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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女子身影?
与此同时马雨露也遇到难题:那个卫队队长早出晚归深居简出,根本找不到人,只有婆姨儿子在家,原想收买他,眼看即将化为泡影,怎么办?
马雨露何等聪明,立时三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通过打听得知这个队长相当惧内,也即是怕老婆,而他的婆姨最爱吃醋,常无端挑衅,责骂丈夫。夫妻俩相互猜疑,经常吵闹,独生儿子成为护身符,被拿来抵挡对方。马雨露打算在这母子身上做文章,让卫队队长俯首帖耳听命于她。
三天过去了,马步芳娶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兰州城,老百姓并不关心他娶了几房老婆,只把这事当作新闻,津津乐道,当地乡绅则以收到婚宴请柬为荣,抓紧购置贺礼,兰州城内顿时热闹起来。
莫小米已经走遍兰州大小妓院,只剩下城西一家新开的没去,听说那里装潢考究,老板来自西安,早年是戏班班主。这个老板确实与兰州那些土包子不一样,眼光独特,带来了许多与众不同的青楼女子,除了颇具姿色,还有一个特点:均系戏子出身,打小千锤百炼,练就一副好身板,个个身段窈窕风情万种,还能歌善舞妩媚十足,比其他西北女子强百倍。
这家老板久走江湖,深知众怒难犯,因而低调谨慎,从不张扬,不大肆宣传也不接待陌生宾客,皆由西安熟客引荐。莫小米如何进得去呢?他自有办法,仍然故伎重演,采用妙手空空之举,盗得一纸信笺,大模大样进入妓院。
第二百二十章()
每个人都有弱点,大多是小毛病无伤大雅,但要分时间地点场合,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不是小事情而会大祸临头。
马步芳卫队队长马文斋有个不良嗜好:喜欢小赌,一次输赢几块大洋,不痛不痒,不伤朋友和气也不影响家庭。婆姨知道他有这个喜好,并不阻止,她只关心丈夫是否有外遇,在外面有没有偷养小三。
“马家军”严禁饮酒,对赌博比较宽容:既不鼓励也不限制,只是不允许在军营内进行,有家室的军官和士兵休假期间一概不管。马文斋绝大部分时间都跟在马步芳左右,极少回家,赌博更少,越是如此赌性越大,但凡在家都会去赌场过瘾。
马雨露在马文斋家门口茶馆蹲守了两天,终于得到这个重要信息,又打听到他常去的赌场名号,心里有了主意。
这天傍晚,马文斋从马家大院出来,骑马回家,一路上长舒口气:出门两个多月,一直在青海各地走动,陪马司令巡查防务,累得够呛,这下好了,可以忙里偷闲歇息一晚,婚宴即将开始,又得忙着守卫。
眼看家门在望,马文斋勒住缰绳,心想:天还早嘛,这么早回去浪费了,家里的黄脸婆除了伸手要钱没啥好脸色,还不如去赌场玩两把,兴许捞点私房钱,可以给儿子买零食。心在想手在动,不知不觉调转马头,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战马扬起前蹄,直冲出去。
赌场人满为患,大厅里乌烟瘴气一片喧哗,赌徒们红着眼,捏着钞票或者银元,参与一场又一场赌博。如果要剖析人性,就到赌场来吧,这里充满贪婪、邪恶、欲望、欺诈,人与人之间只有金钱和利益,看不到其它事物。
赌场都分大堂和雅间,其实就是小赌与大赌的区别,这里也不例外。马文斋每次都在大堂,从不去雅间,即使有那胆子也没那么多钱。或许很长时间没沾赌,马文斋今晚手气特别好,骰子、麻将、牌九,每样都赢,短短两个小时竟然赢了上百块大洋。
揣着沉甸甸的银元,马文斋笑得合不拢嘴,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赢这么多钱。转身刚要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对他说:“马队长请留步!”“不是才给过赏钱吗?”马文斋以为是赌场伙计讨赏,老大不高兴,闷声答道。
“老板请您过去一趟!”伙计接着说,赌场老板从来没有邀请过,莫非见他赢了钱想抽成?——马文斋心里寻思,如果真是这样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胆敢骑到“马家军”头上拉屎,不想活了!
