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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自起兵以来,便立志为兴复大汉而九死不悔,而今天子居然就这么舍弃了我们这些人,逍遥自去了,叫我等情何以堪啊!”
“主公莫要伤怀!”诸葛却是劝道,“毕竟天子这些年中受过的欺凌太深,而今曹操在许都城中有事接任了魏王之位,其所作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曹氏一族将来篡汉自立而做的准备,天子自是有些伤心过甚了也说不定!”
“孔明,这些话,却是猜测之言了!”此时的荀彧倒是接过了诸葛亮的话,说道,“曹操对于天子的欺凌,却也是实在过分了,不过在开始的时候,其本人的心思却是不在这里的,当然如今说这些却是没有什么用处了,终究眼下天子却是不知何处去了,而许都那边居然对于这样的大事,并没有看重,却是叫人不得不失望啊!”
荀彧口中的失望,自是对于曹操的心思甚为明白之后的失望,想曹操既然能够为了他们曹氏的明天将荀彧给这么的从许都中去掉,而今天子虽然并没有在他手中继续的掌控,可是这么一来对于曹操的大业并没有太过的伤害或者延误。
毕竟在以往的时候,许都城中,以及曹操治下的那些个百姓却也早就不以天子为意了,而今到了已经称王了的今天,曹操对于天子当然是更加的不以为意了。
当然对于如何向天下人交代的事情,荀彧作为对曹操最为了解的人,自是能够猜测到曹操可能的把戏,无外乎,或病,或者死两条路,反正如今的天子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曹操的傀儡。对于这一点,荀彧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当初一力主张将天子迎接到许都的当事之人,如今的荀彧却也是有些后悔的,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天子的安危却是关乎到了汉室的存续,毕竟若是在那个时候的天子却是身处于白波贼这样的土匪强人的手中,想象一下,在那之前的时候,天子在西凉军中,竟然被郭汜和李傕着两个人各自据为人质,互相争锋,而到了连西凉军也秉性不如的白波贼的手中的遭遇自是更为不堪的。
若非当事的河内太守张扬的辅助,以及随后的曹操出兵的迎奉,天子或许早就不在了也说不定。
而今的天子居然就这么走了,虽然让天下的许多人会失望,然而于天子本身的意志,作为臣下的荀彧他们却也该有所想象和理解的。
毕竟天子自从继位以来,何曾有过真正的舒心的时候,当然身为天子,虽说会有着拥有四海的权势,有着四海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的权威,可是这位当朝天子,却是连身边的女人以及妻儿都不能护住的一个天子,这样的日子,如何能够让一个天子,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不错勇气和智慧的男人过的下去呢。
而且左慈在天子的身边,这样的求道之人,自是心性和对于世间的理解迥异于常人的,想来他也是看到了天子的苦闷这才趁隙而入,将天子的心从那种看着暗无天日,没有了什么尽头和希望的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中解脱出来,毕竟以天子的势力和实力,在许都城中继续和曹操对阵下去的话,他的前途和结局自然是早就预定了的。
以荀彧的智慧,这个时候自是能够想到在许都到郑县的路上,天子是如何的欣慰于那种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束缚的日子,像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常年四季始终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该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呢,那种对于美好事情和前景的向往,那种对于自由自在的生命的期盼,又该是何等的难以遏制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的地盘上,或许有刘备一代自是会对天子之命,唯命是从,不过想象一下,眼下的荆州的势力,却也是刘备领着一干文臣武将辛辛苦苦创建下来的,要知道刘备在建立这份基业的过程中,收到的苦难可是要比曹操更加的多,也更加的艰辛的,而今曹操也已经变成了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臣之属,谁又敢保证将来的刘备或者刘备的后人,会不会像如今的曹操一样对待天子呢!
毕竟天子于荆州的臣民可是没有什么恩义的,要想收拾荆州一众的人心士气,却也仍旧要靠荆州众人的努力的,这样一下的话,天子将来的结果未尝就一定会比在许都的时候好,既然将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还不如在这个时候,自在逍遥的痛快呢!
对于天子的心思,设身处地的略微一想间,荀彧倒是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着此时殿中的诸人,他们却都很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尽管此时的荀彧也定是不能保证将来这些人的结果如何,反正此时的他们却都和他一样对于这个时候天子的选择很是失望的,当然这样也不能就说,刘备以下的这些人都是大汉的忠臣,他们希望的都是在当朝天子的带领下重新恢复大汉威海海内的声望,不过这个时候,至少在这个时候,荆州诸人的表现确实要比荀彧心中的那些许都城中的衮衮诸公要好上许多的,毕竟如今的荆州的势力,可是要比曹操那一方不落丝毫的下风,甚至相比较曹操那一方的势力,在许多方面要为优胜的,对于这些人的,这份心志,荀彧自是感到些许的欣慰。
不过看着那方放在正中主位上的传国玉玺,荀彧却也是有些意志消沉。
想他当初在许都的时候,自是在尽心尽力的为曹操谋事,可是他所作的一切的最中目标还是为了这个大汉,而直到后来他与曹操之间分道扬镳之后,最后到了曹操给了他那份“礼物”的时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他心中的大汉兴复的理念,而他做了这么多,若是没有荆州一方的救援,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他所作的种种一切,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悲剧。
天子的作为终究还是让人伤心的!即便是荀彧这个,已经经历过一番生死的贤达之人,在这一刻,对于天子的选择,他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的,即便是他已经能够理解了天子的心情,明白了天子对于自由的向往,可是他既然身为天子,他身上天生所赋有的权责便不是应该这么简单的就让他放弃的,而今他却是放弃了,尽管在他个人而言,有着对于权位的不执著,对于权势的放得下,可是对于那些因为他的存在而努力的忠臣义士而言,他这么做岂不是最大的不负责么!
