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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听我说完,这只是其一,当年王相公推行保甲之法,也是抱着富国强兵的理想,却也有将我朝的募兵制改为征兵制,以节约军费,事情牵扯太广,终是难以实施,以致对教阅保甲费尽心血,结果却并未对增强军力起多少作用,无异于画饼充饥。”黄经臣又说道,“另外保甲扰民太重,乡中保丁武艺精熟着,一旦成为保丁,终身难以摆脱,所以主客无不避之不及???”
“黄伯的意思是恢复保甲难度太大,而且得不偿失了?”赵柽这回听明白了,现在不论是朝中,还是民间对此都很反感,实施起来困难重重,看来自己是闭门造车,学了王相公的理所当然啦
“朝中对护军之事久拖不决,王爷是不是也有些心急了?”黄经臣点点头,笑笑说道。
“唉”赵柽有些‘幽怨’的看看黄经臣,自己这些年不顾一切的搂钱,扩大地盘,整饬地方,最终目的不就是想建立一支武装吗,现在钱有了,武器也造出来了,刚刚想出个自以为是的办法,就被他一席话给灭了,现在自己如同大冬天喝了杯冰水,从里到外哇凉哇凉的,现在想先跑到南边当寓公的念头都有了。
“王爷,不要难过,京中的事咱们可以缓缓图之,现在王爷可以先结社”黄经臣有点受不了赵柽的眼神了,赶紧出了个主意。
“结社?”赵柽懵了,这老头难道是想让自己学习黑社会,招点地痞流氓当打手啊,还是想让自己学着乡里每年搞得春社、秋社这些类似于赶大集,逛庙会的东西
“是结社”黄经臣一看王爷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解释,“王爷可曾听说过京中的齐云社,角社?”
“齐云社没听说过,倒是听潘龙他们提过角社,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吗?。”赵柽更糊涂了,角社不过是帮相扑爱好者们组织的俱乐部,大家没事在一块乐呵乐呵,搞些活动的小团体,似乎和自己成立武装没有什么联系。
“嗯,王爷听说过就好,京中有写诗的起的律华社、武士起的射弓蹋弩社、相扑的角社、蹴鞠的齐云社、演杂剧的绯绿社???还有净土宗的莲社和净业会、道教的灵宝会和真武会,甚至还有勾栏起的翠锦社。这些都与咱们今天说的没什么关系,王爷回京后有时间倒是可以看看”黄经臣一气说出了二十多个‘社’,覆盖到各行各业,赵柽都怀疑他们这帮‘没’的内侍们是不是也成立了个什么社,听到最后他明白了,刚才说了半天都是废话。
“我朝在景德年间,自澶渊讲和以来,北方边界的百姓自相团结曾成立弓箭社。弓箭社的正式成员均为主户,一定区域范围内的主户们结为一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人,自相推举家资丰厚、武艺高强的人担任社的头领,称之为社头、社副、录事。规定其成员带弓而锄,佩剑而樵,所立赏罚,严于官府,同时“分番巡逻,铺屋相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罚,平日里器甲鞍马都是装备停当,随时准备迎击辽寇的侵袭,这样方可做到遇其警急,击鼓,顷刻可致千人。”
黄经臣来了个大调角,话锋一转又说到一百年前去了,不过赵柽却听明白了,这些组织就相当于抗日战争时期沦陷区乡间成立的‘自卫团’,与那些红枪会,大刀会相类似,是民间的自成立保护自我的组织。
“黄伯,民间持有刀枪难道朝廷不禁吗?。”赵柽知道自秦朝以后,历朝对民间持有兵器都是严格限制的,这种弓箭社就是名目张胆的持刀带枪了,而且他记得金庸大大的‘射雕’中曾经对宋朝民间禁兵有过一段精彩的描写。
“事非绝对,我朝所禁兵器并不包括弓、箭、刀、枪、短矛这些普通兵器,士庶之家所藏兵器不得使用非编敕所许,凡制造的弓箭,横刀及鞍具要依官样,刻造者姓名,以便查验,违者要处以杖刑或徒刑。至于禁兵之地都是民风凶悍,盗贼横行之地,不得不为之”
“哦,那民间武装结社州县不禁吗?。”赵柽明白了,但是不禁武器,不表明不禁武装啊,毕竟一群有组织持刀拿枪的人也是种隐患。
“呵呵,王爷这会儿倒谨慎了,神宗年变法后,随着保甲法的实施,乡兵无不习武,禁令已经如同虚设,现在民间习武之风兴旺昌盛,与之不无关系,现在一旦有盗匪出现,官军进剿不利,民间便纷纷结社自保。州县就他处调遣官军,不但劳民伤财,士兵也是疲惫不堪,不能迅平息匪患,反之这些社团平时就训练有素,地方一旦有事,便可随时调遣弹压,他们何乐不为呢”
“妙啊人自卫兵,家自卫战,有兵之实,而无兵之名,暗蓄兵于农,寓兵于民,这个方法好”赵柽不禁拍手称赞,这事既不违法,也不担私自成军的责任,而且那些社员都是自愿参加,积极性肯定要比抽丁高,自己只要出钱出资就能把社团组织起来,这里再没有人比自己钱再多,威望再高的人了,那么当仁不让的自己就是头啦
“王爷现在可有组织社团训练社员的合适人选啦?”黄经臣看看赵柽的样子,笑着问道。
“这???”赵柽有些傻眼了,自己虽然能拉开弓了,但是准头不能提,玩玩匕,短刀短棍这些东西还行,那些长兵器自己压根就不会,更不要说去训练他人了。
。。。
第九十七章 招人()
第九十七章招人
赵府的几个庄子经过这四五年的整治,可以说是一年一个样,生活越来越好,虽然租种的土地收的佃租和相邻庄子的没有多少区别,但是这里没有数不完的苛捐杂税,少了官府的压榨欺凌,恶吏的骚扰,与其他地方的人相比,算得生活在‘新闻联播’里了。完善的水利设施,又能优先使用各种先进的农业机械,种地省力又能多打些粮食,家里的老娘们儿和半大孩子都能伺候下来,人口多的还可以捎带着养些家禽补贴家用。男人们大都进了庄子里的各种作坊,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回不菲的工钱,就是有人提亲,一说是赵庄的,亲事就已经算是成了一半
