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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别人说,霍显一定翻脸,可出自宝贝女儿之口,她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陪了笑脸,道:“娘亲不累。快,把银耳羹吃了。”
霍书涵知道再说无用,把银耳羹吃了,道:“母亲也累一天了,快回去歇息吧。”
霍显见女儿关心自己,又吃了银耳羹,想必不再生气,又哄了几句,带婢女回去了。
霍书涵去看红玉的棒伤,安慰她几句,赏了她,才收拾歇下。
霍显回房,卸妆时才想起程墨一直没过来,二管家也不见人影,狐疑道:“老郑没去叫他吗?”
老郑便是二管家了。
不过一个二管家,她身边的婢女哪有闲功夫关心这么无足轻重的人,都回:“不知。”
说话间,霍光来了,霍显便跟他抱怨:“你那个小弟子,叫什么程五郎的,太过份了。”
“嗯?”霍光劳累了一天,看了一晚上奏折,眼睛酸疼得厉害,接过婢女呈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眼睛,道:“他又怎么了?”
这小子怎么招惹上自家老婆了?
霍显把二管家禀报那些事说了,道:“他不是你的弟子吗?为何故意针对你?”
这弟子像是来报仇的啊。
霍光把毛巾递给婢女,道:“府里的奴才都被你纵容得无法无天了,他不过帮着收拾收拾场面,怎能说故意针对我?”
“踩着你博一个好名声,还说是为了你?你不知道满京城都怎么说。”霍显气愤愤道。
要真为霍光考虑,就该暗地里跟她说一声,由她出面处置犯事的奴才。怎么这样落她的面子。
霍显却不想,程墨要真这么做了,她势必收拾程墨一番,而家奴有恃无恐,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霍光名声更坏。
霍光不言语了。最近程墨风头正劲,他清楚得很。
霍显见夫君听自己的,更加觉得程墨这么做不该,说了很多程墨的坏话,添了不少自己想当然的说辞。
霍光越听越是心烦,道:“这些事,明天再说吧。”
“你呀,就会护着外人。”霍显抱怨道,服侍霍光梳洗更衣。
第二天清晨,狗子刚开门,二管家又来了,带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站在府门口喊:“程五郎,夫人说了,你要不去,绑你过去。”
他一晚没睡,尽想着怎么在霍显面前说程墨的坏话,四更天便到月洞门门前守着,见门开了,霍光着朝服上朝,马上求见霍显。
霍显心里正不自在,被他一通话说得火上添油,怒道:“你再去叫他,他若不肯来,绑了来。”
她决意端了师母的架势,好好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弟子。
二管家一听,大喜,马上挑几个力气大的侍卫,兴冲冲赶来。
狗子上下看他几眼,道:“叫什么叫?这里也是你乱嚷嚷的地方?再乱嚷嚷,把你捆起来。”
几个侍卫看二管家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二管家脸上挂不住,怒道:“先把这个狗腿子捆了。”
再敢嘲讽,先揍一顿再说。
狗子见几个侍卫走过来,马上跑进门,去找程墨了。
程墨手持弓箭,走了出来,道:“你怎么又来了?”
“夫人有命,你若不去,绑回去。”二管家洋洋得意指了指身边几个侍卫,道:“你敢不去?”
程墨笑,道:“我自然不敢。去见夫人总得备一份大礼,你稍等,待我开了库房,挑几件值钱的古玩,再一块儿过去。”
这还像话。二管家见程墨服了软,越发趾高气扬,道:“我等一番辛劳,可不能空手而归。”
“放心,不会少了你们的。”程墨笑眯眯道,转身入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5章 误伤()
从清晨等到太阳挂上树梢,爬到半空,已近午时了,程墨还没出来,二管家急了,扯着嗓子喊:“程五郎!程五郎!”
满京城谁听说霍夫人有请,不立刻屁颠屁颠跑去?哪有人像这小子一样慢吞吞的?挑什么礼得挑一个多时辰?真是的。
狗子出来,道:“喊什么喊?自己进去。”
二管家哪敢进去,万一再被捆了丢柴房怎么办?
好在程墨换了衣裳,带了随从,从侧门出来了,道:“我先走,你随后就来。”
见程墨肯去,二管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陪笑道:“好,你先走。”只要你进大将军府的门,就算能活着也得脱一层皮。
二管家紧赶慢赶,赶回府一问才知,程墨压根儿没来。他不相信,赶到华居,好话说了一萝筐,才从扫地的仆妇那里得到确信,果然被放鸽子了。
程墨进宫,安安稳稳上完课,放学后去公庑找霍光,道:“师母派人叫弟子过去,不知有什么事。弟子想着,于情于理,也该去拜见师母,还请师父引荐。”
霍光很意外,道:“是我疏忽了,难得你有心。”
二管家去霍显那儿哭诉了一回,顺带说了程墨很多坏话。霍显气得不行,准备等霍光回来,好好跟他说说,得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子才行,没想到霍光提前回府,直奔华居,后头跟一个俊朗少年,一见她便上前行礼,道:“弟子五郎,见过师母。”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两次相请都不肯来吗?霍显不解,望向霍光,道:“夫君特地带他过来吗?妾受不起呢。”
叫你瞧不起我是续弦,瞧我不往死里坑你。霍显心里得意,瞟向霍光的目光,便带着些许悲伤,老婆受人冷落,你这做丈夫的,是不是该为老婆出头?
