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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瞧见柯最同吕布在战场之中相斗,两翼围剿冲杀的柯比能和慕容风同时心生不好的念想,他们早已经察觉这吕布非同常人,绝不是某个人可以抵挡的,但他们也清楚柯最是决然不会就这么逃之夭夭,因为战场之上主帅逃亡,就会带乱军心,兵无战意,这场大仗就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要紧牙关,心中默念,柯最坚持到两人冲过来之际,那是并州兵大败,吕布再勇武也不见得万马军中横冲直撞!
“杀!”
仿佛是柯比能和慕容风给了柯最力量,柯最豪赌一把,把毕生的气力都凝聚在马槊之上,下砸的马槊顿时又涨了几分气力,他自信,即便吕布不死,也要被这槊风刮伤,只要退了吕布,这仗就稳***胜券!
“好。”
低音一声,吕布突然睁开双眸。
卷起的沙尘里,柯最仿佛瞧见面前吕布那如狼如鹰一般的隼目。
柯比能马槊力灌千斤,扬起阵阵灰尘,引得身旁士卒纷纷躲闪,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身处生死之地的战场。
就在马槊即到吕布面前的时候,吕布却才动,不过吕布这一动,速度惊人,身旁的战圈都已经被他们散开,有足够的地方供吕布躲闪,不过吕布深知即便自己躲闪开来,也势必会被柯比能这一击所带起的风声刮伤,柯比能这一击算是用尽了平生所学,这一击,大有一往无前,不顾生死的意味。
高手对决,往往是旦夕之间。
偏偏这旦夕之间的差别,寻常人等亦难察觉。
战场之上的小兵们瞠目结舌的盯着看着吕布。
“吕布,要败!”
这是所有人脑海中闪过的念想儿。
却只有柯比能和慕容风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担忧,甚至停顿手中的兵刃,呆呆地瞧着面前的柯最。
吕布那一声“好”后,整个人的身子都宛如飞出去了一般,从丹田聚集全身的一股暴戾之气,顿时充满整个人的身体,偌大的斗篷里被这股旋风猛地充满,然后爆棚起来。
“破!”
在一声过后,柯最的马槊碰的砸到了吕布。
不。
不是吕布,那砸到的乃是一件披风。
吕布的披风。
“人哪里去了?”柯最面前尽是漫天飞舞的破布,他已经辨别不出面前的敌人在哪里,还有,吕布到底有没有死?亦或者说,吕布这厮又跑哪里去了?
“这里。”伴随着吕布这一声回答,吕布整个人突然冲马腹低下突然杀出,身子从马尾划出,用手中的画戟支撑着自己,腾空而起,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双腿,吕布的身子已经飞了出来,然后狠狠地击在柯最的身上。
“扑哧!”
柯最在马上措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揣得身子横飞出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一股旋风,两个人的周遭战场已然被吕布这突然爆发的实力弥漫中央。
“去死!”
一声断喝,穿透柯最耳膜,柯最身子在横飞出去之时,已经没有感觉。
“不好。”
场上三人同时响起这句话。
柯比能和慕容风目瞪口呆,他们已经察觉柯最可能凶多吉少,这吕布决然是绝顶高手,非是柯最能够狙杀的,眼下柯最如果出了事情,那么就将是鲜卑的磨难,主帅战死,军心大乱。
而压阵在后的丁原却没有瞧见吕布的手段,看着漫天飞舞的红色披风,他潜意识里,意识到吕布已然出现意外。
战场之中风沙弥漫,很少有人能看得清战场形势。
丁原心已然悬在嗓子眼里,脑门上的汗水和眼下的尘土混合成泥水,吕布若败,这仗就没得打了,而且还有可能连累自己,并州兵兵败不说,还有可能被俘。丁原可不愿意就这么被鲜卑人捉拿住,如果败退了,朝廷怪罪,他可以使钱十常侍,或者使钱何进。但如果要是被鲜卑擒住,那自己可能丢失的是性命,而且还有可能名声不保。眼下之计,唯有先退自保!狠下决心,丁原拳头紧握,冲着身旁的呆呆的小兵吼道:“鸣金,快退!”
“退!”
一声鸣金,身旁的并州新兵,一时敲打着,一边慌乱的往外而逃。
“退了?”
此时瞧出柯最已死的吕布、张辽、高顺,甚至是柯比能和慕容风也是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对手会自残。慕容风阴冷的目光闪过一丝凌厉,吼道:“敌军已溃,我等追杀啊!”
第315章 重骑破敌()
第315章 重骑破敌
“大单于。大单于。”在后跟随鲜卑的匈奴小头目,策马狂奔,远远瞧见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瞪大双眸吼着,道:“大单于,不好了,不好了,柯最被杀了!”
“你说什么?”白马铜从旁疾驰而来,用手攥紧面前这小头目的衣领,低吼道:“你再说一遍!”
“呃,呃,柯……柯最,被杀了!”
“被谁杀了?”
右部醢落老首领,脑门上的冷汗滑过,虽然他们对鲜卑人对自己的态度很不满,可现下,他们毕竟还是自己的盟友,如果就这么被杀死,鲜卑自然会败退,可是他右部醢落还有整个河套匈奴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挡汉军步伐的倚仗了。
“吕布。”
那小头目上下牙膛打颤,虽然看清楚了面前两方战场的比较,却过早的退回禀告,并没有察觉丁原鸣金收兵的意图,也没有想到慕容风和柯比能竟然还会重拾大军,重新率兵杀回来。
“你说,在我们后面的是并州兵,不是白马义从!”
“是,是并州兵,不是白马义从,也不是于夫罗的部众!”
