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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易嬴若是真敢在这里抗旨,那他只要抓下了抗旨不尊的易嬴,李府两个小孩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而随着李冈开口,秦中玉也不得不说道:“易少师,易大人”
“秦大人你莫要急着开口,或者说,秦大人也认为本官真像李大人一样抗旨了?那请秦大人说说,李大人说本官抗旨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
被易嬴反驳一句,秦中玉立即皱了皱眉头。
因为,李冈带来的圣旨只是说要他在少师府查探是否匿藏了箜郡王血脉的虚实,而易嬴却并没有抗拒圣旨所要求的查探,只是说圣旨本身有了什么问题,想要到皇上面前辩解。
如果换成一般官员,别说不可能以此阻止圣旨,有没有胆子阻止圣旨都不好说。
但现在可不是易嬴有没有胆子阻止圣旨的问题,而是以易嬴的一贯作风,秦中玉可不认为他会无的放矢的说出这种圣旨有错的话语来。
因此犹豫一下,秦中玉就望向李冈道:“李大人,你能不能再与易少师谈谈?好像易少师并没有阻止我们查府的意思,只是”
“只是,你想说什么只是?难道秦大人也想跟着一起抗旨吗?”
从易嬴阻止秦中玉开始,李冈也想到了整件事中的问题。
那就是他乃是奉旨来少师府查探虚实,并不是说奉旨来查抄少师府,或者说是捉拿易嬴本人。皇上虽然对易嬴有意见,但却不可能任由李冈将易嬴怎样,何况易嬴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屈服、屈打成招的官员。;
而易嬴避开圣旨中要求的查探少师府命令,只说圣旨中有问题,以此来拖延时间,并要求与皇上辩白,这或许可说是易嬴有违上意,但却的确说不上抗旨。
毕竟抗旨的抗字可是很重要的,李冈能用强硬手段对付其他官员,但面对易嬴这样的一品官员,没有皇上支持,李冈又哪有资格乱动。
可即便如此,李冈也不能轻易认输,直接就将怒火燃烧到了秦中玉身上。
因为只要秦中玉屈服,那就不是李冈一个人的责任。
而秦中玉如果不屈服,那就更不是李冈的责任了。
没想到李冈竟想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瞬间弄清李冈想法,秦中玉顿时脸色一黑道:“李大人,本将只是随李大人来给皇上办差的,但却并不是来随李大人拿人的。如果李大人要依圣旨在少师府中查探虚实,本官自不待言。”
“可李大人如果想越过圣旨捉拿少师大人,那还请李大人使用自己大理寺的人手,本将的羽林军只听皇上效命,不听大理寺效命。”
“你”
没想到秦中玉竟会用羽林军的职权顶回自己,李冈立即气得有些七窍生烟,顿时就在心中发誓日后一定要设法干掉秦中玉。
因为,秦中玉今天可以在李冈面前不老实,将来也一定还会在李冈面前不老实。
在李冈面前不老实,也就是在李冈忠诚的皇上面前不老实,这绝对是一种忤逆大罪。
而这也是所有时代、所有官场考核官员时的铁律。所以说官员为什么要听话?为什么犯一次错就会被一撸到底?这就是原因。
不只因为他们对上级不老实,还因为他们以后也会对上级不老实,对上级的上级不老实。
可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干掉秦中玉时,李冈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失去羽林军支持。因为没有羽林军支持,别说他拿不住易嬴把柄,就是想要脱身都很困难。
第四百一十一章、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在已知道弄不倒易嬴的状况下,李冈为什么还一定要拿住易嬴把柄?
因为酷吏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得罪了人却一无所获,那绝对会让酷吏陷入更大危险中,何况还是易嬴这样的敌人。
所以沉了沉脸,李冈就将秦中玉丢在一旁,转向易嬴说道:“易少师,难道你真打算不接旨吗?”
“不接旨,本官可没这么说,只是这份旨意有个大问题。”
易嬴仍是乐呵呵坚持道:“所以要想本官接旨,却得本官见过了皇上,商讨过圣旨中的错处再说。”
“易少师居然真敢说皇上旨意有错误,下官佩服,那就请易少师随下官一同移驾前去面圣吧”
不是说不得不服,而是在咬定易嬴先说圣旨有错后,李冈也不怕皇上对自己失望,或者易嬴在皇上面前对自己倒打一耙了。
“移驾?李大人没忘了先前自己说过什么话吧”
易嬴却带着嘲弄笑容道:“怎么本官却记得李大人先前还想诬陷本官抗旨来着?难道李大人认为自己想诬陷本官就能诬陷本官,想本官移驾就能让本官移驾吗?李大人认为自己是什么人?本官是什么人?皇上又是什么人?”
“易少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挑下官错处不成?”
没想到易嬴会在这时反咬一口,李冈脸色也紧了一紧。
到了这时,易嬴也可以慢悠悠说道:“不是本官想挑李大人错处,而是李大人现在是打算自己束手就缚?还是等本官派人动手?”
“易少师凭什么要下官束手就缚,本官何错之有。”
“矫旨”易嬴落地有声道。
“矫旨?你竟敢说本官矫旨,本官哪里有矫旨。”
突然听到易嬴说自己矫旨,李冈顿时大怒起来。因为,易嬴或许可以用其他理由来指责李冈,李冈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矫旨,也不能承认自己矫旨。
“李大人怎么没矫旨?”
