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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平日里忙于公务,自是不比小弟的闲适。想小弟不过区区一介别驾从事,奈何才具不足以当主公之垂询,只好献丑不如藏拙,先静心于府,充实一下自己,免得胡乱而为,坏了益州大事啊!”
对于张松的言语,张肃自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看来今日张肃却是有事而来,不然平日里见到张松那副额䦆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的样貌,他定是皱眉相避,转身而走。却是不会像今天这般还主动的前来相谈。
“二弟过谦了。如今二弟能够居位益州别驾,却是让为兄暗羡,往日或是为兄不善言辞,种种所为,自是别有深意,寄望二弟能够知耻而后勇,奋发而为。光耀我益州张氏之门楣而已。”
“呵呵,小弟能有今日之境遇,自是有赖于兄长之助。想来今日兄长定不会无事而来,若是小弟能够稍尽绵薄之力处,自当效劳!”张松却是声如洪钟,对于张肃却也不需那么多的客气。
“二弟,说来惭愧,如今我益州各地自是百业俱兴,民生顺意。此次为兄从广汉而返向主公述职之时,更是欣闻我益州各地的变化,为兄倒也知道这些事情却也多赖我益州向荆州学习之故!”
“这些须是黄公衡所为,与小弟却是没有几多瓜葛啊!”张松说道。
张肃倒是笑着回道,“外人不过足见于此,想你我兄弟,为兄岂不知二弟与荆州多有交情!”
“兄长这却是何意?”张松的丑脸上却是多出几分臭意。
张肃自是瞧得出来,“二弟切莫多心,不过是为兄治下广汉郡地处益州西北,与荆州之地相隔甚远,于今之举却是无利可图,为兄要想在今后广汉之地再有建树,却还想可否托二弟援手从荆州获得些便利处?”
“莫非,兄长此次回成都述职有些挂碍?”
“嗨,实不相瞒,”张肃却是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低头开言道,“此次回城述职,州牧大人却是十分不满,只因去岁广汉之税赋虽然是比往年略有发展,却是进展甚微,且不说比不得平日里的梓潼,绵阳等富庶郡县,连朱提,犍为等偏僻小县却也相差无几,这叫州牧好一通说教啊!”
“既然如此,兄长也该相询黄公衡,又或者王累,郑度等人,往日兄长不是和这几位大人相交甚密,再者也可以相求于刘循大公子,这几位却是从中当有教益于兄长啊!”张松却是言道,毕竟张肃和他不同。虽然两个人确实是出身于蜀郡的益州本地人,可是张肃自是可以凭借着蜀郡张氏的资源,加之本身说得过去的才能混到了如今的地位。而张松或许是他们一门中的一个异数,本就长相迥异,让同族之人很是看不起,即便如今得处高位,也甚少有人乐意与之接触。毕竟张松的为人多有几分睚眦必究,而且许多人在瞧不上张松长相的同时,却也对他单枪匹马,四处钻营的积极很是不惯。
“二弟这却是笑话我了,想我们一母同胞的兄弟之谊,有二弟在此,这内外之别却是实在。为兄何必舍近求远?”张肃却是赔话道。
“兄长这话却是高看小弟了。”张松毕竟心中存有多年之郁积,虽然这几年来,随着他和荆州**之紧密,心中的得意已经足以让他漠视了往日益州中的冷遇和鄙夷,可是想张松对这一切却也不能抚平往日的创伤。
“这一年来,小弟却是几乎足不出户,于外界也少有交道。这一时之间倒是让小弟甚是忐忑惶恐,只怕一旦应承兄长之后,却是不能让兄长满意,伤了兄长之愿啊,要不请兄长容小弟考虑几日,再给兄长答复如何?”张松却是有意如此,“当然兄长或许也可以先去看看黄公衡那边的情况如何,小弟这里却也可以先谋算一二,毕竟多条路总是好的!”
见张松不吐实口,张肃却也知道两人间毕竟少有往来,如今贸然相求自是会引人遐想,不过总是没有吃了闭门羹,却也让他有几分指望,只好点点头,相约几日后再来。
等张肃离开,却是从客厅的后门中进来一人,“永年兄,可还有什么疑虑么,今日令兄能够屈尊而来,想必是有所预备了!”
“孝直想来都是听到了,如今这益州一地,即便是那些心思迟钝之人,却也有心靠往荆州了,不过时至今日,我等却也该更加小心一些才是!”张松之前却是正在和法正于府内商议。
如今张松,法正还有孟达这三人在去年的一年中,自是于明面处坐看黄权,郑度以及王累等人如何的上下忙碌一番,求经于荆州,想着发展自家的势力,初始他们却也是有几分担心,还曾起意是否给这些人使些绊子,不过在随后和荆州的来信中,他们却是多少了解了其中的一些事情,却是为荆州如今体制的特异处惊心,荆州如今这套治政的办法只能由荆州人来施政才能达到其应有的效果,其他人若是照搬,除了学的不类不伦之外,再无成事的机会。对于这样的内幕,他们却是为荆州人的头脑感到深深的佩服,也为当初他们能够先一步有了投托之意感到庆幸。
故而在随后的时间里,张松自是收敛了自己的行为,甚少出门,坐看风云起。而法正虽然有个军中谋事的身份,毕竟职位不大,自是不为人注意,不过他却也不怎么行动,多少因为他们两人都身居成都,若是胡乱的行动,引得一些别样的注意总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孟达,倒是因为和李严一同布置了益州如今的防务,总是在外奔波,却是于此中得到了诸多军中人士的效力,虽然并没有多少的军力在手,不过若是一旦益州事起,至少有不少的人也会因为孟达的举动而变得犹疑。
而随着这一年来的情势变动,他们三人虽然少有举动,可是消息却是绝对的灵通,透过那些时有的云汉商人的转交,他们自是明白了益州至少在经济上已经开始依附于荆州,尽管这样的事情尚没有多少人看得出来,可是张松法正,他们既是有心人,却也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看出这其中的意味。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今这益州之地的钱粮之数,甚至都快被荆州人给把持了,这益州之地的独立和割据,却还能硬撑多久呢?
