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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邓羲却是用不着背井离乡,跑到荆州投靠了当时初章荆州的刘表。
所以邓羲夫妇自是小门小户,邓瀚却是自然没有那份一般高门子弟的风范,当然即便是前世,邓瀚也不过是清白人一个,所谓清白,当然说得就是,身世干干净净,家底清清白白的人物,若非如此,何必忙着在大雨中的却还需要为生计而奔波,倒是让一个雷将他带到了这里。
至于说孙尚香,虽说名位不低,江东之主孙权的亲妹,可是想那孙氏能够成就如今的局面却与他们的家世上的关联却是不大,想当年孙坚这位江东立基之人要娶两位夫人的时候,那岳丈一家却是无人瞧得起的,自是因为孙坚的出身贫寒,虽说到了如今自有那些穿凿附会之辈,将孙氏的祖宗都拉到了兵家之祖孙武的名下,可是这些不过是糊弄那些无知之辈的,至于内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罢了。
于是乎,这一家子掌事的都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人物,连带着如今依附在邓府的,像邓艾,周不疑,王基,李康,还有名声最响亮的一代大侠王越,可又有谁是有些家世的,故而这一府人,虽说都有了各自的身份,对于那些礼法,家学上的讲究却是还没有形成。
故而邓瀚虽是富有,却是在衣食住行上的讲究,还不如如今他暂住的张既府上。
而他之所以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对于此次所出使使命的思索。他这一次要去西凉之地,本就是为了联络马腾。马腾与刘备结缘自是从先前的衣带诏之事而起,两人都是忠于汉室的英雄人物,为董承于中牵线,却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如今却是时过境迁,马腾自是从槐里这里被调拨到了西凉之地一震边疆,安抚羌夷,而刘备却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只能寄人篱下,无立足之地的破落宗室了。这么多年过去,两方即便是再有情投意合,却也需要好好的勾连一番才是,这便是此次邓瀚西去的首要目标。
可是此时行至长安的邓瀚却是有些莫名的不安产生。想马腾毕竟在槐里一地为侯多年,且也是经营的不错,连带着长安一带,却也很是安稳,少有北疆的异族之人为虐地方,如此有名声之人,可是邓瀚在先前却是尚没有从同仁堂的情报收集中看到当地可有当初马腾走时,所遗留的一些关点所在,却是让邓瀚觉得,难道马腾在这一带地方的势力便这般干净的被去除了。
联想到历史上的马腾正是在张既的强迫下,才不得不入朝为官,入了曹操的毂中,连带着将全家给迁居到了邺城,继而在马超起兵时,将一家人全都给牵连致死,结局之始,或许便是因这位张既而起。
“明日得空,便该找个机会,去打探一下才是!”邓瀚却是自言自语道。
“本有心想和你,好好的畅谈一番,然而近日却是有些不凑巧,”翌日张既却是相请邓瀚一同吃饭的时候,向邓瀚言语道,“昨夜方归,便有太守钟大人新下了指令!”
“张大人自是公务在身,自该先公后私,”邓瀚自是答道,“想我出学游历,自是还没有到过长安,如今能够得此机缘,却是还要好好的浏览一番长安城!”
“既如此,不若,我给你几个熟知长安之人,却也好让你更加仔细些!”
“这却是不用,大人毕竟事务繁忙却是用不着为我担心,所谓这游学之事,需是自我探究的,或许更能体会的深些,故而这向导之人,我看还是不用了!”邓瀚却是谢绝道。
“韩旭你这番话,倒也有理,既如此,我就不为你做什么安排了,”张既却也干脆,“不过长安城甚是广大,你初来乍到总归不方便,索性府上还有几匹识途老马,秉性也算温和,不知韩旭你可曾骑过马!”张既自是言道。
“倒是叫大人见笑了,想我这般士子之身,又是寒门子弟,却是没有那般经历!”邓瀚却是故作赧然答道。
张既的脸上却是展颜,“呵呵,这却是无妨,我自有意问你,却是见你的身形上却也健实,便以为你有过这方面的历练,这才这般问道。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有心,这几日不妨就先习练些骑术,虽不比纵马如飞,却也要能够以马代步为好,不然光着长安城,便要花费你不知几许时光了!”想张既身居如此高位,自然眼光见识定然不凡,虽说邓瀚的太极一术,自是修炼的内家劲力,然而道家一派却是讲求内外合一,这般平衡的运气练劲的功夫却是能够让修行之人从骨子里带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一派士子打扮的邓瀚昨日或许是因为天色渐暗,没有让张既察觉,可是这时却是天光大亮,张既自是能够觉察到邓瀚身上的那丝异样。
当然毕竟此时还没有任何一方面有关内家之道的修行功夫,即便是有,更多的恐怕还是历代有为帝王所要求的求仙了道,以为长生之意,故而原本尽管成就于后世的太极,在这个时候更是无人能识,即便是武道上大有作为的王越也只是觉得邓瀚的招数大有内涵,除此之外,却是也仅能晓得一二,更何况张既,自然无法察觉出更多的东西了。
“倒是先谢过大人!本来,我自是游学,却是要多多的游历一下,如今到了这里却是觉得自己的见识终究不足啊!”
“呵呵,想要在这一带游历,不会骑马终究是不便,况且若是你再有心西去的话,那些地方却是人人会骑马的!”
“不瞒大人,我却是还有心要去西面的雍州,凉州之地都好生的看一看,感受一下那极目远眺,天地穹庐的境界!”
