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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是每年五月一日大会群臣
七是接见番邦使节,除了大朝会接见全部在京的番邦使节,平日接见泰半是在此。
可以说这宣政殿是长安三大内使用最多的议政殿,这位远东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国之威仪何在?圣人颜面何在?诸相公臣工的气度能容?
“汝先等等,皇后说今日请汝与小凤凰晚宴,等会与某同去”圣人也不着恼,却出声喊道。
“在哪儿?内宫那是某能随便进的么?”独孤心慈有些疑惑,皇后设宴?不会是鸿门宴吧?
“哪那么多废话?在麟德殿,等会这个武举的知贡举们也去,算是汝等这个筹委会的成立庆功宴,是叫筹委会吧?筹备委派会?真是别扭”圣人还嘀咕着。
“远东侯稍微等候一下吧?若远东侯想念凤凰公主可先去麟德殿等候”张说相公亦是笑言。
“他们一同回来的,刚分开不过一两个时辰,这么快就思念了?”圣人亦是取笑。
“哎,汝等可知入某相思门,才知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独孤心慈于是停下脚步感叹。
“某提议此次武举即按这个赛程安排”礼部宋璟尚书才懒得理会这个慵懒多才的远东侯胡诌,直接提议。
“那费用呢?如此安排的话费用怕是需不少?一万多场比试?需多少人员裁决监管记录?若出现伤亡该如何处置?”张嘉贞相公开始发问。
“费用自有京兆府解决,场地亦可利用十六卫的校场,人员自然有礼部吏部兵部还有十六卫的人来组织裁决,还可请五大学院的教授们来监督,伤亡的话可给予抚恤,上擂台前签订生死状,当然裁判可随时判断,若双方因差距太大可及时阻止比试”张说相公开始反驳。
“京兆府无银”京兆府府尹王志愔言简意赅。
“这不是问题,京兆府无银,万年县有”礼部尚书宋璟与吏部尚书王晙异口同声。
于是众人又把目光对准缩在一边闭目养神的万年县县令独孤心慈,均是目光殷切。
“咳咳,汝等可知按照这个赛程朝廷需花费多少银钱么?每个武举亦花费多少银钱?”独孤心慈冷冷笑道。
此日朝廷思李牧,他时文簿抑陈汤。
运筹急为摅长策,鞭挞还须尽犬羊。
(本章完)
第289章 法尔圆成正规矩()
“汝说说要多少?”圣人吩咐。
“先说武举的住宿餐饮吧,八千八百多人呆在京都半年,每人肯定还有三五仆从,那就是五万多人,总不能均让其自理吧?不然下次谁还来参加武举?光路费与食宿已须倾家荡产了。”
“不信?某给汝等算下啊,先算房租,某去岁在青龙坊是每月十贯,五个月即是五十贯,若在崇仁坊或平康坊怕要达到两百贯之巨,每日开销三餐饮食已一个武举带三个仆从算,最少需一贯吧,那又是两百贯,汝总不能老待在住所不出来玩耍吧?这个就不好算了,某想半年两百贯不多吧?再就是总不能老穿着带来的那几套衣物吧?这可又是两百贯不在手上了,好吧,这有多少了?八百贯吧?这是最基本的花销吧?”
“某一三品侯爵,每年不过千贯俸钱,燕唐当今天下能年入千贯的富庶之家有多少?至少这八千多武举泰半是支撑不了半年的”
“等等,远东侯,汝这账目算的不对,这八千武举泰半不用支撑半年,选出那五百九十六名皇榜武举一月足以”此时杜暹相公突然插言。
众人一思索,对啊,真正复杂的比赛是第二阶段淘汰赛与第三阶段决赛,只有最后八强需留五个月,余者一个月都嫌多了,汝明知道自己连小组赛前十亦进不了,留下了有何意义?
于是众人眼神不善的看向远东侯?
“哦,那是某的疏忽,某思虑有误”远东侯脸不红心不跳。
“杜相公,汝来算算这个花费吧?”圣人于是吩咐道。
“呃,某回京都时间不长,对一些物事还不是很熟悉,还是让远东侯来算吧?”杜暹相公谦让。
“那小子只要谈及钱财就会满嘴胡话,某等先来算算大底需多少银钱才能把这个赛程给举办下去”圣人很不客气的批评远东侯。
哎,这世道人人皆学精明了,钱财不好骗了,哦,是不好赚了?
独孤心慈一边腹诽,一边问边上的宦者可有茶水。
“给远东侯拿茶叶去,让其给某等亦泡壶茶水”圣人听闻吩咐道。
于是独孤心慈成了宣德殿的茶水博士,众人再激烈的讨论这个武举赛制的花销。
张说相公还有暇称赞独孤明府的茶艺精湛,他亦被排除在外,张说相公向来以豪奢闻名,算着算着就与张嘉贞相公争吵起来了,比如这租房,独孤心慈报上青龙坊是十贯一个月,张说相公说应该按平康坊两百贯算,张嘉贞相公却说南城一两贯一个月的租住宅第不少,无须学远东侯那么豪奢,最后圣人定了个五贯一个月的住房开销。
然后又是吃喝,张说相公觉得三人每日一贯不算贵,源乾曜等相公亦说差不多,但张嘉贞相公再次说出现今一斗米不过四五文,即便武举三人一日一石米亦只需五十文,东西市的卤煮每顿百文管饱,许多坊里的胡饼一两文一个,所以即便以每顿卤煮算,每日两顿卤煮三人亦不过需六百文,加上早餐一百文不过七百,若节俭一点,每日两三百文完全可以管饱。
于是张说相公觉得与他们说不下去了,便来到远东侯这边品茶。
“对了,汝到吏部拿中书舍人的告身没有啊?”张说相公又问道。
“某的嗣父帮某拿了,谢过张相公”独孤心慈客套。
“那汝何时去中书省察看一下啊?”