马文斋跟着伙计穿过大堂来到后面花厅,此处别有洞天,方寸之间居然春意盎然:内饰全部采用木板石材,腊梅满园,绿草铺地,小桥流水,令人恍若到了江南。
赌场老板见马文斋进来起身迎接,对花厅端坐之人介绍道:“这位马小姐是政府要员沈先生的义女,对马队长仰慕已久,借鄙人陋室拜见,马队长请坐!”——马雨露曾经刺杀马步芳未遂,身为卫队队长的马文斋竟不认识?说奇怪也不奇怪,马步芳诡计多端,卫队只负责保护他的人生安全,另外还有若干特别行动小组,用来对付各种势力,马文斋根本无从知晓。
“马小姐你好,文斋一介武夫,不值得马小姐劳动大驾!”马文斋表情傲慢,说话不卑不亢。马雨露莞尔一笑,说道;“马队长有没有文韬武略小女子不清楚,不过刚才看过马队长的赌技,倒是炉火纯青,令人佩服!”“哪里,手气好些罢了,不值一提!”马雨露的话听着舒服,马文斋口气软了一些。
马文斋与马雨露素昧平生,为何初次见面便出口不逊?因为中央政府对各地军阀一直心怀不满,采取排挤、分裂、打击等手段予以冷处理,双方积怨颇深。“西北王”马步芳左右逢源见风使舵,手中又握有重兵,南京方面有所忌惮,彼此才相安无事,但始终有隔阂,面和心不和。
第二百二十一章()
马雨露察言观色,见马文斋神色缓和下来,趁机说道:“咱们今天以赌会友,不知马队长有没有这个雅兴?”“马小姐也喜欢小赌?”马文斋顿时来了兴致,随后又说道:“马小姐出身豪门,一掷千金,我哪敢和您对赌?”“不妨,马队长请放心,有我万某在,包您尽兴!赢了算您,输了算我,咋样?”赌场老板拍着胸脯给马文斋打包票。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噢!”马文斋喜不自禁,赌场老板打着呵呵,在前面引路,将二人带到雅间。
雅间确实够雅致,家私高档摆设精巧,明窗净几,焚着藏香,煮着好茶,真看不出是赌场。马文斋暗自感慨:没想到兰州城还有这般仙境,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做什么都上档次。
马雨露笑着问道:“马队长想玩啥,请讲!”“马小姐您是客人,您来定,我悉听尊便!”马文斋不以为然答道,从内心来讲,多少有些看不上马雨露,一个富家的大小姐能强到哪儿去?
