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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黑子,走到老者跟前,问了老者的地址,放下一张银票,道:“老丈切莫伤心,我这就去请大夫,若能为你医治,便请他过去;若不能,还请勿怪。”
老者时而晕迷,时而清醒,睁得失神的眼睛茫然看程墨,干咧的嘴唇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程墨朝那个收了孩子尸骸的中年汉子抱了抱拳,道:“有劳大叔了。”
中年汉子明白程墨的意思,叹道:“世道艰难,人命不如狗,要是不互相帮扶着些儿,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真是让人寒心,世间再没公道可言了。
程墨给他银票,他坚不肯收,道:“做人但凭良心。”
程墨没有坚持,对黑子等人道:“走吧。”
今天这事,大概不了了之了。虽说霍光是霍光,霍书涵是霍书涵,但他还是没了赴约的心情,叫过阿飞,道:“你去跟霍姑娘说一声,我今儿有事,去不了。”
耽搁这么长时间,早过了约定的时辰,只怕霍书涵等得不耐烦了,不过,也无所谓了。
阿飞劝道:“阿郎,下人所为之事,想必霍姑娘不知情。”
不能把什么都算在她帐上吧?再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她解释一下,请她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吗?怎么反而疏远她?
程墨一声唿哨,踏雪很快来到跟前,马头蹭了蹭他。程墨摸摸它的脑袋,翻身上马。
刚才两伙人下马,马匹散开,并没有走远。黑子等人各自寻到自己的马。
他们在人群中,赫色锦袍的汉子一伙没能发现,如今离开人群,骑在马上,简直是最好的靶子啊。
“兔儿爷!”赫色锦袍的汉子一指端坐马上,毫发无伤的程墨,心头火起,大叫着冲过来,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害得他肩头受伤,想这么逃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程墨心情很不好,耷拉着脸,道:“你闹够了没有?伤了人,难道不该赔偿吗?”
“哈哈哈——”赫色锦袍的汉子捧腹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道:“你们听到没有,这小子让我赔钱。哈哈哈。”
同伙似从没听到如此可笑之事,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班头听说此人是‘兔儿爷’,马上呼喝差役过来,团团把程墨围住。见赫色锦袍的汉子笑得夸张,他也跟着笑,道:“小的从没听说您老还要赔钱。”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对班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如何当上班头的?”
如此谄媚,平时定然没少鱼肉百姓,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得了班头?
班头哪去理他,对众差役道:“拿下,关进大牢。”
见黑子等人跟在程墨身后,手一挥,划了个半圆,添上一句:“统统拿下。”
阿飞拍马要走,一个差投听到“统统拿下”的命令,马上跳出来,拦住阿飞去路,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这些人得罪霍大将军的人,死无全尸是分分钟的事,拿下他们不过是第一步。
阿飞皱眉道:“敢拦爷的路,可问过爷手里的剑?”
拨剑出鞘,横放马头。
赫色锦袍的汉子笑道:“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吧?”
当众拒捕对抗差役,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十几个差役一下子把阿飞围住,为首之人喝道:“下来!”
班头狗腿地问:“爷,要就地革杀吗?”
班头当然不能随便杀人,哪怕犯人拒捕也不能,可若是霍大将军的家将就不同了,杀死个把人,算得什么?没瞧眼前这位,踏死了人,也没当回事吗?
阿飞气笑了,道:“不过是霍家一个狗奴才,值得你们这样?你们也不问问我家主人什么来头,说出来吓死你们。”
程墨拜霍光为师之事,并没有外人知晓,但黑子等心腹还是知情的,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些人是霍光的家将,只担心程墨得到霍光跟前分辩,而不担心他会性命不保?他们担心的是,霍光有可能因此冷落程墨,而不是程墨会因此丧命。
这些人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深得霍光信任,程墨却刚刚拜入霍光门下,连个拜师礼都没有,差别太大。
赫色锦袍的汉子傲然道:“管你是谁,也不能越过霍大将军去。”
阿飞刚要报程墨的身份,程墨道:“阿飞,何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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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谁关系近()
赫色锦袍的汉子揶谕道:“对啊,免得说了丢主人的脸。”
同伴大笑,班头大笑,众差役同样大笑。整条路笑声震天,震得路人耳膜嗡嗡响。
路人们面有怒色,人人攥紧了拳头。
阿飞暴怒,长剑居高临下指在赫色锦袍的汉子脑门。汉子料定自报家门后,没人敢动他一根指头,只是挑眉看阿飞,竟没闪躲。
血朝阿飞脸上涌,他脸红得怕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你羞辱我可以,羞辱我家阿郎,不行!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
看他凶狠的样子,班头差役不敢再笑,这人像是有些来头啊,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别跟着趟混水吧。谨慎些的差役已低下头,眼望别处。
“阿飞,别做傻事。我的尊严没你的命贵重。”程墨道:“霍大将军是吧?他此时在公庑处理政务,程某便与你一道去见他又如何?你可有腰牌,能否进得宫禁?”
班头和差役都呆了,什么叫“霍大将军是吧?”这神情,这语气,好象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啊。那可是霍大将军,一句话就能让人生、让人死的霍大将军啊。
赫色锦袍的汉子斜睨程墨,道:“你能进得宫阙?却又如何?能进宫的人可不少,当今朝廷,哪个无须仰我家阿郎鼻息?”
