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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立即就在合肥地区引起轩然大波。二八地租,开玩笑,干脆别收田租算了。即使是最仁义的地主,也是四六田租。他这样的比例,简直从来没有人做过。许多佃农开始起哄,让那些地主们坐不下去了,纷纷找到合肥知县李维源诉苦。
合肥知县李维源推辞不得,当下带上巡防营管带季光恩赶来三河华宅。远远地,还未抵达华府,就听见一片阔地上喊声震天,以及传来密密麻麻的射击声。
李维源等人神经一紧,该不会这华少爷跟谁干起来了?不可能啊,这射击声平静有素,不像是在打仗啊。
等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队队新兵,已经开始了射击训练。见此情景,巡防营季光恩悄悄擦了把汗。只是这片刻功夫,那些新兵每人就至少射了二发子弹。二发子弹啊,他整个巡防营,每人最多也只发给三发子弹而已。至于训练?想也别想,一年半载给你射个一二发过过瘾吧。
这些家伙,可真是幸福啊。跟随季光恩而来的巡防营士兵,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叹道。
“少爷,合肥县令李维源来访?”华大来到正在观看训练的华飞身旁,小声道。
“合肥县令?他来做什么?带他过来。”华飞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清末的官员名声实在很烂,所以他一点好感也无。
“啊?”华大差点傻了,带他过来?自己没听错吧?“少爷……他……他可是县令?”
华飞白了华大一眼,不在乎道,“我又没请他来。”
虽然二世为人,但华飞的言行举止间,还是有着当初身为美国西海岸地下王者的嚣张与骄傲。在上海时,人生地不熟,而且势力错综复杂,不得不收敛隐晦。现在在自己地头上,哪里还有太多的顾忌。
李维源在这个简易的军营外等了良久,不但没有等到华飞,反而却听一名大汉走过来说,“喏,我家少爷请你进去!”
这……这岂有此理,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县令,朝廷命官。说起来和这个华飞的父亲交情还不浅,他不惜奔劳来见他这个区区晚辈,谁想对方不但不相迎,反而还如此傲慢无礼。
李维源当即就想发作,但看见华大腰间别着二支崭新的手枪,军营两旁枪楼上步兵枪口有意无意地对准他,瞬时没了脾气。这个时候发作,惹怒这个不知啥脾气的华少爷,那他说不准就会变成马蜂窝。李维源可没有胆量,去挑战华飞的底线。
“小民见过大人,不知县令大人到访,有何贵干?”华飞虽然语气上蛮尊敬的,但仍谁都能听出,那只是客套而已。
“咳,这个……!”李维源本想拿捏官腔,却没来由在华飞眼神的逼视下,感觉十分紧张。“这个……听说贤侄你组建了保卫团?嗯,不错,有心为朝廷绥靖地方,忠心可嘉。待本县令上表巡抚大人,定为你讨个地方保卫队的编制。只是据说你目前的保卫团,已有一千多人……咳咳。本县江湖安定,除了偶有蟊贼,并无大盗,恐怕……恐怕不需要如此多的团练吧!”
李维源根本未察觉到,他本来应该是来质问华飞的,口气却变得有些商讨的意味了。
“李大人可知,小民曾被巢湖匪盗劫持过?”华飞笑而不答。
“哦?有这事?”李县令大为意外。
“所以从那以后,小民每日寝不安,食无味,害怕哪日,那些匪盗又找上门来,小民岂不束手无策。”
你糊弄鬼吧,单就华家二百家丁,那也是地区很强大的武力。整个巢湖的匪帮倾巢而出,也伤不了你半根毫毛啊。找上门来?你不去找他们霉头,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李维源气的心中大骂。然而想到此行的重点,李维源忍住没有发作。
“这个……那……一千多团练,终究还是多了。本官今日前来,另有他事要办。据说你名下的田租,只收二八成,可有此事?”
“这倒不假。”
“贤侄啊,你家也是合肥有名望的大户。本县令当初与你父亲更是知心好友,你突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本官委实替你担忧啊!你可知你这样的行为,在合肥地区,造成多大的坏影响吗?许多地主士绅家的佃农,纷纷抱怨不已,有的甚至还闹起事端。所以合肥诸多地主士绅找上门来,请我来劝你收回此举。此事兹体事大,不可鲁莽行事。坏了规矩,把整个合肥地区的士绅们得罪了,于你华家,可是大大无益啊!”
