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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绾他们怎地还未来?再不来就不给他们留吃食了”独孤心慈又抱怨。
“汝以为北里就是一小村啊,这儿可是有三千户两万多人”怎么就说这人不经念叨呢,独孤心慈刚一抱怨,杜绾就带人过来了。
宣阳坊临着平康坊,万年县廨过来也就几百步,杜绾却带人拉着几辆马车。
“这上面均是户籍?”独孤心慈问道。
“汝说呢?”杜绾拿起一个胡饼咬两口,抬眼看看场内情状,看到一众跪着的莺莺燕燕,顿时皱眉,又见还躺着一具死尸,胸口殷红一片,顿时偏头,哇的一声,给吐了。
“汝吃坏了什么东西?这么臭?”独孤心慈嫌弃的捂住鼻子。
“汝。。。汝怎地杀了人呢?”
“呵呵,不就是杀了一个游侠儿吗?还没开始呢?”
“不是说查户籍么?怎地还杀人了?”后面的魏青主簿等人亦是脸色发青。
“没听过冲冠怒气透长安吗?某有了怒火从不憋着,某会杀人来玩玩,只有血水才能洗刷某的怒火”独孤心慈躺倒交椅上,幽幽叹道。
声音不大,十几步外跪着的行首们却听的清清楚楚,更是如初生鹌鹑,抖如筛糠。
“独孤明府好大的威风?汝是不是也想杀了某来玩玩”一个怒喝想起,人群分开,北街上来了一队车马,领头骑马的正是当朝首相宋璟侍中。
“宋侍中可是闲的慌啊?万年县查个户口也来帮忙?”独孤心慈却笑道。
“宋相公救命啊”几个清醒的北里妓喊道。
“某等若不来,汝是不是想把这平康坊杀个血流成河?”宋璟身后还有苏颋相公,亦是喝道。
“不就是杀个****么?还是个死刑犯,恩,按唐律杀个贱籍奴婢,罚铜五十斤,某有座矿山,年产铜五万斤,就照此数杀吧?”独孤心慈毫不在意的宣告。
“汝这凶徒,当真是娼户之子,汝这是报私仇,汝不就是愤恨自己是娼户之子么?”苏颋相公闻听愤怒呵斥。
“苏相公慎言”纳兰妃雅起身,清声喝道,苏颋相公感到一股蛮荒之气袭来,脑门嗡嗡,凤凰女帝的怒火隔着十几丈亦是清晰可见。
“别发火,别发火,怒气伤肝”独孤心慈赶紧牵住纳兰妃雅的手,转身却笑着对前来的一众相公和大臣们说道
“娼户之子又怎么啦?谁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呢?再说了,某是不是娼户之子还两说呢?苏相公怎么早就认定某即是娼户之子?呵呵,苏相公,是不是昨日在汝之厨娘身上忙碌糊涂了?”
“汝胡言乱语什么?”宋璟及众相公厉喝。
“某都说了别生气啊,不就是一个厨娘么?苏七娘是不是?汝之早年邻村玩伴,苏相公,这又有什么大不了?虽说其现已嫁人,可幼时的情谊怎能忘却?”独孤心慈说得煞有其事。
宋璟众人惊疑不定,看着苏颋相公,可怜的苏颋相公浑身发抖,脸色泛白,手指独孤心慈,哆嗦不出一句完整语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本章完)
第232章 满是浮云遮望眼()
“汝一堂堂远东侯,朝廷命官,怎地能如此胡诌?”宋璟相公赶紧喝问。
“宋相公别生气啊?是不是某胡诌查一下就是了”独孤心慈笑道。
“若无此事呢?”宋璟相公和众臣很是疑惑。
“查清楚就是了,苏颋相公又没什么损伤?某只是风闻奏事,乃为苏相公好啊?洗清汝之清白岂不是好事?大不了某当如唐休珑御史大夫一样革职就是咯”独孤心慈还是笑嘻嘻,去岁冬至,御史大夫唐休珑控诉魔狼天星十大罪,最后独孤心慈逃脱,圣人问罪诬告之人,宋璟相公即是如此之说。
宋璟相公与众人头皮发麻,这个沉静了两月的魔狼又开始发疯了?
