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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谕没想到好好儿说话,东闾英突然打狗子一巴掌,他想拦已来不及。论公论私,程墨和他交情匪浅,东闾英却是路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向着程墨。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眼前的老头公然扇顶头上司兼好兄弟的家奴一耳光,他不撸袖子把老头打得满地找牙就不错了,哪里会阻止狗子和同伴出手?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装作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待狗子等人出手,把东闾英撞翻在地,才上前假意阻拦,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能对老人家动手?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啦。”
东闾英腹部被狗子用死力撞了一下,疼得五脏六肺都快移位了,胸口也是一阵阵地疼,听了何谕的话,怒气攻心,再也顶不住,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抱紧东闾英后腰的门子见他身子软软垂下,吓了一跳,道:“何十三郎君,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你不会乌鸦嘴吧?说出人命,他就死了。
狗子用腿踢了东闾英小腿一下,道:“别装死。”又埋怨何谕道:“十三郎君,你提醒他啦,这老小子装死。”
何谕见东闾英一张脸青中带白,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幸好还有气。他瞪了狗子一眼,再扫了动手的另外两人一眼,道:“把他抬去花厅,你们自己请卫尉发落吧。”
狗子吓了一跳,变声变色道:“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那倒不会,他晕过去了。”何谕道:“把他抬进去,把事情跟卫尉说清楚,若卫尉责罚你们,我尽量帮你们说情。”
“多谢十三郎君。”狗子等三人连声向何谕道谢,他们出手太重了,事已至此,只好求何谕帮着说情了。
树根恰好回来,道:“何十三郎君,我家阿郎有请。”说话间见两个同伴抬起东闾英迈步进门,愕然道:“他怎么了?”
狗子哭丧着脸,道:“树根啊,我若不在,你要好好帮阿郎看守门户。”
“狗子大哥,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可是这老头欺负你?”却是树根瞧见狗子脸颊上五个红通通的指印,顿时大怒,抬腿就要往东闾英身上招呼。
狗子忙拉住,道:“再打他就死了。”
何谕也道:“好了好了,都消停些。”
树根气愤愤地道:“我刚才不在,若是刚才在这里,怎么也不会让狗子大哥挨这老头一巴掌。”
何谕哪去听他说什么,道:“快抬进去,请卫尉派人去请太医。”
要是老头死了,只怕不能善了了。
第428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趴在门后偷窥,随时准备招呼人把东闾英剁成肉泥的小厮,见狗子占了上风,欢天喜地跑进院里,大声道:“狗子哥把老头放倒啦。”
“不用帮忙啦?”一个胖头大耳的家丁早就撸了袖子准备随时支授,听说狗子大发雄威,把东闾英打残了,好生失望,唉,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好几个奴仆拉着小厮问狗子怎么打赢的。
小厮口齿伶俐,把经过添油加醋说了,最后总结道:“几位门子大哥可真威风,每人只一拳,就把糟老头子打死了。”
“死了?”三四人齐声惊呼,好多人变了脸色,要是出了人命,只怕狗子有麻烦了。
胖头大耳的家丁缩了缩脖子,退后两步,悄悄把撸起的袖子放下,万幸啊,刚才没有动手,要不然让他给一个糟老头子赔命,他岂不冤死了?
小厮今年只有九岁,哪知道事情严重?见东闾英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以为被打死了,还对狗子的英勇事迹与有荣焉,恨不得也上去踹东闾英两脚。
“你们看!”有眼尖的指了指甬道惊呼,远处可不是有两个家丁装束的男子,抬了一个锦衣老子过来。
众家丁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顿时做鸟兽散,剩下小厮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谁能告诉他,发生什么事?
霍书涵的院子面北朝南,通风良好,占在面积很大,前院有一个池塘,虽然不能坐船泛舟,但种上一池红莲,夏天朵朵莲花婷婷玉立,宛如一位位豆蔻少女翩翩起舞,风吹过,满院俱是莲花的清香。
院子的西北角有五六株桃花,此时正是桃花盛放时节,朵朵红梅在枝头怒放,树下两张类似现代沙滩椅的躺椅,上面分别坐着一男一女,正是程墨和霍书涵。
霍书涵并不知道府门口发生的事,见程墨提前回府,大为意外,笑问:“五郎今天怎么这么得闲?”
还一来便拉着她在院中赏花,非要学人附庸风雅,在树下喝茶闲坐。
程墨舒服地伸了伸懒腰,眯缝着眼道:“涵儿是盼着我天天忙碌么?”
懒人椅他早就画了图纸,宜安居的师傅年前已经制造出来,一共做了十张,只是他一直忙得团团转,椅子收在库房,直到刚才才找出来。难得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此时不放松,更待何时?
霍书涵娇俏地白了他一眼,拈起几案上白玉瓷盘里的枣子,送到他嘴边。
程墨张嘴含了,舌尖微微一卷,轻轻舔了舔霍书涵如葱白般的食指。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霍书涵脸颊绯红,低声道:“大白天呢……”
程墨嗓子里低低笑了一声。
院子里侍候的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听见。
“阿郎,出大事了。”普祥提起衣袂下摆,急步进来,带着哭音儿道:“狗子等人胆大包天,把东闾老先生打死了。”
要怪只怪永昌侯府地方太大,府门口闹成这样,他去大厨房查看卫生状况,居然不知道,要不是海子跑去告诉他,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海子便是那个胖头大耳的家丁了。海子进府两年,一直想调到程墨的书房当差,所以外院这些家丁的一举一动,都自动自发悄悄向普实禀报。
今天之所以禀报迟了,却是海子以为在程墨面前露脸的机会来了,一心想帮狗子打架,要不然普祥也不会直到此时才得到消息。当然,这点海子是不会说的,只说他也是刚刚得知,便跑来报信。
程墨和霍书涵对视一眼,双双问道:“谁把谁打死了?”
