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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茅厕门口捡到云云,全是托词,分明是有人带进宫中,这个人是谁,只能着落在远志身上。
程墨闲闲道:“你的养父送你入宫时,曾说过让你富贵后出宫见他,对吧?”
远志惊慌地抬头,道:“奴才……”
提起最后买下他的那个男子,他小小的身子不停打颤,那人太可怕了,一天打他三四次,喝醉酒了打他,赌输了打他,每次总把他打得遍体鳞伤,他在宫中日子虽然不好过,好歹没有人打他啊。
程墨对齐康道:“带他的养父过来。”
“我说我说,”远志慌忙道:“求卫尉不要叫我养父进宫。他把白绢交给我,让我说是在茅厕门口捡的,要是让他知道您不相信,他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说到最后,他掩面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他口里的养父,是把他卖进宫的男子,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只记得在他手里一个多月,如在地狱,最后男子不知从哪听说让他去势进宫,宫里会给一大笔钱,便磨了菜刀,强行切除他胯下的东东。他流了很多血,又疼又怕,以为自己会死了。
“你养父给你的?”程墨确认。
远志边哭边点头,小肩膀不停抽搐。
程墨道:“你在宫里,他怎么把东西交给你?”
“丁公公带我见他。”远志道。
丁公公便是丁荣了。他自从从掖庭拨到宣室殿后,很快和宣室殿的内侍们打成一片,人缘比老实木讷、做事死板的小陆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远志的养父何宏便是通过他,把远志送进宫的。
丁荣被叫来,很爽快地承认白绢是他交给远志的:“陛下前天赏赐大将军的东西是我送去的,我刚出宫门不远,便遇到何七郎,他说有东西捎给远志,求我转交。我看他爱子情深,便答应了,又想远志进宫,他难得见一面,便跟他约好时间,让他在宫门口候着,把远志带到宫门口,让他们父子说一会儿话。卫尉,可是有不妥么?”
说话间,丁荣不时瞟一眼几案上的白绢,眼露疑惑。
“当然不妥。宫里的内侍随便和外男见面传递东西,这次递进宫的是一块白绢,下次若是递进一把菜刀呢?”程墨淡淡道,转头吩咐齐康:“查查那天宫门口谁当值。”
齐康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丁荣脸都白了,跪下道:“我一时失察,求卫尉责罚。”
程墨说得对,万一真的有人悄悄带进一把菜刀,趁皇帝没防备,确皇帝两刀,他就万死莫赎了。他在皇帝跟前越来越得重用,正盼着皇帝长命百岁,他有一天能够接替小陆子,成为中常侍呢,谁都能死,皇帝可不能死啊。
程墨道:“你回掖庭吧。”
“什么?”丁荣疑惑道:“卫尉?”
您老人家可不能这样啊,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我求你责罚,不是随便说说,表白一下认错的态度吗?丁荣腹诽着,还以为程墨开玩笑,陪笑脸道:“卫尉可别吓我。”
他还想当中常侍,好好风光风光呢。
“不吓你。”程墨对站在旁边的小陆子道:“即刻把他交给于贤。”
于贤是掖庭的头儿。
小陆子早看不惯丁荣到处出风头的样子,只是他一向没心计,不知怎么办好,现在有了机会,马上喜气洋洋答应一声,吩咐人把丁荣带走。
来真的啊?丁荣走到廊下,才回过神,大叫道:“卫尉,求您让我向陛下辞行。”
他得去求求皇帝,皇帝对他宠爱有加,一定会替他向程墨求情,让他留下的。可惜小陆子没给他机会,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带走了。
远志吓得忘了哭。
程墨吩咐陈亮:“去查查这个何宏。”
陈亮应了,出了公庑,脸上的笑绷也绷不住。程墨总算肯派他差事了,还是这么重要的差事,可见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齐康很快回来禀道:“是祝三哥。”
第381章 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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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哥最近很颓废。同僚们如武空、张清之流得程墨重用,他没话说,人家关系不同嘛,可是连何谕都有了前途,他心里就不平了。
他跟程墨同为盛夏团成员,大家一起喝过花酒,嫖过娼,争过花魁,关系铁得不能再铁,凭什么临了程墨把他丢下?
他心里郁闷,轮值的时候就不那么用心,丁荣又是常出宫的人,有他说情,祝三哥也就没阻拦,让丁荣把远志带出宫,在离宫门三四丈的地方和何宏说话。
祝三哥自然没有注意两人说了什么,何宏递什么给远志。
程墨一问,他便不满地嘟囔:“丁荣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他说帮个忙,我好意思不帮吗?”
“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呢?”程墨一点不留情面道。
犯错还敢不服管,反了他了。
祝三哥憋了很多天的火气直冲上脑,不管不顾地咆哮:“凭什么他们都有差使,就我没有?难道我不是你兄弟?”
同为盛夏团成员的十几人关系比其他同僚要亲密,连何谕这样的“外人”都有差使了,凭什么他就没有?
程墨道:“你跟我提过,你想挪地方吗?日常轮值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啊?”祝三哥傻眼,道:“还要毛遂自荐啊?你早说嘛。卫尉啊,我在羽林卫六年了,再呆下去,就成老头啦,你好歹给我换份差事啊。”
说到后来,他已换了嘻皮笑脸的嘴脸。
程墨抖了抖白绢,道:“你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要是解释不清楚,我把你列为同犯,送到廷尉署。”
“不是吧?”祝三哥看程墨面无表情,不像说笑,吓一大跳,道:“这绢哪来的?”