然而事到如今,却是无能为力了!
毕竟追踪着天子的脚步,终究没有能够发现天子的行踪,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够做的,接下来的,生活还得继续,人们还有这他们各自的道路要走,既然天子的选择是这样的,以刘备这些人,他们也应该在有了这份变故之后,有了他们自己的道路要走的。
“如今,不知道皇叔如何抉择呢?”经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荀彧却是才问道。
“不妨说句心中话,在当日,子浩将天子交托左慈转交的玉玺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刻的备,心中的伤痛实在是无法言表的,想我堂堂大汉,已经历经了二百年上下的巍巍大汉,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我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实在是情何以堪!”此时的刘备居然说话间,两行清泪从双目间缓缓流出。
略微的摇了摇头,刘备却是续道,“那一天我想了许多,那一刻似乎我刘备曾经的梦想居然就那么的离我远去了!”
刘备的语气却是由衷而来,“文若先生,对于天子,我刘备却是接触不多,然而当年在许都城中,得蒙天子称呼我一句皇叔,作为刘氏子孙,作为当朝天子的皇叔,我对于维护天子的威信,对于维护大汉的天下,自是义不容辞的,故而虽然自从当年从许都城逃出之后,总是屡战屡败,然而我刘备却总是屡败而屡战,说句玩笑话,那个时候的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仓皇逃出的丧家之犬一样,对于前面的路也总是没有了头绪,然而只要我一想到许都城中还有一个管我叫叔父的刘氏子孙,需要我这样的人去营救,我便不能不继续下去!”
“想象那个时候的文若先生,定然还在许都城中为如何剿灭我刘备这个丧家之犬,飞过不少心思吧!”说道这里的刘备却好似有些哭中作乐的意味。
这句话倒是让荀彧有些不自禁的笑了笑。
“皇叔说的是!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也以为曹操却是为大汉权威为努力的臣子,对于天下间,各地割据的诸侯,自然是要借助曹操的力量去加以芟除的!”
“我明白的,不过而今天子却是将我等就这么抛弃了,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却是叫我等该如何以自处,想这段时间里,我也曾和孔明,等人好生的商议过,不过总是捉不住什么清晰的头绪,如今幸的有先生的到来,对于天下间的形势,文若先生,沉浮于世间数十年,自是要比我等有着更清晰的认知,如今,以此时的情势而言,我荆州如何以自处,请先生一言为我决之!”说道这里,自刘备往下,此时殿中的数人自然都是将目光打向荀彧的身上。
虽然荀彧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也自认自己的才能并不是平常之属,可是这个时候刘备猛然间问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皇叔自是大汉之宗亲,不管如何行事,在这等状况下,且还要以大汉为先考虑才是,如今天子行踪渺茫,而当今天子却又没有留下子嗣,于大汉的传承继任上,却是还要靠如皇叔这等汉室宗亲,想来如今的天下间的汉室宗亲中,当年的刘表,刘繇,刘虞,以及刘焉这等和皇叔一辈之宗亲却都已经故去多年,而今剩下的能够代表了汉室宗亲的,也就只有皇叔与刘璋两位,而今又有传国玉玺在荆州,想来天子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而来一条归隐之道的时候,却又没有将他身上的责任完全的放过,他或许也是自觉自觉的德行不足以奉令刘氏的列祖列宗,又无能为维护当今的汉室天下,才将这代表着大汉皇权传承的传国玉玺,一并的交到了荆州,自是希望荆州能够在如今的天下间为了维护大汉的天下更尽多一份的心力!”
荀彧说道这里,却是在一直看着刘备的神情,不过他似乎没有从刘备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因为可能得到大权的窃喜,也没有看到太多因为天子失权的悲哀。
“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天下的大事,想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士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力和眼力,敢为天下的亿兆黎民作出什么诀别,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诉之于口,皇叔但有所虑,却还要从长计议才是,莫不如先将宗正刘璋大人也请过来,既然如今天子依然失踪了,许都的曹操那里却是没有宣之于众,荆州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好,将宗正大人请来也是要预作些准备的意思!不知皇叔意下如何?”荀彧却是问道。
“就如先生之意,”刘备自是答应,“先生却是老成谋国,如今世事纷乱,当今天下又是这般情势,刘备却是总有智力不足一当天下之事的时候,承蒙先生不弃,敢请文若先生委屈一二,能够让刘备在身边时时请益可好?”
这却是刘备在此郑重的求托荀彧帮助自己,之前的那些请荀彧开口的言辞,自然是刘备的真心话,当然刘备也从那些话语中听出了荀彧对于曹操那边渐渐生出的疏离,以及他对于荆州方面的好感,要知道刘备这个人在请人这方面却也有时候会很厚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