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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权的意思,除了也真有为当前益州发展遇到的烦难事寻求解答的意味之外,还有着自请监督的意味在内。
黄权当然是心底坦白,并无什么私心在内,可是他是这种想法,并不意味着在益州不会出现像郑度这样的人物在。论及与郑度的交情,此时的黄权的心情也只能有一句话来描绘,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备略加思索,便应承了下来,随即他便让人将蒋琬并连同满宠和孟家一起通知,让这三位各向他们新任命的地方去上任。
让蒋琬去益州,刘备却也有着相当的考量,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自当初荆州恢复了对江南四郡的治理,在刘备的指令下,各处郡守自是积极的从属地选拔人才以为荆州所用,那时候的蒋琬和他的表弟刘敏俱为当时零陵名人,蒋琬文才出众便被举荐入了襄阳,而刘敏却是留在零陵助当地守军为将。
得入了襄阳之后的蒋琬被诸葛亮留在州府之中,平日里也是辅佐诸葛亮处理荆州的诸多政事,故而对于从过去到如今为止的一切荆州政事的改变多有熟悉,若是由他入益州,自能让益州的局面大为改善。
当然刘备自是知道黄权,王累等人俱为益州一时之选,而益州又是新附之地,要想将这些地方的人心全都收服,他所选派的人物,其才能,德行如何极为关键,而蒋琬其人曾被诸葛亮称为一时之杰,国家栋梁,而其人平日里从不以表面功夫敷衍了事,他所推行的政务又都是以安定百姓为根本之要,以这样的秉性而到益州行事,足以可当得益州人的难问之事。
而且益州和凉州不同,益州人当地之人都是我大汉之人,对于这里的人物更多的也只能行使以德服人的方略。而凉州之地,民心只认实力居多,有满宠和孟建两位性格坚韧,刚勇有识之人,前去自是可以恩威并施,将凉州收纳。
刘备自是识人之明尽显。
将两处的人事军政都已经安置完毕,毕竟三人相聚不易,却是没有便轻易的离去。
虽然此时的八月十五并没有形成什么赏月中秋的礼仪,然而自古以来便有八月十五皇帝拜祭的成例。
况且每当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文人骚客们自是会有更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一二的。
当此时此景,在南郑城中却也是几多人相聚,更有几多人心怀别抱。
当夜以刘备为首,刘璋,马腾两位诸侯为副,临来的这些个随从将军,大人们各自为客,欢聚一堂。更有邓瀚在此之前准备的一些后世才有的月饼作为赏月饮宴的菜点,自是让众人都为之欣喜。
此时南郑的太守府中,除了有阎圃,邓瀚,王越,王基,李康,杨洋,马谡,马岱,庞德,王双,费耀,魏延,张任,黄权,张松,王累,陈到之外,还有相跟着马腾一同从长安过来的杨修,田豫,更有在益州被执的司马恂,郑度,以及在刘备临来的路上被王越师徒给俘获了的周泰和朱然。
虽然彼此间多有身份不同,心情不同之人,不过在这样的情景下的刘备势力的人却都很是高兴的。
在遍观了群僚之后,刘备却是先向杨修问道,“德祖这一向以来,身心恢复的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么,若是不行的话,可差人去上庸请来张机或是华佗两位神医来给你诊治一番,孤可不想,德祖你方到了汉中之地,便因为孤的招呼不周有什么不妥,若是那般,到了日后,又有何颜面见杨太尉啊!”
“谢过皇叔挂念,在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杨修经历了一次生死历练,却是显得不再那么张扬,而今又是高朋满座,诸多英豪济济一堂,他却是个身份尴尬的人,也不能太过表现了,更何况在座之人还有司马恂,以及江东的人物在,他虽然当时被曹操欲杀之而后快,侥幸得救,如今的他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或者感念的心思,他活着,这便是他的幸运。
见杨修如此稳重,如同重生,一旁的司马恂自是微笑不语。
“司马先生,远来自是辛苦,”刘备自是要将这些人都一一照看到,“不过以先生之高才,不能为大汉尽力,为天子效忠,这番辛苦却又所为何来?”
“但求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司马恂却是言道。这般话说的还真是有些大,旦是有识之人,谁人不求这区区的七个字,然而当时的好多人在求得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是以家为先,这样的情况直到后来的隋唐也都是如此,这些人的心中却都是认定,家族的利益为制高点。
对于司马恂的答话,刘备也只是一笑了之,这样的人却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更何况如今的司马家的诸人都在曹操的麾下,刘备这里也是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了他的。
继而刘备倒是笑着向另一边的田豫道,“国让,这一去,可是让备好等啊!”
听的刘备这般说,田豫却是不由得泪流满面,“主公,却是在下让主公失望了!”
“不必如此,百善孝为先,国让即为大孝子,自也当是国之忠臣!如今国让归来,自当备三杯酒为敬!”
