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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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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山让小厮在门口骂人,气得门子把大门一关,回屋里睡大觉了。

    未时末,安国公回府,还没到大门口,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厮指名道姓地骂张清,心头火起,吩咐侍卫:“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起来。”

    两个小厮胳膊被反剪到背后,疼得哇哇大叫,马车里的曹山忙出来喝斥道:“我乃平阳侯,谁敢无礼?”

    这时,安国公也到府门前了,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石狮子旁边,再定睛一看,眼前一身家居常服的老头,可不是接连给他吃闭门羹的曹山?

    “哈哈哈,平阳侯,你这是做什么?”安国公大笑着下车走了过去。看曹山这狼狈样,他开心啊。

    没想刚走近,突然一口唾沫迎面而来,因为相距过近,他竟然没有避开,就这样落在鼻侧。

    “呃……”安国公笑声嘎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这还不算完,曹山直接骂开了:“好你个张道玉,求亲不成,逼死我女,我跟你没完。”边说边揪住安国公的衣领,恨恨道:“我要告御状。”

    安国公名瑭,字道玉。

    安国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一听告御状,顾不得衣领被揪,形容狼狈,先仰天大笑三声,道:“你不是生怕跟陛下扯上关系吗?要去告御状?去啊,我看你怎么告!”

    想到告御案便得把祖父尚公主的事坦露于皇帝驾前,曹山揪紧安国公衣领的手渐渐无力,被安国公一挡,便松开了。

    安国公问:“曹小娘子怎么了?”

    门子听外面骂声停止,开一条门缝朝外张望,见家主回来,忙开门跑出来,把曹山指使小厮骂街的事说了,道:“阿郎,他们说十二郎君把曹小娘子拐跑了。”

    “哈哈哈,果真?”安国公大笑三声,道:“十二郎真有气魄。”又敛了笑,对曹山道:“既然令爱非犬子不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同意这门亲事了。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备下聘礼,送到府上。”

    “不行。”曹山气得倒仰,道:“想让我把女儿嫁到你家,除非我死了。”

    刚才骂人的小厮凑上来道:“阿郎,人人说张十二郎君和程卫尉交好,不如我们去永昌侯府要人。”

    在安国公这老奸巨滑面前讨不了好去,曹山还真打算去找程墨,怎么说,程墨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比较好忽悠。

    程墨在花厅见了曹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平阳侯不是大隐隐于市,与世无争吗?突然找我做什么?”

    曹山愤愤然把张清拐跑曹容的事简略说了,道:“张十二在羽林卫任职,是卫尉的手下,还请卫尉勒令他把小女交出来。”

    “这个么……”程墨装作很为难地道:“我虽然是张十二的上司,但不好干涉他的私事。既然令爱心甘情愿跟随他,不如你就成全这门亲事吧?”

    “不行。”曹山坚决摇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只是有所顾虑,现在却是情愿头可断,命可没,也绝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居然拐走他的女儿,害得他颜面尽失,若还让女儿嫁给张清,他岂不是要被世人耻笑?

    程墨循循善诱:“张十二昨天向我请了半年假,说要去游山玩水,想来早就打算和令爱私奔了。两人天天耳鬓厮磨,只怕早成就好事,若是令爱珠胎暗结,岂不令你面上无光?依我看,不如同意这门亲事,成全这段姻缘。张十二一表人才,又是勋贵之后,刚刚封列侯,也不辱没令爱。”

    曹山脸上肌肉抽蓄不已,程墨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啊。

    程墨心里暗笑,一抬眼,却发现狗子在门口探头探脑,道:“阿郎,东闾英求见。”

第419章 戏弄() 
东闾英刚刚得到消息,张清已封列侯,马上心急火燎跑来找程墨,准备请程墨做媒,向张清提亲。

    程墨看不惯他拿乔要胁张清,对他印象不好,不想见他。狗子得了吩咐,跑到府门口回话:“我家阿郎不在府中。”

    东闾英接过小厮手里精美的匣子,道:“小小心意,有劳这位兄弟送给侯爷。”神态语气很是谦恭。

    要不是亲眼见程墨和曹山在花厅说话,狗子便是替他跑一趟又有何妨?可明知自家阿郎不待见这人,他哪敢乱揽事?他已在永昌侯府当了几年差,再不复刚来时的愣头青了。当下咧开嘴笑了笑,道:“先生见谅,我家阿郎有命,不可乱收礼物。”

    东闾英一想也是,人家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送礼的人从府门前排到东市,怎么会看得上自己一个赋闲在家的人的礼?他苦笑一声,把匣子递给小厮,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府?”

    饭碗比东闾英手里的银票重要得多,狗子飞快地做出决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阿朗有命,不可乱来。”

    东闾英还以为程墨严厉约束奴仆,只好收起银票,还想再问,狗子却找借口走开了。

    花厅里,曹山不停揪胡子,左右为难。

    程墨劝道:“令爱没有行六礼,也不是明媒正娶,万一安国公为张十二定下亲事,令受只有做妾的份了。东闾氏可是一直想把闺女嫁给张十二呢。”

    就在一盏茶前,曹山还清清楚楚听到东闾英求见的消息,此时程墨这么说,曹山前后一印证,便猜中真相,登时便急了,行礼道:“既然如此,有劳卫尉做这个大媒了。”

    程墨推辞道:“我太年轻,做媒不合适啊。”

    切,是谁破门而入,非要做这个大媒的?曹山腹诽,对程墨前后言行不一致很是不齿,可不齿归不齿,无论如何得把亲事定下来啊。他道:“卫尉看何人能做这个媒?”