霍光道:“你派人去找五郎了吧?五郎懂规矩,央我引荐。”
霍显不信,拿眼睛看霍光。霍光又点了点头,算是再次确认了。
程墨乖巧地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道:“师母要什么没有,不过是弟子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师母收下。”
有礼物?霍显再次意外,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满满一盒胭脂,盒盖打开,清香扑鼻,伸指沾一点,手感细腻,不由十分欢喜,道:“你一个男子,从哪淘弄来这东西?”
这么好的胭脂,她从没见过,瞧这颜色,给霍书涵用正合适。
程墨不好说从顾盼儿那里拿的,脸上堆了笑,道:“弟子一直想过府拜见师母,因而留了心,今早刚得的这东西,因而拿来孝敬师母。”
原来他昨天没来,是没寻到合适的礼物。霍显看程墨便顺眼了,二管家以及府里奴才们中伤程墨那些话顿时如风吹散。她露出笑容,道:“难得你有心,只是这颜色”
顾盼儿是花魁,走的是小清新路线,讲究的是妆容自然,用的胭脂水粉颜色趋于肤色。
程墨道:“师母如此年轻,这颜色用着正好。”
霍显再年轻,也快五十的人了,虽然保养得宜,看着像三十多岁,毕竟不年轻了,听程墨这么说,笑得像一朵花,道:“你这张嘴啊,可真会说。”
程墨笑笑不说话。
霍光道:“你找五郎,有什么事?”
何以不等自己回来,私自找他?
合上胭脂盖子,霍显觉得奴才的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道:“我听说,五郎帮着我教训在外头走动的奴才们,可有此事?”
原来是为这事,程墨正色道:“正要禀告师母,奴才们骄横,仗着在大将军府当差,多行不法事,若不惩戒,会坏了师父的名声,还请师母严加约束。”
霍显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几个奴才,能做什么坏事?我倒是听说,你对奴才们多有不满,每每帮那些低贱的百姓出头。五郎啊,你这样做,很伤师母的心哪。”
要不是看在胭脂的份上,可就不是轻描淡写数落两句了事了。
程墨郑重朝霍显行了一礼,道:“师母明鉴,弟子是为师父师母着想。奴才们模行京城,百姓们只认得这人是霍大将军府的,时间长了,大家都会说霍大将军的人横行不法。提到的先是师父的名号,这怎么行呢?”
霍光点头,道:“五郎说得对,约束奴才没什么不好,阿显,你管管他们。”
不过是几个奴才,怎么处理霍光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程墨把昭帝放在第一位,处处为昭帝着想。
霍显瞟了夫君一眼,道:“你们师徒倒齐心。”
这事,由霍光一捶定音,就此揭过。程墨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和霍光一起出了华居,在门口分手。不语为他引路,走向府门口的方向,霍光去书房处理政务。
走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前面一堵矮墙,矮墙后一个脑袋飞快缩了回去,程墨立即停步,道:“府里的奴仆喜欢捉迷藏吗?”
不语不解。
程墨指了指矮墙另一边。
不语过去察看,一只脚不知踩中哪里,只见头顶一团黑影四散掉下。他飞快后退,肩上已沾了两团,臭不可闻。
一群人从墙后跳出来,大叫道:“着了。”又有人道:“快拿住他,揍一顿。”却是一群身着青衣的奴才,为首者正是二管家。
二管家没想到程墨居然敢上门,匆忙之中来不及布下天罗地网,只弄了一筐屎,叫了十多人,准备暴打程墨一顿出气。
不语有洁癖,这时身上沾了屎,气得脸色铁青,喝道:“干什么?”
他是跟在霍光身边的人,地位比二管家高了不知多少,二管家看清是他,吓了一跳,忙行礼道:“小的只找程五郎的麻烦。”
这个必须说清楚啊,你中招完全是误伤,不关我事。
不语一刻也忍不住,忙把外衣脱下,道:“自己去大管家那里领罚。”
二管家应了,眼望程墨,道:“能否容小的把程五郎收拾一顿再去?”
还要收拾程墨,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不语大怒,手里的外衣卷成一条,稍用力,如一根铁棍,朝二管家挥去,狠狠击打在二管家脑袋上,道:“找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6章 喜当爹()
二管家仆倒在地不知死活,奴才们吓得一哄而散。不语道:“走吧。”跨过二管家的身体,在前引路。
程墨出了府门,向不语道谢。
不语摆摆手,返身入内。
二管家就这么仙去了,大管家不敢报上去,霍显哪去关心一个二管家的死活,一个铜板也没赏下来。有了这活生生的例子,下人们再也不敢肆无忌惮在外胡来了。
霍氏族人几次胡作非为,恰好遇到霍书涵,被她训斥一顿,也收敛不少。
十月末,许平君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把刘病已高兴坏了。
过了年,顾盼儿生了一个女娃儿,眉眼跟顾盼儿一模一样,长大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儿。程墨可高兴坏了,抱着宝贝女儿不松手,还是乳娘劝道:“小郎君,刚出生的婴儿不能老抱着,要不然以后粘手。”
放下女儿,程墨挪不开步,就在旁边看她,不时和她说话。
顾盼儿看着父女俩,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程墨想抱女儿睡,乳娘以过来人的身份,坚决不同意。程墨央求半天,只好作罢。赵雨菲难得看他吃瘪,笑成一团。
程墨一夜起来几次,非得看一会儿女儿才肯躺回去,顾盼儿被他吵醒,笑看他,道:“人家都盼着生儿子,只有你稀罕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