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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怪物家伙在搞什么鬼?该不会是在对他的女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王妃的骨折,昨天就已经无大碍了,关键时刻指的是洗髓伐筋。”青凌斟酌了一下,还是抬起头,眼光灼灼的说出惊人之语!
皇甫夜慵懒的身体霍然坐直!
“你确定?”薄唇微抿,他紧紧的盯着青凌,一双眸子在瞬间锋利得惊人,洗髓伐筋,君念生这家伙好大的手笔!
“是,君尊主说,要让王妃至少拥有逃生的能力。”青凌郑重的点头,额角微微的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从属下在内院之外听到的王妃力竭声嘶的愤怒咒骂声,尖叫痛呼声生,可以确定君尊主所说无伪。”
洗髓伐筋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的
第95章()
第95章
而且,从王妃的愤怒咒骂声中,似乎是得罪了君尊主,被用了最粗暴的洗髓伐筋药物,完全不添加温和药物中和一下,减少痛苦
青凌毛骨悚然的打了一个冷战,一边佩服那种情况下还能中气十足的咒骂着君念生的王妃,一边实在是没胆子将这个真实状况说出来他家殿下会暴走的,绝对会!
皇甫夜的眼神一闪,杀机乍现,身形立起,一阵风的从青凌手中取走玉牌,浑身散发出惊人的冰冷冷焰气息,“青凌,带路!”
他要亲眼看一看她的状况,就算是硬闯也要!
绝世眼眸中闪烁着汹涌的冰冷暗流,皇甫夜俊美轮廓紧绷,如覆上了一层薄霜,薄唇紧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犹如刀刃一般的直线!
青凌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多智近妖的殿下从他的“力竭声嘶的愤怒咒骂声”这一句话中,就已经将洛然目前的状况摸透得七七八八了他的然儿那么倔强傲气的人,怎么会单单因为洗髓伐筋的痛苦就力竭声嘶愤怒咒骂?
一定是君念生那个该死的老怪物,对她用了不该承受的粗暴的烈性药物!
所以她愤怒如斯。
洗髓伐筋的药物洗浴,若是对象是男人,用粗暴一点的没关系,越是痛苦就越能扩展经脉丹田,打熬筋骨,洗练意志力,但是问题是,他的然儿可是女人!
药王谷为大陆医学毒术圣地,找一个温和的专门对应女人的洗髓伐筋药浴压根就是举手之劳,凭什么那个该死的妖孽敢折磨他的女人!
“殿下,您硬闯不进去的!”皇甫夜意料之中的反应让青凌苦笑不已,迫切的解释从口中吐出:“那一所大宅,从外院到内院,与咱们摄政王府的后山禁地一样,都布置了神秘的奇门阵法!不知道破解方法,没有人领着,是绝对进不去的。”
神秘的奇门阵法!皇甫夜疾如风的步伐当场一僵,再也迈不动。
绝世眸子翻涌着无数的锋芒暗流,皇甫夜的俊美脸庞绷紧得如同冰冷的玉石,银牙紧咬,脸颊肌肉隐隐的抽动,优美的薄唇抿得比刀锋还要冰冷锋利,浑身都飙出令人惊骇欲绝的愤怒与森冷气息!
无形的冰冷气流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汹涌向四面八方。
青凌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整个书房里的空气被无形的气流冻结,犹如寒冬降临。
皇甫夜的指节攥得发白,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包裹着绷带的右手紧攥着,点点嫣红在洁白的薄薄绷带上如艳红的梅花绽放,簌簌颤抖中差一点将掌心中的温润玉牌给捏得粉碎噼啪!
一声轻微的玉牌碎裂声,在这个冰冷凝滞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声音的氛围里,无疑是春日里的惊雷,如此的清晰!
玉牌没有变成粉末,却还是破裂了。
青凌背脊一紧,惊悚的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他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绷紧得如同一支出鞘的利剑般的修长背影,喉结艰涩的滚了滚,欲言又止,本想提醒自家殿下,那玉牌交到他手中的时候,君念生警告过,要是玉牌碎裂成碎片了,他家殿下就永远别想踏进那所大宅一步,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保持了沉默现在,不想被殿下迁怒而死的话,最好还是保持沉默吧。
下颌绷得死紧,胸口起伏的弧度犹如疾风骤雨,皇甫夜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个凝滞的冰冷安静中,显得尤其的汹涌而危险。
极度压抑隐忍的闭上双眸,皇甫夜静静的站着,忍耐的做着深呼吸与深吐气,平复着胸腔中翻滚的愤怒杀意与剧烈的心疼。
青凌看着他仿若冰冷石雕一样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背脊上早就爬满了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冷汗珠子,慢慢的从背脊上的肌肤滚下去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凌在这份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冰冷如同皇甫夜逐渐平静的呼吸声,一丝一丝的消失了。
最终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青凌。”皇甫夜淡淡的唤,声音中无悲无喜,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右手微微一动,手中布满了如同冰块的碎裂纹的无暇玉牌,被无形的真气裹着飞到了青凌面前。
“去地下秘库,取出那一小瓶万年玉乳液与千年百花琼浆给她送过去,告诉她,这一份账,我会替她清算的,不要喊坏了嗓子。”
皇甫夜的背影,依然是如同出鞘的利剑般笔直绷紧,但是却锋芒内敛了起来,仿佛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东西有些东西,内敛起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威力远比一直张扬的锋芒还要危险上百倍千倍。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接住差一点点就要毁灭的玉牌,青凌再度恶寒的打了一个冷战,压在胸口中的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他恭谨的点头:“是,殿下。”
“另外,拿着这块令牌,去暗阁找人,约个时间,就说本王要跟暗阁能做主的人委托一桩大交易。”声音始终淡淡的,皇甫夜探手入怀,将那天晚上君念生扔给自己的紫金令牌取出,头也不回的丢给了青凌。
“是,殿下!”悚然一惊,青凌愣了一愣,眼底闪过锋利的异光。
“最后,给后山那边说一声,本王今晚会过去。”捏了捏手指,皇甫夜最终还是松松的放开了手指。
右手绷带上肆意绽放的血色梅花,将他绝不平静的心绪泄露得淋漓尽致
“是,青凌明白。”闻言,青凌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古怪的复杂,后山那一位啧。
“嗯,去吧。”皇甫夜淡淡的吩咐,声音淡漠如水,但是那双缓缓睁开的绝世眸子,却翻滚着雪花般的冷冽暗流!
