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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她说,“所长,请你批准我和史远征结婚。”
凌局长带来的那份检查报告像个重型炸弹!
梁所长气得要发疯!他说凌局长丧失了理智,他还说到底是什么让你昏了脑子、干出这种事情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在断送你自己的一生!
可是凌局长说,她断送她的一生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和梁所长可没半点干系,总之现在不能把史远征送回唐朝,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而且也必须立即给他一个身份,否则这孩子就成了私生子——著名归国学者梁毅的弟子未婚先孕,生了个唐朝人的孩子,这种丑闻传出去,恐怕与所长也不是那么好听的。
梁所长被激怒了,他甚至怀疑怀孕什么的是凌局长自己搞的鬼,那份检查报告根本就是伪造,梁所长找来了所里附属医院的大夫,重新给凌局长做检查。
检查报告出来了,凌局长的确怀孕了。
当时,梁所长盯着那份报告,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但是看着看着,他就发觉不太对劲,按照怀孕日期推算,凌局长是在临近徐博士走的那段时间受孕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怀孕时,徐博士还没走。
发觉这一点之后,梁所长自以为抓到了关键,他笑起来。
他说,小涓,你想拿徐仲衡的孩子来骗我么?如果你怀孕了,最好还是早点通知小徐,让他回所里来。
唔,我觉得,梁所长这种思维,充分诠释了四个字:自欺欺人。
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干出这种事情来,所以他那精密的头脑,迅速给他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尽管傻子都看得出来,那解释纯粹是胡说八道。
然后凌局长就苦笑起来。
她说这孩子和徐仲衡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徐仲衡从来没有碰过她。
凌局长的话,打破了梁所长自以为是的设想。
他像毒蛇一样盯着凌局长,说:“这么说,小徐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和那家伙搞到一起了?你真的忘了他是谁?你竟然肯为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躺下?”
梁所长这话说得难听极了,甚至他当时的语调也带着类似金属刮过的刺耳声,那是让人不舒服到极点的一种感觉。
“哦,这您可说错了。”凌局长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轻快,她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微笑,“那次,是我引诱的他。”
办公室里,静得像坟墓!
也许你会吃惊,为什么我这个晚辈,竟然连这么难以启齿的细节都知道,不能怪我,因为当时在场的不止梁所长和凌局长,还有送来医检报告的两个医生,甚至他们都没关上办公室的门,激烈的争执声连走廊上都听得见……
我想,凌局长是故意的。
她很快乐地看见自己的老师受伤,被她的话给戳伤,就像始终乖乖听话的女孩子,头一次坚持自己的意愿,狠狠和父母大吵之后,眼看着对方被气得发抖的那种恶毒的快乐。
我甚至都怀疑她的那句话里有多少真实成分,因为很明显,凌局长已经不是在阐述事实了,她只是想回击,想狠狠报复那个伤害了她和她丈夫的人。
梁所长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怔怔盯着自己的学生!
他一直当她是个纯洁干净、自律严谨的好姑娘,谁想到一夜之间,她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廉耻、丧失了底线的浪荡女。
多年来,他们像真正的父女那样亲近,彼此信任,但是谁也没想到最终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尴尬,以至于要用互相刺伤来维系。
我想,那也是凌局长第一次尝到那种快乐:践踏一切既定规则的快乐。
是史远征改变了她,是他的“乱来”,让她察觉到之前自己循规蹈矩的乏味,尽管无比抗拒这种“乱来”,但是凌局长仍然深深被他吸引……
所以后来,我也常常想,到底为什么后来凌局长要和小鹏的爸爸离婚,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个理由,“自己在不断衰老”么?她明明就知道小鹏的爸爸不在乎那个。
也许是因为,她一天天失望地发现:那个被改造“好”的史远征,他身上,千年前的尖刺,已经被如今这个麻木的时代给彻底磨钝,从而丧失了早年那种蛮横放肆的动人魅力。他再也无法随意打破规矩,反而为了遵守规矩,不得不畏手畏脚。于是,史远征越融入现代社会,越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如鱼得水、升迁赚钱,他的那种原始魅力就越浅越淡,尽管这一度是这对夫妻所共同希望看到的结果。
凌局长的理智想要的是一个健全的现代人,一个能够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普通男人;可她的情感想要的,却是那个粗野乱来、不在乎一切既定规则的唐朝草莽。就像之前,她的理智明白徐仲衡才是合适的丈夫人选,但是最终,她却去了史远征的怀抱。
世上,不存在什么真正“理智”的人,掌管情绪的眼窝前额叶皮层如果受损,这个人并不会变得无比理智聪明,他只会眼瞅着生活分崩离析,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因为,他没有“情感”,那才是人类进行一切选择判断的基石。
在人这种生物的活动中,理智从来就未真正战胜过情感,过去不会,未来,也同样不会。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梁所长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他的学生,依然站在他面前,她叉着腰,高昂着头,神情骄傲得像个亚马逊女战士。
