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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住口,独孤郎君初到长安,谨慎点甚好”大郎温钰喝道,李三郎和他的伴当惊异。
“某等是来游玩的,为些许闲事置气大可不必”独孤魔狼吸口雪茄。
“哼,些许闲气?独孤郎君不愿惹事,某倒不怕”韦二郎出亭正欲去与人论理。
“去与群小娘子威风?二郎的圣贤书读的不怎样啊?”独孤郎君冷笑,韦二郎止步。
“一个不知进退的女妓,二郎与其理论,输赢又如何?平白落了身份”温钰郎君也劝解。
于是韦二郎犹自在亭外愤愤。
“两位郎君倒老成持重,浑不似少年郎啊”李三郎目光闪动。
独孤心慈看看李三郎,忽然笑道“若是李郎君,此事应如何处理?”
李三郎语塞。
“某看你独孤魔狼该改名叫独孤病猫了”韦二郎仍是愤愤不平。
“某本就是病人”独孤心慈悠悠叹道。
“原来独孤郎君乃去岁征漠河之大术师独孤天星,失敬失敬”李三郎拱手致歉。
“大术师已名不副实,天星已被长者赐为字号,某现乃远东乡贡独孤心慈”独孤心慈怏怏道。
“独孤郎君文采同样斐然,不必意气消沉,少年郎当书生意气,正如此诗: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人生当如此豪气,不用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李三郎劝慰。
“呵呵,人杰?鬼雄?不过最终一抔黄土”独孤心慈苦笑“人生一世,草木一生,某只想做想做能做之事即可,谢李郎君好意,某虽已无大术师之能,但自保混世本事还是有的,只是与一女妓置闲气,非某所欲也?”
“某说不过独孤郎君,好人你当了,某也不做恶人了”韦二郎回亭赌气拿起杯茶一饮而尽。
“来来,某与诸位投缘,今次游玩当尽兴,饮茶饮茶”李三郎居然亲为韦二郎续茶。
“谢李郎君,游玩当尽兴,某等今次来实为抒怀胸臆,记怀此等闲气倒显得心胸狭隘”韦二郎赶忙致谢。
“三位郎君均是参加今秋制科的吧?”李三郎问道。“蓝田温钰,神童录事,孝名传京畿,蒲州韦斌,名师弟子,诗剑双绝,至于独孤魔狼,哦,独孤心慈郎君,也是名满天下,祝三位郎君高中甲第”
“谢李郎君好口彩,只是当今燕唐人才济济,能雁塔题名尚需运气”温钰郎君温言笑答。
“哼,某等三人自不要妄自菲薄,若此科不能入第,那就不是某等才学不够,那真是。。。”韦二郎正欲高谈阔论。
“命”独孤心慈突然接口“那真是命啊”
“什么是命?”韦二郎恼怒。
“命乃上天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独孤心慈继续懒洋洋接道。
“呵呵,独孤郎君太消沉了,不争怎会有?”李郎君也笑道。
“好了,嗯,差不多可以了”独孤郎君抽动鼻子。
众人齐齐望向火堆上的铁锅。
独孤心慈起身,把石桌上收检一下,让阿狗把铜炉移进亭内。
