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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就让子浩你当一桩婚事的保人如何?”
“呃……”
想此时益州军刚刚获得了一场大胜,大家伙都在为之高兴,可是这毕竟还处在战事之中,邓瀚猛然间听到严颜的条件居然是这种婚庆之时,虽说也是喜事,可是这两者之间的转换还让邓瀚为之瞬间愕然。
“一桩婚事!还是保人,老将军,你先让小子缓一下,可否将话说的清楚一点啊!”邓瀚续道。
“这事情说来也话长,且先说老夫和那甘宁的关系吧!”严颜自是让邓瀚坐在一旁,听他细说缘由。
原来甘宁祖籍本是荆州南阳,不过从其祖父一代便迁居到了巴郡,历经父祖两代经营,在巴郡竟已经成为一方豪族,而严颜的严氏一门本就是巴郡的大族,在严颜这一代,严颜却是取了甘宁父亲一辈的表妹为妻,故而从这一点上说来,甘宁或许该称呼严颜一声表姑丈。
而为了亲上加亲,两家人却是为甘宁和严颜之二女唤作严芷从小定下了娃娃亲,那时候的甘宁也是巴郡小有名气的少年英才,不过谁又能料想到他自十八岁之后竟是以游侠事为乐,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对于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甘严,两家人都对其有些失望,故而甘严两家之间,少小时为甘宁定下的娃娃亲,便不了了之。
这些年来,甘宁游走于外,严颜在征得了甘宁之父的同意之后,倒也为严芷挑选了不少的青年才俊,为其招赘。可是终是没有人能够让严芷看的上眼,在严夫人多次相询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子竟是认定了甘宁为其夫婿,“既然已经有父母作定,而当年两家都已经认可,许配给甘宁为妻,而今虽然两家已经去了这亲事,然而岂有好马配双鞍,好女嫁两男之事!”
虽然其后不拘是严颜及其夫人相劝,又或是甘宁之父为了亲戚情谊,也是多次出面相劝,却终是无果,到如今着严芷已经成了家里的大姑娘,即便如此也是抱定了主意,不曾悔改!
严颜自是为巴郡太守,为人清明,官声不俗,众人碍于他的颜面不曾有过什么闲话,可是这世人间哪有不搅那口舌的清高之人,对于严家二姑娘自是颇有一番流言蜚语。
实在不行之下,严颜也有心去和甘宁之父,重新商量结亲之事,不过这一事,经历了这番波折,甘宁之父当年也曾因为甘宁的自甘堕落而与之断了联络,严颜毕竟身为一方太守,又是女方之长辈,总不能自降身份,亲自去和甘宁说些什么,更加上甘宁如今乃是刘备麾下的水军都督,对于刘备这么些年,严颜总是有些纠结于心。
而今经历了一番和邓瀚的相处,却是看到了邓瀚的为人,又想到当年甘宁的锦帆贼突然从大江上失了踪迹,和邓瀚也不无关系,可以得知邓瀚和甘宁的交情非比寻常,至此,严颜才会有了这一番求托之词。
理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却是心中大定,“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老将军既然是将这件事求托,小子虽然年轻识浅,不过定会鼎力相助,玉成这件亲事!”
“兴霸兄与我,却是堪称莫逆,想来他这些年来的名声,老将军也听闻了许多,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锦帆贼,却是变做了一个堂堂的大将,颇受我家主公的信重!而小子也听得老将军之女也是意志坚贞之人,或许是前世的因缘所牵,终是两人缘分不浅,故而到如今一个未娶,一个也是未嫁,恰是天作之合!待我们回转之时,小子定会亲自去和兴霸言说,老将军自是不需再为令女公子发愁了!”
“不过小子想,不妨老将军也烦劳些,让甘宁之父也不要再固执对兴霸的已有成见,若是父子和好,又得美眷,却是凑得一家和美,岂不是好?”邓瀚却是提议道。
“子浩说的也是,老夫这就先修书一封,先给家里说明,让家里人给甘家也通通气,看看那边的情势如何,具体的事情,还需我们回去之后再说!”
“哎呀,与子浩这一番话,到让老夫这心中一直搁着的块垒陡然消失了,真是大快我心啊!”得到了邓瀚的保证,严颜当然心中满意,毕竟多年以来的愁事一朝得解,任是何人都会感到心情舒畅的。
看着严颜的笑意,邓瀚的心情也是不错。
且不说严颜为益州的老将,益州的诸多将军可都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其本人又是于益州位高权重,名望极高,凭借着甘宁的亲事能够将其加以笼络,这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关系岂不更为密切,而益州此时还存在的那些别有一番心怀的人物,当然也该明白大势已去,毕竟益州的军方掌权者,既然都已经心向了荆州,这些无兵无勇的人又岂会不知他们再能筹谋,都是虚妄。
即便是要与曹操等人再次勾连,可是两方之间相隔着的可全都是荆州所属。
当然除了这些,甘宁毕竟是邓瀚在这个时代结交的第一个名将,从当年甘宁流落到了他的船上,当时的他便和甘宁有了交集,屈指算来,竟然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功夫。
这其间两人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从为荆州各郡运送公子纸时的贴身相护,到他游历荆州时的一身相随,再到带到水镜庄的相互学习,再说后来云汉货栈之时甘宁对众多护卫的倾心调教,这样的情谊却在点点滴滴中渗透着。
而今邓瀚年少甘宁许多的他,都已经有了孙尚香为妻,邓乐儿这一个女儿,而甘宁却还是孤单一身,为了朋友考虑,也应该将这一门亲事说成的。
彼此又说了些对于这一桩必成的亲事的考量,却是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亲近。
恰好在此时,法正却是进来了。
看着法正的模样,不过是片刻间,邓瀚却是能够感受到了此事的法正与之前又有了些微的不同,虽然他还说不出来那种不同之处在哪里,可是毕竟那二十二个字本就不是一般,加诸在了法正这样的人物身上,当然会有许多的潜移默化。
“老将军,子浩你们都在,且看,这是刚刚收到的关于魏将军他们此次偷袭泸津关的战报!”法正说着便将手中的信件交到了严颜的跟前。
接过了战报,严颜打开了一看,却是哈哈笑道,“哎,可惜了!”