人人心中有杆秤,谁都知道能过好日子,正是因为有了王爷的庇护和照顾,但是王爷从未向大家有过非分的要求,就是征用劳力也是照价付钱。府里的管事下人也从不仗势欺人,待人都很和气,家里有了急事,府里都会派他们协助处理,就是专给王爷治病的太医谁有了急病不论是什么时候也会门诊治。
赵柽的打算是建一个是以骑射为主要内容的千骑社和一个习练武艺为主的英雄社,召集了各庄的庄头,保长,甲长开了几个会,大家都同意。人心换人心,现在府中有事召唤,都是一呼百应,再没出现前几年给钱都没人敢去的事情。现在赵府的南北四庄加新收的两个庄子的新老庄客们听说王府要出资成立社团保护家园王府,这是利己的好事,当然都是跃跃欲试,也想为王爷也出点力。
两个社团选了个好日子同时开张,现场接收新社员,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入的,这是有门槛的,挑选也很严格,没两下子社团是不要的。赵柽知道这个时代重文轻武,可能会造成尚武精神的衰落,担心招不够符合条件的人,已经做好了利用职权放水的准备,毕竟人太少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了。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报名现场异常火爆,社团的几个录事都忙不过来,不得不临时抽调了府里的几个管事来帮忙,他们来了倒不客气先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了,赵柽才知道黄经臣说得不假,保甲法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却引得民间尚武之风日盛,当时为了鼓励习武,明文规定武艺精熟者可以加官进爵,最高者可以当指挥使,当时人们都把这个当做了一条出路,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英雄社四百个名额,赵柽认为已经不少,可是报名的人更不少,最后只靠演示武艺已经不能决出,只能又安排了几场对抗赛才算结束了挑选。与英雄社相比,千骑社这边却有点冷清,毕竟宋朝丢了天然马场,被缺马困扰了百多年了,保马法废止后,乡间更是很少有人愿意养马,这玩意儿跟厉害起来,不但价格高,脾气还不好,不如养头牛合算,没了马会骑马的人当然就少了。
赵府经过赵柽连坑带骗的折腾了几年,也不过有百十匹马勉强符合战马的标准,千骑社叫做百骑社更名副其实。虽然如此,报名的人也有二百多人,经过遴选最后选出了一百多人,赵府的人就占了三分之一还多。还有几个人却引起了赵柽的兴趣,他们这些人在庄客中口碑不怎么样,也就是我们现在人常说的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就像水浒传中的九纹龙史进一样,家里条件还不错,自己不做工,不种地,专门练习击刺之术,地马的功夫都学的不赖,还过几年学,算是其中的文武全才之人。
出资最多的小王爷当仁不让的成为两家社团的名誉社头,孟涛和张凤被选为两家社团的社副,府里的护院也根据各自的特长加入两社,赵柽通过代理人将主导权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队伍建起来了,余下的事情就由别人去操心了。大家这时候又现了个秘密,当年王爷选址修建的四个庄子和那片工坊都在干渠的环绕之下,或是紧邻河岸,宽阔的干渠即使骏马也难以一跃而过,只要将连通两边的木桥改成吊桥,就形成一条天然的屏障,派人守在桥边,百十人也难以轻易通过。如果大队贼寇来犯,分散在各处的社丁和马队都可以通过主路快集结,驱逐来犯之敌。而新收的那两个庄子就麻烦些,需要修筑寨门周围拦栅。
很快在各个庄子的要点立起了哨塔,主要路口设置了岗哨,社丁分成几队,每日都有一队人值夜,在马队的配合下巡视,码头、各个工坊更是守护的重点,日夜有社丁看护。为了不影响社丁们的收入,参加训练值守的,工坊的人工资照,那些没有固定工作的,每天会给二百文的补助,当然饭菜钱也得算到赵柽头???
赵柽看了两次社丁们的训练,看着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没的说,功夫也都有两下子,一般人两三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纪律就差点,虽然还能做到尽职尽责,但是这只是在承担最简单的任务,如果了战场,面对敌军的铁骑,也许就会一哄而散。他也能理解,他们现在还只是社丁,守得是自律的社规,与动辄斩的严厉军规相比,他们遵守的社规就显得小儿科了。
“一支铁军必须有铁的纪律,而纪律的养成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那需要千百次的锤炼才能达到面对死亡不动如山的境界???”赵柽看着看着再次走神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忽然现王爷又抽风了,现在正是种大棚菜的关键时候,把原先那些已经有了丰富经验的小厮们都给叫走了,还从府里新进的家丁中捡了二十多个十五六岁的带走了。现在已经入冬了,劈材,烧火、采买冬菜,都是正用人的时候,王爷却把人都抽走,让大家不免抱怨。
“王爷,真的要搬到北府去住?”老人怕冷,夏院已经提前十来天生着了火,地龙将屋里烘得暖暖的,黄经臣现在更不愿意出屋了。
“是啊,我最少要住到明年春天,府里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啦”赵柽接过逢喜递过的茶水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