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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是这么写的。”
唐朝的字和后世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唐代的楷书,亦如唐代国势的兴盛局面,书体成熟,书家辈出。
而作为一名整容整形医院的医师,医院的日常培训里面,就有字体这一项,没办法,那个变态院长坚持见字如见人,作为一位负责帮人美的医生,甚至,还有一位出自他们医院的擅长甲骨文的文学博士,专门为他们培训过甲骨文。
故此,当小青问起“女”这个字的时候,李帅当然要装一下了。
先是扭扭歪歪的,像是画画一样,写出一个甲骨文的“女”字。之后,小篆,楷体,最后,就是他擅长的狂狂狂草了,草起来,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女,象形字,甲骨文中,是一个女人,双手放在胸前,跪坐于地,”李帅演示。
“什么是甲骨文?”小青问。
“甲骨文呀?就是写在龟甲兽骨上的一种古老字体,距离我们现在大概有三。。。。。。一两千年不止。。。。。。估计是殷商时期的文字。”
“殷商?”
“恩,就是很早之前的一个王朝。”
“哦,公子博学多闻,小青竟然不知。”
“呵呵,我也不知道小青这么漂亮呀!”
“那。。。。。。那个呢?”小青又指,脸色绯红。
“渔。。。。。。”
李帅开心,调戏自己婢女之类的,实在是有趣的事情。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李帅写出甲骨文,稍加解释。
“这不是垂钓时候的画吗?”小青惊讶的发现。这个字居然就是一幅画,垂钓时,鱼儿上钩的情形相似。
“恩,就是呀。”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李帅抬头见不远处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二人,周围又没有什么人,万一自己打不过,伤着小青怎么办?三十六计,躲为上,动刀为下。
两人走开不远,小青回头望。
“公子,那人在看我们的字儿。”言语间,小青有些生气,这个煞神一样的恶汉,破坏自己的好事。
|“哦,随他。我们走。”李帅笑。
不说简繁字的差异,就是后世来几个人,只要不是药房的医生,一般人也不认得李帅的字,那就更别提那个唐朝大汉了。
我们走。。。。。。我们。。。。。。
小青喜,转身看着随手丢掉枯枝的公子,侧脸还是那张侧脸,人也还是那个人,哦,不,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最起码,以前的公子是不会这样耐着性子,趴在地上写字之类的,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以前的公子对着是好,只是,这好于好,却是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
就拿那天晚上给自己敷面膜来说,面膜是新奇,公子呢?只是说笑间,就把自己推倒在地,如果是以前,自己身体不反抗,心却是不同意的。而现在?小青看着身旁的公子。。。。。。
如若他要。。。。。。
第12章 字画人生()
秦三苦笑,那二人离去时脸上的惊愕和对自己的防范,一览无遗。这他也是没有办法,天生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还偏偏当了大唐的兵,纵横捭阖,所向睥睨的大唐兵,身上的傲气和久经沙场的百战戾气,这不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可以洗去的。
而这,也是他雕花、写字的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说,每次雕花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一股细腻的情感在他的刀和脑子之间游走,他的情感和思绪,自耳旁的血脉留下,沿着他粗糙的手臂,稳稳的流淌在刀尖,虽然时常被同僚取笑脑仁像个驴粪蛋,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那一朵朵娇艳的牡丹,就是在这双大手下,活过来的。
这种一个人,自顾自的埋头专研,成效功力如何,尚且不知,但是,如今的秦三,经过这么久的专研,对于事物背后的无名意,已经有了相当深的研究。说起眼力,这估计和他这么多年的兵戈战斗也有关系,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你进我退,我进你躲什么的,刀枪剑戟,时常挨着眼皮子,又有天上流失,地下陷钩,稍有不慎,便是身死,彼时不懂,他觉得是他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这破阵营的百战老兵躲过这么多的劫数。不过,等他陈心握刀孤坐拆房雕花,仰观星辰日月,俯察刀笔木锋之迹,渐渐的,他也就悟出些道理,至于说什么道理,他有时候明白,有时候,则是不明白,所以,他老是觉得自己功力不够,心里有一层纱,分割了清明混沌,也是,总一个人埋头专研,缺少名师指点,以他的悟性,自然是不够。
但是,这段时间的日以夜继的专研也不是没有效果,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一个早上,福至心灵,他雕花的一刹,仿佛顿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奥渺之境,他的眼中是刀笔下的花,心无旁骛,只有一朵花,不见刀于握刀之人。
是何人在雕花?花生何处?空是何物?