没有解释,却是将战报又交到了邓瀚的手上。
原来,在魏延他们日落而行,日出而驻,昼夜变换的行走了这许久之后,终于赶到了泸津关下。
可是在他们为防意外而小心的打探了关中的情报之后,竟然得知了关中的兵马并不是之前他们知道的一万人马,也不是由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领兵镇守,除了先期从泸州为了护送蛮人抢掠的财报和物资,以及先前的伤兵而赶到泸津关中的祝融一部,还有最新一批响应蛮王孟获的召令而赶来的蛮人兵马,合起来人数居然在三万左右。
当时的他们却是不敢随便行动,尽管泸津关对于益州方面的防守不怎么严整,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关联着益州和南中两地之间的雄关。挟制着地理上的优势,对于不管哪方面来的抢关的兵士都是个很大的难题。
不过就在他们为之头痛不已的时候,却有那被派去攻伐建宁的银冶洞洞主杨锋回转到了泸津关,毕竟杨锋和益州有约,故而他此行不过是在周边地区打了个转,便领军回了泸津关,本来就对孟获多有不满的杨锋,自然不会真心的听从孟获的王令。
而且杨锋却是最先和此次来援的益州人马交过手的蛮人部队,自然知道别看孟获领兵七万北上,可是若新来的益州兵也有和之前相差不大的战力,以七万对人家不下于七万人的益州兵,却是决不能讨得了好的。
而蛮人不管是孟获,又或者是他杨锋,他们的根基之地都在南中,这益州虽好,可是毕竟不是他们蛮人的,汉人虽怯懦,然而那些怯懦的身体之下蕴含的力量却也不是他们所能预估的。当然蛮人虽然身强力壮,可是上天在给了他们强健的体魄的同时,却是没有给了这些人太多的智慧。
故而在泸津关外,被魏延等人的斥候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杨锋却是没有做什么警戒之意,而是在隐秘处和魏延等人做了接触。
对于魏延领兵在此隐秘行事,杨锋在见到了他们的作态之后,多少有些能够明了,毕竟在此之前的他已经为这些汉人的奸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两方做了些商议之后,却都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随后在杨锋等人回到了泸津关关中之后,便领着先前他遗留下的近五千伤兵一起离开了。对于孟获的行至,又或者魏延军的影踪,却是都没有言辞相告。
对于杨锋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此时在关中的祝融等都很是疑惑,毕竟不管怎么说,杨锋所部这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在南中依然是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而此时的南中各地,除了孟获所属的兵力都已经是大军北上了,而那些倾向于孟获的部落兵力,也在孟获的征召之后,都已经领着兵力北上援战。
而杨锋和孟获一贯以来的不对付,此刻这般不动声色的离开泸津关而返回了南中,从他们回来的大军中,祝融当然看出来杨锋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杨锋有没有按照孟获的王令去建宁等郡去攻略,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杨锋这般径直回转,让祝融很是不放心,毕竟南中可是她们的根基之地,即便是杨锋并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举动,可是和孟获敌对的杨锋,又坐拥着强大的势力在他们的身后,岂能让祝融坐视。
故而在仔细的衡量了一下当前的情势之后,祝融还是决定领兵回南中,和着她自己回程时带的数千人马,又从关上的援军中抽调了几千人,凑足了一万兵马护送着那些财物离了泸津关而南下。
就在这些时光中,泸津关上下却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前面孟获传来的军情,至于说他们派出的前去联络的人手,也是从来没有什么消息回返。
以孟优的粗枝大叶,四肢发达,加上带来洞主的傲气,这两个人一个是知道自家兄长的雄才大略,自信兄长不会出事,而带来洞主长久以来总是被其父和他那个不是一般人的姐姐比较着,而祝融给他的压力却是他出生之后便一直存在的,如今姐姐回去了,父亲又不在身边,自然免不了趾高气扬一回。
故而这两个人指挥下的蛮人兵士能有多么的尽心,那是可想而知了。
更何况让两人镇守此处本来就是孟获,担心这两个自家的兄弟在战事中不小心糟了不幸,毕竟身为他们的兄长当然知晓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当然将这两个自己人安排到了这里也是为了让他们的后路能够把持在自家人的手上,孟获却也深知,如今的蛮族众人虽然都服从自己的号令,可是往日蛮人之间的仇杀却也屡见不鲜,故而每个部落和其他部落之间也都不是什么亲近的兄弟之情,虽然如今孟获硬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压服了众多实力弱小的部落,更是在不断的改善着南中蛮人们之间的仇怨,可是这样的事情需要的时间。除此之外,还需要孟获得有更多的威望和实际的表现,来证明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