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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士兵听罢不敢怠慢,赶紧一溜烟冲进去通报。
不多时,只见范蠡从里面快步奔了出来!
他走到苏虹跟前,停下脚步,满怀疑虑打量着苏虹。
“您是?……”
苏虹一笑:“听说国君派人寻我,久居山林不知外头消息。范大夫,我来得迟了些,请见谅。”
完全没想到搜索目标会自己找上门来,之前这一个月,范蠡还疑心方无应那群人被南林处女给取了性命,是以迟迟没有消息,他等了十多日,最终只得独自回了会稽。这段时间,范蠡正有些后悔那时不该放那群人离去,如今找了大半年的神秘人物却主动来赴约,这让范蠡欣喜若狂。
将苏虹引进里面,宾主落座。苏虹便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了范蠡。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未来的人,只说自己并不是什么“生于南林的处女”,而是方无应的妻子,早先与家人发生矛盾,所以才赌气独自离家,去了越国南部丛林,这次与丈夫冰释前嫌,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自己这才回来赴约。
“方义士呢?怎么不见他?”范蠡又惊又喜。
“外子还有些琐事缠身,就让我先一步来都城。”苏虹说,“大王如今正是用人的紧要关头,他劝我莫要耽误国事。”
范蠡点头道:“贤伉俪能有如此忠心,实乃国之大幸。”
苏虹摇头微笑道:“听说大王几次派人寻我入宫,那是大王还有诸位大人高看了我,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能耐……”
范蠡打断她的话:“方夫人剑术高超,越国好多剑士都曾亲眼见过,请不要过谦了。”
俩人寒暄之后,范蠡说,即刻就引苏虹进宫。
苏虹被范蠡一路引领进越王宫,正如方无应之前所告诉她的,苏虹也被这奇妙构造的宫殿给深深吸引住了!
“范大夫,我们这就去见大王么?”她边四处打量周围宫墙立柱,边跟着范蠡往宫殿深处走。
“不,我们得先……”
范蠡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苏虹也收住了脚步。
她这才发觉,对面站着一人。
那人的服饰与范蠡相差无几,只见他肤色微黑,非常消瘦,剑眉入鬓,一双锐利的眸子正盯着苏虹!
“哦,方夫人,这是文种上大夫。”范蠡介绍道。
原来他就是文种!苏虹暗想,方无应曾经和她提起过,对于文种,方无应似乎存有某种疑虑,虽然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清这疑虑的根源所在。
苏虹依照规矩,给文种行了礼,对方回礼道:“夫人不必客气。鄙人在此久候夫人多时了。”
听出文种话里有话,苏虹一时错愕,她转向范蠡,那一个的神色却有些尴尬。
顾不上这两人异样的神情,文种又道:“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方夫人,这边请吧。”
苏虹不明就里地看了范蠡一眼,从后者诡异的神色里却看不出端倪来,她只得跟着文种继续往里面走。
那是离开正殿的一条路,文种似乎要把她引领去一个早就安排好了的地方……
走了大约十分钟,文种忽然停在了一处屋宇跟前。
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苏虹:“方夫人,此处是特意为你安排的。”
苏虹看看身旁的范蠡,她发觉对方的脸色更加糟糕,范蠡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何必这么客气……”苏虹勉强笑着,向前了一步。
就在她即将伸手推开那扇门时,身后的范蠡突然喊了一声:“方夫人!”
苏虹停下,转头莫名看着他。
在那一刻,她看见文种扫了范蠡一眼,那目光,寒冷如冰!
苏虹回过头,若有所思望着面前这扇门,她隐约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暗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伸手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苏虹全身,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有杀气!
这是苏虹在第一时间所感受到的,屋子里一丝光线也没有,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起初几秒是处于完全盲目的状态,但是短暂适应期之后,苏虹开始发觉,这是一间极空旷的建筑!
静。
毫无声响的空间,却感觉十分巨大,气流的来去,隐约带着一些什么……有人在!
金属冷冰冰的气息快速接近时,苏虹惊得一跃而起!
那是一柄剑!
刹那间,四面八方刺来的利刃,将苏虹周身封闭成了一个罩子,每一柄剑都带着夺人性命的凶狠!
原来文种打的是这主意,苏虹心下暗想,他必须得到证实:来人是真的南林处女,所以才拿这剑阵来检验自己——可如果来的并不是南林处女,抑或南林处女的剑术抵不过这黑暗中的无数高手呢?……
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苏虹身形飞转,跳跃纵横,如一只蝶儿穿梭于剑林间,那数十柄长剑,竟无一能沾到她的衣角。持剑的众人见状,纵声大喝,手中长剑刺得更快、更准,一时利刃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向苏虹头顶齐齐压了过来!