想当年,田豫自是从公孙瓒麾下转投过刘备,然而在刘备转战之间,田豫因为母亲的缘故,不得不离军而去,这一去就是多年不见,对于田豫的才能,刘备自是极为赏识的,虽然田豫本身的武艺不高强,然而他却也是和赵云一起,统归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并且两人都为其中的翘楚。而今刘备见得田豫,自是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惹得田豫留下了英雄泪。
对于这对君臣相知而重逢,刘璋和马腾自是喜闻乐见,在做的荆州诸人都为之高兴,并为他们的主公如此念旧也感到激动。
在这期间邓瀚却是打量着司马恂,正在颇为玩味的看着刘备的表现。
“怎么显达兄可是发现了我主有什么不妥么?”邓瀚却是问道。
此次夜宴,虽然都是坐席,不过毕竟人数不少,自然不能是人人都单有一座,而邓瀚又不愿坐于前面。刘备知道他的秉性,倒是让他自由行事。
此时邓瀚所坐的地方,身边却是杨洋与之同座,对面的恰好就是郑度和司马恂一起,而邓瀚的下手方则是朱然和周泰这对江东的将军。
“没有,只是觉得大将军没有什么人主之威仪,倒像是个山大王一般,”司马恂的话自是让另一旁听到的马谡,很是不满,不过马谡并没有什么动作,毕竟邓瀚发话相问,毕竟上下有别,邓瀚也没有窘难之色,却还不需要帮手。
“为何如此说?”
“就看这眼前这座次的排序,就知道你们都是没有什么规矩的人,官场威仪定然是严格分明的,以邓子浩,阁下如此的名气,身份地位,又怎么会被人安置坐在这里呢?”
“呵呵!”
“哈哈!”
杨洋和马谡两个人虽然声音不同,可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恂。
邓瀚倒是笑道,“此时不过是晚宴,若是太过死板了,大家伙岂不吃着别扭,就像当年我在许都天子宫中过的那个除夕一般,真是死板之极,竟是将一年中最应该放松的时候,还弄得那么教条,人生在世,苦难已多,除了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需要为之发愁,到了这该休息的时候,我们自当放开胸怀才是啊!”
“我们这位主公,就是这么平易近人,该工作的时候,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可以随心的欢乐!”
毕竟以往的司马恂又或者是朱然,周泰他们的主公,一者曹操,二者孙权,两人终归比刘备的出身要好上许多,而刘备虽然祖上还是什么中山靖王之后,可是这么些年,流落到市井之间,自然身上的贵族气息就没有多少沉淀了,而沾染些市井之气自是必然,就像当年他从师于卢植之时,虽然家资寒破,却也和公孙瓒一起,常常斗狗遛马,很是玩酷。
如今虽然已经身为一方诸侯,可是这居移气,养移体,刘备多少年来都是小打小闹,转战于四方,哪有那个时间和空闲,来颐养自己的尊卑之气。
而曹操早就掌握了朝中的大权,孙权也是有了父兄给他打下的良好根基。不过在掌握了各自方面的权势之后,处于对他们自身权势稳固的需要,自然是要让身边的人物更加的明白彼此之间的尊卑,好让他们不敢对其不敬,不畏。
如若不然定会生出许多的麻烦的,毕竟上位者表现的越神秘,自是让人越发觉得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而刘备不比二人,他自是要靠着人和笼络人心,笼络诸多英才为他所用,对于那些个英才而言,要真是只为了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曹操和孙权两家的条件自是要比刘备好,而在刘备这里却能得到这般自由发挥他们才能,或者言辞的气氛才是如赵云,糜竺,孙乾等人即便是刘备常常丢盔卸甲,几无一物,仍然跟随的缘故之一吧!
“看到两位将军,在下倒是有些疑惑,两位都是水战上的英雄,怎么不在汉水上动些脑子,非要在我主快到南郑,已经弃船而走车马的时候才动手呢!”
“哼!”周泰倒是刚勇,不发一语。
却见朱然答道,“呵呵,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益,不妨请郡主驸马帮我们问问,刘皇叔如何处置我等!”
“义封,问这些干嘛,大不了一死,既然不能为主公全力效忠,却也该保持你我的气节,不坠我江东之威名!”
“周泰将军,果然不同一般啊!”邓瀚却是笑道,“不过让我更加奇怪的是,像周将军这么勇武,这么长相奇异的人物,你家主公也放心派出来做这等事情!”
“你也不比如此,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商量的结果,我家主公并不知道这些事的!是我自己要求前来的,不是我自夸,若不是那个老家伙将我制服,或许你们那个刘皇叔早就被我给宰了!”
“呵呵,这些事情,我也不与你争论,毕竟如今你是阶下囚,这是事实!”邓瀚笑着,“倒是义封将军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主公真的就不知道你们所为何事么?”
问完话,邓瀚倒是向对面的司马恂说道,“看,显达兄,这才是不懂上下尊卑,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凭着一帮人自己商量了就干了!我们荆州还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的!”
“一个虚伪,一个腹黑!何必说来说去!没来由的搅了我的吃性!”这个时候的郑度倒是猛地插话道。
邓瀚等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过那朱然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这样的事情当然逃不过邓瀚的眼神。
“我主自是仁慈,不管是对郑从事,显达兄,义封将军,还有周泰将军,都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安置,虽然我现在并不清楚,将会如何对待诸位,不过我主并不是好杀之人,这点,我却是可以担保的!”
就在邓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上首处的刘备招手相邀。
“诸位今日大家相聚也是不易,在座的这里面有我昔日故交,当日的同志,一家兄弟,还有和我一起历经了酸甜苦辣的袍泽兄弟,也有之前的不知我心之人,也有将来可能的各为其主的友朋,不管如何说,今日趁此月圆之夜相会,终归是有缘之人!面对此情此景,想我刘备自是有话可说,不过却是愧对当年的先生,虽然得蒙卢植老师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