“某还是不去了吧?某只要这个名义好办事,空占一个名额,还去露面?那不成了示威么?某还是低调点吧?等事情办完了,某在辞去这个中书舍人的职司,这个过程中若无人发现即是最完美的结果”独孤心慈信口解释,开玩笑,某就未把这个中书舍人当回事,去了中书省,那即是成了汝之属官,到时候隔三差五的吩咐点小事,某是做还是不做呢?小事做多了就该轮到大事了,到时候某还跑得脱?
张说相公一听就知道这个远东侯肯定有顾虑,但亦想是啊,这个中书舍人若无人发现即代表募兵事情顺利,无人质疑,那岂不真是最完美之事?反之,若被人发现这位独孤明府还是中书舍人,即会琢磨其挂这个职司为了做什么?反倒不美。
于是张说相公即开始谈论独孤心慈与圣人的那两首诗词的比拼。
开元杂报创刊第一期刊登的是独孤心慈与贺知章关于柳叶的诗句,独孤心慈用的是化名心雅,贺知章侍郎用的是真名,在开元杂报特约一百名诗词评论员评价中,绝胜烟柳满皇都略逊于二月春风似剪刀。
第二期许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个心雅即是远东侯,而圣人用的是化名李三郎,于是独孤心慈的眼波才动被人猜盖过了圣人的少年莫负好时光。
“不过第三期亦是精彩,一首诗句是剑南道成都一名叫李太白的武举写的,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某辈岂是蓬蒿人。”
“仰天大笑出门去,某辈岂是蓬蒿人。有壮志有豪气。”独孤心慈赞道,这第三期他还真的没看。
“还有一首是襄阳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张说相公继续介绍。
“此句亦佳,某觉得此诗句可做华师大蒙学的教案”独孤心慈继续赞扬。
“嘿,做什么教案啊?某不若直接找他去做博士啊?”
“这位襄阳孟浩然可是张相公的亲故?”
“实不相瞒,这位可是某在荆州任都督府长史时,与之交往颇密,现今其游学到长安,某欲与其安排职司,正与圣人讨论其诗作呢,圣人召其现场做诗一首,他倒未有含糊,诗作顷刻即成,可惜里面有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当着圣人的面做的?这可是位酸儒啊?有大才的酸儒?不知某那蒙学堂被其看在眼里没?”
“其诗才还是很不错的,汝的蒙学堂亦是缺人,此人教几个蒙童还是误不了事的”
“要,要,怎地不要?不只是看在张相公的面子上,就凭那句春眠不觉晓,成为华师大的一个博士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需找姚崇总务审核,汝让其去见姚崇太保时说是某特许的,姚崇应能给某这个面子”
“汝直接收了呗,还让姚崇少保审核?汝不是司业吗?”张说相公有些郁闷,其与姚崇可有宿怨。
“这是华师大的制度,司业推荐的人须有总务肯定,总务推荐的人,某这个司业亦有驳回权,汝让这个孟浩然不要说是汝推荐的不就行了”独孤心慈给其支招。
“那只有如此了,这个孟浩然的脾性很犟,汝需多照看一下”
“那是自然,入了华师大自然就是某的人了,某自然会好好看着的,不过,他这才情到开元杂报亦是不错,开元杂报就是需要愤青”
“愤青?”
“呃,经常愤怒的青年”
“还青年,孟浩然已三十多了”
“哦,三十多了?不老吧?愤中?不好听,算了,中二吧”独孤心慈信口胡诌,与张说相公聊得挺欢畅的。
那厢的数字已算出来了,朝廷需要至少五十万贯才能保证武举按照独孤心慈的比试方案进行下去,朝中租用屋舍与武举暂住,比试场地提供免费午餐,每个武举限带两人。
至于场地,万年县有十八处十六卫校场可供选择,特别是安善坊的教习场,那可是将近半坊之地。
人员需千名裁判,吏部礼部兵部各出一百,余者招募学院的教授博士来充任。
安保就由金吾卫的两个折冲府,京兆府的捕役和快手,丽竞门的簪花郎,万年县的武侯组成近四千人的队伍。
奖励先是冠军刺封五品上游击骑将军,十六卫禁军的总教习,亚军五品下游击将军,八强均是校尉。
“五十万贯不多亦不少,内库出十万贯,国库出十万”圣人宣称。
“某看不如学学远东侯,一万多场比试,肯定会有人观战,那这场边可设置商铺拍卖,这个数目肯定不会少有三十万贯”张嘉贞相公自信满满。
“某看还可以学学远东侯收取入场费嘛?进场观战的民众每人十文亦不是小数目”户部王丘尚书也补充,他可知道万年县芙蓉池边上有个游乐园,入城费人均十文,孩童免费,如今试行一个月,人潮涌涌。
“拾人牙慧”独孤心慈哼哼。
“能筹齐三十万贯即可”圣人捋须而笑,缺了汝这远东侯亦无所谓啊?朝中能捉钱的人还是有的。
“那此项事务交由谁主理?”宋璟尚书问道。
“自然是知贡举副使独孤明府了”张嘉贞相公理所当然。
“汝等啊,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独孤心慈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