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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各种抱怨闹腾,都是冲着程墨去的,可武空做为具体的负责人,压力还是很大,特别是有些朝臣路过御街时,纵容指使随从谩骂民夫,把堆在路边的泥沙踢回沟里去,个别人还故意在马车后面系上树枝,扬起大量沙尘。
程墨没在的时候,他必须出面沟通,朝臣们惧怕程墨,可不怕他,每次他都是尽量耐心说服,才把这些人劝住。每次他都累得不行,心累。直到程墨亲自坐镇指挥,这种情况才没有发生,很简单,有不开眼的闹事,程墨直接拿人,根本就不跟人废话,三两次后,再也没人敢打碴了。
今晚武空放下心事,喝得有点多,醉熏熏间,听程墨说困难还在后头,不禁大着舌头道:“那怎么办?”
张清、何谕等人听说会把秦岭的树木烧光,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墨道:“地下埋有焦煤,要是能挖出来,就不用烧柴了。”
武空睁着醉眼“哦”了一声,道:“焦煤在哪里?”
程墨道:“并州,地下多产煤矿,只要探测到矿脉,征民夫挖掘,便能为京城供暖。”
张清怔怔道:“并州离京城可不近,如何把焦煤运到京城?”
虽不知焦煤是什么东西,但可以想像,运输是个大问题。
程墨胸有成竹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这些天可没闲着,正在画铁路的图纸呢,待全国各地的铁匠陆续到位后,便抽调一部份人制造火车,铺设铁轨,做一条专线,运煤进京。
张清想想还是不放心,道:“五哥真的有办法?”
不是张清信不过程墨,实在是这个时代交通不便,运输是大问题,现在运粮多用独轮车,路途稍远,运的粮还不够民夫路上吃的。
程墨道:“放心吧,不用独轮车,也不用水运。”
主要是没运河可以运,要不然用船运煤也不错,起码省时省事省力。
难道你有仙法,能把煤从并州变到京城?张清一脸懵逼看他,却没有再问。
程墨道:“你们谁愿意去并州探测煤矿?”
何谕今天跟过来,本就有讨份差使的想法,刚才程墨一开口,他便想不管差事怎么难办,先把差事接下再说,于是道:“卫尉要是不嫌我能力低下,我便走一趟,怎么样?”
这些天,程墨一直在考察何谕和齐康,何谕相对沉稳些,也阴狠些,探矿这事,更适合何谕,他今天要不跟来,程墨也要找他。
“好。不过这事可不容易办,又得去荒山野岭,你可愿意?”程墨道。
何谕道:“万死不辞。”
荒山野岭怕什么,辛苦两年,换来锦秀前程,值!
第379章 白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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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三漏,急剧摇动的匡床慢慢平复,帷帐里,霍书涵俏脸靠在程墨胸前,喘息未歇。
程墨一手轻抚她光洁如绸的肌肤,一手把她圈在臂弯。
霍书涵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声道:“前几天母亲过来,提起了你。”
“嗯。”程墨轻声应着,知道霍书涵定然还有后续。
果然,霍书涵接下来道:“这次的事,你闹腾得太大了,父亲有些不高兴。”
有些话,由夫人出面,比男人自己出面要好。霍光这是让霍书涵劝他呢。程墨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接下来未央宫要安装管道,还有得他们说嘴呢。”
刘询起码得避开几天,群臣上朝也不方便,这些人,不找点事,刷刷存在感,总是不甘心。主因在朝臣们,不在他。
霍书涵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轻叹道:“父亲还是不愿意做这个系统吧?”
以霍光的强势,只要他肯出声,谁敢多话?又不是嫌命长。
程墨不好在老婆面前说老丈人的不是,道:“想必岳父考验我呢。”
他真相了。霍光是在考验他,但不是考验他的能力,而是考验他的忠心。在霍光看来,程墨只有对霍氏家族绝对忠诚,将霍氏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才能接过他的权力棒,他才能安心隐退。
如果不是霍云、霍山几个儿子资质平平,霍光早就把所有资源交给儿子了,何用如此煞费苦心地考验程墨?女婿再好,总究隔了一层。
霍书涵深知父亲的脾气,知道他不放心,道:“以后我常回娘家吧。”
常去娘家走走,缓和夫君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两人能亲近些。
程墨心疼地道:“你不要夹在中间。”
如果他得靠老婆的裙带关系,靠老婆为他奔走,还算男人吗?
霍书涵道:“母亲也盼我能常回娘家看看,并不完全为了你。”
程墨笑道:“岳父怎么会想到请岳母出面,跟你说这些?”
