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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段观察,何去非闭门谢客,在驿馆中每日读写字再不出去应酬,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黄经臣才再次露面约会了何去非,并将他接到京中王府居住,因为他的拒绝,已经把他撂到了争储的风头浪尖,随时都可能死于‘意外’!随着何去非态度的明朗,那些人知道收买失败,立刻转换了手段,利用自己的亲信在何去非任职大做文章,以种种理由阻挠,就是不下任命公文。
黄经臣再次找到梁师成帮忙,他的态度却变得暧昧起来。这小子现在早后悔了,不知道何去非是准备去兖王府的,要是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帮忙’的,因为在他看来:赵桓是个正派的人,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是个廉洁的人,是个柳下惠,是个勤俭的人,是个文人,是个不会讨好别人的人;赵柽他虽然打交道不多,但是从传旨那一次他就领教了厉害,知道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让人蒙蔽,更不会受制于人的角色;赵楷为人乖巧,爱好,性格、才情甚至相貌都和皇相似,而且深受皇喜爱。
这三个皇子相较,大家当然希望赵楷能继承皇的衣钵,这样他们才能富贵万万年,‘屁帘儿’永不落,所以对政局颇具影响力的大奸臣们几乎无不偏向赵楷,王黼因赵桓恶其所为,他见‘楷有宠,遂有夺适之意。’杨戬、童贯‘皆厌桓,力主楷’,蔡攸更是结楷为兄弟。童贯负责修建诸王邸宅,特意将其王邸“视诸王所居,侈大为最。”显然这些人想孤立赵桓,让赵柽终老乡野,一辈子也不要再回京城。这些实权人物一起发力,当然让黄经臣无法招架。
“黄伯,那您是如何办成此事的,难道通过娘娘吗?”赵柽这才知道自己给黄经臣出了个多大的难题,他问道。
“嘿嘿,我找了蔡京就把这事儿给办成了!”黄经臣‘坏笑’着说道。
“蔡相居然会帮咱们,他没吃错药?”赵柽因为来自前世,自然知道蔡京是个什么东西,对他从心底就很排斥,所以从未与他发生过任何来往,也不想与他发生什么纠葛,所以才有此问。
“我当然不会亲相府,我派人找了何执中,他已明年就到了致仕的年龄了,当然想再弄点养老钱,我就给他买了个铺子,让他去找蔡京,当然不会以咱们兖亲王府的名义去做,免得落下结交权臣的话柄!”
“蔡京就把这事情给办了?”赵柽都有点听糊涂了,这老头真是成精了,弯弯绕绕这么多。
“当然,那个铺子价值不菲,此事何执中他不担风险,又得好处怎么会拒绝呢?”黄经臣看看王爷迷惑的样子笑着说道,心中却想王爷虽然聪慧,年纪却还小,看不透朝中这些事情啊!
“何执中怎么说,蔡京又怎么说?”赵柽问道,他前世是军人,对政治的事情就不敏感,更接触不到高层,对政治可以说是先天不足。
“何执中说他一个本家,想谋个清闲的差事,正好兖王府有缺,自己想去,没想到却惹得一身麻烦,想尽早脱身求到了他府!蔡京这个饱经风霜、几起几落的三朝元老,毕竟老奸臣猾,只是略动下脑筋便能明白其中的缘故,只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一个区区王府翊善能改变什么!’因为蔡京他深知,汉高祖刘邦制定了预立储君的制度,其原则是:只要你是大老婆生的大儿子,即使是个白痴,也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储君,其他人你就是折腾到天也白搭,第二天便把了下来。”黄经臣喝口茶说,“虽然费了些银钱,好歹把件事办成了,总算不辱使命!”
“唉,姜还是老的辣!”赵柽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感叹道,既佩服蔡京的政治经验老道,也为黄经臣处事老练机敏折服,如果是自己亲自去做,这事办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题()
翊善顾名思义就是辅翼人之善行,唐太子官属有赞善大夫,宋改为翊善,于亲王府置之,掌侍从讲授,盖古王傅之任,而轻其名位也。说白了就是王爷的老师。他的任务就是教授皇子‘经术仁义’、‘古今治乱’、‘道德文章’这些正式的教育内容,可他的职责不止于此,在传道、授业、解惑之外,只要是和皇子相关的事务,他仍可提出意见以供参考,在关键时刻发挥重大的作用,可以说是老师、管教、兼高级幕僚。
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赵柽前世作为尊师的典范,后世也不能砸了牌子,选了良辰吉日,按规矩请了知州,知县、和乡中耆老及一干寄居赵府的那些士人们,净手焚香拜了祖师――孔老二,然后请何去非坐了中位,赵柽行了跪拜之礼,送红包礼物,正式拜其为师傅。
赵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刚到襄邑时请过几个塾师教导,但都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都靠‘自学’,虽说博览群,不耻下问,但是很多东西除了自己感兴趣的外,都,所以四五经、琴棋画,除了‘’外,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何去非略一考问就剩下摇头的份了,这学生偏科偏的太利害了,还得从头教导,给他好好补补课。
何去非这一较真,可苦了王爷了,大家都习惯了王爷早晨起床后牵着狗遛早,现在从何翊缮来了以后,就没看到过那只爱犬,手里总是捧着本嘴里念念有词。早饭后更是直奔大房课聆听教诲,和老师共进午餐后略为休息,就又开始抚琴学棋,直至点灯时分才算结束一天的学习,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难迈的大家闺秀了。
何去非虽然没有中过第,却并能表明他文章不行,反之作为一个屡次落第的士人,他的文学功底深厚,艺术修养精深,此后又当过武学博士,做过地方官吏,为政一方,可以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完全能担当教导王爷的重任。
