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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蠕动——像乌龟都不行,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是乌龟也该挪到轿车上。一旦上了轿车,士兵们只能乖乖跟在后面吃灰!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等唐天喜赶到众议院大楼,会场中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之前被击毙的两名国民党议员尸体也不知所踪。
想想也能明白,大几百号人被圈禁在这么个狭小的空间内一两天时间,吃不香、睡不甜,还不时有性命之虞,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没有发疯已经算是功力深厚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逃命的机会,那还不得赶紧溜之大吉?即便没有性命之忧的公民党议员,这几天在国会里过得也不舒坦,需要回去好好大吃一顿,再美美睡上一觉,把欠的债给补回来,谁会傻呵呵地呆在国会候着他唐大将军?
然而唐天喜犹自不死心,踞坐在国会议长席位上,期待封堵城门的士兵能给他带来好消息。直到华灯初上。封门的军官才送来消息:“启禀旅长大人,我们抓获一批国会议员!”
唐天喜顿时喜不自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问道:“有多少人?现在何处?”
军官恭谨地答道:“总共约有二三十人,如今正在押来国会的路上!”
“才二三十人?”这些人还不到全体议员人数的半成,只能勉强算个零头。唐天喜不禁大失所望,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那数百名新中国党议员现在何处?新中国党总部已被我军占据,他们如今无家可归,又不可能遁天入地插翅而逃,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军官赶紧立正答道:“回禀旅长大人。新中国党议员的行踪卑职倒是知道,他们眼下就在城中!”
唐天喜马上转忧为喜,心中略略盘算:新中国党议员有近四百人。再加上公民党二三百人,还有刚抓到的二三十个,估计凑足选举大总统的三分之二人数问题不大。当下笑着叱骂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人啊!”
军官苦着脸答道:“可是他们全都躲在美国驻华公使馆里,卑职怎么敢胡乱动手?”
原来杨度、杨永泰等人随身携带有一部收音机。在得知赵秉钧身亡之后。便对阮忠枢施展攻心之术。阮忠枢本来就心怀鬼胎彷徨无计,再经过杨度的威胁利诱,很快便心防失守,命令部队解除对国会的包围,放出了所有议员。
然而走出国会大楼并不意味着已经成功脱险,尤其现在中央陆军第三师第五旅便驻扎在城中,第三师第六旅则在城外不远处,一旦袁世凯有所察觉。命各部严加搜查,议员们便会再度陷入樊笼。很多议员脱险后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出城。逃得越远越好。
凭借轿车的速度优势,袁世凯一时半会儿还真拿这些人没办法。但杨度却毫不犹豫否决了这一提议:“我们现在不能出城!原因很简单,如果没有第六旅阻断西去之路,凭借轿车逃到经世大学还不失为上上之策。但现在有第六旅拦路,西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至于其他方向,轿车出城顶多跑出几百公里就会油料耗尽,那时候大家将不得不弃车步行。而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处处都有北洋军队驻守,我等根本难以逃出袁项城的手心,顶多就是多苟延残喘几日而已!”
当即有议员反驳道:“皙子秘书长,如果咱们不出城,难道是要留在城里坐以待毙么?”
显然杨度对如何逃出生天早有考量:“诸位请稍安勿躁,首先我们确实要留在城中,其次我们不是坐以待毙!因为咱们要去一个袁项城招惹不起的地方暂且避难,等时局稳定再撤离北京不迟!”
杨度所言“袁项城招惹不起的地方”,就是眼下他们躲避的美国驻华公使馆。
既然连袁世凯都惹不起,唐天喜自然更是无计可施。但新中国党拥有三四百名两院议员,几乎占据国会半壁江山,可不是无关大局无伤大雅的边角料。可以这么说,缺了新中国党这尊大佛,国会这个席地就开不起来,更不用说什么大总统选举了!唐天喜吭哧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既能不伤及中美关系、又能把议员们引出来的高招,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大总统府向袁世凯请罪。
原先气势恢宏的大总统府经过白天的轰炸已经一片狼藉,但袁世凯却不顾全府上下的极力劝阻,执意在傍晚时分搬了回来。眼下他正在未受轰炸波及的偏房中听取陆军总长段祺瑞的报告。
“根据今天晚间京师附近各部的电报,在今天上午的轰炸中,中央陆军第三师第六旅因为有经世大学驻军的前期侦查,对我军力部署了如指掌,所以损失最为严重,全旅上下阵亡267人,各种轻重伤员超过700人,武器弹药损失殆尽,旅长张治中(张鸿逵)也身负重伤,该旅已经基本失去战力。
“此外,驻张家口的中央陆军第一师和骑兵第三旅、驻北苑的中央陆军第十师乃至驻直隶清苑的中央陆军第二师等均遭受轰炸,各部伤亡均在三四百人上下,虽然没有造成毁灭性打击,但各部武器弹药损失都比较严重,亟待补充。
“另据驻张家口的骑三旅侦查结果,对面原驻扎大同的第四十七混成旅正由山西阳高、天镇向直隶怀安、万全一带推进,如果不加以阻遏,预计明天中午就将与骑三旅前锋部队遭遇。所以张相臣(张九卿)来电请示我军该如何处置此事?”段祺瑞站在袁世凯的病榻前汇报道。
袁世凯放下手中的参汤,咳嗽了几声后答道:“等国会那边事了,老夫便会命唐云亭率所部接替张治中第六旅的防线。如果没有生力军在经世大学与京城之间加以屏蔽,经世大学驻军便可长驱直入威逼京城,对我军心影响极大,岂能听之任之?当然,经世大学驻军战力估计也是有限,守有余,攻不足,所以唐云亭的第五旅接掌防线后不可逼迫经世大学太近,等以后时机成熟再缓缓图之,免得孙百熙铤而走险,大肆轰炸京城!
