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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嫖长公主最近非常忙碌。
‘遇袭落水事件’意外地促成了母女间的谅解,馆陶长公主不无幸喜地发现,阿娇对母亲再婚的态度由原先的抵触变成了如今的渐渐接受。既然三个儿女都不再反对——儿媳的看法,从不在帝国长公主的考虑之中——刘嫖长公主就开始欢欢乐乐忙活起来:馆陶长公主计划以窦绾的过继来为自己的单身生活画上个完美的句号。
很快,窦绾就被从章武侯官邸召进了宫;同一日,楚国王太后阙门氏引窦十九娘窦秋英入宫,与窦绾相见。
这对远房堂姑侄毫不令人意外地一见如故,相处融洽。窦太后听到,感受到,开心得搂着阿娇乐个不停。
于是,在接下来的某日,馆陶长公主以探病为名,携各种补品还有窦太后的口谕造访了章武侯窦广国的官邸。
章武侯合家对窦皇太后突如其来的决定惊愕莫名。他们的反对倒不是因为有多不舍得窦绾;只是在贵族阶层,拥有爵位继承权的长房的嫡长女地位相当特殊,无缘无故出继给外姓,必然会引来许多非议。
谁愿意声誉受损,被人指指点点呢?
然而,在大汉皇朝,皇太后的意志是不容拒绝的!!
因此虽然千般万般不情愿,章武侯太子——窦绾的生父窦宪——还是代表章武侯窦氏签押下了过继文书。
从此以后,
窦氏家族中少了一个姑娘,朱氏家族则多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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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
窦子夫——不对,现在是朱子夫了——愣愣地看着娇娇表妹手上展开的卷轴,疑惑地念道。
“珂者,美玉也。”
娇娇翁主把卷轴一合,塞进表姐手里,洋洋得意:“此新名……乃阿大亲笔哦!”
子夫,是窦皇太后起的字;于情于理都不能动。而‘绾’就不同了——既然换了新姓,就连名也所幸改了的好。
其实陈阿娇原打算说的是‘珂’字的意思比‘绾’好上一万倍,后者的字义实在平庸,半点文采美意都没;不过,细想还是不要戳表姐的痛处,就忍了。
“阿娇……”
朱子夫感动的眼泪汪汪。她知道,虽然阿娇表妹说得轻松,但事实绝不象表面那样简单、轻巧。
从窦家到朱家,别的先不提,光身份就从侯门‘贵女’成了普通‘民女’。严格深究起来,她是连皇宫都进不了。
但获得皇帝钦赐的新名,情况就不同了。至少,京都长安的贵族圈不会就此向她关上大门。
身份,在华夏汉族的社会里从来都是比金钱更重要的存在!
子夫表姐:“阿娇之待我,远胜于父母。”
“子夫从姊,子夫从姊,”
阿娇笑眯眯地摇着子夫表姐,笑颜嫣然:“吾等总角之交……区区之小事,何足挂齿?”
表姐们俩正说着悄悄话,冷不丁一个酸酸的声音锥子般钉进来:
“同为总角之交,阿娇何厚此而薄彼??!”
=====================================甲午年二月初十,上海苏世居(2014…03…10,星期一,多云)
第144章 少女情怀()
“同为总角之交,阿娇何厚此而薄彼??!”
“平度?”
“公主?!”
两人抬头望去;不是贾夫人家的平度公主是谁?
有些日子没见了,阿娇很快乐地站起来,拉着子夫表姐迎上去。贾夫人的女儿却避开了表姐妹两人,自顾自踏上筵席,直愣愣坐下;一言不发。
这脸色……不对啊!
娇娇翁主走到贾公主身旁;摇摇公主表姐的肩膀;问:“从姊?”
贾夫人的女儿耸肩;甩开表妹的手,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阿娇和子夫表姐互望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迷茫和疑惑。
“从姊?从姊??”阿娇。
“阿娇……呃,”
平度公主本不是能耐得住的个性,又被推了两下;转而扯住陈表妹,但刚张开嘴,抬眼瞥见边上的子夫;立刻住了嘴。
子夫表姐也识趣;连忙声称得去关照关照小厨房的点心;先告退了。走的时候,还很贴心地把所有宫女和内侍也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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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前脚才离开,
娇娇翁主立刻皱起眉头,颇有些不悦地瞪着公主表姐:“平度?!”
阿娇很不喜欢这样,好象故意排斥子夫表姐似的。都是一起长大的,即使地位有差异,爵位存在高低,但也用不着这么见外啊!
“阿娇!子夫与吾,皆汝之从姊也。”
平度公主也不高兴了,撅起嘴,这个愤愤不平——从小就是这样,同是表姐,阿娇总偏帮子夫那边。难道就因为她贵为大汉公主,就不需要帮衬,不需要情谊,不需要关心?
“咦?”
娇娇翁主愣了愣,迟疑片刻,决定跳过这个奇怪的议题,直点目标:平度表姐到底是遇到了啥不顺心的事啊?
问题问出来了,
答案却迟迟没有着落。
平度公主趴在凭几上,哼哧哼哧许久,就是吐不出一个字。倒是一张俏脸,憋得时而红时而白。
这表现太奇怪了,阿娇满肚子纳罕,连连追问:“从姊?何事?”
贾公主闷半晌,终于蹦出来一句:“嗯……阿娇,汝可见过苏郎?”
“苏郎?”