他事后想起,全然不知,只是隐隐间记得,刀法圆熟流畅,在木头上的花朵仿佛是一刹成型,一朵眼里的牡丹,即便是只有木头的原色,亦是栩栩如生。
之后的几天,他都在回想那种状态,而让他吃惊还不在此处,事后想来,那游走自若的刀,似乎在他的脑海之中,动了几刀。从上到下,从前至后,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就像是他每次凿粗胚的时候一样,他的脑子似乎也被雕刻了一番,电光火石间,他就开窍了。
诸如之前许多未曾想过的事情,如今再看,其中蕴藏在表象之后的深层次韵味,他似乎都有所体会。
就如此刻,他眼前地上这些歪歪扭扭的字,乍看上去,字画全然不分。但是,细看之下,这些字符当真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意境超脱,韵味无穷。他能看出其中蕴藉已属不易,让他再品评,那就脑壳疼了。好在,他以前听过弘文馆学士虞大夫曾品评前朝字画时说过的一番话。
“宕逸神隽,疏放妍妙。”
为了明白这几个字的写法和其中涵义,他可没少提着自己的陈酿上门讨教虞大夫的一位门生。
牛车晃晃悠悠过来,青牛铜铃大眼当中,天地之间的青青尚早,即便鼻中有些许春天的气息,那也不属于它的青青,它不无遗憾的瞪着大大的眼睛,眼中则是一个同样大眼,面容可掬的人。或许,在牛的世界当中,秦三还是一位翩翩少侠美男也说不定。
青牛后,木车上,是秦三小女儿秦思,秦三三个儿子则是静静站在母亲身后,秦三妻子静静的看着他的男人,她示意孩子们不要吵闹,相处多年,两人早已心思相通,纵然不能全知他心意,但是,地上那些她不明白的符号,就交于他便是了,于家而言,点滴有她操持也就够了,而她的男人,则是一个盖世英雄,纵横大漠,驰骋疆场的家国英雄。
且说英雄眼中的伟人,随手涂鸦的李医师,带着小青,恣意畅游,与他来说,长安景色全是新,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一位貌美如春的小丫头呢?即便是后世的土豪,估摸着也没有这么纯天然的萌丫头相伴左右。
“公子,诗词下方,最初的那五个字又是什么?我好像看到两颗树,中间还有一个人站着?”
“哦,那五个字是‘刘备不打野,最后那是个‘野’字,你看到的的确是两棵树,不过,中间靠下的那可不是人,而是一个小土丘,代表野地的意思。”
“那甲骨文,好像就是随手涂画一样。”
“恩,字画最初就是同一种表征你我皆知的意思的。”
“你我皆知?”小青咀嚼着这几个字。。。。。。
小青莫名其妙沉默,李帅不知他想什么,但是,一路走来,前面已经有了湖水的气息,李帅用力的吸了两口,觉得身心说不出的畅快,如果不出意外,前面可就是大把大把的唐朝子民了。
说是穿越,我们就得说一下这个事情带来的诸多问题了。
其实,李帅之前的两天都劳碌在化妆品的制作和对以前美好生活的向往当中,丝毫没有一种穿越的认同感。毕竟,晚上睡觉一被窝的虱子跳蚤之类的还能忍忍,饮食习惯什么的,也能忍忍。但是,上厕所用一片竹片剐蹭什么的,太考验菊花的抵抗力了,而且,那种竹片还是重复利用的。毕竟,竹子在大长安还是属于稀缺资源。
故此,就算是穿越来了大唐,李帅的本我还是抗拒的,好在他及时调整,刚刚在路旁的一番涂涂画画,像是激活了他的自我,自我意识的觉醒必然会带动超我对世界的认知。就拿他心安理得的接受小青这个身旁丫鬟来说,前两天这也是他抗拒的。
好在,刚刚墩地写字的那一刹,看着那相熟简单的汉字,这是些被他熟视无睹的东西之一,即便他每天在用,在写,再看。但是,他与文字之间本身,其实是没有多少自我的认知的。他生活在那个简体字世界的汉字,行声意都是如此,潜意识的,他的灵魂就刻在21世纪的华夏,换种说法,他就刻在帝都的那一块,刻在他生活的那一圈。所以,等他来到这样一个处处陌生的环境,他本能的压抑自我,只是下意识的顺着1314的任务而采取各种行动。
直到,那路旁树下墩地写字的一刹,那一个个熟悉的字,相似的音,自古老传承的甲骨文,一番许久未曾有过的会面,仿佛激活了他潜藏血脉千年的基因。就好像一切如旧,他不曾穿越,他本就属于这里,属于唐朝,属于这片黄土地。
也就是写下那首山居秋暝的时刻,李帅才清楚的感受到了大唐王朝的山石、雨、秋去冬至春来、明月、柏松竹莲、清泉渔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身旁的女人,小青,大唐的婢女,一个如邻家萌妹的丫鬟。
于是,当曲江池水被西风吹来的时候,李帅忍不住的伸手呼吸,清清凉凉的风,吹过深秋寒冬,带着勃勃生气,润入他的心脾,唤醒他许久未曾有过的感叹。
“哇哦”李帅忍不住喊叫,把小青吓一跳。
但是,出乎小青意外又脸红的是,公子居然抱着自己在原地转圈。
“羞死了。。。。。。”小青在李帅怀中捂着红扑扑的脸,远处已经能看到人头攒动的大唐子民,而不远处一位面色憨厚的大叔,已经忍不住碰碰自己的娘子,示意那边有一队忍不住躁动的年轻人。
小娘子白了一眼自家的憨大叔,已经老牛吃嫩草了,还想咋滴?
枯树下,李帅的盛世唐朝,像是一幅徐徐绘出的淡彩山水画,平康坊里一点,城外土路旁一画,而这一切的生动,都来自那些古老传承的汉字,汉字的行,汉字的声,点亮了独属李帅的的大唐王朝。
而那颗枯树下,同样的那些字,也点亮了画中人秦三。
日上三竿,等参悟许久的秦三蓦然转身,妻子儿子和不耐烦的小女儿秦思。
“耶耶(唐朝哥哥指父亲和兄长,口语都是耶耶和哥哥。)等你很久了,屁股疼。”
秦三愧疚的对着妻子笑,但是,迈步,又不忍后面那些字迹神异的字,人走马过,或者一阵大风,可能自己会遗憾一生。
“前面就到,我们娘几个走先。”妻子笑。
秦三看着妻子眼中的理解,感动异常,或许,也就是妻子如此真情,让秦三恋恋不舍,毅然闲赋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