再把切好的野芹放入鸭汤里,又取出一个瓷碗,拿出先前从山间搜寻来的野鸟蛋,打破倾入碗中,倒入壮阳草,放少许精盐搅匀,移下野鸭汤放置一旁,铁锅放上炙热,倒入鸟蛋汤,开始煎蛋。
顿时香气溢满小亭,煎好蛋饼,白瓷盘盛好,连煎三个蛋饼。
又取出几个大盘,出亭从铁锅中盛出鳖肉蛇肉鸡肉,连带少许汤水,撒上点野葱花,顿时香味更甚。
再用几个小瓷碗盛满浓汤,亭内石桌前李郎君温钰韦斌吴远黛各自一碗,李郎君的两位伴当也各有一大碗。
剩余的铁锅肉汤也用一大盘装好,独孤心慈再次注水,铜炉铁锅煎好阿狗刺到的野鱼,倒入铁锅烹煮。
一番忙碌,众人坐定,周边李温韦吴加上独孤心慈五人正好,两位伴当拿着碗著站立一旁,大熊阿狗则蹲在亭外吃着铁锅内的鳖肉。
大铁锅能装十多斤食材,陶瓮也能装个五斤左右的物事,鳖肉鸭汤再加上鱼汤足够八人食用了。
雪白的绸布上放置几个大盘,中央是一脸盆大小的鳖肉蛇羹,深红的鸡肉,雪白的蛇肉,黑红的鳖肉,撒上嫩绿的野葱,很能激起食欲,还有一大陶瓮乳白的鸭汤,三盘黄绿相间的鸟蛋饼,众人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先喝汤暖暖胃”独孤心慈端起白瓷碗,吹口气“慢点喝,有点烫”
清香的鳖蛇羹入口,在舌尖肆意绽开,味蕾在剧烈刺激下欢快的被打开,一股鲜香被传达到众人脑海,鲜汤带着欢畅进入腹中,暖意顿生,汤浓缩了野鳖和山鸡蛇肉的精华,带着山间特有的滋味,让人忍不住产生淡淡的依恋。
“好汤”李三郎忍不住呻吟。
众人却是不理,继续品尝着白瓷碗里的美味鲜汤。
李三郎的两位伴当大口就喝完了,兀自回味着鲜汤带来的冲击,眼巴巴的看着众人。
“那边还有”独孤心慈指指亭外,两位跑出去继续盛满。
大熊和阿狗还在咀嚼鸭腿,惊异的看着如饿虎捕食的两位。
“见笑见笑”李三郎笑道。
“无妨,某等首次品尝独孤郎君的席面也是不堪”温钰郎君也不好意思。
“诸位游玩半天,只是饿了”独孤心慈慢慢喝完汤水,伸手拿出几个杯盏,给众人满上酒水。
“好酒,只闻闻就醉人啊”李三郎陶醉的端起琉璃酒盏。
“来来来,相逢不如偶遇,同桌即是缘,饮胜”独孤郎君举杯笑道。
众人开始尽情吃喝。
酒过三巡,大盘中的鳖肉蛇肉鸡肉被一扫而光,陶瓮内的鸭肉也所剩无几,独孤心慈又换上鱼汤,乳白的鱼汤再次引起食欲。
独孤心慈再让大熊移开火堆,从地里扒出先前用泥团裹好的野鸡,用柴棒轻轻敲碎已变硬滚烫的泥团,露出雪白的鸡肉,阿狗趁热切成几大块,用瓷盘装好,独孤心慈再用一个瓷碗倒好香醋和一些胡椒粉之类的佐料,端上石桌。
“独孤郎君今日是要撑死某等啊”李三郎口中虽嘟囔,下手却快,夹起鸡肉涮点佐料,入口即化的鸡肉带来哆嗦的感觉。
午餐的整治不算食材的收集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解决掉却只花了小半个时辰。
“好久没有被食物撑饱的感觉了”温钰抚腹笑道。
“本郎君这两日胖了不少”韦二郎还不忘喝口酒。
“若科考厨艺,独孤郎君必为状头”李三郎还不忘赞扬。
“仅论诗词,独孤郎君也必能入第”韦二郎反驳。“饱饷了腹肚,还有酒,酒水管够,怎么无诗?”