最终,梁所长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颓丧地挥了挥手,吐出两个字:出去。
一周之后,凌局长拽着当天刚刚获得新身份的史远征,去了民政局。
梁所长和凌局长之间的龃龉,持续了将近一年,一直到史云鹏诞生,俩人才算勉强和好,但是那之后,他们师徒,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那种毫无嫌隙的状态里了。
而史远征的状态,也是在儿子诞生之后才出现的好转,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毫无价值: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希望能和他一同生活,有一个他亲生的孩子希望能被他抚育。这些都是绳索,将险些坠入绝望深渊的他,给一点点拉了出来。
当然他的儿子后来闯下那么大的祸,几乎将他再度推进旧日的深渊……那就是后话了。
只是,当我知晓了一切之后,当我再度于亲友聚会中看见那男人时,我这才惊讶地发现了那些隐藏在细微痕迹中的沧桑。他的确不年轻了,不,我说的并不是肉体,而是,他的周身上下,早已丧失了昔日传说中“冲天大将军”的光彩,那种因为愤怒而令人眩目的华丽光彩。
这么多年来,他挣扎得太久,太疲倦,甚至都已经遗忘了挣扎本身的意义。
于是,在岁月漫长的洗磨中,他就逐渐变成一个温和、沉静而倦怠的普通中年人了。
《附录》
BGM:苏芮《爱过就是完全》。
苏芮是那种流行于上个世纪的、早已不年轻的老牌女歌手,倒是很适合凌涓,而且歌词很好。另外还有伦永亮的版本,那是男歌手的另一种风味了,两者搜狗都可以找到,请各位依自己口味选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来源:
番外之慕容瑄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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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史远征夫妇的浪漫爱情故事,我爸和我妈的过去,简直没啥浪漫可言,按照他们共同的说法,就是每天每天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后来觉得彼此都还看着顺眼,又都老大不小的了,俩人权衡利害之后,就在一起了。
没劲,简直没劲死了!
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这种“没劲”,甚至都传染了姑姑和姑父,想想看,那两个人在历史里,都是多么传奇的人物啊!
……怎么到现代社会一结婚,就全变得只知道油盐酱醋,一点都不浪漫了呢?
按照我爸的话来说,要是浪漫得连油盐酱醋都不知道了,那就干脆别活了,吃风喝烟当神仙得了。
那才是活脱脱的“神仙眷侣”呢!
不过偶尔,我仍旧可以在日日的油盐酱醋里,瞥见那么一丁点儿浪漫的痕迹,我是说,姑姑和姑父。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姑姑已经过了四十岁了。但我依然喊她“小姑姑”,她也从一开始的横眉怒对,慢慢变习惯,到最后,索性就随我去了。
如我一开始预料的那样,姑姑对她的年龄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虽然她也和其他中年女性一样,爱买化妆品爱上美容院,可说到底,她并不像那些神经紧张、生怕丈夫觉得自己衰老的女性那样,每天对着镜子计较自己多长出的那道鱼尾纹。
拿我姑姑的话,长皱纹的最佳途径就是紧张与发愁,她说她又不是傻子。
但我爸就管姑姑叫“傻大姐”,我爸说姑姑整个一缺心眼,尽在人跟前乱说话。
我爸这么说是有证据的。
几年前,有一次姑姑叫我爸陪她去买东西,那是临近过年的阶段,姑父照常加班没时间,姑姑在商场买了太多年货,一个人搬不回来,于是打电话叫爸爸开车去接她。
把年货搬上了车,姑姑又提议去吃东西,她说附近新开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好吃得不得了,既然弟弟辛苦来帮她,她就酬劳弟弟一番,她说她请客。
然而那天等俩人回到家,我却看见爸爸的表情,活像是在和谁发脾气。
“以后再不和你出去了!给我一万块我也不去!”爸爸气得要发火,姑姑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原来那天在餐厅里,姑姑遇到了大学同学,因为也是学绘画的,那一位毕业之后去了法国,十多年没有回来,这次回国探亲,谁知这么巧就遇到了姑姑。
因为爸爸在旁边,所以人家必然得问起这是谁。
姑姑说,这是她弟弟。
从样貌上判断,爸爸看起来比姑姑要年轻十多岁,所以对方很是诧异。
“总听你说有个弟弟,一直没见着,没想到你弟弟这么年轻啊!”
然后接下来,按照我爸的说法,姑姑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她说我爸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本来父母已经不想再要孩子了,那俩不知哪根神经错了,非要再生一个,结果为这个‘老儿子’违反国策,父母的工资当年被下调了两级,全厂通报批评……饶是如此,弟弟也还是全家最受宠的那个,计划经济时候的蛋啊肉啊奶粉啊什么的,多难弄到啊,都供给了他一个人,她和俩哥哥就在一边眼馋,就是因为小时候根基打得好,弟弟才长得这么水灵这么帅。姑姑还谈起在粮票取消的最后阶段,她偷了家里的全国粮票去换肉包子,然后和弟弟分的事情。
不消说,我爸坐在旁边听他姐姐这一通胡编乱造,气得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幸好那同学被提起幼年的事情也来了兴致,她信以为真,完全投入到姑姑的话里,没有注意到我爸在旁边要杀人的表情。
出来餐厅,我爸就发了火,他说姑姑那说的都是些什么啊!瞎编些身世给人听就那么好玩么?可姑姑却撇撇嘴说不然怎么办?难道还真和人家说他们是鲜卑慕容氏?那样听起来才更像“瞎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