他这话原没有错,自从上官桀被灭之后,原本的平衡被打破,变成霍光一人独大。以前霍光大权独揽,但很多事情还须和上官桀等人商量。他拟旨批奏折,类似皇帝发言人,因而权力比上官桀大。这样已经有很多便利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在外人看来,就是大权独揽了。
现在没人制约,他想怎么做怎么做,不用和谁商量,也没人敢反对。这样的人物,谁不巴结奉承?
他的权力,比历代皇帝还大,历代皇帝还有九卿制掣。
可是程墨提到他时,语气却是轻飘飘的,这让赫色锦袍的汉子暗怒的同时,语气也客气很多。他很乖觉,马上点出,能进未央宫并不能说明什么,皇亲国戚能进宫,可同样得仰霍光鼻息过活。
而霍光,是他的主人。
程墨笑了,道:“何必在这里废话,我们同到霍大将军跟前分辩一番就是。”
本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居然想动他的人,那就不能善了了。
看他如此淡定,赫色锦袍的汉子有些慌了。阿郎治下极严,若真得知他闹市纵马踏伤了人,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他在外人面前狐假虎威,回府向霍光禀事,连头都不敢抬,哪能让霍光得知他在外面如此胡作非为?这人,留不得啊。
他起了杀程墨的心思,右手攥紧了剑柄,脸上堆了笑,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如此轻描淡写说要到霍光跟前告状的人,他还从没见过。
程墨本不欲在外人面前提起拜师之事,不愿给人留下自己是霍光的人的印象,可现在,却不想瞒着了。
“某,拜霍大将军为师。”这句话,程墨压得极低,听在赫色锦袍的汉子耳中,却如天雷滚滚。阿郎的徒弟,那是他的少主啊。
这人杀不得了。他脸色变幻半晌,抱拳行礼道:“见过少主。”
围观的路人大奇,不知这位好心的小郎君说了什么,让凶人态度这么前倨后恭?班头和众差役也大吃一惊,忙跟着行礼,口称:“贵人。”
可不是贵人。这人是赫色锦袍汉子的“少主”,定然是霍大将军的子侄无疑了。
班头谄媚道:“小的刚才不知贵人驾临,失礼之处,还请贵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
程墨淡淡道:“你是非不分,不能体恤民情,置百姓死活于不顾,何能再为班头?”叫过一个侍卫:“你去,跟伍大人说一声,撤了这人的班头一职,清除出府衙。”
侍卫应声而出。班头脸如死灰,众差役人人两股战战。
程墨再转向赫色锦袍的汉子,道:“拿银子赔偿孩子一命,为老丈医治。若老丈不幸去世,也须好生安葬,附上一笔银两。今天的事,我会告诉霍大将军,至于他会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
“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主宽恕。”赫色锦袍的汉子一脸惶恐,要是阿郎知道这件事,他小命休矣。
程墨冷漠地道:“孩子何辜?老丈又何辜?你为何不宽恕他们?”
朝廷明文规定,闹市不能纵马,犯者治罪极严。现在这伙人不仅闹市纵马,踏死踏伤了人,还毫发无伤,传扬开去,朝廷法度何在?这件事,程墨绝不姑息。
赫色锦袍的汉子脸如死灰,垂下高傲的头颅,道:“此事全是小的所为,与众兄弟无干”
程墨打断他,道:“某会如实禀报。”
他再不多话,一夹踏雪马腹,踏雪迈开步子,走向众差役,所到之处,众差役自动让开,无人敢阻拦。
众侍卫紧随在后,出了包围圈,阿飞拨转马头去霍书涵的别院,程墨去了太医院。
太医令听说伤情如此严重,连连摇头,道:“只怕难救。”又叫了太医院里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过来询问,太医们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某,无能。”
程墨早料到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希望不大。从太医院出来,只见一个明眸酷齿的少女走了过来,似嗔似笑,道:“五郎君好威风,害得我家姑娘久等,你却在大街上和人打架。”
霍书涵边看书边等程墨,并没觉得等了很久。青萝却觉得程墨应该先过来等她家姑娘,心里本就不愤,待得阿飞来说程墨不来了,小姑娘当场就发作啦。
阿飞也憋了一肚子火,两人一言不合便吵起来。阿飞愤愤道:“霍家的奴才自然比别家高贵些,要不然为何闹市纵马伤人还要把人拿进大牢?要不是我家阿郎有本事,此时只怕在大牢里蹲着了。你家姑娘等什么等?”
青萝大惊,问清原讳,忙进去禀报霍书涵。
霍书涵估摸着程墨生气了,不想见她,忙差青萝来请。既是霍府家奴犯下的罪,她这主人,少不得代为收拾手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3章 求见()
感谢北冰洋之北打赏。
青萝在这里出现,程墨略感意外,他自是不会跟青萝一般见识,道:“你家姑娘呢?”
难不成也过来了?
青萝撇了撇嘴,道:“在别院呢。约好午时末,这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也就是她家姑娘好脾气,要是她,早就不理这混蛋了。
程墨抬头看了看天色,翻身上马,道:“没办法啊,遇上点事。”
青萝急了,道:“程五郎,你要去哪?我家姑娘可还在等你呢。”
“没个尊卑,你家姑娘就这么教你的?”程墨道:“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