易嬴却换成一副胸有成竹样子道:“不管是李大人一开始想要攀污本官抗旨,还是后面自作主张要求本官移驾,任何一条都是矫旨”
易嬴为什么敢在这里咬住李冈不放,因为有天英门弟子相助,易嬴绝不用担心李冈以武力压人。
而天英门即便有很多臭规矩,但他只要能将错误套在李冈身上,不说天英门,小霞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好像现在,易嬴并没有不接旨,只是在圣旨中挑错,想见过皇上再说,但李冈却因为不想失去皇上信任不答应易嬴。从李冈说易嬴抗旨开始,虽然这事放在其他官员身上的确有抗旨危险,但易嬴却不用担心任何抗旨嫌疑。
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也就是想要教训一下四处惹事的易嬴,哪容得李冈在这里给易嬴乱套什么抗旨的罪名。
可李冈是什么人?
身为酷吏,李冈在北越国朝廷得罪的人太多,想吃掉李冈的人也太多,所以别人能犯错,身为酷吏的李冈却绝不能犯错。
因此面对易嬴反咬一口,即便很难依靠秦中玉,李冈还是猛将圣旨在手中摇动道:“住口,圣旨在本官手中,本官就带有皇命在身,本官皇命身上,又岂能容你随意诬蔑。”
“诬蔑,本官哪里诬蔑你了。”
易嬴一脸轻松道:“在李大人妄想来本官府中矫旨前,本官早已接到李大人贪赃枉法的密报,正准备前去捉拿李大人上报朝廷。正好李大人自己送上门来,兼有矫旨之实,那就更是死罪一条了。”
“死,死罪?”
“住口,你凭什么说本官死罪?凭什么说本官贪污枉法?你,你竟敢诬蔑朝廷命官,什么人敢诬蔑本官”
忽然听到“死罪”二字,李冈心中就一阵狂跳,这可是李冈最怕的事情。
而且还说什么密报,什么人敢密报自己,这更不可原谅。
一直看易嬴在这里折腾,不是说对李冈失望,只能说易嬴过于有恃无恐。或者说李冈太过贪心了,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二郡主图潋就说道:“易少师,你真接到了李大人贪赃枉法的密报吗?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李大人的位置若是贪赃枉法,那可不是小事情。”
作为酷吏,李冈接触过的官员绝不在少数,不说那些被李冈亲自抓到的官员,就是在其他衙门宁死不从的官员,同样会送到李冈这里。
而由于至今还没有李冈撬不开的嘴巴,李冈才能成就自己的酷吏之名。;
所以细算一下,李冈经手的官员越多,可能的问题也就越多。
但听到图潋询问,李冈却一脸惊怒道:“二郡主,你怎能听取易少师的一派胡言?”
易嬴耸耸肩道:“一派胡言吗?这种事情哪用只靠嘴来说话,待会本官只要到李大人家中搜上一搜就明白了。所谓十官九贪,剩下的一个只是还没被人所知而已。还是李大人想说,自己家中真那么干净。”
一边说着李冈的事情,易嬴却望了望丹地。
看到丹地点头,易嬴这才放下心来。因为这就说明丹地的确掌握了李冈的违法证据,只是易嬴先前没问而已。
至于说李冈为什么要将违法证据藏在家中?他就不怕危险吗?
因为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抄家了也可上法庭辩白。在北越国和古代社会一旦被抄家了,那肯定就是死罪一条,藏不藏都没关系了。
所以,不是说留意到易嬴动作,而是听到易嬴要抄自己家,李冈顿时惊怒道:“住口,本官又没犯下什么大罪,谁能说去抄本官的家。”
“谁能去抄李大人的家?当然,谁都不能。”
“可由于本官接到的乃是密报,未经证实前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去禀报陛下。所以为证实密报真伪,本官就只能先去抄一抄李大人家了。最多抄不出东西,本官可以用项上人头来赔偿李大人,这点二郡主可以做证。”
做证?
看到易嬴和李冈的样子,图潋还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吗?
不是说想要保住李冈,图潋就说道:“易少师,你不必如此吧最多吾让李大人向少师大人道歉,此次事情就算一次误会如何?”
误会?
如果是前面,李冈肯定不会接受误会的说法。
因为易嬴可以倒打一耙,李冈同样也可以倒打一耙。但易嬴既然敢言之凿凿说出用人头担保抄自己家的话,想想自己家中暗藏的东西,李冈就知道易嬴已经发现了什么。
从没想过事情已经完全扭转,原本是自己要威胁查探少师府,现在竟变成了易嬴要威胁抄自己的家。
或许别人说这话吓不倒李冈,但李冈只是区区的从四品大理寺少卿,易嬴这样的一品少师敢顶着脑袋来搜自己家,京城中有谁会拒绝。
因此,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秦中玉,李冈可不认为秦中玉在易嬴敢用性命担保搜府的状况下“支持”自己,只得双脸扭曲道:“既如此,那就请易少师让下官查看一下前厅就回去吧”
查看前厅?
众人现在就在前厅中,还用得着什么查看?
这分明就是李冈在主动低头,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可心中即便极为郁闷,随李冈一起同来少师府的几个大理寺密探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冈现在处于势弱时。
不过,在图潋也望向自己时,易嬴却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什么是酷吏?酷吏就是绝不会对自己敌人留情,本官可不是那种虚伪的仁慈蠢货,又怎会给自己在将来留下祸患?小霞,帮我打断这家伙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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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短暂的沉默过后,小霞虽然没想到易嬴竟会点名自己出手,但也知道这是易嬴针对她一开始所说的天英门规矩的试探。
不知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