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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看他脸色蜡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马上对不语道:“快请太医。”
不语清楚霍光的身体不天不如一天,二话不说,立马去外面叫人传太医。
霍光道:“我没事,用得着传什么太医?”
程墨真心实意地道:“岳父,霍氏一门全靠你庇护,你要是身体有恙,我们怎么办?所以,有病得医,小病小灾的,治一治就好了,没什么。”
这话霍光听着心里微暖,也就没再坚持,由着他请太医了。
程墨不再跟他说奏折的事,静坐和他闲聊,待太医来了,诊了脉,开了方子,才道:“岳父别再操劳了,歇两个时辰吧。我去陛下那里看看。”
霍光道:“你还想吵嚷得无人不知吗?”
这些奏折他可以留下来,甚至毁尸灭迹,再叮嘱上奏折的官员,让他们别乱说话,只为破坏龙脉的说辞别传扬开去。刘询长在民间,这些道道不一定懂,能糊弄过去,便可以保住程墨了。看在霍书涵的份上,他也得保程墨啊。
霍光觉得自己可谓用心良苦。可现在,程墨居然说要去面圣!他头痛得不行,气呼呼道:“要不要把这些奏折送过去?”
让皇帝也看看朝臣们是怎么说的。
程墨笑道:“那倒不用。伍不缺进宫告我的御状,我得去陛下跟前分辩分辩。”
伍全字不缺,这表字也绝了。
霍光靠在大抱枕上,无力地道:“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伍全会跑去宣室殿告御状,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程墨做了什么不法事,他又节制不了,只好出此下策。想到政务由自己处理,有什么事伍全没来向他禀报,而是跑去跟没有实权,只是摆设的皇帝告状,霍光很生气,决定敲打敲打伍全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程墨道:“还不是为了御街预埋管道的事。”
又是破坏龙脉的事!霍光无力吐槽,挥了挥手。
程墨行礼退出,快步追上走在前头的太医,道:“我岳父的身体状况如何?”
这位太医姓陈名坚,一直专为霍光请脉,也只为霍光请脉,别的人请不动他。
陈坚只是看着程墨笑,一句话也没说。
程墨叹气:“不方便透露是吧?他是不是血压偏高,所以常常头痛?”
陈坚不懂什么是血压,陪笑道:“卫尉见谅,大将军吩咐,他的病情谁也不能透露,我若说漏了嘴,全家性命不保。”
如果是这样,倒不能强人所难了。程墨道:“打扰陈太医了。”
程墨看霍光的症状,很可能是血压太高。他锦衣玉食,又没运动,得三高的机会大增,高血压很正常。只是怎么跟霍光普及什么是血压,又要怎么证实他确实得了这病呢?
程墨一边想,一边走,很快来到宣室殿。
伍全还没得宣召,在宣室殿门口候着,见程墨走来,黑着一张脸上前行礼。
程墨笑道:“伍大人不用多礼。”
廊下候着的内侍不用程墨吩咐,已进去禀报,很快出来道:“陛下宣卫尉进去。”
这就是差距啊,伍全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一张国字脸黑如锅底。
刘询在看书,见程墨进来,把书往几案一搁,道:“天气越来越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装管道?”
要是过了年再装,这个冬天就用不上了。他看程墨未央宫、供暖所两头跑,忙得团团转,因此问一下。
程墨道:“要安装未央宫的管道,得先预埋一号管,已经在挖路了,只是御街的路面夯得太坚实,进展缓慢。”
“为什么要预埋管道呢?你府上安装这套设备,可没有埋管道。”刘询不解地道。
程墨解释:“臣不是只安装一间府邸,自己烧炉吗?现在全城供暖,工程大了无数倍,需要建锅炉,有专门烧炉的衙门。臣请求把犯官的家人没入这个衙门,让他们烧炉,为全城百姓供暖。”
刘询道:“这主意不错,省得掖庭人满为患。”
犯事的官员府上人口不少,尽数没入掖庭,时间长了,掖庭人很多。他登基后没有纳妃,像平常人家的夫妻,只有一家三口而已,留大把的宫人全是浪费粮食,多生事端。
他想着,和程墨道:“朕把年过四十的宫人放出去,大哥觉得怎样?”
年过四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奶奶级的妇人了,这个岁数放出去,嫁人生子已经太迟,可是能让这些宫人后半辈子得以恢复自由,也是功德无量。
程墨道:“陛下行仁政,是天下苍生之福。”
第365章 两肋插刀()
负责种植花草的内侍每年开春都会砍下一大片树枝,很多年来,未央宫的树木一直稀疏低矮,宣室殿外也如是。
程墨坐在窗边,阳光斜照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上一层金光,恍若神仙。
刘询暗赞一声:“难怪朝臣们都说大哥俊朗,确实气质非凡。”笑意直从他眼里溢出来,道:“大哥说哪里话,朕不过是可怜那些宫人罢了。”
宫人大多十一、二岁入宫,在宫中蹉跎到老,不能嫁人,难以和家人团聚,很是可怜。
程墨见他笑得真诚,以为他也喜欢听好话,不禁想,高帽子果然人人喜欢,没想到皇帝一向低调,也不能免俗。他也含笑道:“是。陛下,臣擅自令民夫开挖御街,百官颇有微辞,您看,要不要继续挖下去?”