“某等也学学曲水流觞吧?”温钰撑腰立起,看看溪水,溪水潺潺,两岸却杂草丛生,秋日将没,杂草枯黄委顿,稍作收拾倒也有野趣。
“三位郎君尽情唱和,某才疏学浅,可任酒监”李郎君推诿。
“李郎君倒是谦让,酒监可无酒哦”独孤心慈笑道。
“那某就等着罚酒吧”李郎君也是爽利之人。
“那就先定酒令”韦二郎迫不及待。
独孤心慈想想“随便吧,只需简单不用费脑即可”
“独孤郎君倒是真俗”韦二郎鄙夷。
“游玩本就是取乐,太费心思的游戏可失去游戏乐趣了”温钰郎君解围“要不某等就开始,流觞到谁面前停歇,就由李郎君定题作诗词吧,李郎君评定,得诗词佳者得酒饮,李郎君可陪饮”
“如此甚好”李郎君赞同
“如此也罢,轮到独孤郎君,李郎君可得定题难点”韦二郎叫道。
“二郎怕无酒喝?”
“本郎君诗词可从不怕人”
吩咐大熊和小武整理溪边,一行人顺次做好,李郎君最上游,温韦独孤三位郎君依次坐定,独孤心慈依然躺在他的交椅上,阿狗蹲着照看流觞。
李郎君拿着有盖的半壶酒,放入溪中,酒壶半浮顺水而下,不一会来到温钰面前,没有停歇继续流动,到了韦郎君面前打个转,停顿一会才继续前行。
“第一首由韦郎君得题”李郎君笑道。
“请出题”韦郎君颇自信。
“嗯,今日在曲江池游玩,就以曲江为题吧”
“容某稍作斟酌”韦郎君起身眺望曲江池,秋日午后,曲江池上银光闪闪。
“南山郁初霁,曲江湛不流。若临瑶池前,想望昆仑丘。
回首见黛色,眇然波上秋。深沉俯峥嵘,清浅延阻修。
连潭万木影,插岸千岩幽。杳霭信难测,渊沦无暗投。
片云对渔父,独鸟随虚舟。我心寄青霞,世事惭白鸥。
得意在乘兴,忘怀非外求。良辰自多暇,欣与数子游。”
“好诗句”温钰首先拊掌。
“唔,很应景,当为佳作”李三郎也品定为佳。“此诗以江山交互、属对成篇,总状山水林岩之胜,即秋霁俯见之景也。瑶池、昆仑二句,作譬喻接上妙。片云、独鸟二句,咏物情之闲逸以起下意。心寄、事惭、在乘兴、非外求四语,悟己趣之遗忘。结言得与司直诸公同游,志愿已毕。叙景道情,妩媚雅达,当得佳评”
“同饮同饮”韦二郎得意,与李郎君共饮一杯。
阿狗把酒壶捡起送与李郎君,李郎君再次放壶入溪水,此次在温钰面前就停住了,李郎君便出题为秋天,温钰也稍作思索就来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晴空一鹤排云上,好诗,别开生面,冲出秋天的肃杀,共勉”李郎君首先举杯祝贺,还看了看独孤心慈,心想此温大郎倒温润君子,游玩作诗还不忘勉励友朋。
第三次又轮到韦二郎,此次题目出的是酒,韦二郎颇有些郁闷,思索了一下仍然吟诵一首: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此诗也佳,韦二郎何故沮丧?”李三郎奇道。
“皆因珠玉在前”温钰大郎笑道。“前日独孤郎君就有一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独孤郎君此句过于孤寂”李三郎摇头。
“还有一首也是独孤郎君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诗豪气,独孤郎君不应意志消沉”
此轮在韦二郎的坚持下未得酒饮。
接着两轮居然还是温韦二人,独孤心慈居然无诗作出来。
“哎,某也想酒吃啊”独孤心慈还洋洋自得。
话音刚落,下轮就轮到他了。
“这回得出个难点的,”李三郎大笑“今日晴朗,某就出个下雨游玩的,还得是下山雨就停的”
“此题大妙,还得加上是春天”韦二郎拍着折扇大笑。
“秋日做春诗,晴日做雨诗”温钰郎君也笑,众人皆莞尔。
“遣词造句也可成诗句,独孤郎君不必诗以言志啊”韦二郎继续补刀。
“这有何难?”独孤心慈仰面望天,秋日正好,不急不躁。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