“如此说来,你却还真的需要先学会这骑马才行,况且近来西边或许有些事情,凑这个时光,你不妨先习练骑术吧,圣人教导君子六艺,却也不可偏之废之!”说道这里,张既却是止了口,然后自是吩咐了下人,从后面的马厩中挑选了性情温顺的马匹,待他们吃罢了饭,便可以去城中的空闲之处稍作习练。
见张既如此安排,邓瀚自是欣然领受的模样,毕竟此时他报出的身份决定了他要做出的姿态,想一般的寒门子弟人家,都是吃穿还需费心的,又怎么能够有马可骑,如今张既让他习练君子之六艺,若是他不作出一副欣然而且感激的模样,实在是太不近乎情理了。
而同时,对于张既所说的西边或许有事的话语,邓瀚自然是更感兴趣。这长安以西有事,除却了异族边疆之患,剩下的不过就是韩遂,马腾这两位了。至于或许还有的其他的可能,像什么边远之地的叛乱之类的事情,或许用不着张既为这些事情烦心,更是用不着让钟繇连夜还要将他给请过去商讨一番。
邓瀚和邓艾在饭后自然是被张府的下人客气的请去后院挑选马匹。那些下人却也很是亲热,或许是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的主人甚是少见的能够让人住到府中,更何况是在一见面的情况下便这般厚待来人。要知道他们的家主,这位张既却是在初始的时候,连曹操对他的征辟却也是敢于推辞的人物,而今这般的情况下,却是让那些下人心中的八卦之火无意间萌发了,即便是当时在场的张既的护卫和车夫,却也不明所以,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懂得邓瀚当时吟哦的那首诗的经典之韵味所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们更多的自是关注在了邓瀚的身份上,当然却也因此,这首意境无限的绝妙好诗却是没有被传扬看来,即便是张既却也被赶回来之后紧接着的公事站住了心神,因此,邓瀚的行踪却也没有被多少人关注到。
在张既的府上,自是没有什么绝世好马等着邓瀚的挑选,毕竟张既虽有武职为军事所谋,却是用不着上战场的,故而他府上的这些马,却多是一些温顺的马匹。邓瀚和邓艾两人却是按照张府下人的提点,各自选了一匹,便跟着那人来到了练习骑马的场所。
本来以邓艾的身份和地位,凭借着邓瀚的面子,即便是在荆州,再是缺少马匹的地方,却也是不缺马匹可骑的,可是,毕竟在荆州战马都是紧缺的战备物资,自是不像曹操的治下,这么轻易的就能见到。
而原本邓艾却也是在荆州学习过这些事情的,可是毕竟少有习练,而今在这里却是让他很是开心。不过无奈的是,此时的身份所限,机警的邓艾却是知道他们如今所处的情势,自是谨慎的既表现出他对骑马之事的喜爱,却又尴尬的表现出他的跌马的身姿,毕竟邓艾跟着邓瀚练武有年,加上他身姿轻盈,兼之邓艾心内知晓骑马的要害之处,马匹的性情也好,却是跌落不断,受伤不过是皮肉,倒也无阻大碍。
而邓瀚的表现却是将一个不懂骑术的成年人的笨拙很是清楚的展现,他的犹疑,他的胆怯畏惧,自是显现出他从没有什么骑马的经验。让一旁相助的张府的下人,很是笑弄了一番,而邓艾却是对那些笑着邓瀚的人,很是不耻,当然对他的神情姿态,邓瀚自是明白,那小子却是在眼底将身边这些无知之人的轻蔑尽显无疑。
在随后的习练中,两人终究表现出一点的进步,相比之下自是邓艾要好上不少。却是因为在这其中,邓瀚却是冷不防跌下马来,他却是不像邓艾那般轻巧,只因为他本意就是要让自己受点伤患,却也在众人的眼前,在跌下来之后让那马飞扬的后踢给中了胸腹之间。这自然是邓瀚对那匹性情温顺的马儿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才让那马给气急败坏了。
“几位,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还真是没有这方面的资质,在几位的好心指点之下,我竟然还不如我那书童练得好,真是惭愧啊!”邓瀚却是自抑道。
那些下人自是回话安慰于他,接着便是搀扶着邓瀚回府。
回到张府,自有下人将邓瀚的事情上报给管事,然后便是给邓瀚请来大夫给他诊治,不巧,却不是出身同仁堂的人,邓瀚却也不以为意,就着那大夫的药方,邓瀚自是让邓艾跟着一同出去抓药,当然顺便的让邓艾在路上好生的打探一下。
邓艾自也是关心邓瀚,虽说他知道邓瀚的身手不凡,况且他是在向后跌落的时候,那马前奔之际,被踢到的,两下里趋势本就异响,然而毕竟关心则乱,却也让他好生的担心。
不过在回到张府,送走了其他人,仅留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却见邓瀚问道。
“道路如何?”
“不好意思啊,少爷,我却是没有记住那些道路的名号,这地方还真是大,弄得我都快转晕了头,而且那大夫给的药也不少,看来这张府对您还真是重视啊,要不然怎么会请个大夫,不仅紧张的看病,还让他给您开了那么多的药,什么调理阴阳的,疗治脏腑的,活血化瘀的,哎呀呀,还真是太多了,这下子您可有的喝了!”
“滚一边去,我问打探的道怎么样了,你给我说这些个里根棱儿,算什么玩意?”邓瀚却是有些着恼,虽说是他自作,可是无病呻吟,最是无聊,还连带着他要喝那么多的汤药,虽说,中草药甚少毒副作用,可是保不齐这个时候的大夫会不会给他弄个十八反出来,要知道,这里可没有张机和华佗。
见邓瀚不高兴,邓艾却是连忙道,“可是少爷,我却是将那些路给画下来了,你看这就是我在给您抓药的路上,记下来的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