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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骥告别林洪,出了林府,在街上逛了一圈,估计吴健找铁匠一事差不多了,这才回到君悦客栈。
果然,吴骥回到君悦客栈没多久,吴健就带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铁匠来了。这个铁匠叫李伯福,是雄州很有名气的铁匠,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雇佣铁匠不是问题。
“见过吴指挥。”李伯福在吴健的带领下,来到近前,冲吴骥见礼。
吴骥一瞧,这个李伯福身材壮硕,略显矮胖,是个打铁的好料子:“李师傅,请坐!”
李伯福讷讷的,有些不敢坐。他是寻常百姓,而吴骥是指挥使,在他的眼里,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吴骥笑道:“李师傅不必拘礼,我出身吴家庄,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呵呵!”李伯福给吴骥一句话说得轻松了,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李师傅,我想你已经知晓了,我来自归信,要为归信军打造军械,需要铁匠,到时,不知你可否去归信住?”吴骥把一杯茶水递给李伯福,正式与他并谈起来。
“这个……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家人在雄州,若要回家探望家人,还望吴指挥通融。”李伯福微一沉吟,直言心中所想。
“这个不是问题,谁都有家人嘛。”吴骥欣然同意,道:“当然,若是李师傅能把你的家人接到归信的话,那是最好。”
“吴指挥见爱,本该从命,可是,归信比起雄州来,太小,远不如雄州繁华。”李伯福字斟句酌,婉拒了吴骥的提议。
归信是个小城池,比起雄州来,差得太远,去归信做工可以,去归信安家,雄州人肯定不愿意,这事,吴骥能理解。
“汉狗,滚出来受死!”
“汉狗,有种的莫做缩头乌龟!”
正在这时,一阵嚣张的叫骂声响起,好象打雷似的,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
“谁呀?”吴骥很是诧异,抬头一瞧,只见十来个辽兵手执弯刀,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掌柜的吓得脸上发白,却不得不强忍着害怕,跟在后面,低声下气的乞饶:“契丹爷爷,求你们莫要闹事。小的是正经买卖……”
“砰!”
掌柜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大脚掌飞来,踹在他胸口上,掌柜的就象纸鸢一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一张,一口鲜血吐将出来,脸色苍白,挣扎了半天,站不起来。
“辽狗?辽狗来做甚?”吴骥他们看在眼里,奇在心头,看得不明所以。
“辽狗,又来横行霸道了。”李伯福把辽兵的凶狠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很是害怕,不住朝后挪,双手却是紧握成拳,用力过度,手背发青。若是可以的话,他一定会痛殴辽兵,只是,他有心无胆。
“吴骥汉狗,出来领死!”带头的一个辽兵一双眼睛乱转,把一众人打量一阵,吼叫起来:“汉狗吴骥,你好大的胆儿,竟然打大辽的勇士!”
他眼睛瞪得象铜铃,似欲喷出火来,缓缓在众人身上扫过。瞧他那痛恨样儿,恨不得把吴骥碎尸万段似的。
“哈哈!”吴骥听在耳里,不仅不恼,反而很是欢喜,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哪里来的一群疯狗,竟敢乱吠!打!”
一个打字,气势如势,宛若平地惊雷,震人耳膜!
第84章 斩虏刀扬威()
原来是辽兵前来寻衅找场子了,吴骥是巴不得他们前来。要知道,昨日进城一架,没打舒畅。积累了几十年的怨气,哪有那么容易发泄完。
更别说,今日经过纳贡馆,把辽国的嚣张看在眼里,吴骥是更加气愤了,就是辽兵不来寻他生事,他也要想办法找辽兵的麻烦,最好是把纳贡馆给踢了。
辽兵一口一个汉狗吴骥,吴健他们早就怒火勃发,就等吴骥的命令了。
吴骥是吴家庄的秀才,是吴家庄的大人物,是吴家庄的救星,正是因为吴骥,吴骥家庄那些一辈子不可能走出山村的百姓终于进了城,个个对吴骥是感激涕零,吴骥被骂,那就是挖了他们的祖坟,谁能不怒?谁能不恼?
“打!狠狠的打!”
吴骥的命令一下,一众亲兵好象下山的猛虎似的,扑了上去,个个一脸的气愤,好象与辽兵有杀父之仇似的。
“汉狗今儿有胆了?”
“汉狗成疯狗了!”
“汉狗作死呢!”
一见一众亲兵不要命似的扑将上来,辽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宋军不是没打过架,可是,每次打之前,宋军总会说一些软绵绵的话,能不打就不打。象眼下这般,吴骥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下令开打,他们还真没几次遇上。
转念一想,就算一众亲兵有那个胆,也没那个本事,不由得讥嘲起来。
“汉狗,你打得过爷爷么?”
“爷爷手中的弯刀不是样儿货,砍过的宋狗狗头比你吃的饭多!”
“砍汉狗了,莫客气!”
一声接一声的讥蔑声响起,霸道、嚣张、嘲讥、不屑、轻蔑尽在其中。
辽兵虽然霸道,的确有霸道的本钱,手中的弯刀劈砍下来,好象璀璨的星辰一般,发出夺目的光芒,让人不由得一眯眼睛。
“呼呼!”弯刀带起强劲的风声,狠狠对着亲兵砍去。
“好刀法!”吴骥看在眼里,尽管很痛恨辽兵,也是不得不赞上一声。
昨日与辽兵打架,没有动刀子,不是吴骥不想,而是没有机会,辽兵一从马背上摔下来,就给百姓的拳头淹没了。
辽兵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仿佛在打量死人似的,以他们想来,一众亲兵完蛋了。玩刀,那是辽兵最为得意的杰作,宋军与他们比刀,那是自讨苦吃。
然而,他们的得意还没有持续屁大的功夫,只见一片耀眼的光芒闪现,亲兵手里的斩虏刀对着他们就劈了过来。
这刀光很骇人,辽兵对于刀的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暗中赞一声好,手中弯刀毫不犹豫就迎了上去。
“汉狗,死吧!”