“开始核对户籍吧?这些相公们一再催促某等清查隐户,现在万年县真的开始核查了,却又来阻拦?宋相公,某等到底是查呢还是不查?”独孤心慈不笑了,开始叹气。
某等是来说查隐户的事么?
跟着宋璟前来的出来苏颋相公还有京兆府的李元纮,万年县在其下辖,自是逃不脱。
先御史大夫署理户部侍郎的宇文融亦在列,他本就是主持清查隐户的括地使,此刻便闷着头过来,问道“户籍可均送来了?”
独孤心慈看向杜绾,杜绾点头,独孤心慈遂笑道“听闻昨日宇文大夫差点被打了?今日可安好?”
宇文融黑着脸不语,招手让几个户部的人过来,独孤心慈也不废话了,说道“杜县丞,王县尉,汝等好好清查一下,若遇阻拦,打了再说,若有反抗,砍了就是”
宇文融不说话,带着众人拉着马车就往北里人群中走去。
“独孤小贼,某与汝拼了”那边苏颋相公越想越不是滋味,此刻大声喝道。
“来呀,某让汝一双手”独孤心慈不屑。
宋璟与李元纮赶紧抱住苏颋,已近六十的苏颋相公怕不是这凶恶的远东魔狼的对手,哪怕其已无大术师实力。
“某要到圣人面前告汝,羞辱朝中大臣,某要恳请圣人打杀汝这凶徒”苏颋相公还在叫嚷。
“某附议”独孤心慈笑呵呵的应对。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何在?”宋璟相公赶紧喝问。
人群中的刑部尚书韦抗和接任他任大理寺卿的李朝隐无奈出列。
“状告万年县县令大不孝的案子可有审理?现在就当着全平康坊的人审审,还远东侯一个清白”宋璟相公亦是凶悍。
“要不要把苏相公的事情一起审理啊?也还苏相公一个清白啊”独孤心慈亦是笑眯眯。
“汝这凶徒,汝这奸贼”可怜的苏相公就一句娼户之子就引得脏水上身,气的已经语无伦次。
“苏相公的事无原告”韦抗尚书一本正经的应对。
“哦,那某的原告呢?”独孤心慈也回应。
“带梨花娘”韦抗也不顾此处有无刑部公案了,直接喊道。
结果自然未有回应。
独孤心慈不紧不慢的抓起尚未凉透的肉粥,慢条斯理的喝上几口,还有暇对着宋相公说“汝等可有进餐,某这儿还有不少?”
良久亦无回应,韦抗急忙吩咐一个刑部捕役去查看,不一会这个捕役来回报,梨花娘不见了。
“汝杀人灭口?”宋璟相公黑着脸过来站在独孤心慈面前冷喝。
“宋相公,有些话说出口来需静思一下,前段时日,两个御史被自杀,汝等亦认为是某所逼迫,现在这原告不见了,怎地又赖在某的头上?杀人灭口?某需要么?”