马雨露浅浅一笑,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女子家教甚严,不准沾染其它赌具,没事时把骰子当玩具把玩,就玩骰子嘛,马队长意下如何?”马文斋点头同意,随即让伙计拿一副骰子过来。
马雨露拿起骰盒环视一圈,又倒出骰子检查,没发现问题,递给马文斋审查,马文斋看过,确认无误,准备开局。这是赌场规矩,所有赌具都要经过客人审验,防止作弊。
玩骰子人可多可少,形式可简单可复杂,马雨露选择了是最常见的一种:猜大小。也即是把六粒骰子全部放入盒内,反复摇晃,猜测开骰结果,骰子相加总数超过15为大,反之则小,猜中为胜,猜错为败。
这种玩法简单易行,通常由庄家执骰,赌客先喊,庄家摇骰。如赌客喊“大”,庄家只能喊“小”,打开骰盒后显示数字超过15,则赌客赢,庄家输,反之亦然。
马文斋也喜欢玩骰子,运气有好有坏,今晚之所以赢钱主要归功于这骰子,说明手气极好,有好运气支撑马文斋心里踏实不少,就看马雨露是否比他更有财运了。
“马队长,您是长者,您先请!”马雨露把骰盒推向马文斋一侧,“那怎么行?马小姐远道而来,我怎敢妄自称大?”马文斋忙推辞,他表面上客套,内心真实想法是担心摇骰技术不娴熟,被马雨露轻易猜中。
不要小看这摇骰,只不过摇动骰子而已,其实大有玄机:赌场执骰坐庄者均有名师指导,学艺三年,技艺精湛方可出师。外行只知赌博靠运气,哪里懂得其中奥妙?赌博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运气仅占两三成,技艺占七八成,赌博本质上就是智力决斗,是智商高低的外在表现。
马雨露假装不懂,娇声娇气说道:“哎呀,哪有这么难?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班门弄斧了!”随后把骰子放入盒内开始摇动。
“马队长要大还是小?”马雨露边摇边问,“嗯,让我想想,今晚与小有缘,要小嘛!”马文斋随口答道,“马队长想押多少?”马雨露又问,马文斋犹豫片刻,摸出五块大洋,面露怯意,小声说:“五块钱,可以吗?”马雨露呵呵一笑,对赌场伙计说道:“去给我们换些筹码来,小一点的。”
马雨露把骰盒往桌上一扣,响声随之停止,马文斋梗着脖子使劲往前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骰盒,等待开骰。马雨露表情淡然,揭开盒子,伙计扫了一眼,大声报数:“两五四一,14点,客家赢!”——这是赌场行话,意思是两个骰子各是五点,四个骰子都是一点,合计14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莫小米和马雨露兵分两路各自行事,这边马雨露在赌场“钓鱼”,那边莫小米也没闲着,正在做进入西门那家妓院的准备工作。
莫小米从其它妓院得知这家妓院门槛高不好进,非要熟客引荐才行,大多来自西安,怎么办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从旅店入手。兰州来往客流芜杂,但旅馆饭店相对集中,就分布在那几条街上,比较认熟,同乡爱跟同乡住一起,譬如南方旅客常住“绿洲大酒店”,北方旅客常住“西域大饭店”,西安客人较少,常住“西安饭店”。
莫小米来到西安饭店,装作住店的旅客与大堂接待人员搭讪,以找朋友为由翻阅房客名单,很快找到适合人选——一位姓陆的客人,长期包房,而且是饭店最好的房间,可见此人不缺钱。
为保证万无一失,莫小米又进一步打听这个陆姓旅客的职业和爱好,接待员面露难色,拒绝了他的提问。莫小米微微一笑,悄悄塞给他两张钞票,相当于小半月薪水,接待员眼睛一亮,小声说道:“这个陆先生是政府官员,负责采购官方物资,有钱得很,不过都是公款,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谢谢兄弟!”莫小米满意而归。
晚饭后莫小米来到西安饭店666号客房,四处查看无人,拿出一根细铁丝开始捣腾门锁。不到半分钟,门锁顺利打开,莫小米闪身进入房间。
屋内十分凌乱,茶几上搁着半瓶红酒,一个酒杯,地毯上堆满纸屑果皮,被褥未折叠,像个鸡窝。莫小米暗暗摇头,此人龌龊邋遢可见一斑,这还是饭店倘若换在家里岂不更糟糕!
莫小米此行不为钱财也不为机密文件,只想找个凭证,可以拿着它进入那家妓院,因此没有去翻箱倒柜,单在生活用品里寻找。
男人生活品不多,都在随身携带的皮箱里,莫小米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本派司,几份政府公文,证件上注明:此人系国民政府西北行署官员,专门负责采购后勤物资,和大堂接待员说法基本吻合。
政府官员的派司质地都一样,牛皮纸封面,软纸扉页,莫小米事先准备了几本,还买了根大萝卜。照猫画虎,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