辽兵轻蔑的吼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啊!”
“啊!啊!啊!”
惨叫声响成一片,辽兵接二连三的中刀,剧烈的疼痛袭来,脸孔扭曲,眼里却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辽兵是玩刀的老祖宗,哪次战场上,不是用弯刀打得宋军没有还手之力,今儿竟然伤在亲兵的刀下,要他们相信,不是难,是很难,很难!
他们宁愿老母猪上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咕咕!咕咕!”
辽兵本想质问,却是把质问变成了古怪的声音。
“辽狗,你们也有今日!”
“哈哈!”
吴健他们兴奋的尖叫声响成一片,手中斩虏刀指在辽兵的脖子上,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
辽兵嚣张霸道,横行无忌,作恶多端,吴家庄的人一听到他们的名字就会骇得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竟能亲手击败辽兵,用刀指着辽兵,这是何等的欢喜?这是何等的让人欣喜?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
吴健他们个个嘴巴裂成了荷花,笑得身子打颤。
辽兵也是不信,可是手里的断刀,还有脖子上斩虏刀的冰凉,让他们不敢不信。
“这是真的么?”终于有辽兵反应过来,打量着手中断裂的弯刀,感受着脖子上刀锋的冰冷,弱弱的问出声了。
“好象是真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切,辽兵却仍是难以置信,仿佛在做梦似的。
“啪啪!”吴健一抬手,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一个辽兵脸上,得意的一扬下巴,嘴角向上翘:“辽狗,你没想到,也有今日吧?哈哈!”
他一带头,吴星他们哪里还忍得住了,或用耳光,或用刀柄,或用脚踢,狠狠招呼在辽兵身上,“砰砰”声响成一片,痛打爆猪开始了。
“啊!啊!”
辽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心要反抗,可是,看着指在脖子上斩虏刀,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打呀!打呀!”
“对辽狗莫客气!狠狠的打!”
“有气的出气,有仇的报仇,过了今日就没机会了!”
一众亲兵打得是兴高采烈,一边猛揍,一边说些风凉话,奚落辽兵。而辽兵,除了惨叫配合外,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辽狗可恶,打呀!”店掌柜看在眼里,欢喜在心头,冲了过来,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适才,他挨了一脚,伤得不轻,还没有回过劲来。可是,如此美事当前,他是兴奋得跟打鸣的公鸡没差别,拳头抡得高高的,狠狠砸下。
李伯福一见辽兵冲进来,吓得不轻,以他想来,吴骥他们完蛋了。哪里想得到,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象正好相反,完蛋了的是辽兵,而不是吴骥他们。
见吴骥他们打得欢喜,不时欢呼,一脸的喜色,比起大过年还要欢喜。不由得心气渐长,越来越强烈,使劲一握拳,大吼一声:“辽狗,你们作恶多端,李爷爷今日来报仇了!”
象小老虎似的冲将上去,抡起拳头就砸了起来。
惨叫声在持续,鲜血在飞溅,辽兵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没多大功夫,就不成人形了。
敌人的惨叫,是最好的激励,吴骥他们打得更加欢了,直到打得辽兵不成样儿,再打下去的话,会给活活打死,吴骥这才下令罢手。
以吴骥心中那气,最好是把辽兵打死。可是,宋辽两国的关系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打伤辽兵可以,打死就会有些麻烦,虽然不怕,能不惹上麻烦是最好。
渲泄,出气,也是需要分寸的。
“斩虏刀真好!”
“有了斩虏刀,何愁辽狗横行!”
吴健他们发泄完了,把玩着手中的斩虏刀,越看越是欢喜。
辽兵的刀术相当了得,若不是斩虏刀锋利,吴健他们受训的时间太短,万万不可能是辽兵的对手。好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吴指挥,我决定了,把家人接到归信去,安安心心打造军械!”李伯福适才还不愿意把家人接过去,经历了这事,马上改了主意:“有吴指挥这样的好官,辽狗安能横行?我得尽一份力!”
不容吴骥说话,马上又道:“我不仅要把家人带过去,还要多找些好友,要他们一起去!这事,吴指挥,您就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准儿成!”
先找一个有名望的铁匠,再通过他,找一批铁匠,这是吴骥的既定办法。毕竟,吴骥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一个的去找,会浪费很多时间,李伯福这一大包大揽,吴骥会省很多事:“那就有劳李师傅了。押上来,待我好好审审!”
吴健他们把辽兵象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站立两厢,扯起嗓子吼起来:“威!”好象过堂似的。
掌柜、李伯福也是扯着嗓子跟着吼,威风凛凛,快活异常。
辽兵早已胆破,哪敢有丝毫违拗,吴骥问什么答什么。原来,萧庆衣已经打听到吴骥的住处,这才派这些辽兵前来找吴骥生事,准备好好揍吴骥一通,出口怨气,找回场子。
“我有一通书信,你送给萧庆衣!”吴骥扯下为首辽兵的衣衫,醮着他的鲜血,在布片上写了几个字,丢给这个兵士。
吴骥一挥手,吴健他们把这些辽兵死拖硬拽,象扔死狗一般扔出了客栈。辽兵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