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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一个狡诈如狐,心眼多的像马蜂窝,另一个却是忠义无双,心眼实诚的就像擀面杖,赵柽却把这么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让他们两个同吃、同睡、同劳动,也确实是够那啥
军营之夜静悄悄,赵柽睡在里间,烛火已经熄灭了,只有火盆中的炭火还发出若明若暗的红光连着忙碌了这么多天,赵柽没睡过一个好觉,只觉十分疲倦,但是躺在床上却又睡意全无巡逻队一个时辰内居然在自己的帐篷外转了六圈,赵柽心中好笑,这保卫也太严密了自己的帐篷外睡着赵信,门口除了站岗的近卫,还睡着武松,见喜和旺福、惜福他们分别睡在自己帐篷左右,外围又是近卫队的宿营地,将自己紧紧的围在中央,至于路逍遥藏在哪个旮旯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也监视着自己周围的动向
这一切都是何去非和赵仁商定安排的,他们认为虽然在军中,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无大错,这些永远都是真理别说是别人,在关键时刻,就是亲儿子也不一定保险,尤其是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吗,保护好首长的安全这不是平等不平等的问题,为了保护首长,可能死十个,但是没有首长,就可能多死一百个,一千个,甚至全军覆没,就像下象棋,老将一死,就算输了,所以可见,首长有多么重要,
赵柽想想也是,斩首行动也不是美国人发明的,中国这个时候早就有了,再说自己过去也干过这个活儿,队长无数次的在他耳边嚷嚷过:首长就是一个部队的灵魂和大脑,一个部队没了大脑,就会变得一盘散沙,不可收拾,无论这个部队有多强大何况这支部队恐怕自己一死,就得立刻解散,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关爱
赵柽翻来覆去的烙了半宿的饼,也不知道啥时候迷糊着的,还做了半夜的梦,第二天被起床号叫起来的时候,两只黑眼圈是免不了的,赵信又是冷敷,又是热熏也没见有什么改观,只能顶着熊猫眼吃了早饭去点了卯,然后全军拔营起寨,收拾了家伙再次上路
出发的次序依兵法而行,军将发,先使腹心及乡导前觇,逐营各以一队马军先出,去营一里外,当前面布列其余队各持伏,依营四面布列队伍,一如装束辎重讫,依次第起发闻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骡第二角声绝,即彼驾右一军捉马骡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发,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骡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便用腾击如其路狭小,须加角声,仍令将校排此催督急过,勿令停拥
这次赵柽没有先行,而是检查完宿营地才离开因为他知道很专业的侦查人员,可以从敌方留下的粪便,脚印等蛛丝马迹,判断出所经过部队的方向,经过的时间,人数,甚至有没有大型的装备,有没有伤员等等所以赵柽要求部队宿营时不但要选好地形,而且要面对敌人,并且不要靠近大河或这不利于撤退的地方宿营后,马上切断宿营地和外界的交通,不能在宿营时大喊大叫,要安静撤离后要把宿营时的生活垃圾彻底清除干净,妥善处理,行动后还要把所有的路标都要清除干净,整个营地恢复原样,就像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行军时赵柽也要求按照在敌占区行动的方案执行,他知道一个部队好的习惯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时刻保持才能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行军时,队伍的前面,侧面都要派出侦察分队,无论哪个方向上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及时感知,迅采取措施而且在行军时,赵柽还不忘练兵,会忽然要求部队改变方向,忽东忽西让人摸不准行踪,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一时的疏忽,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军行四十里,已是正午,全军休息,人吃饭,马饮水有的人会说,骑着马一上午才走了这么点路是不是太慢了,四十里不过是一马鞭子的事情,其实为了保持马的体力,行军时人不会一直骑着马的,部分的时间都是牵马而行,并不是让马一路飞奔,除非在有紧急的情况下,但这也不能长久,除非有可以替换的副马,否则别说千里奔袭,就是百里也得把马跑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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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河东之地()
第八十九章河东之地
三日后,军行至郑州,会合驻屯那里的二万禁军,开赴西北增援西北,赵柽看看他们的队伍咧了咧嘴,这叫哪门子军队,还拖家带口的,不穿军装比穿军装的还多,如果不是打着军旗,整个队伍倒像是逃荒的赢q币,
宋朝实行募兵制,家属居住在军营内宋太祖创禁军戍法,分为屯驻禁军、驻泊禁军与就粮禁军,轮流戍他地,戍以指挥为单位,通常一次以三年为期,家属不得随行,到期回原驻地,拣选精壮士兵补充上一级禁军,淘汰老弱士兵降充下一级禁军或厢军或退役
屯驻属正常戍,大多派往内地州、府,属当地地方长官知州、知府等管辖地方州、府都设有兵马都监或监押,具体负责屯驻禁军及厢军等的管理、训练、调遣,以及当地的治安及处理军民纠纷等,屯驻禁军带有朝廷派驻地方的治安部队性质以后禁军大增,大量禁军常驻于外地的某一地方,也依戍法而被派往其他地方,三年或二年、一年回原驻地