永昌侯府的家丁下人一向奉纪守法吧?怎么会把身为世家的东闾英殴打致死?程墨觉得很玄幻,貌似这是大将军府的奴才才会干的事儿?
霍书涵也觉得这样的事很是耳熟,看向普祥的眼睛便带着怀疑,道:“大管家,你肯定吗?”
普祥欲哭无泪,他得到消息马上跑来报信,怎么男女主人都不相信呢?
程墨见他一张老脸皱成包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道:“你先去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别一惊一乍的。”
“是,老奴这就去。”普祥垂头丧气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阿郎,万一事情是真的,还请您想个万全之策。”
东闾英做为老牌世家,不可能孤身一人出门,就算想毁尸灭迹也做不到,他那些侍从肯定早就回府报信了,指不定这会儿东闾家的人就在来永昌侯府的路上呢。
程墨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了解清楚。”
他话音刚落,看守月洞门的小丫头杏花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道:“阿郎、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是这一句!程墨和霍书涵再次对视一眼,程墨沉声道:“说重点。”
普祥却松了口气,有人证实,阿郎总该相信了吧?
杏花道:“阿郎,狗子叔把一个老头子打晕了,何十三郎君让他们把老头抬去花厅,请您过去呢。”
何谕来了,程墨已经得到禀报,不过从这里到府门口,再请人进来,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不少,程墨抽空跟老婆调笑一回,打算过一刻钟再去。
要是普祥和杏花不来禀报,吃完枣子,亲亲宝贝老婆,他也该起身了。
程墨对霍书涵道:“我去瞧瞧。”不待霍书涵回应,起身大步走了,普祥忙跟在他身后出去,边走还边抹额头的汗。
两个门子把人抬到花厅,累出一身汗。一路上狗子不时伸手探东闾英的鼻息,生恐一不留神,他就断气了。狗子越来越怕,要是出了人命,阿郎会不会让他抵命?
到花厅,何谕道:“把他平放在椅上。”
狗子只好把几张官帽椅并在一起,两个门子把东闾英仰面平放在椅上,然后软倒在地。
何谕再次去探东闾英的鼻息,道:“幸好还有气息,你赶紧去请卫尉。”
想必已有奴仆去禀报了,却不知程卫尉怎么还没过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么?何谕十分不解。
狗子手脚僵硬,低声道:“我再去请。”
刚才他已叫人去通知杏花了,难道小蹄子没当回事不成?
第429章 讨要好处()
程墨从华居出来,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便发现沿路的奴仆比平时多,这些人一边行礼,一边用眼角偷偷瞄他。
简直岂有此理!程墨脸黑如锅底,沉声道:“你是怎么管束这些下人的?”
普祥汗如雨下,跑到他面前,解释道:“阿郎,今天事出突然,他们难免放肆,待老奴好生管教。”没待程墨再说,手指连点,指了甬道旁、庑廊下所有的奴仆,道:“你们很闲啊,还不给我干活去?要是再四处乱逛,每人扣一个月工钱!”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众奴仆大惊,有的掉头就跑,有的假装干活,顿时没人敢再偷窥家主。
普祥回头一看,程墨早就去得远了,忙小步跑跟上。
何谕没有等多久,程墨便来了,道:“东闾先生怎么样了?”
东闾英没有官职,只好以先生称之。
何谕奇道:“他不是嫂子的娘舅吗?”
程墨走到东闾英身边,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脸膛微微起伏,知道他还活着,二话不说,狠狠掐他人中。
东闾英吃疼,大叫一声睁开眼睛,看清程墨站在面前,不顾还躺在官帽椅上,立即五指箕张,紧紧抓住程墨的手臂,恨声道:“老夫要去京兆府告你妻子霍氏,让京光尹治她一个不敬长辈之罪。”
居然不认他这娘舅,还纵容奴仆对他大打出手,真是气死他了。
程墨任由他握着,道:“你是上了年纪的人,不能动气,不如心平气和坐下叙谈。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东闾英哪肯放手,挣扎着下地,还是程墨扶他一把,才站稳,道:“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程墨点头,道:“府里的奴才没规矩,确实该治。只是你堂堂的名门世家家主,和奴仆扭打成一团,传出去也不好听。”
东闾英自然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失身份,可也不愿就这样在口舌上输给程墨这年轻人,他道:“你应该叫我什么?”
程墨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从拙荆上论,我还得叫你一声娘舅。你我两家素无来往,今天既然不打不相识,以后两家得多多走动才是。”
霍书涵出嫁后,还曾去外祖母家走动,只是她独自去东闾英的府邸,程墨并没有随同前往,可东闾英的辈份摆在那里,程墨到底无法否认。
东闾英满意了,道:“我多次过府求见,你小子为何推三阻四不肯见我?”
“哪有此事?”程墨断然否认,道:“我每天忙到天黑透了才回府,晚上又挑灯看公文到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