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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呼朋唤友,带了人把东闾英的大门拆了,这就太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啊。
张清瞪大眼道:“五哥,你是什么意思?”
有话说清楚嘛,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武空进府后一直没吭声,这时一扯张清的衣袖,道:“坐下听卫尉说完再去不迟。”
张清一甩武空的手,道:“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
要不是你,我早把东闾老匹夫的府邸夷为平地了,五哥便不会这样生气啦。张清想着,狠狠瞪了武空一眼。
程墨道:“伯父可曾告诉你,我跟东闾老先生有过约定?再说,他是函儿的娘舅,我也不能不顾亲戚上的道义。”
夫妻一体,东闾英是霍书涵的娘舅,也就是程墨的长辈,真拆了他的府邸,在道义上站不住脚。
张清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
齐康见机快,马上起身道:“卫尉,兄弟们一时冲动,你看要怎么收拾手尾好?”
见娘如见舅,万一霍书涵吹枕边风,他们这些人可要完蛋了。
参与此事的十几个同僚都纷纷道:“我们事先并不了解情况,请卫尉责罚。”也有人低声责怪张清:“你怎么不问清楚便乱来呢?幸好没有伤到府中的女眷。”
这点很重要,要是轻薄了府中的女眷,那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张清跳了起来,道:“这么说,还是我不对了?”
难道他为五哥出气,还错了?他眼睛通红,道:“五哥,你说,是我错了么?”
第455章 揽下()
书房里十几双眼睛都看着程墨。
程墨拍拍张清的肩膀,道:“你为我出气,没错。只是,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
张清的拳拳之心,程墨怎会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真心相待,就算一时冲动惹了祸事,那又怎样?大不了自己帮他揽下就是。
程墨本来想告诉张清,这样做有何不妥之处,一见他的神情,又改变主意。
张清并不傻,想想武空的话,再看看同僚们的神情,哪还有不明白的?他道:“五哥,有什么事你直说。”
“没什么事。”程墨说着,吩咐榆树:“叫厨子做一桌酒席,送到书房。”
祝三哥、齐康等人起身道谢,武空叹了口气。
张清瞪了祝三哥一眼,道:“三哥,你反应最积极,这件事你也有份,对吧?”
接到口信,第一个赶到的便是祝三哥,把门撞开的也是祝三哥带来的小厮们,张清带去的人反而插不上手。
祝三哥点头,道:“是,这件事我也有份。”
当时他以为张清奉程墨之命,才积极响应,没想到是张清一人所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要他找借口推辞,太怂了,他做不出来。
程墨道:“我是卫尉,不管你们做什么,不还有我么?垂头丧气做什么?抬起头,挺起脊梁,我们羽林卫怕过谁来?”
最后一句话豪气干云。
“诺!”包括张清在内的众羽林郎轰然应了一声,书房里低迷的气氛一扫而空,祝三哥脸上率先有了笑容,道:“卫尉说得是,我们羽林卫怕过谁来?”
他们是皇帝亲军,就算做事出格了些,那些老头子再聒嘈,还能拿他们怎么样不成?
张清不信,道:“五哥,真的没事吗?”又低声嘀咕:“不就是拆了东闾老匹夫的大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拆了人家的大门,跟打了人家的脸有什么匹别?这样还不够,要怎样才够?程墨知道现在不是教训张清的时候,淡淡道:“真的没事。”
他身为张清的兄弟、上司,难道真能把张清推出去不成?这件事他接下了,岔开话题道:“你们还没瞧瞧孩子吧?我让人把孩子抱过来。”
祝三哥喜道:“好啊,我们就是为看孩子来的。”
武空忙道:“太晚了,夜里风太大,孩子刚出生,哪能吹风?还是待喝满月酒时再看吧。”
这个时代的习俗,除了亲近的女眷,如产妇娘家母亲、嫂嫂,得以看到刚出生的孩子之外,其他亲友都是直到喝满月酒时,主家才抱孩子出来让众人瞧瞧。
祝三哥苦笑道:“四郎,你真是……”
用不用这么认真啊。
出乎祝三哥意料的是,张清也道:“外面风大,别吹着孩子,还是满月的时候再看吧。”
齐康等人附和道:“就是。”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祝三哥也不好坚持,不过这么一来,拆门事件也就岔过去了,不知谁先提起,孩子长得像谁,话题就此展开。
里面说得热闹,树根在门外禀道:“阿郎,一个老头带了好多人,要见你。”
这么晚了,来者不善啊。
程墨道:“不见。”
树根想到老头满面怒容的样子,道:“他说不见阿郎不走呢。”
袁明带一百护院赶到,不敢砸门,按礼让人上前拍门。张清等人还在府里呢,树根不敢去睡觉,坐在门房边打瞌睡边等着,听到拍门声,开了角门一看,好家伙,门外灯火照耀如同白昼,黑压压一大群人,不像是来求见,倒像是来打架。
袁明话说得客气,只是脸上怒容未减。
树根关好角门,叫醒同伴守紧角门,才跑来禀报。
张清接话道:“他不走就不走呗,难道五哥还怕了他?”
武空低声道:“十二郎,闭嘴。”
你还嫌惹的祸事不够多吗?
程墨对榆树道:“你就说我不见他,他要在门外候着也随他。”喊长丰:“叫普管家过来。”
不管你是谁,来做什么,我都接着就是。
武空自东闾府的大门被砸后,一直忧心忡忡,猜测道:“不会是东闾老先生请来的吧?”