“你说令兄会不会去找黄权等人?”法正问道。
“那是自然,或许他已经找过黄权等人,才来问的我呢?”
“哦,永年兄的意思是说,黄公衡等人,已经觉察到了如今益州的情势不太妙,却是有心做出些应对之策了!”
“黄权此人的才能见识自是不凡,比之你我,却是不分伯仲,你我二人不过是占了消息的便宜,想如今黄权定然能够感觉到一些弊端。故而由张肃这里入手,或许是寄望通过我们来找到一些荆州方面的事情,从而加以改善吧!”
“用年兄自是要比小弟熟知令兄的事情,反正今天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通过这几天看看令兄的真意如何?若是他也能够看清楚今时的大势所趋,那倒是大善,毕竟广汉一地,却也是益州的大郡!”反正两个人没有多少事情,法正自是可以和张松两人在这里肆意的发散着他们的想象。
“最后张肃今日所言有被刘季玉叱责之事为真,而若是他求托黄权等人,无法可解,他多少会对他们生出几分失望的,呵呵!”张松却是言道。
“若是如此,两相比较,自是高下远近总有些题目可作了,这一年来却是让人有些闲的发慌了呢!”法正倒是有些幸福的埋怨。
“切不要胡乱的埋怨,保不齐过段时间,会让你忙的手脚朝天呢!”
“莫非有什么消息,还是小弟不知情的么?”法正问道,他们三人与荆州的联络却是以张松为首的。
“那到不是,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知道,黄公衡等人,却也不是善茬儿,快刀斩乱麻,未尝不会是他们的一个选择!”
看着有些忧心的张松,法正倒是劝道,“永年兄,却是无需如此,黄权是何等样人,你我自是清楚,可是我们的那位州牧大人,又岂是那种有大决心之人?”
法正如此一说,倒是让张松心下一阵轻松,“哈哈,却是为兄有些着迷了!”
“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多些谨慎,看荆州往汉中调兵这阵势,刘皇叔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东都洛阳,西都长安,我大汉最为辉煌之时,还是前汉之兴隆啊,用兵于雍凉,看来刘皇叔再兴大汉的雄心却也不小!”法正和张松等人都是怀才不遇明主之人,他们如今心有所属,自是希望后来的主公是个雄心勃勃之辈,若不如此,他们却终究也只能是锦上添花之人,却是不会有多大的功业可立的。
看两人的话语间,却是似乎已经忘却了这天下间在许都还有一位天子在,或许他们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将那一位当做一回事吧!
张肃自是没有在张松的府上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如今的他却也清楚,此时的益州牧刘季玉,这位大人,虽不是什么狠辣之人,可是对于他自己的安乐倒很是上心。
先前在张松府上言及此次回成都的述职,张肃自是没有几多虚言,毕竟那些事情,却是在成都城中没有多久便会被众人所知。就像此时的他在郑度的府上的遭遇,虽然两人有些交情,可是当他进到郑府时,恰遇王累也在,不提他被叱责的尴尬,两位往日的好友,却是多有几分调笑之意。
“张肃,怎么在广汉这一年变得却是这般穷酸模样,莫非也沾染了你那二弟的习性,甚是让主公讨厌了呢!”郑度却是言道。
“郑兄,何必如此,”见张肃的脸色不对,一旁的王累却是连忙打起了圆场,“张兄这一年来却是辛苦了!”身为广汉人,王累自是知道当地的情形,那广汉之地虽说是蜀中通衢大郡,不过益州却是不以商税为重,而广汉地处益州西北,通过广汉能够交通的却也只有往北一众山岭小县,加上又是地处山岭之地,自是钱粮赋税困难,当然往年的情景也是这般,可是如今这一年来,随着与荆州通商友好,顺着大江而上一线,自是带活了益州南方诸多郡县的经济发展,相比于此,广汉之地的发展自是让刘璋看不在眼中,若非如此,却也不该那么多的郡县均无事,单单广汉的张肃吃了刘璋的挂罗。
“张兄,好叫您知道,如今我俩却是正与黄公衡一起思量着如何改善这样的局面,如今荆州商人在我益州日益横行,实在不是我益州之福。不过广汉之地还能保持着以往的局面,却是让人欣喜,还请张兄静心等待,想来不数日内,黄大人那边定会有好言相告,若是您还有别的事情,就请张兄先去忙吧,我们两个还要去黄大人的府上,这就不留你了,再会!”
虽然王累的话自有几分客气,可是之前的郑度的奚落之语,更是让张肃放在了心上。毕竟自己却也是一心为公,益州之地作为张氏一族的出身之所,张肃对于益州的好坏却也有几分关心,要不然他在广汉之地却也不会那般避讳荆州商人的渗透,之前他去张松的府上虽说是求教,却也有几分试探之意,而今这两下里一比较,却是让他的心中陡升一股子不平之意。
他自是知道张松这人的心思,却也能够看出适才郑度,王累等人无法一解当前的局面。所为益州乃是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