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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百里端走水盆，可儿摆上茶水点心，两人就退出了内院。
德芳看着狄妃“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总去马房？那我。以后少去就是。”
狄妃摇摇头，看着德芳的眼睛说道“王爷，臣妾有些事要同王爷说。”
德芳赶紧避开狄妃的眼神“什。什么事？”
“王爷想知道的事。”
“我。想知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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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6章 探明旧事 暗有回流2（）
“既然王爷开不了口，臣妾理当如实说与王爷才是。”
“夫人，你。你说什么呢？”德芳坐到石凳上“我没听明白。”
狄妃从袖中拿出从书房中带来的几张纸放在了石桌上，德芳一看就愣住了，有些慌张的看着狄妃“夫人，这。这个。”
“怎么会在臣妾这里是吗？”
“夫人我。这画。”
“臣妾方才去书房看小溥他们课业，见到了这些画，南宫已经都告诉臣妾了。”
德芳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向寝室走去。
“杜家的确曾向臣妾的爹提过亲。”
德芳听此站住了脚步，稍稍皱了皱眉头，狄妃看着德芳的背说道“臣妾和哥哥很早就认识杜文凯了，不。应该是杜学书。”
德芳稍稍偏过头，狄妃继续说道“杜学书的父亲杜右海和臣妾的爹是许州同乡，他们和不少人一样十六岁就已从军，后来，爹因战功为官，杜右海和几名许州同乡就一直追随，只是他们少有军功，几乎就没有升迁，但爹对同乡一直很好，常会将他们聚在一起吃酒聊天，而这些人的孩子们也就相互认识了。”
“那。夫人和杜学。杜学书。”
“臣妾幼年只是见过他几次而已，并不熟悉，但他和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因为杜学书在同辈的孩子中身手最好，而且很喜读书，又写的一手好字，所以哥哥常同他交玩，爹也很喜欢他，还说要他去参加科考，以后做个大官。”
“所以。”
“没有所以”狄妃打断道“爹对杜学书完全是出于爱才，杜府来提亲是因为杜右海的私心。”
“私心？”德芳转过身“何意？”
“二十七年前，杜右海已年近六十四岁，但却还只是个军中校尉而已，俸禄不高，待遇一般，看着同乡身居高位，杜右海心有不甘，可又无法改变什么，整日不是喝得大醉，就是留宿青楼，爹也劝过他，但他一句也听不进去，爹看到杜右海如此，十分生气，多次训斥于他，虽然是这样，但并未影响杜学书和哥哥的交好。”
“杜右海不过军中小吏，又如此放荡，他怎么又敢向岳父大人提亲呢？”
“因为杜右海想要独子杜学书攀附将门功臣，好让自己扬眉吐气，那一年臣妾十六，杜学书十九，年岁相差不多，见有不少人上门向爹提亲，杜右海便也登门了。”
“那岳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呢，当然是要他马上离开，但杜右海却躺在了府门口，喊着要定亲，爹十分生气，命人将他抬走，谁知杜右海又几次三番上门吵闹，爹气得将他打了一顿轰了出去，杜右海愤愤不平，伤好之后又要登门，那****饮了酒，竟还带了佩刀，说是爹如果不答应，他就死在府门口，但出了自家大门没多远就见到了皮将军和他的儿子皮止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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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 探明旧事 暗有回流3（）
“皮将军？有些耳熟。”
“也是爹和杜右海的同乡，皮将军因功入京任职，也曾让媒人上门说亲，杜右海本就心中不满，一见皮将军就破口大骂，皮止南上前劝阻，却。却被杜右海一刀刺中要害，当场就死了，皮将军见爱子无端被杀，悲愤不已，便与杜右海交上了手，但只几招，就被杜右海的刀所伤，幸好巡兵赶来，这才拉住了杜右海。”
“对，当年好像有过这样一件事，没想到会是他爹做的。南宫没有查到的缘由，原来是这个。”
“是，皮将军父子被杀伤的事很快就被太祖皇帝所知，太祖皇帝十分震怒，立刻下旨处死杜右海，因杜家只有杜右海父子两人，所以杜学书就被发配去了边关。”
“这么说。夫人不过认识杜学书见过几面而已了？”
“是”
“那他为何一入京就来王府？”
“因为是哥哥要他来见王爷的。”
“兄长？兄长要他来见我？这是怎么回事？”