“好,好。”右部醢落老首领低吟几声,脚下不住盘旋,回头看向须卜骨都侯和白马铜,低声道:“眼下中间被敌军切开,虽然柯最战死,可并州兵毕竟是新卒,我等正和鲜卑人里外夹击他们,然后彻底的打垮他们。如若此时我们再往前,我恐遇见白马义从。”
“可是鲜卑人能重整旗鼓,随我们一同冲杀吗?”
白马铜对鲜卑人的傲慢心有疑虑,不过眼下他们吃了亏,也颇让白马铜高兴之余担忧。
“无妨。”右部醢落老首领摆摆手,道:“我观那鲜卑之中最当得起枭雄之姿的乃是那慕容风和柯比能,有他们在鲜卑人不会败得那么快,毕竟切腹的不是白马义从而是并州新卒。”
“老首领说的无错,此时,正是我两军里应外合,灭了他并州兵马之机!”
“好。”白马铜点点头。
白马铜话音刚刚落下,就从队伍之后,突然传过来大片的喊杀声。
“什么声音?”
“难道,并州兵朝我们这里退来?”
右部醢落老首领回头疑问道。
“不会。”须卜骨都侯抬头环绕四周,点头道:“你们看,那大旗。”
“是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
匈奴几部人马还未缓过来之际,皇甫岑带着自己的部下已然杀到近前。
“真的是白马义从!”右部醢落老首领回头瞧向须卜骨都侯,问道:“怎么办?”
听见右部醢落老首领之问,身旁众人目光凝视,须卜骨都侯坚毅的点点头,道:“还能怎么办,杀!”
“杀?”白马铜大惊,虽然他一向嚣张坏了,却当他面对白马义从之时,浑然间已经忘却了其他嚣张,惊慌道:“那可是白马义从!”
“是白马义从,可鲜卑虽然丧主,可并州兵新退,我等前后合击,未尝不能拿下白马义从。”
须卜骨都侯目光扫向身旁的白马铜,当头断喝,道:“混账,只是白马义从的一个名号就能让你如此惊慌失措,平常耀武扬威,此时却不见你的威风,滚开。”骂完,须卜骨都侯从旁拾起自己的兵刃,对着身后的匈奴部众吼道:“诸位,我草原的勇士,我们前头虽然没有危险,可在那里是大汉土地,如今后路被切断,我们无家可归,身后虽然有强敌,可是我部勇士,看看,站在我们身后的不光是我们的敌人,还有鲜卑数万大军,只要向前,就能杀光一切!”
须卜骨都侯很少动怒,也很少招惹白马铜和右部醢落老首领两人,但眼下却展现了他匈奴大单于的领袖气质。
“向前!”
“向前!”
“向前!”
匈奴人本就骁勇善战,只不过汉化多年,又无关生死之重的战事,他们已经很少有这股气势了。
不过眼下,须卜骨都侯说的没错,不管事情对与错,总之,他们没有了回头路,眼下只有奋力向前,杀出一条血路!
更何况,他们的背后不仅仅有白马义从,还有鲜卑人。
“大人,他们过来了。”关羽勒住马缰,回身瞧向皇甫岑,问道:“何时出击?”
“等一等。”
“嘿嘿,他们气势很高啊!”
张飞双手抱肩,调侃的说道。
“生死绝路,匈奴单于又不是笨蛋,这种时候,他们气势不高才怪!”
瞧见张飞得意,戏志才就没由来的回身调侃了一句。
“你。”
“行了,别说话了。”皇甫岑拉下脸色,盯着关羽道:“准备!”
“是。”
关羽神色一变,并没有发号示令,而是对着身旁的士兵使了几个眼色。顿时掩护在最前头的白马步卒分散两行,撤到两畔,又从皇甫岑的右后侧并排蹿出几匹战马,紧接着后头排列着数看不见的铁骑,不过是呈倒三角型的锋矢阵型,出现的这支军队以往常的白马义从差距很大,里外都有本质的差别,从人到马,周身布满了乌黑的铁甲。
汉末,炼铁技术并不出色,也很少有全铁甲的士兵,所以也很少有人能瞧得出面前这全副武装的人马倒地是什么!
不过须卜骨都侯能看得清楚皇甫岑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
“停,停!”
须卜骨都侯急忙叫停。
然后此时的匈奴人已经血脉贲张,哪里还顾忌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东西,眼前即便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义无反顾了。
“还停什么啊?”白马铜手持马槊,击打战马,喝道:“敌人就在眼前,不能回头。”
不过右部醢落老首领却察觉一丝不同寻常,回头望向须卜骨都侯,道:“大单于发现了什么?”
“不对呀!”
“什么不对?”
两人谈话还未完成。
就见皇甫岑轻轻拨转马头,给身后的铁甲骑兵让开前路,关羽持刀站在队伍最前头,高高举起手中大刀,默默计算着眼前最有利的冲击距离,突然,手中长刀狠狠落下,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大声喝道:“冲!”
话音一落,关羽战马冲在最前头,身后成梯队的紧跟不懈,没跟人都换上往常很少用的长枪,高高举起。
随着关羽战马冲出,身后接连响起响彻天地的轰鸣之音,顿时间,这旷野平原的小路上响起阵阵轰鸣,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大地都在翻滚,那些动物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咚!咚!咚!”
有节奏而又有力的马蹄比之寻常要浓厚了许多。
“这是什么?”
白马铜目露凶光,为了避讳方才须卜骨都侯的嘲弄,他本想斩将立功,却不想面前这些突如其来的士兵宛若神兵天降,心里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