他一眼扫过去,便清楚事情很严重,马上改口道:“都是丁荣搞的事,跟我没关系,要不是他答应把宫中秘术传我,我怎么会睁只眼闭只眼?我哪里知道他心这么黑?我完全不知情啊。”他语无伦次地道:“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这个时候,他什么怨气都没了,就差跪下自证清白。
“行了行了。”程墨嫌弃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丁荣有什么秘法传授给你?”
丁荣在掖庭多年,一直做低贱的粗活,能有什么秘法?
祝三哥急切地道:“他说有夜御五女不伤身的秘法。”
“这话你也信?”程墨看了齐康一眼,齐康转身便走。
祝三哥道:“我不信啊,可是他说,武帝曾用这秘法,夜御七女。我想我身体比武帝强壮,一定也可以。”
武帝曾说过能三日无食,不能一日无女的话,可见有多风流了。羽林卫中谁不知道祝三哥好女色?丁荣惯会投其所好,自然要以此说动他,只是何宏是什么人,值得丁荣这样费尽心机?
程墨骂道:“你没有脑子吗?他说什么你都信?他是内侍,哪懂男女之事?你这样为女色误事,我怎么敢派给你差使?”
祝三哥垂头丧气不敢再说。
齐康回来,在程墨身边道:“丁荣招了,确有其事。我把他带过来,您要不要问他的话?”
他做事十分细致,想着程墨有可能让丁荣和祝三哥对质,干脆把丁荣押回来了。
程墨道:“带进来。”
祝三哥一见丁荣,冲上去就是两脚,道:“让你害我!”
“你好意思说他?”程墨冷冷道:“也不想想为什么他不挑别人输值的时辰。”
还不是因为祝三哥的缺点很明显,易拿捏。
祝三哥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对丁荣动手。
丁荣挨了踢,不敢还手,陪笑向程墨行礼,道:“卫尉,远志乖巧伶俐,我只想让他们父子说说话,并没有别的想法。”
程墨不说话。
齐康提起他的衣领,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到耳房好好说道说道。”
这就是要用刑了。
丁荣吓得大声惊叫,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叫喊到后来,他语带哭腔。
齐康把他放下,道:“说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说不清楚,我们走着瞧。”
丁荣哭丧着脸,跪下道:“卫尉有所不知,我是京郊人氏,少年时好赌,在赌场认识了何七郎,两人极是投契。他运气比我好,时常赌赢,我却是霉运连连,从没赢过,越输,就越想翻本,最后把父母气死,家里几亩薄田也被我当了,两把牌输得精光,走投无路之际,何七郎曾收留我住一个多月,供我吃喝。人说一饭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欠他的恩情哪。
一个多月后,听说宫里要内侍。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心一横,便报了名,由宫里的公公去势,养了几天,进宫了。
卫尉,承您提携,我才能有今天,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可我还欠何七郎的恩情呢,我出宫宣旨时,在路上遇到他,被他认出来,他知道我混得好了,便天天在御街等我,总算把我等到啦。提起当年的事,我自然要照顾他一些。
他求我把他的养子送进宫,我也就同意了,又说要来看望养子,我想着,不过是让他们父子见一面,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
哪里想到,这个何七狼心狗肺,居然想出这么毒的招数来害您哪。”
他说到后来痛哭流涕,十分后悔的样子。
程墨不置可否。
祝三哥却完全傻了,敢情人家真的利用他的色心哪。他冲上去要踹丁荣,被齐康拦住了,道:“你冷静点儿。”
丁荣指天发誓道:“卫尉要是不信,可以找何七问一问。”
程墨道:“把他关到耳房。”
齐康拎丁荣的衣领出去了。
祝三哥像摇尾巴的小狗似的,讨好地道:“卫尉,我没嫌疑了吧?我真的没有起心害你啊。”
程墨翻了个白眼,道:“你还想起心害我?”
“我没有哇!”祝三哥快哭了,道:“我以后要是再贪恋女色,就去势在宫中当内侍,可以了吧?”
这誓发得够毒,走进来的齐康似笑非笑看了他胯下一眼。
程墨也似笑非笑道:“你说的?”
祝三哥只觉某个部位一紧,但接触到程墨戏谑的眼神,心一横,脖子一梗,道:“我说的。”
“行,以后你要再犯,我让你去势。”程墨冷冷道。
第382章 只差一步()
陈亮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天,便把何宏的前世今生摸了个底掉。
何宏的父亲是商贾,南货北贩,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不愿回归故里,有了积蓄后,在靠近城门的仁美坊买下一座小院子,一家人定居京城。
何宏的父亲常年不在家,子嗣不旺,只有何宏一个独子,又没时间管教,何宏少年时起便不务正业,流连赌/场/妓/馆。他的父亲发觉时,已管教不了他,又因常年在外奔波,一身的病,不到两年便去世了。
何宏赌运不错,赢多输少,家业变卖不多,但到底慢慢的消耗光。他在赌场结识了人贩子贾六,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做贩/卖/人/口的生意,赚钱做赌资。
贾六常在庙会、灯会等热闹场所拐骗幼儿、年轻女子。京城繁华,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人生地不熟,没有销赃的地方,有了何宏,他算是在京城有个窝点了。
远志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