“京城周边各师、旅武器弹药紧缺确实也颇为可虑,但现在日本国纠缠于条约是否有效,一直不肯借款,也不肯支援军火,恐怕短期内难以凭恃。然而京畿重地关系重大,武器弹药又是军队根本,依老夫之见,不如暂时从山东、直隶、东北三省抽调部分支援各部,尽力度过眼下这个难关。
“至于口外的第四十七混成旅来犯,老夫的意思是以第一师为后援、骑三旅为前锋,好好和他们打上一仗!年前孙百熙麾下一个团凭借飞机助阵,便将享誉两广十余年的济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引得天下为之侧目。京中好事者也每每以孙百熙麾下的新军与我们北洋精锐相比,认为两者不知孰高孰低?老夫也是好奇得紧,不如乘此机会一决高下。不知芝泉以为如何?”
段祺瑞答道:“在下也觉得最好是打上一仗!如今全国上下舆论纷纷,对我北洋大为不利,而且两军尚未交锋,孙百熙便以飞机先挫我诸军锐气,使得第三师第六旅失去战力,其他各部伤亡惨重,若现在不能以一场大胜提振我军士气,将来局势必将更加被动!”
袁世凯点点头:“芝泉所言极是!所以老夫决定以狮子搏兔之势,一举压上一师又一旅的北洋精锐,以此来对阵孙百熙麾下的一个旅。虽然在兵力三倍于之,但孙百熙有飞机助阵,也不算老夫胜之不武吧!”
就在袁世凯野心勃勃想要击败来犯的第四十七旅时,唐天喜在外面叩门求见。袁世凯见到好基友脸色惨白,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急忙问道:“云亭,国会那边情况如何?”
唐天喜一脸羞愧:“回禀大帅,卑职还没赶到国会的时候,阮斗瞻便不顾尚未选出正式大总统,私自下令解除国会的包围,放走了所有议员。云亭办事不力,还请大帅责罚!”
袁世凯听罢消息只觉得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好在这些天先后经历孙元起夺闽、孙道仁易帜,计谋泄露、孙熊逃遁,梁士诒身死、赵秉钧卖国等多重打击,他的心理素质日渐提高,抗打击能力也日益见长,终于没有昏迷过去。半晌才低声问道:“阮斗瞻如今人在何处?”
唐天喜怯懦地答道:“现在阮斗瞻不知所踪,不过属下怀疑他已与新中国党议员一起逃到了美国驻华公使馆中。”
袁世凯情不自禁勃然大怒,将手中盖碗用力掼碎在地:“梁燕孙误我!赵智庵误我!阮斗瞻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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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五、命中无时莫强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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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统是袁世凯这些年来梦寐以求的职位,也是他眼下赖以生存的护身符,然而就被阮忠枢这么轻飘飘地断送了。那一刻,寝皮食肉已经不足以表达袁世凯的愤怒,他恨不得将阮忠枢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当然所有的这些,前提是能抓住阮忠枢。
尽管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还在突突跳着,但袁世凯很快就冷静下来:“芝泉、云亭,因为老夫一着不慎,导致现在满盘皆输。如今全国上下舆论汹汹,老夫已成千夫所指,局势糜烂不可复言!好在‘行胜于言’,为今之计只有请北洋袍泽在疆场上戮力同心,彻底击败来犯之敌,使得国民侧目闭口,才能稍稍挽救颓局。否则稍有蹉跌,南方各省必定首尾两端,我北洋团体将万劫不复!”
唐天喜连声赞同道:“大帅说得极是!高于一切言语的唯有武力,咱们之前的失策之处就是在国会中与孙百熙争长竞短,谁不知道孙百熙出身塾师,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妖言惑众?以我之短,攻敌之长,安有胜算?咱们北洋团体的根本乃是大帅在小站练就的六镇精锐,攻必克,战必胜,问鼎天下都绰绰有余,何况是孙百熙的学生军?”
段祺瑞也道:“确实如大帅所言,如果我们能战而胜之,所有矛盾纵使不能迎刃而解,也会有转圜余地。但此战若是失利,孙百熙固然会乘胜追击直迫京师。只怕我北洋团体也将不战自溃分崩离析!”
袁世凯尚未答话,唐天喜便大皱眉头:“芝泉总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北洋成军近二十年,虽不能夸口说是横扫天下无敌手。但傲视国内那些草寇土匪应该不成问题,何必要在大战之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段祺瑞没有回答唐天喜的质疑,而是静静等待袁世凯的吩咐。
袁世凯道:“我们不宜妄自菲薄,但古有明训‘未虑胜,先虑败’,芝泉所言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老夫要集中三倍的兵力迎战来犯之敌。若是这样还是无法获胜。袁某将甘拜下风引颈待戮!”
这场被袁世凯视为性命攸关的生死大战,孙元起在战前也同意倍加重视,不仅因为它不仅是坦克第一次投入实战。也是自己麾下将士与老牌北洋劲旅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孰胜孰负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国家的未来走向。
1914年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这是个注定在近代军事史上浓墨重彩写下一笔的日子。
太阳刚刚升起。两架侦察机就从大同机场腾空而起。开始对数百里外中央陆军第一师、骑兵第三旅展开严密侦查。第一师师长蔡成勋、骑三旅旅长张九卿昨天晚间便接到了袁世凯和段祺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