程墨道:“你们只管吃喝,吃完了都回去睡觉,明天不许赖床,该进宫轮值的进宫轮值,该去作坊的去作坊。听见没有?”
这就是不要他们插手的意思了。众人都答应。
普祥来的时候,酒菜也上了桌,程墨坐主位,其余人等依次坐下,吃喝起来。
程墨吩咐普祥:“把府里的护院侍卫都叫到院子里集中。”
普祥听说外头来了很多人,不免有些紧张,但没问什么,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袁明听说程墨直接不见,气得胡子根根竖起,道:“若程卫尉不见老夫,老夫明天便去告御状。”
树根鄙视道:“你告御状的时候,敢说你带很多人围住永昌侯府吗?”
这哪是求见,分别是逼着自家阿郎见他,有这样的人吗?还好意思说要告御状。
袁明分辩道:“程卫尉把东闾先生的府邸砸了,我为求自保,多带几个人,有什么错?”
果真是为了东闾府来的啊。树根赶紧再跑一趟,把消息递进去。
如果真是为东闾英的事来的,程墨还真不能不见。他让张清等人照常吃喝,自己出来见袁明。张清不放心,道:“不是说老头带很多人吗?五哥,你也多带些人去。”
他就不信了,拼人数,他们怕了老头。
程墨道:“不用。”只身出来,站在门口,倒背双手,道:“程某和老先生素不相识,因何半夜求见?”
我跟你不熟,你半夜三更找我做什么?
袁明还是依照礼节拱了拱手,道:“老夫袁公照,见过程卫尉。今天过府,是想问问奉孝府邸被砸被拆,院墙也被拆一事,还请程卫尉给老夫一个说法。”
程墨微微一笑,道:“羽林卫的事,都算在程某帐上便是,有什么说道,只道冲程某来。”
袁明怒极,大笑三声,道:“程卫尉好气魄。”
说完转身便走,列成四队的一百名护院也跟着离去。
程墨目送袁明离去,心想,消息传得可真快。
不管谁跳出来声讨他,他都接着便是,最不济,削爵罢官而已。
第456章 大事()
袁明离开永昌侯府,立即马不停蹄拜访其他世家。
树根刚把门关上,回门房准备眯一会儿,不语来了。
程墨听说霍光叫他过去,一点不意外,道:“岳父这时候还没有歇下?”
不语苦笑道:“天都快亮了,阿郎怎么可能没歇下?只是你做下这么大的事,他睡得安稳吗?”
话里有指责之意,更多的是提醒程墨,霍光在睡梦中被叫醒,事情很严重。
程墨披了披风,随不语赶往大将军府时,东闾英已收了泪,由霍显的婢女侍候梳洗更衣。衣服可以换,但脸上破了相,胡子七零八落,却不是一时三刻能恢复如初的。
好不容易收拾完,霍光让他去客房休息,自己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霍显陪在一旁,不时数落程墨几句。
程墨到大将军府门前,夜色漆黑如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再过小半个时辰,太阳便喷薄而出,天光大亮了。
霍光退隐后,程墨陪霍书涵来探望过他。他脸色日渐红润,精神日见好转,头痛之症也从日日发作,到三四日才发作一次,可见不闻政事的决定是正确的。
“见过岳父岳母。岳父,深夜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程墨行礼道。
霍光还没说话,霍显跳了起来,抢着道:“你这混小子,眼里还有我这岳母吗?”
居然真的砸了东闾英的大门,太过份了有木有。
霍光瞟她一眼,道:“阿显,你先出去。”
霍显不敢不听,狠狠剜了程墨一眼,出了厢房,顺手带上门。
房里只剩翁婿两人,霍光两道洞察世情的视线落在程墨脸上,看他好一会儿,像要把他看穿,慢慢道:“你真的叫人砸了东闾奉孝的大门?”
姜还是老的辣,程墨决定说实话,把只是做做样子,再和东闾英有约定,东闾玉向赵雨菲道歉,此事已作罢,没想到张清节外生枝说了一遍,道:“十二郎做下的事,和我做并没有区别,岳父要怎么责罚,我接着就是。”
霍光低头笑了笑,道:“你倒讲义气。你可知此事的后果?”
“什么后果都由我一力担承。”程墨道:“岳父若是要责罚,尽管冲我来。”
霍光便不说话了。东闾英口口声声哭诉是程墨派人干的,他基本不信,他并没有看错人。只是东闾英是他的大舅兄,不管是看在过世的发妻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霍显的面子上,这件事都难以善了。
良久,他道:“我已退隐,不问政事,但此事涉及家事,影响太坏,说不得,我只好参你一本了。”
程墨道:“是。”
霍光又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回去吧。”
程墨依言起身告辞。
甬道两旁树木茂盛,路过一株合抱粗的大树时,树冠遮住了廊下灯笼的光,黑暗中风声陡响,直冲程墨的鼻梁而来。程墨侧头避开。
不语送他出来,走在他侧前方,听到风声飞快转身,一把提起黑暗中那人的衣领,拎到光亮处一看,却是东闾英。
东闾英被不语这么一提,半身酸麻,怒道:“你只是一个奴才,怎敢对我无礼?”
不语把他放下,道:“这里是大将军府,休要在府中动粗。”
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阿郎让我送他出去,我只管负责把他平安送出门就是。
东闾英怒道:“信不信我叫妹妹把你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