娇娇翁主莫名其妙——那是谁?
仿佛突然抓住了把柄,贾夫人的女儿立刻义正言辞大家讨伐: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竟如此漠不关心,馆陶翁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是不是见都没见?估计就是迎面对上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吧——哎呀呀,哎呀呀,简直有忘恩负义之嫌!
‘原来是说苏南、苏凯风啊!’
阿娇总算搞明白公主表姐指的是谁了。赶紧解释她并没不关心,实际上,她前段日子还和兄长们打听过,确定家里已经为苏郎官落实了一个职位,既有油水又有前途;除此之外,母亲馆陶长公主还另外送了处京内的宅院,并一大笔现金……
平度公主依然不满意:“阿娇,曾当面致谢邪?”
“嗯,未曾。”阿娇无奈地承认。
不过,这肯定不是馆陶翁主的责任:窦太后的长乐宫可不是能随便进的;至于长公主官邸那边嘛,正式的酬谢宴会举办过了,奈何当时阿娇翁主正在窦太后身边,以致于错过。
但,这有什么关系吗?
娇娇翁主清清楚楚记得,从皇太后祖母到皇帝舅舅再到母亲兄长包括窦家的表舅们,都认为长公主这边做得已足够足够,没任何不周到的地方。
既然那么多位高权重的长辈们都没提出异议,少不更事的公主表姐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阿娇看着看着,突然惊异地发现平度竟然在躲避自己的目光……而且,公主表姐白净的面颊上红潮涌动;不一会儿,连脖子都红起来了?!
“从姊?”
娇娇翁主大为吃惊,不知怎的心中一动,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难不成平度公主见过苏南?
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深宫中的公主与外殿的小小郎官之间,怎么可能有交集?
可最荒谬不经的事,偏偏发生了——平度公主竟然红着脸,脉脉点头了。
“额?哇!因何?”
惊愕,已经不足以形容娇娇翁主的心情了。
“前殿之侧……”
平度公主轻轻地叙述着,她知道阿娇表妹遇险之事后,对救人的勇士非常非常好奇,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抓次兄帮着安排,偷偷去看了。
怎么安排?
阿娇依旧费解:住在未央宫后宫的公主,是不允许踏出掖庭后宫居住区的。
“易服……而已。”
平度公主含蓄地解答:她换上宦官的衣帽,跟着来后宫向母亲请安的兄长溜过去的。
“中山王!”
阿娇呻吟——果然,贾夫人的小儿子是个骨子里无法无天的家伙。
“阿娇,汝不知……苏郎君此人,风采秀致,卓然不群……”
越说,平度公主脸上的羞色越浓,
越看,阿娇翁主心头的违和感越突显——这画风,不对啊!
大汉平度公主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坚称苏南是她平生见过最英俊最有气质也最能干的男子,比任何皇兄或朝臣都帅。
阿娇:“从姊?!”
贾公主眼波流动,且忧且喜地继续嘀咕:听说,听说宫外那些市井中的女子,对他动心者不知凡几;听说,听说甚至有大户人家的闺女,不顾一切夜奔相投——不过,苏南这人是正人君子,当然不肯接纳。
“从姊……平、度、公、主!”
此时此刻,阿娇就是再没经验,再迟钝,也知道出什么事了。
“嗯?”
平度公主满脸娇羞,依旧沉浸在对苏美人的思念中不能自拔。
“从姊,”
阿娇扳住表姐的肩膀,大声提醒:“依汉律,帝女不许‘无土之家’!”
汉朝的规矩,只有那些有爵位有封邑的贵族才能尚公主。
譬如那个很快就要变成娇娇翁主继父的魏云魏子都,本来身份不够的;皇帝舅舅为了这条规定,特意找理由封他为‘延陵君’,将延陵这块地方划拨为他的食邑。经过这一番步骤,馆陶长公主才得以顺利再婚。
魏云有长公主和皇太后鼎力支持,才封个‘君’,勉勉强强算进贵族序列的中等。而苏南有什么?苏凯风不过是个富裕地主家的儿子,只比平民稍微好点而已。
“阿娇,阿娇,去求皇父。”
平度公主突然抓住表妹的手:“苏郎救阿娇于危难,有功,当可封!”
“从姊!”
阿娇恨不得找榔头狠狠敲醒公主表姐——她不过是一个翁主,哪够格?救了她就封爵位,大汉朝堂非炸锅不可!如果当初救的是公主,说不定还有点可能性;不过,也只是极微小极微小的可能而已。
平度公主犹不死心:“魏氏可,苏郎焉知不能??”
阿娇遗憾地摇头。自经历七国之乱后,大汉朝野吸取教训,对裂土册封更趋严格。以苏南的出身和作为,根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平度公主再想也是白费心!
平度公主扑在席子,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哭了,阿娇也不好受,揽着表姐地肩轻轻问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海誓山盟?
“无。”
平度公主摇着头,她只见过苏南一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阿娇无语!
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呢!敢情是单相思啊!
“阿娇,可知思念之苦?”
平度公主歪过脑袋,含泪的双眼凝睇;视线中,是说不尽的诚挚与悲伤:“日思夜想,魂萦梦绕……”
阿娇本能地想摇头;
但思虑骤起,胸口突然闷闷的……
真的没有吗?
真的不懂吗?
耳边,似乎又响起绵长的箫声……婉转悠扬,一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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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阿娇失眠了。
辗转反侧,
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