他为了不让霍书涵为难,朝廷里的事,大多不回家说,夫妻俩闲坐,总说些轻松话题。霍光这是打破规则啊。
霍书涵隐隐觉得,父亲定然拿程墨没办法,才会让她劝程墨,只是父亲在她心里,一向如山般伟岸,她不愿承认父亲也会有束手无策的事,这几天每每念及,便把想法岔开。
“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让着他些。”霍书涵最后只能这么说。
“嗯。”程墨应了,喉咙里低笑一声道:“看在老婆大人的份上,我也得对老丈人好啊。”
这话就有些调笑的意味了,他的手在被子里乱动,霍书涵被撩拨得双颊红晕,娇嗔道:“正经些。”
虽是娇嗔,却只见妩媚,哪有半点不快的样子?程墨心跳如雷,拉过被子一盖,帷帐再也藏不住春意,不知过了多久,匡床又急剧摇动起来。
第二天散朝,刘询宣程墨去宣室殿,摒退内侍,低声道:“大哥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皇帝没有家事,自然也不会传八卦,刘询这么问,定然有原因。程墨略一思忖,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
朝廷中常常谣言传言满天飞,从没安静的时候,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刘询面前的几案上有时摆笔架、砚台,有时随手搁他没看完的书,有时堆放霍光送来的奏折,但从没有摆过匣子,而且这个匣子还很精致。程墨说话间,眼睛不免多看匣子两眼。
刘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匣子的锁。
程墨这才知道,这匣子是上锁的,他满眼问号,道:“这是?”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身为皇帝,还亲自把钥匙放在身上?
刘询打开匣子,取出一块折得四四方方的白绢,白绢上有墨迹。匣子里只有这张写了字的白绢,再无别物。这块白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是扫地的内侍在茅厕门口捡的,他不敢擅专,交给小陆子,小陆子交给朕。大哥看看这上面画着什么。”刘询把白绢递给程墨。
程墨深知事情非同寻常,郑重接过白绢,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画,画中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另一个年轻男子指指点点。画画的人画工实是不错,廖廖几笔,把站在一起的两年男子画得维妙维肖,可不就是霍光和程墨。被他们指指点点的年轻男子头戴冕冠,身着冕服。
程墨把白绢放在一旁,行大礼,以额触地,道:“陛下明鉴,臣对陛下断无二心,更不会和岳父背后议论陛下。”
身为臣子,背后议论君王,想干什么?皇帝疑心重的,更会怀疑这两人商议要取他而代之。偏这绢只有图,没有一言半语,更让人猜疑。
刘询再信任程墨,也是皇帝,一旦涉及皇位,怎么会不多心?程墨想到这绢的恶毒用意,额头冷汗渗出。
刘询起身扶起程墨,道:“大哥想差了,我不是怀疑你。”
“?”程墨抬头看他。
刘询叹道:“大哥看这图,着冕者的五官不肖我,这人定然没有见过我。而大哥和霍大将军的面容却维妙维肖,这人是见过你们的。我想,会不会羽林卫中有谁无意中得罪了人,这人设局,陷害你?”
他只说有人想陷害程墨,而不说有人想陷害霍光,盖因霍光有废立皇帝的历史,他要看刘询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废掉就是,不必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图看起来,更像程墨向霍光陈说刘询的不是,劝霍光废掉刘询。
“嗯?”程墨重新拿起图细看,果然刘询的五官画得不像。
刘询居于宣室殿,除近身的内侍宫人之外,见过他的内侍不多。
“陛下说得是,我即刻着手调查。”程墨道。
刘询道:“三天时间够不够?我会尽量约束内侍不要乱走。”
不让内侍到处乱走,有心人便不能传递消息,方便程墨调查。
“谢陛下。”程墨感动地道。
刘询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看到这图,他也惊疑不定,可想到程墨资助他读书,待他如亲兄弟,他的心渐渐安定,再三盘问捡到白绢的内侍,越问越疑心有人要借他的刀,要程墨的命。
第380章 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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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白绢的内侍名叫远志,家底殷实,父母生了六个女儿,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特地请私塾的先生起了这个名字。
父母是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月亮不会给星星,一味宠他哄他,只要他高兴就行。这样长到六岁,那年元宵节,他吵着要看花灯,父母想也没想答应了,六个姐姐也吵着要一起去,于是一大家子一起进城赏灯。
街上人山人海,姐姐和婢女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渐行渐远,他嫌父亲走得慢,吵着要去找姐姐们,父亲只好让婢女带他去,然后他和婢女一起被人贩子拐走了,几次转手被卖,最后去势卖进宫中。
他进宫三年,一直在宣室殿扫地。
程墨看面前的小内侍惶恐的小眼神时不时偷瞟他一眼,又惊慌地垂下眼睑,似是要观察他有没有恶意,又害怕被他发现。这样掩耳盗铃的小孩子太可爱了,他神色缓和了些,温声道:“白绢是怎么捡到的,说说。”
“回卫尉的话,奴才扫地扫到茅厕门口,见地上有一块白绢,就过去捡起来了。”远志说话间,又飞快睃了程墨一眼。
程墨道:“就这样?”
信你才有鬼了。
远志连连点头,道:“就这样。”
程墨道:“你上过私垫吗?白绢上写的是什么?”
远志只是摇头。
十月天气,北风很大,白绢又轻又薄,远志负责打扫院子,他指的捡到白绢的地方是露天,那里如果放一卷竹简,短时间内可能还在原位,若是放一块小小的白绢,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风刮走了,哪会叠得端端正正让远志捡?
程墨摸了个底,宣室殿的内侍,几乎没有一个识字。字都不识一个,更不可能会画画。他让小陆子借一匹内库的白绢出来,对比之下,发现画画的白绢颜色偏暗,质地没有内库的白绢细腻。
管理内库的内侍道:“卫尉,您的白绢大概出自东市。”市面上随便能买到的东西,哪里用得着跟内库的贡品对比?一眼看去,很明显是富户用的物事。
程墨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茅厕门口捡到云云,全是托词,分明是有人带进宫中,这个人是谁,只能着落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