“不是汝是谁?”宋璟喝道。
“某还怀疑是宋相公栽赃于某呢?”独孤心慈冷哼。
“梨花娘在此”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回头,一行人进来。
平康坊现在亦是人山人海,幸亏宋璟相公们过来亦带来一府金吾卫,把这个十字街口团团守住,不然现在独孤心慈与众相公怕是转身亦困难。
金吾卫放这一行人进来,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均是已近中年,郎君丰神俊朗,娘子英气贵丽。
“杨叔,燕姑姑”独孤心慈不认识这两人,纳兰妃雅却叫出声来。
“原来是剑神府的贤伉俪”宋璟亦是识得这两人。
独孤心慈于是明白,这对夫妇就是杨秋郎君的父母,人称灵犀双剑的杨灵燕犀,当今十大剑客之二。
“宋相公,别来无恙,某等今日准备出延平门游玩,却见一伙贼子掳掠一个妇人,出手救下,却言称是什么远东侯之生母,今日欲去刑部诉状,却在半路上被人掳掠,某就带着她准备到刑部,听闻刑部之人均在平康坊,于是就过来了”燕犀三言两语就说清了。
独孤心慈却脸色发青,他见到了耶律双被两人身后的人给架着。
于是独孤心慈迈步走向耶律双,大熊和阿狗,独孤无命与全一权跟着。
“汝想做什么?”杨灵皱眉。
“把那人给放了”独孤心慈冷冷指向耶律双。
“汝识得此人?”杨灵亦是冷声问道。
“不错,此人乃某之亲故”独孤心慈毫不隐瞒。
“汝果然是要去杀人灭口”宋璟大怒,须发皆张。
“事情未查清,宋相公慎言”独孤心慈很平静,却盯着灵犀双剑。
“杨叔叔,燕姑姑,此人确实是天星的部属,但某担保其不是去杀那原告的”纳兰妃雅立即出来说道。
“小雅怎地在此?”燕犀皱眉。
“某若不放呢?”杨灵感受到了独孤心慈的压迫。
“汝若放了某的亲故,看在杨秋的份上,某不计较此事,”独孤心慈继续自说自话。
“远东侯好大口气”燕犀冷笑,她与荆山公主燕鄎可是亲故,亦是皇族,自然不屑这个远东侯所为。
“这其中可能有误会,燕姑姑可先放了那人如何?”纳兰妃雅急忙劝解。
燕犀盯着纳兰妃雅看着,冷笑道“听闻纳兰女帝被一奸邪小人迷惑,看来是真的”
“把人给抢过来”独孤心慈喝道。
大熊立即直冲过去,阿狗亦是一个翻滚,手中倏地出现一把铁钎,直刺杨灵小腿。
独孤无命则握住一把陌刀盯住燕犀。
杨灵伸手,撮掌为刀直切大熊腹部,左腿弹起踢向阿狗头颅。
大熊一矮肩撞向杨灵的手臂,阿狗亦是不管不顾,铁钎直插杨灵腿弯。
一个金刚一个伪金刚的联手,即便是当今十大剑客之一的杨灵亦不得不避其锋芒,后退两步,拔剑在手,燕犀亦是把剑在手,后退与其并肩而立。
“住手”
“住手”
人群内外两声断喝。
人群内的是宋璟,他亦为杨灵居然被独孤心慈的两个护卫逼退而吃惊,但亦不想现场不可收拾,谁知道这个魔狼天星发起疯了后果如何?
人群外跃过来一人,颀身俊面,正是小剑神杨秋。
“汝来做什么?”燕犀喝道。
“某可担保,独孤心慈未遣人掳掠原告”杨秋急忙叫道。
“此处未有汝之事”燕犀喝道。
“父亲,母亲,此处亦无剑神府之事”杨秋还是叫道。
“原来是杨郎君啊,汝怎知此事不关剑神府?”独孤心慈不冷不热的说道。
“四郎,剑神府一向不参与朝中之事,此乃祖宗之训,这个是汝的部属,本就不是参与掳掠之人,他是看某等救下原告后才出手的,被某父母误会出手擒住,哪几个黑衣人才是主谋,某本去郡王府寻汝告知,所以来迟”
“这么说汝亦在场?”
“正是”
“那汝先把耶律双给放了吧”独孤心慈叹口气。
“把人放了”杨秋吩咐剑神府的人。
“慢,此人虽后来才出手,但怎就不会是与那几个一伙的?”燕犀制止儿子。
“儿可担保”杨秋咬牙说道。
杨灵与燕犀相对看看,杨灵遂挥手,剑神府的人把耶律双放开,耶律双一个趔趄,遂又立稳,回首道“某的刀呢?”
一个剑神府的人把他的斩马刀扔过来,耶律双拾起刀,拄着到独孤心慈身边。
“恩,四肢还健全,那是灵犀双剑,汝想挑战他们?还差点火候”独孤心慈看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