“杜学书因父罪被牵连发配边关，但哥哥并没有因此断了和他的联系，得知他的发配地后，时常会让人带些吃穿给他，两人一年也会通上三两封信，三年之后，也就是太平兴国二年，先帝下旨释放犯官亲眷，杜学书这才离开了边关，那年他也二十三岁了，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只得靠着自己在边关雕刻的手艺维生，赚的钱不多，但他都用来买书看，一心要参加科考，但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拖累，所以他回到了家乡临江，那里有几个宗族远亲，但从无来往，杜学书谎称自己是因饥荒而逃回临江，而且报上了早年过世的叔叔名字称是自己的父亲，族长从族谱查到姓名无误，便留下了他暂住，刚巧此时族中一户人家常年在外做工的独子出海遇难，杜学书主动恳求愿为假子，那户人家因丧子无继便应允了，但他们并未向官府通报亡子之事，也未说杜学书是逃难而来，而是要杜学书改名杜文凯，这个杜文凯就是那户人家已死之子的名字，杜家几户宗亲对外人只说是游子归乡，因其他人只见过幼年时的杜文凯，并不识得长大之后的样貌，如此一来，便也认为杜学书就是杜文凯了。”狄妃走近德芳继续说道“杜学书改名杜文凯后，越发勤奋读书，虽三十岁才初考，但几年间便通过了多次考试，终于得到了入京科考的资格。”
“我让吏部查过，杜学书在科考中放弃了最后一天的卷试，所以只是勉强入榜，他如此有才，为何科考时会放弃最后一天的卷试。”
“哥哥说，最后卷试那天是他父亲的忌日，杜学书对当年之事难以忘怀，一时心痛难忍，所以抱病出场。”
“虽然有些可惜，但毕竟做了官，朝廷调他入京，也是看中他的才干，既是如此，他就该忘记以前的一切，兄长又为何要他来王府见我？”
“兄长说杜学书是能吏，断案严明，若能上任刑部必有一番作为，兄长知道王爷一向爱才，所以要杜学书入京之后就到王府叩拜王爷，南清宫一向少有小官入府，他的到来必然会让王爷记得很深。”
第1298章 探明旧事 暗有回流4（）
“那兄长怎么确定我会让。”德芳看看狄妃“难道是兄长让夫人。”
“是，杜学书入京前哥哥就告诉臣妾了，所以在王爷出府后，臣妾就去告诉了哥哥，杜学书这才来了王府，臣妾也就以此为借口，让他入府了。”
“兄长和夫人瞒着我私下做了这么多事，真的是因为他有才干吗？”
“王爷，臣妾自知犯了大错，不该隐瞒王爷这些，但臣妾绝不是要伤害王爷。”
“夫人，这不重要，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请夫人能回答我。”
“王爷想知道什么臣妾都会如实回答的。”
“夫人真的。只是认得杜学书，只是。见过几次，是吗？”
“是，只是认得，见过几面而已。”
“夫人对他。从来都。”
“从来都没有。”
狄妃说道“臣妾与王爷连理二十六年，何种性情王爷难道不知吗？若当年臣妾对他真的有什么，那今日臣妾还会是王爷的妻子吗？”
德芳看着狄妃的眼睛，努力的寻找着什么，许久，德芳终于慢慢抱住了狄妃“夫人，你说的我都信，我。方才真的很怕。很怕夫人说有。”
“自始至终，臣妾的心中就只有王爷一人。”
“我知道，但。总还是会有一些。对不起夫人。”
“王爷没有对不起臣妾，臣妾本以为当年之事不值一提，这一次，臣妾也只是想和哥哥一起帮帮他，怎知竟会让您因此而烦心猜测，这都是臣妾的错。”
“是我自己想太多，又开不了口问。”
“王爷，臣妾有些不解，杜学书只是到府叩拜过两次，您为何会想到要查他呢？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就像兄长说的，他一个小官敢来王府的确让我很意外，而且官历之上有载，杜文凯是临江人，只在青溪、莱州两地为官。”德芳看着狄妃“但我听出他说话会有一点许州音，岳父大人就是许州人，所以我一听就十分熟悉，还有就是。那个。”
“还有什么？”
德芳看看狄妃又躲过她的眼神“就是他来府里，夫人你。好像。总是为他说话一样，所以。我就在想，他这个人不会这么简单。”
“原来还是因为臣妾，难怪您都让南宫亲自出京去查呢。”
“夫人，兄长若是开口要我帮杜学书，我还能驳了兄长的面子不成。”
“杜学书是哥哥的好友，若只因如此就为他说情求官，哥哥开不了口，也不能让王爷因此徇私，所以就为杜学书想出用拓画和石刻来给王爷送礼，如此，于情于理于法也就说得过去了。”
“兄长确是重情顾法之人”德芳叹了口气“兄长有什么话总对夫人说，可是夫人却不对我说。”
“王爷，臣妾确是没有想到会如此。”
“上一次王家兄妹的事不就如此嘛，夫人要保护他们什么都不说，若不是我发现了他们的身份，真让他们去拦了御驾，那王家大冤非但难以洗清，连他们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德芳握着狄妃的手“夫人，不管有什么事，都让我来为夫人分担吧，好吗？”
第1299章 探明旧事 暗有回流5（）
狄妃点点头“王爷，臣妾保证，再也不会了，什么事都告诉您。”
“那夫人还有别的事我不知道吗？”
“有啊”
“啊？还有？”
“是啊，当年上门的可不止杜家，好多呢，臣妾一个一个的告诉您。”
“夫人”德芳有些无奈的笑笑“那我可不听。”
“怎么又不听了呢？”
“当年上门向岳父大人提亲的都是名门之后，如今也大多为官，夫人要是说出他们的名字，那我都不想出府门了。”
“可杜家也只是其一，您怎么就如此在意呢？”
“还不是因为。因为他这两次来府，夫人你都。都给他说好话嘛，所以我就以为。以为夫人你以前对他。”德芳看了一下狄妃的眼睛又躲开“心里是有点难受。”
“哦，原来王爷是喝了一坛子的醋呢。”
“是啊，夫人这醋喝一口就让我酸了一个多月呢，现在心里还是闷闷的，吃不香睡不好”德芳捂着心口看看狄妃“夫人你说我要不要找国手开个方子熬药治治啊？”
狄妃笑笑“那么苦的汤药王爷爱喝？”
“那怎么办呢？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臣妾有不苦的良药也能治您这心病。”
“不苦的良药？是什么？”
“臣妾炖的汤啊。”
德芳摇摇头“夫人明明有一吃就好的灵丹，为何不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