老师好并不代表学生也行,进过两个月的学习,王爷对诗经子集一讲就通,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讲出些背经叛道的‘歪理’,不能说他脑子笨,相反却证明他出类拔萃。可在艺术却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天赋,教了这许多时间,琴弦扒拉断了无数根,狗都能跟着哼哼了,他却还弹不出个调来,棋更是不行,还玩儿不过他的‘童’赵信,字写的虽然别具一格,却也能说得过去,画却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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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啊?”现在已经入冬,黄经臣过院前来嘘寒问暖。
“好个屁啊,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每天读写字,弹琴下棋,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柽没好气的扔下手里的说道,他虽然了解到何去非从未亲身经历战阵,他阐述的理论难免与实际的战场相脱节,可以说缺乏实战指导价值。但是他精研历代兵,能从军事的角度,战略的高度评论历代的国家大政、用人权谋、运兵得失、军事战略、战役战术等说明历史的成败,而且他不拘泥前人的定论,敢于否定旧说,提出自己的见解,可以说是个有创新精神的军事理论家。这对赵柽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了解古代的战争形势,战术原则还是很有指导意义的,这也是他之所以执意请何去非为师的重要原因。
“呵呵,这可是王爷自己执意要请的师傅,可不要怪罪老夫啊!”黄经臣笑着说道。
“本想着他是以武见长,没想到他文也不错,我看他没中举,不是水平不行,准是没给考官送礼!”赵柽愤愤地说道。
“呵呵,何翊缮虽以武入仕,骨子里却还是士子之心,否则他也不会为转换官资耿耿于怀了!”黄经臣被王爷的样子逗乐了。
“唉,黄伯,你办法多,你就帮帮我,劝他不要再教我那些没有的东西,我又不想当什么文人雅士,翩翩君子!”赵柽摇着黄经臣的胳膊说道,他对学习那些帝王之术,治乱之法到不那么抵触,毕竟了解这些,来日回到京中才好和那些老滑头阴谋家周旋,至于弹琴画画等到自己退休的时候再修心养性!
“这这个我倒是可以找机会和何翊缮谈谈,不过不成你可不要怪我!”黄经臣最了解王爷的心思,迟疑了下说道,毕竟为君分忧是他的主要任务吗!
“那我就谢谢黄伯了,你就多帮忙,否则再有几天我就被憋疯了。”赵柽如获重释地说道,他知道不论何时都是‘视师如父母’的,这个时代尤甚,自己去跟何去非讨价还价,成不成两说,还会落个‘忤逆’的话柄,所以只能假黄经臣的嘴了。
“王爷,还有一事现在必须要处理,咱们为何正通转换官资,并聘他为府里属官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宫中一些人的警觉!”黄经臣这时压低嗓音说起了正事,“顺子传回话来,现在嘉王府十分活跃,不但动员他们的人清查我们的底细,还频频联络些江湖的人物,与朝中执政,宫里的内侍首领往来密切,虽然打探不出他们具体商量些什么,但是似乎都是针对王爷您的。”
“哦,我又招他们烦啦,他们折腾他们的,我也没跟他们争,这是何必呢!”赵柽摸摸光秃秃的下巴苦笑着说。
“王爷,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咱们不争,不等同他们认为咱们不争,只要东宫虚位,就不会太平!”黄经臣说道。
“那京里现在有什么动静?”赵柽问道。
“定王府那边自从靖和皇后归天后,失去了靠山,但是还有老国公的帮衬,为他奔走,况且他霸这嫡长子的位子,生下来就占了理字,现在他府中赞读耿南仲却是个人物,此人神宗元丰五年进士,历提举两浙、河北西路常平,提点广南东路、夔州路刑狱,荆湖、江西路转运使。入为户部员外郎,辟雍司业,坐事出知衢州。去年授为太子右庶子,改定王赞读,他为人圆滑,心机很深,长于谋划,不是个等闲之辈,有他坐镇定王府,想来不会做出轻狂之事,日前他去见何去非,恐怕是试探我们的反应!”黄经臣说道。
“嗯!”赵柽点点头,历史对这位未来的钦宗皇帝评价也不高,少谋略,没主意,这个耿南仲看来是个关键人物。
“现在王淑妃改封贵妃,宠爱仅在娘娘之下,嘉王勤敏好学,琴棋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深得官家宠爱,多次在群臣面前夸赞,常常被官家召入宫中,每有庆典他亦多随侍左右,俨然以太子自居,朝中内廷也多有人迎合,让他骄气更胜,不得他人,现在竟然将我们作为他的对手。何翊善此次到府,路多次遇险,恐怕也是他们做的手脚!”
“那黄伯的意思是我也可能入主东宫喽?”赵柽听着自己的哥哥弟弟都把自己作为了对手,有些好笑地问道。
“当然,以当前情形来看,王爷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娘娘身居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王爷虽远离京城,却因为奔丧之事在京中百姓里口碑甚好,朝中我们现在虽缺少助力,但是只要王爷肯下身结交,咱们又不缺钱财,也是易事!”黄经臣傲然说道。
“此时不急,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咱们没必要去当那个众矢之的,再说即使现在能当太子,也不敢说以后还是太子!”赵柽真怕老头会错了意,马付诸行动,以他们现在的财力和人脉,要想在朝中做点事,他那些兄弟绑在一起也不定是他的对手,可太子不是他的目标,可又不能说不争,否则自己那班一心想做拥龙之臣的家伙们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