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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土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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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回家美美地睡了一觉,又洗了澡换了药才过来。

    赵富贵的媳妇忍着羞让黑子蹭了几下,居然没躲,拐着弯求黑子把熊根送给他男人泡酒喝。黑子赵富贵那怂样吃龙根都没用,你要是晚上吃不饱来找我。小媳妇被臊得差点钻了地缝,好歹最后还是得偿所愿……

    赵富贵见了家里半米高的玻璃酒坛子,对黑子恨意也就更深。他只以为,媳妇肯定是被黑子捣鼓了,黑子那犊子哪有那么大方?深信自己头上泛绿的赵富贵,要冲媳妇撒气,却被抵了一嘴,赵富贵彻底没了脾气。熊肉宴都没吃上几口,赵富贵就躲回屋里偷偷扎小人去了,熟能生巧,手艺见长。

    ……

    这晚,黑子又做梦了。没有梦见唐觅蝉或者罗惜梦,也就不用换内裤,庆幸之余黑子又深觉遗憾。

    他梦见的是一道黑烟飘过,自己的二手诺基亚变成了一块只比银行卡大一点的半透明毛玻璃,拢共就一个按钮,居然还他妈能打电话、能上网、能玩游戏、还能看岛国动作片,比镇上网吧的电脑还牛掰,居然还可以削苹果。他隐约发现,这些东西,好像是从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但是,不属于他。

    哈哈哈!

    老子怎么不去拍科幻电影?

    黑子是笑醒的,心想,别是脑壳被熊抓坏了,老子就靠脑壳吃饭呢。黑子自嘲着溜下床,脑袋昏沉沉的滋滋响,跟电流声一样。

    削苹果是个什么兆头?

    不管了,先去镇上卖熊皮。当然,熊皮只是顺便,黑子另有目的。布局良久,是到了拿回皮料场的时候了。说实话,刘家那老东西也真不好对付,老成精了。

    这天周六,不用补课。早上,雪丫她妈不要雪丫跟着黑子去镇上卖熊皮,搞得跟小夫妻一样出双入对,那还得了?一大清早骂得雪丫躲在屋子里哭得昏天暗地,不敢迈门槛。

    黑子出门见屋外野花没人摘,就去踢了雪丫家的门,手里提着猎刀,脚边大白狗也在呲牙。

    雪丫她爹远远见了就躲屋后面去抽旱烟去了,家有悍妻,他做不了女儿的主,实在没脸皮见叔爷家的孙子。

    雪丫她妈更加不敢惹黑子,只敢怒骂雪丫:“不懂事的小娘皮!怎么能让黑子等着?还不快跟着黑子哥去镇上帮忙卖东西?”又尴尬朝黑子说,“小丫头脸嫩,说孤男寡女一路不好,羞得不敢出门,是怕被她表哥看到了不好,你也晓得,她表哥来我家提亲好几回了。”

    黑子不傻,直说:“你娘家那外甥要是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该老实点,雪丫这种读书人,是他那种挑粪都要摔跟头的土狗敢瞅的?”

    雪丫她妈就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多嘴,心说,你也比我表侄好不了哪里去,人家至少还有一栋三层楼的砖房。

    黑子又扬了扬猎刀:“告诉你外甥,他要娶婆娘,去买去骗都可以,就是别打雪丫的注意。不然,他这辈子都不用娶了,我去给他裤裆底下做点技术性调整。”

    屋后面抽旱烟的男人笑得呛住了,门前的妇女抖了腿。

    抹着眼泪跳出来的雪丫,眼眶还红着就没心没肺地笑,抬着下巴从老妈面前走过,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黑子开了拖拉机,载了雪丫和大白狗,轰轰隆隆开赴黑山镇。车厢里装了三百斤盐腌了的熊肉,一张熊皮,两对熊掌,熊骨若干,以及一张巨大的熊皮。