有些事情,他是时候去处理一下了,再继续逃避下去也没有用,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问清楚的也一定要问清楚!
夜间,竟然淅淅淋淋的下起了小雨。
虽然已经进入了四月,但是夜间还是极为寒冷的,加上这么一场淅淅淋淋的小雨,尤其阴寒。
皇甫夜皱了皱眉宇,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一张额头盛放着妖娆梅花的清丽俏颜,晚上这么凉她会不会着凉?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是会不安分,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窝过去,例如他的怀里
优美长指霍然捏紧,皇甫夜冷冷的回头望向正打开油纸伞的青凌:“本王一个人过去足以,你去本王寝室,取那张天山雪狐软毯给王妃送过去。”
第96章()
第96章
他当然知道君念生不会亏待她,一切用度都会为她准备最好的,除了洗髓伐筋但是知道是知道,他的女人还是用他准备的东西最好。
尤其是,有他身上气息的东西最好。他偏要提醒那个接了青凌东西也不给他带一句话回来的女人一件事她是他皇甫夜明媒正娶,名副其实的正妻!
他要她想着他。如同他现在总是不自觉的常常想着她一样。
相思寸寸入骨。
青凌闻言,微微的愣了愣,随即了然的嘴角扬起一抹窃笑的暧昧弧度,毕恭毕敬的将手中已经打开的油纸伞递给他:“是,殿下,属下一定马上、立刻、即刻送去。”
眸光扫过他嘴角的暧昧窃笑,皇甫夜俊颜微微一热,若无其事的打着油纸伞,一袭淡紫色的身影,飘飘若仙的消失在夜色小雨中。
摄政王府,后山禁地,桐花台。
明黄的四角宫灯如明珠般缠绕在朱红小筑的屋檐下,小雨中烟雾朦胧,衬得这一所精致的宅邸如同桃花源中的仙境般梦幻。
正厅门口,朱砂难得的盛装装扮,朱红色的华丽宫装裙摆逶迤在光洁的地板上,纤腰袅袅不盈一握,衣料上,繁复的牡丹与凤凰金线刺绣在灯火中若隐若现,华丽异常。
更兼流苏缠金,高耸的云髻上珠翠环绕,明耀生辉。
眉如远山含黛,肌肤更是如雪白皙,明眸皓齿,顾盼间流光溢彩,朱红樱唇恰到好处的噙着一抹如水的浅笑,明艳绝伦,端得是称之为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皇甫夜到的时候,见的就是这一幕,一瞬间的惊艳在他的眸子深处闪过,便归于平静,心间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泛起。以往的动心感觉一点都没有了。
而她一身的华丽盛装,令他的心在瞬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厌恶。
只有在心间转瞬而过的那张清丽俏颜,才挑起了一圈愉悦的涟漪,幽幽的荡开去。
这个发现令皇甫夜的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霎时,胸腔升起了一股对于眼前这个明艳绝美女子的浓浓亏欠感
云洛然,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为什么,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凌驾在了砂儿之上?
优美的薄唇边上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的苦涩,或许,明若镜骂得对?他皇甫夜就是喜新厌旧的薄情寡义之人?
实在是太卑劣了!他该怎么给朱砂一个交代?
如果是在两人还没有发生关系的时候,他还能找出一个完美的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可是现在,砂儿已经是他的责任了
怎么办?
然儿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而他也承诺了她,也答应了她他能隐瞒一时,还能隐瞒她一世么?
“夜,你来了!”美妙动听的音色之中满是欢喜,朱砂如同展翼而来的凤凰,不顾一切的扑进了皇甫夜的怀里。
他修长的身体僵了一僵,猛然回过神来,下一秒胸腔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极欲将她推离的冲动!
他的然儿,不喜欢他身上有第二个女人的味道!
但是绑着绷带的右手在碰上朱砂柔弱的肩膀的刹那,皇甫夜就冷静了下来,绝世眸子中一丝波澜都没有,静静地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
他怎么忘了,他今晚过来,就是为了问清楚一件事情,确定一件事情!只要搞清楚了那两件事,才轮到他烦恼怎么处理他与她与朱砂之间的关系!
将油纸伞丢给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门口的影卫侍女,皇甫夜漾出一抹温柔的迷人笑弧,轻轻的拍了拍朱砂的肩,“这么凉,怎么不穿得厚一点?”
“夜,你你不喜欢我这样?”朱砂霍然抬起头,明眸含着一潭盈盈的秋水,欢喜中欲言还休,有些幽怨。
“不是,很漂亮,很美。”他淡淡的一笑,笑容与往常一样的宠溺柔软,拥了拥她的肩膀,“就是有些单薄,你身子一向不好,有些担心。”
就连皇甫夜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亲昵的口吻中,已经带了一丝淡淡的难以察觉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