你要是不同意继续开挖,我可就让民夫回填黄土,把路面夯实了。
刘询看了屋角小陆子一眼,小陆子乖巧地上前磨墨。
这是要写诏书了。程墨道:“臣为陛下磨墨。”
“好。”刘询道:“他们是不是牵扯到大义上去?他们就喜欢夸大其词,大哥不要有心理负担,尽管去做,一切有朕呢。”
你不怕我岳父了吗?程墨奇道:“陛下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那倒没有。”刘询道:“昨天的奏折到现在还没送上来,朕估摸着,霍大将军有些为难,想必朝臣们说你开挖御街,危及皇室气运。”
霍光再怎么不待见程墨,为了霍书涵,也得袒护他。程墨不比上官安,他是没落旁支,就算有威胁,也在霍光可控范围内。上官安却有上官桀这个顾命大臣,自身又是出了名的纨绔,不仅妾侍无数,连继母都不放过,对霍华实在不怎么样。
上官桀父子谋反,上官氏灭族,霍光为长女霍华开脱,接她回娘家。何况霍书涵是他心爱的小女儿?
能让霍光按下奏折没有送过来,只能是群臣奏折中论及,程墨所作所说危及皇权,霍光要为女婿开脱。
刘询至此方知,霍光也忌惮他。
这些事说来复杂,在有心人眼里,抽丝剥茧一番,并不难猜。
程墨道:“陛下英明。”
这话出自肺腑,没有一丝拍马屁的成份。昏庸的皇帝,可不会看得如此清楚。
刘询笑看程墨一眼,道:“你让霍大将军把那些奏折烧了,别送到朕这里。”
不看,就不会成为心里的刺,不会有一天想起来,恼他怨他,兄弟情谊便能永远。刘询的做法无疑很聪明。
程墨心里感动,在席上行礼道:“谢陛下。”
凭这份情谊,他就得尽心辅佐他,让他坐稳江山,掌握实权。
刘询摆摆手,道:“我们兄弟,何必这样客气?”
小陆子放下墨条,退到屋角之际,听到这话,忍不心心头一跳,皇帝的兄弟是亲王,难道陛下掌了实权后,会封永昌侯为王不成?
程墨却没想那么多,再次行礼,然后磨起了墨。
一封手谕很快写好,揣在程墨怀里。
刘询道:“大哥快去吧。”
群臣群情汹涌,大有生吞活剥了他的意思,他得赶紧拿手谕堵这些人的嘴。刘询这么说,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程墨也不客气,行礼退出。
伍全见程墨在殿中呆了两刻钟,便从殿中出来,从神色上看不出喜怒,拿不准他有没有在皇帝面前进谄言,正在猜测之际,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宣,伍不缺进殿。”
皇帝这是在等永昌侯进宫分辩吗?要不然,为什么他等了大半天,永昌侯一走,便宣他?他陪着小心进去,行礼毕,刘询道:“朕着永昌侯便宜行事,你尽量配合。”
什么叫便宜行事?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他这还没开口呢,皇帝已表态让他支持,他装了一肚子的话也不用说了。
伍全沉默一息,道:“诺。”
大不了,文武百官再闯进府衙,他便把皇帝的口谕拿出来,堵上他们的嘴。他这里正盘算呢,刘询从几案上拿起一卷锦书,递了过去,道:“这是朕的手谕。”
伍全接过一看,大惊,以额触地,道:“陛下,永昌侯可是挖掘龙脉!”
挖了龙脉,您老就有可能连皇帝都没得做了。皇帝不做皇帝,不能回去当庶人,像普通百姓一样活着,而是会没命。
刘询讶然,接着笑道:“他们都这么说吗?”
难怪霍光没有把奏折送上来。
伍全道:“正是,诸位大人闯进臣的公房,说永昌侯挖掘龙脉,断了皇室气运,让臣阻止。臣前去阻止,没想到吉安侯府的武四郎带人和臣对峙。陛下,若不阻止,诸位大人会把臣的公房拆了,求陛下着廷尉拘捕永昌侯。”
京兆尹不好当啊。
刘询道:“若有人情绪失控,你让他来找朕。”
您这么为程墨两肋插刀,真的好吗?伍全惊愕地张大了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失礼地傻看刘询。皇帝老大,你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啊,永昌侯坏您龙脉,是要让您当不成皇帝啊,您咋这么护着他?
刘询吩咐小陆子:“扶他出去。”
小陆子恼他进谄言陷害程墨,出殿低声吩咐在廊下侍候的内侍:“把他架起来扔出去。”
两个内侍领命,进来架起伍全就走,拖出殿外,扔在地下。
伍全屁股生疼,总算回过神,爬起来要进殿,被内侍拦住:“没有宣召,谁敢擅闯?”
伍全眼望殿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哭丧着脸走出宣室殿,感觉手里拿着什么,低头一看,可不是皇帝的手谕?他深吸口气,狠下心,赶回府衙。
他的公房门大开,里面坐着四五个身着朝臣的官员,一个个热烈地议论着什么。伍全刚要转身躲开,有眼尖的瞧见他,道:“伍大人,你可算来了。”
伍全苦笑进屋,把皇帝手谕高高举起,道:“陛下着我尽力配合永昌侯行事。”
所以,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几个官员哗然,一人道:“陛下年轻,不懂得其中厉害。”
另一人道:“走走走,我们面圣去。”
得好好跟皇帝分说分说,要不然这江山就不是刘氏的了。
几人倒没为难伍全,一哄而出。
第366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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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吩咐把弹劾永昌侯的奏折烧了?”霍光很意外,他知道刘询和程墨感情深厚,没想深厚到这种程度。
“是。”来传话的小内侍垂眼不敢看霍光,道:“陛下说,把其余的奏折送过去就可以了。”
霍光的亲信遍布朝廷,有些人受不住供暖设备的诱惑,和程墨走得近一些,有些人却是死硬的霍派,见程墨连御街都敢挖,觉得这是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