    马路是沿着黑水河修建的,七弯八绕,到镇上五十里地。

    黑水河不黑,是两侧山梁太高,太阳很少照得进来,看起来不够亮堂,才冤屈地得了这个污名。

    ……

    拖拉机突突到镇上,才八点刚过。

    在下湾的茶馆,黑子找到了镇上唯一的皮贩子张麻子,没急着卖熊皮给他。其实,黑子找张麻子卖熊皮,不过是个借口,趁机给这货下套子,拉他下水才是黑子的目的,说实话,黑子瞄上这家伙已经有些年头了。找刘家报仇容易,报仇之后皮料场得有个懂行的人镇着才行,这种人才难找,需要黑子花点心思去坑蒙拐骗。

    黑子先问:“我猎了头熊,八百斤,不是寻常货色,搬不动,村里就抠了几块肉吃,你说说皮值多少钱?”

    “八百斤?”张麻子顾不上打牌了,一把好牌就要赢钱,却告罪一声,拉着黑子要了张空桌,要单聊。熊两百斤正常,三百斤算大,他收过的熊瞎子,五百斤顶天,要遇上八百斤的,那得烧好几辈子的香才求得来的。

    雪丫不会插话,拿着桌上的花生喂大白狗,反正不用黑子哥花钱。

    黑子喝茶:“八百斤只多不少。”

    张麻子搓手,舔唇,眼里精光毕露:“用的枪?”

    “你晓得我没枪。”

    “弓?你那张弓不错。但是八百斤的熊瞎子,弓箭怕是杀它不死,皮糙肉厚,箭头穿不透它的肥膘……”

    “也不是弓。刀猎。”

    “哎哟!”张麻子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顾不上疼,瞪圆了眼睛看着黑子。张麻子愣了好久,看到黑子带伤,大白狗后腿也绑了厚重的纱布,走路还有些瘸,心想,应该假不了。但是,刀猎的皮肯定也就最不成型,还别说被狗刨过的。张麻子是压价的老手,对面坐的是他亲爹,都能刮下一层皮来:“估计皮不大齐整,五百,我喊车去你们赵村拖。”

    “那算了。”黑子起身,“茶钱我给。”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了,张麻子以前做买卖,茶钱自然要自己掏,跟谁买皮都一样。

    张麻子拉住黑子,脸上堆笑:“哪能让你给茶钱?你这是看不起我!我张麻子是要脸的人,为了这顿茶水钱,我亏本都可以!七百。”

    “这茶全是渣渣,不值两百块。”黑子坐回去,吹了吹茶叶沫子。

    “八百。不能再多了。”张麻子拍着桌子,说,“不瞒你,我去省城交货,能卖一千。”

    “你说八百?”黑子笑了。

    “熊掌归我,我张麻子二话不说,先掏钱。”张麻子伸手摸出胀鼓鼓的钱包,心说,这家伙脑子一向好使但不喜欢斤斤计较,这回怎么死命讨价还价了?怪糟糟的。

    “熊掌有人定了,也不好意思让你亏本。我还是卖给别人吧。”黑子摆了摆手,要走。

    “镇上就我一家收皮料的,你还能卖给谁?”张麻子拉住黑子,有点紧张了。

    黑子摇了摇头,没说话,只吸溜了一口茶,气定而神闲:“这你不用管,倒是你,最近有些心浮气躁。要不批个命?”

    “啊?”张麻子嫌黑子转折太快,楞了一下,却道,“那就批一个吧!我是不信命,但我信你。王大脑壳被你打得脑壳都肿了一圈,还腆着脸请你喝酒,打那以后,那的煤矿生意一下就红火了,前几天听人说,那龟儿子又在邻镇买了个矿。还有镇上的霍老财,他都信你,我敢不信?”

    “那我就给你说说。”黑子抿了一口茶,心中却冷笑,刚才你坑我,现在换我坑你了,世界真奇妙。这货忽然感叹,“啊!听说,斜对门那家酱牛肉不错。”

    “那个谁,去喊一斤酱牛肉过来,再来一瓶白酒,要辣喉的烧刀子。”张麻子朝茶馆老板大吼一声。

    张麻子平时抠得石头过一趟他的手,都得拽出二两油来,今天一把好牌却没了赢钱的心,甘心放手跟自己胡侃,怪哉!大价钱买了熊皮不说又请喝酒,绝对有问题。

    嘿!黑子心里透亮,平时不信神,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张麻子这种人。平时再不信命,到了难过的关口,什么都要听两嘴。

    看来,这家伙自己也意识到了危机,黑子想,这正是自己坑他的大好机会啊!(诸位,看到这里,请顺便点个收藏吧!谢了!)