原来却是为了这个,华飞笑了笑,“所有土地皆是我华家所有,我爱怎么收田租就怎么收,不想收我还不收了,关他人何事?至于对我华家有益还是有害,更是不关别家的事情。李大人的好意,小子心领了。”
“你……”李维源被呛,实在有些恼了,浑身颤抖道,“你这是……这是与整个合肥的士绅们为敌……真不知你父亲,当初是如何教导你的。”
“谁若不满,就让他亲自来找我说道好了。小民俗事繁忙,就不陪大人了。华三,送客!”李维源说的父亲虽然是指华复远,但却让华飞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世界的亲人。当下愤怒地打断李维源的话,轻蔑地道了句送客后,就去射击场,察看新的射击成绩去了。
“李大人,请!”华三和华大不一样,闻言只是冷冰冰地站到李县令身前,语气更加冰冷地道。
“你……你……季管带,给本官把这狂徒拿下!”李维源完全被气疯了,挥手跳着怒喝道。
“季管带,你没听见本官的话吗?”李维源就季光恩半天没有反应,转身喝问道。
“大人,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嗯?天快黑了?现在不是午时还未到吗?李维源疑惑地转眼看向季光恩身后的巡防营士兵,每个人都纷纷避开目光。不过嘴角那忍不住的嘲讽,却是毫不掩饰。
李维源一凛,悄悄四处看去,只见周围训练营的新军们纷纷停下进行的训练,手中的枪不经意地指向李维源的方位。
李维源冷汗直冒,小腿肚子情不自禁地颤抖。这个狂徒,实在是太猖狂了,无法无天,竟敢藐视朝廷命官。好,我暂时忍耐,我忍耐。当下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拂袖落荒而逃。
“哈哈……”不少胆大的新兵见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华少爷,实在不一般。牛气,就连堂堂县老爷,不是也拿他无法。跟着这样的人做事,痛快!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以疯狂之名,无数暗流在低沉地涌动。只欠一个花火,一旦点燃,必将燃烧整个世界,淬炼一个民族的新生。
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沉重,太沉重。
(这章4千字,顶的上2章了吧,呵呵~)
9 以疯狂之名()
“季管带,本官命令你,立即调集巡防营,拿下华飞回来见我!”合肥县衙,李维源暴跳如雷,指着季光恩的鼻子吼道。他做官几十年,还从未如此被羞辱过。简直,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大人,巡防营只有区区八百士兵,连人家保卫团一半之数也没有,武器更是不及他们犀利,如何拿取?”季光恩低着头,完全没有丝毫行动的打算。
“本官不管,如果巡防营人数不够,再调集巡警营与你同去。总之,定要拿下那该死的华飞回来见我!”
“报,大人,大事不好了!”未等季光恩回话,一名衙役飞报道。
“什么事?”李维源一脚把来报衙役踢翻,暴躁地吼道。
“大……大人,那三河华少爷家,走失了三名新丁!”衙役捂着脸,委屈地道。
“华少爷,华少爷,妈拉个巴子,他家丢了三名新丁,关本官何事?”
“大人?那……那华少爷说,三名新丁定是无意冲撞了大人,被大人抓到县衙,关了起来!”
“本官何时关了……哼,岂有此理,就是本官关了,那又如何!”
“大人,那华少爷带领一千保卫团新丁,直奔合肥而来。”
“他来合肥……来的正好?什么?带领一千保卫团新丁?他来合肥做什么?有没有带武器?”李维源吓了一跳,想起华飞营中那些彪悍无状的莽汉们,立时心虚不已。
白痴,人家不带兵器,难不成是带人来县衙告状?求你这个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季光恩心中暗骂。
“大……大人,据探子回报,他们全副武装!”
“季光恩,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城门,一定不能放他们进来。反了,全反了!”此时的李维源,已经完全方寸大乱。他做梦也没想到,前脚刚回合肥,华飞后脚就率军追来。难道他吃了炮仗,一点就着吗?
“来人,立即向巡抚大人发报,就说合肥被乱贼包围,情势危急,速派新军援救。”
上午李维源刚走,刘管家闻讯后就跑过来抱怨。得罪县令事小,得罪了合肥地区的士绅,那么日后绝对不会好受。即使现在华家不开工厂,他们也会在许多方面为难,让他华家在三河无法立足。
华飞才不信那些士绅能整出啥名堂,不过想想暗箭难防,毕竟所有士绅哪家没有武装护院,万一他们联合起来与他敌对,倒也是件麻烦事。
要把麻烦扼杀在源头,那就必须让他们畏惧,害怕。让所有人在起念头之前,就犹豫担心。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向他们彰显强大的武力,向他们暗示。别来惹我,惹恼了我,看谁是我对手。
这就是他纵横美国西海岸地下社会数年之久的秘诀之一。当然,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这个奇迹的时间,必会无限延长。
所以,武力,有时候是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况且也不能坐等1911年的事变啊,他必然还要继续扩大保卫团的规模。那样他就必须清楚,官府的底线在哪,会在多大程度上容忍他的行为。
所以华飞决定采取个大胆的行动,既要震慑合肥地区的地主士绅,又可试探官府的反应。主意既定,他当即率领一千保卫团新兵,扛上四挺还处于保密状态的马克沁重机枪,直奔庐州府府衙所在地合肥。
合肥南门,城门紧闭,墙头人影绰绰,垛口处伸出无数支火枪,可见驻守合肥的巡防营和巡警营,大都调集此处。
华飞倒也不急,就在城门外停军列阵。随军而来的民军立即开始筑起简易工事,四挺马克沁重机枪迅速架上,弹药上匣。新军们也纷纷躲到新建的防体后,子弹上膛,瞄准城楼。
如此目中无人的举动,却让城墙上的巡防营一干将士面面相觑,丝毫生不出半点怒气。那是什么?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那可是传说中的重机枪啊。这个重机枪有个外号,叫什么?人肉绞肉机!
听听,这个名字。要知道,即使是在新军,据说除了北洋六镇增设机关炮队,购有重机枪外,其他各镇新军,哪里见过如此‘犀利’的新器。而现在这个三河华少爷,竟然一扛就抗来四挺‘绞肉机’,天啦,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这样大的仇恨吗?
只见一名目光炯烁的青年从华飞的阵中大摇大摆走出,直到城门下面,始才昂着头大吼道,“楼上的兄弟们听着,我们并非前来攻打合肥城。只是我家少爷走丢三名新丁,想是被哪家匪徒绑架。特领弟兄们前来合肥搜寻。如若无事,当即返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