    大媒可不是随便找找就成,一来得是信得过的亲戚朋友;二来得身份压得住;三得能说会道。要不然安国公也不会找程墨,东闾英更不会想要程墨担此重任。

    程墨道:“请谁也不合适啊,你上次把安国公得罪惨了,他发誓要结一门比你更显赫的亲事,昨天还跟我说,想让张十二尚公主。”

    尚公主?曹山心里打了一个突,他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想到刘询的姐妹都没能长大成人,便在巫蛊之祸中去世,女儿还没生出来,上哪尚公主去?他再也坐不住,道:“我现在就去。”又想到刚才揪着安国公的衣领,只好作躬请程墨陪同。

    程墨还想看好戏呢,自然满口应承,当下两人一起去了安国公府。

    张清已经回府,安国公派人叫他过来,确认曹容真的离家出走,藏在永昌侯,不禁夸赞道:“儿子,好样的,给为父增光了。”

    他因为张清的婚事而焦头烂额,这下子算是扬眉吐气了。这回,只要安安心心静等曹山来求他便成了。果然,等不到一个时辰,门子便进来禀报:“阿郎,永昌侯和平阳侯求见。”

    程墨到安国公府,一向不用通报,门子都是见惯了的,此时进来通报,完全是做给曹山看,顺便提醒安国公做好准备。

    安国公故意把锦衣脱了,换了家居常服,叫府里的歌伎上来唱曲跳舞,又吩咐摆上美酒香肴,自斟自饮,然后才让门子请程墨和曹山进来。

    这么一耽搁,两人便在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曹山越等越心焦,不停在朱漆大门前走来走去,道:“他不会把亲事定下来了吧?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张清的亲事定了下来,何必大半天不请他们进去?

    程墨心里偷笑,故意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要是这样,令爱只好做妾了。”说话间,还不忘给另外一个门子丢眼色。

    那门子身材胖把,约莫三十几岁年纪,是几个门子的头,平时和程墨很熟,这会儿把程墨和曹山的对话听在耳里,见了程墨的眼色,趁曹山没注意,闪身进了门槛,把程墨的意思禀报了安国公。

    安国公刚夹了一筷子菜,听了门子的话,一拍大腿,道:“还是五郎心思细密啊。”待门子出来,又自言自语道:“曹山啊曹山,你不是假装清高,看不起我么?现在想求我?哼,门都没有。”

    曹山说什么低调过日子,与世无静,安国公半个字也不相信,私心里以为,曹山自恃有皇室血脉,看不上张清这个国公之后呢。

    先前的门子又在路上磨蹭了两刻钟,才出来道:“阿郎请两位侯爷入内奉茶。”

    程墨故意埋怨道:“安国公怎么没迎出来?这也太小瞧人了。”

    论起来国公的爵位比列侯高,但程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无论如何安国公都不敢怠慢才对。

    曹山心急如焚,哪敢计较这么多?他一边往里急走,把程墨落后面,一边道:“不出来迎就不出来迎吧,别跟他计较就是了。”

    程墨几乎笑破了肚子,道:“你等等我。”

    曹山还等着程墨敲边鼓说好话呢,哪敢不听?勉强站在小径边等他,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走这么慢啊?”

    假意带路的门子虽然不知程墨葫芦里卖什么样,但看两人一个淡定一个焦急,也能猜到程墨在戏弄面前的老头,忍笑忍得很辛苦。

    安国公府占地面积比不上永昌侯府,但规格摆在那里,也比平阳侯府大些,门子见程墨戏弄曹山,故意引他们走了很多弯路。程墨看出路径不对,也不说破,只是慢吞吞走在后面。

    这么一来,到厅堂便走了小半个时辰,院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天眼看就黑了。

    曹山见前面的院子透出灯光,丝竹之声不绝,不禁愕然,问门子道:“安国公可是有客?”

    要是他在宴客,自己还怎么开口提亲啊?女方父亲亲自上门提亲,传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420章 发疯() 
安国公面前的酒杯里,盛的是程墨用蒸馏法制出来的高度白酒,酒香扑鼻,满室皆香。

    程墨对白酒没什么兴趣,前世除了在宴席上不得不喝之外,基本不碰白酒,来到这个时代后,对流行的浊酒更是滴酒不沾。之所以会摆弄出一套工具,整出高度白酒,却是因为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吃团圆饭,顾盼儿埋怨浊酒不够香醇。

    要香醇还不容易?程墨花了两个晚上,画了图纸,送到张清那里,很快做出成套工具,于是高度白酒提前几百年横空出世。

    不过,白酒刚面世,还没传扬开,只有几家通家之好,如安国公之流近水楼台先得酒,得以先尝为快。

    前几天酒送来时,安国公闻到酒香,尝了一口,便舍不得再喝,今天为了装逼,才倒一杯放在桌上。

    天气暖和,窗户半开,清风徐徐,酒香在风的吹拂下,已弥漫一室。

    安国公闻之欲醉,忍不住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程墨和曹山还没到,咽了咽唾沫,又喝了一小口,心想他们要再不来,只怕一杯酒就要被自己喝光了。他思忖着,看了看旁边的酒坛,犹豫着要不要藏起来,要不然若是曹山开口问他讨要,他给不给呢?

    就在他纠结不已时,门外的曹山也在纠结。门子不知程墨的计划,吱吱唔唔半天,一个清晰的音节也没吐出来。

    走在后面的程墨可不管曹山怎么想,越过他,迈步进了门槛。

    门子松了口气,扬声道:“两位侯爷到。”

    来了啊。把酒坛藏起来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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