第六章 亡命恶狗可吞狼() 
黑子酝酿半晌,突然开口,吓了张麻子一跳:“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找死,怪不得别人!”

    张麻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他怎么知道的?

    对张麻子的神情变化,黑子自然尽收眼底,想起爷爷的话果然是算命宝典——捧老夸少骂中年,二八少女批姻缘。

    老人家要奉承,奉承他奉承他子孙奉承他家祖坟,都得奉承,老人家快入土了最爱听好话,不然急了能不给你钱。少年人要夸,夸前途出息不可限量,父母高兴了能多赏钱。遇到二八少女,没二话,就说姻缘,你要跟她说前途,有的能跟你急,有的或许高兴,但高兴完了还是会娇羞地问你一嘴,那我的姻缘如何?

    若来的是中年人,哈哈,那不好意思了,先劈头盖脸骂一顿再说,越骂他越高兴!

    为啥?

    因为他觉得你看得准。

    人到中年成家立业,正处于人生巅峰,没遇到难事,哪能想起来算命?

    张麻子三十多岁,正好中年。

    “你这一关……难!但没有办法帮你,天命已定,不可擅改。”嚼着牛肉品着烧酒,啧啧作响,黑子拿捏出爷爷赵半仙的仙风道骨来,骚气熏天。

    “兄弟果然慧眼如炬,大哥的难处你一眼看穿,何不替我化解了?”

    张麻子装腔作势拱手道。这家伙是个能玩的人,不然黑子也不会跟这抠门家伙成为还算不错的朋友,以至于以前卖兽皮都甘心被他黑心敲诈也怨言不多。

    “天机不可泄露,我已露了天机,你就莫要逼我再折寿了。”黑子拿腔拿调说道。

    “你这狗命阎王都不敢收,还折寿?”张麻子急了,“陪你耍几句就算了,你当我真是求你算命啊?哥哥我是请你帮我出谋划策。你行行好,不要再卖关子了。”

    “咳咳。没涵养!又贪又没脑壳,贪,不是坏事,贪小利,吃大亏,才是坏事。你这叫鼠目寸光。我知道有人想断你财路,但你想过没有?人家为啥能断你财路?你要是这些年不那么贪蝇头小利,你这摊子早就扩大了,到时候,你不去抢别人的饭碗就行了,还轮得到别人来抢你的?”

    “你真知道啊?皮料场要换老板了,还喊老子必须给他们收货,截了我十倍的利润,让我供货?我他妈上吊的心思都有了。”张麻子看了看周遭,才压低声音恨恨说道。

    “刘家你惹不起,金家你更惹不起,还想怎样?”黑子扯了两块牛肉喂狗,算命的神棍,情报工作要做好,况且,这还不止是为了算命,更为了收命,收刘家的命。

    “你连这都知道?”张麻子悚然。

    “截你利润是小事,等外头来的人地皮子踩熟了,把你一脚踢开,那才是大事。”黑子嘿然一笑。

    “哎呀,祖宗!我的活祖宗!你连我心头咋想都看出来了?我都没敢跟任何人说半句啊!怎么办?”张麻子满脸希冀,仿佛遇到了救世主。对于张麻子来说,这一招是绝户计,他一辈子的生计可能就要从此断送,当然急得火烧火燎。

    “这个事,不难。送你一句话。”黑子点了点头。

    “嗯。”

    黑子低声道:“亡命恶狗可吞狼!”

    张麻子心里默念这句话,心想,大约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的意思,但是,怎么跳墙怎么咬人?总有个招式路数吧?不是每只兔子都轻功绝顶跳墙如履平地,再说,别咬人不成崩坏了牙以后还怎么啃胡萝卜?他期待地看着黑子,等着他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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