凡是戍到边防地区如河北、陕西等地,当地设有驻泊都部署都总管或部署总管,管辖驻泊禁军,带有朝廷派往边境地区的边防军性质,凡是武臣专任的驻泊都部署或部署,对于边防事务可自行处理而不必与知州等地方长官商议
移屯外地的第三种方式,称为就粮禁军,可带家属前往,“就粮者,本京师兵而便廪食于外,故听其家往”;驻于外地的禁军,也可以“就粮”于粮食丰产地区,通常是原驻营地区丰收或粮食问题解决后回原驻营地,也就是走哪儿吃哪儿可河东路并非粮食丰富的地区,却因邻接辽夏两国,大部分州都有粮禁军,实同于驻泊禁军,因可携带家属,有利于稳定军情
但是不论是驻泊、屯驻、就粮禁军,驻在同一地区的禁军,通常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而是分属于各司;即使属于同一司,也分属于不同的番号军而且又分别归属于地方政府长官知州、当地军事机构部署司及铃辖,由都监、监押具体负责,以达到互相制约的作用
赵柽对此规矩也无可奈何,就是说这些兵虽然跟着自己同行,但却跟自己没有统属级关系,名义上还是保护自己,以壮声威两万人行军就已经很壮观了,再夹杂着家属、随军民夫,人数翻了几番,要是排成单列行军,前头部队已经宿营了,恐怕后边的人还没动地方,一些商队也看出了商机,几万人吃喝用度都是个不小的数字,便跟在屁股后边进行随军保障
看着绵长缓行的队伍赵柽便心头发慌,听着大人喊、孩子哭加烦闷,而这些人虽有兵士维持秩序,但是还是有人不断的冲撞到他们的行军队伍中,他虽然横,此时不敢也不能对这些妇孺动手,只能钻进了马车中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附近州县看大军过境,早早关了城门,将他们所需粮草派人放到城门外,采买就是拿着大军开出的证明都白搭,任凭怎么叫喊也不再开门,如同防贼似的看着他们,好在有商队跟着,否则只能吃白饭,喝白水啦
晚上宿营加的热闹,本应安静肃然的军营变成了菜市场,有家室的军校领了柴米自己开伙,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一些精明的家属也不闲着,在营区中的空地铺开摊子向士兵兜售些小商品,营寨外是灯火通明,各个商队搭起了篷子,摆满了各种商品,吃喝穿戴无所不包,可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经略司亲军大营虽然单独辟出了营区,可周围的人太多了,尿骚味、骡马的粪便的臭味充斥着整个营区,看他们这边衣甲鲜亮,骡马众多,想着也都是有钱人,一些商队主动上门服务,声称可提供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歌舞表演,妓女援交等业务,气得看门的军士一顿乱棍就把他们打了出去赵柽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也是军衔最高的人,却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苦笑,大宋禁军矫惰如此是没有救了
晚饭时,统领大军进西北的领军钤辖率大小武官觐见王爷,礼物当然是少不了的,正蹲在军士堆里吃饭的赵柽只说了两句感谢的话,便让他们带回,弄得几个人异常尴尬,心里也加没底,不知道这威名赫赫的‘阎王’会怎么折腾他们但是他们的担心似乎多余了,三天后的一个清晨,经略司大营突然没打招呼悄悄地独自离开了,只在他们大营的门口丢下了十多个被打了军棍的军校,这些误闯行营的人都是后怕不已,昨夜是王爷开恩,只是略施惩罚没有砍了他们脑袋
和援西禁军走了三天不但赵柽被折磨的受不了啦,连带着大家都快被每天三十里的行军度逼疯了,再这么走下去,恐怕年都得在路上过了,最后大家经过商讨,还是单干,于是便趁着天黑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离开了,当然这要给上级打个招呼,理由有的是,随便找一个便得啦
这次行军度快了很多,大家心疼王爷,也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便把他塞进了马车,其实是俩老头骑了几天马,受不了了,可王爷都不坐车,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呢宽大的座车中,有见喜和赵信两人陪着,前边的车辕上坐着武松两个近卫,后边的脚踏上还坐着个抱着枪的近卫,安全是没问题了,赵柽琢磨着这要是换成吉普车,自己就是那巴顿将军啦
坐车就是比骑马舒服,赵柽半躺在厚厚的毡垫上,身上盖着大氅,车厢里点着火盆也不冷,红泥小炉上边煮着茶,身边放着满满一箱子的,他正捧着本地志,一边看一边与厢壁上挂着的地图核对,了解自己将要去的地方
宋朝的西北边境主要是鄜延路、泾延路、环庆路、秦凤路、熙和路、河东路和河北路,分别以延州、渭州、庆州、秦州、熙州、并州和大名为路治北方军事防御区主要是河北、河东地区,而两地自古以来就是抵抗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要地,汉朝之与匈奴,北魏之与柔然,隋唐之与突厥,五代、宋之与契丹都在此互有攻守到了宋代,河北、河东地区的战略地位比过去得到空前提升因为北宋定都不是在以前山河四固的关中地区,也不是在关塞重重的伊洛流域,而是在交通便利却又无险可恃的开封城,那么河北、河东地区就代替陕北、河西成为庇护京畿的最后屏障
河东路“其地东际常山,西控党项,南尽晋、绛,北控云、胡,当太行之险地,有盐、铁之饶”除了代北为契丹所据以外,山川形胜还是比较完整的,主要是山地与黄土高原结合的地貌,而且区域分异明显,东西两侧皆为山地与高原,分别以太行山、吕梁山为主体,中部则是河谷盆地相间其中,自古就有“山河表里”的美称
由于河东路的地理环境是山河相间,从北向南依次为晋北的恒山山脉,晋中的忻定、太原盆地,晋南的临汾、运城以及上党盆地,本朝以其为重镇,屯精兵以控边部其国防便是常用的依托代北恒山山脉起伏的山峦修建关隘要塞,特别是从契丹入侵晋中地区的四个主要交通孔道,是择精兵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