苏虹这趟过来越国,并没有携带武器,她之前在丛林与人对敌,持的也不过是一根枯枝,此刻徒手进入密室,被这几十柄刀剑威逼,是以一开始除了脱逃外,竟无别的办法。
“这样下去可不行!”苏虹有点焦急,自己手中无一长物,对方却是手持利刃的剑术高手,久而久之,哪怕是南林处女恐也得败下阵来。
这么稍一分神,剑锋从她耳畔忽地削了下去!苏虹只觉得脸颊一凉,鬓角头发有一缕散了下来!
一股怒意冲上了苏虹心头!
原来这群人使的全都是致人死地的狠招,苏虹这才明白,她是进了一场赌局里: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杀死所有进攻的人!
她被文种关进了古罗马的角斗场!
但是此刻再如何懊悔,再如何愤怒,也于事无补,苏虹明白,自己更不可能转回头要求文种开门。
除了继续厮杀,她没有第二条出路。
在她思考这些的时候,其他人对苏虹仍兀自缠斗不休,剑网里纵越跳脱之际,苏虹也在窥伺面前这群敌手,她在寻一个空隙,至少首先必须弄到一件武器。
尽管面前这群人出招凌厉狠辣、严密无比,但屏息观察片刻之后,苏虹还是迅速捕捉到了一个漏洞:自东边数第三个人的剑,要比他的同伴慢那么一点点……
本来这是毫发之差,旁人恐怕无法探察到,但苏虹在深林里呆了整整两年,日日以松树、猿猴这些天然生灵为伍,毫无杂念地浸在日精月华中,白起教给她的修行方法更使她变得敏锐无比,哪怕一根草、一片叶的动静,都能被她捕捉到觉知范围中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虹身形一变,腾挪间,闪身欺近东边第三人的跟前,只轻轻用手指一戳,那剑士的腕部一阵剧痛!他不觉松手,眼前暗红色身影一闪,那柄剑已然落在了苏虹手中!
见同伴转瞬间失了剑,其余人又惊骇又愤怒!一时数剑齐发,目标直指向苏虹前胸!剑尖所指的女性轻轻一跃,足尖踏着几柄剑的剑身,竟如轻烟般凌虚而起,自他们头顶飘了过去!
得了武器,苏虹不再一味闪躲,虽然眼前是一片刀剑如林,她却毫不慌张,只在刀剑中飘忽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都停手吧!我不想伤人。”
苏虹的声音在黑暗的屋子里响起,原本她是好意,想以此做警告不伤人命,却没想到这些人置若罔闻,不仅如此,他们手中的剑竟出得更快更狠!
苏虹有些着恼,眼前这些人像被文种给洗了脑,除了要她的性命就没有别的念头。
既是如此,就别怪我了!苏虹这么想着,身形微微一晃,本来盯着她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正发愣间,这女子却如鬼魅般从别处冒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哎哟”、“当啷”之声不断,苏虹不断跳跃击刺,忽东忽西,如穿花之蝶飘摇不定,她手中长剑所过之处,对手的剑一柄柄脱落,人更是“噗通”纷纷倒地,惨叫不断,一个个不是伤了手腕就是伤了腿……
绕是如此,还有人强力支撑着,继续与之恶斗。那人就是一开始被夺走武器的那个,他见同伴纷纷倒地,却弯腰拾起身边一柄剑,直向苏虹刺去!苏虹心下不耐,手上出剑稍狠了些,那人的左腿虽伤了,但长剑丝毫没有放松力道,数招之后,那剑突然圈转,直取苏虹咽喉,势道之大,劲急无比!
苏虹没有即刻躲闪,相反剑尖却激刺对方心口,她这是逼迫对方收剑自保,可谁知那人毫无退招格挡之意,剑仍朝着苏虹刺去!
那人来势太凶,几乎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在拼杀,知道不能硬拼了,紧要关头,苏虹轻轻一闪,躲开了那一剑。
但此时,她却已无法收手,只见那人身形往前一冲,“噗”的一声,苏虹的剑正中他的前心,一时热血激喷,溅在苏虹的手上!
苏虹大骇!
已经晚了,那人的身子挂在她的剑尖上,就势扭曲了几下,咽了气。
黑暗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苏虹抓着剑,止不住喘息,她的脑子嗡嗡乱响!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巨大的光亮像洪水般涌进房间,苏虹一时觉得头晕目眩,睁不开眼睛!
“……方夫人?!”
有人在喊叫,范蠡从外面冲进来。
被他这一声从梦里唤醒,苏虹手一抖,“当啷”一下扔掉了那柄剑!
范蠡跑了两步,却停住了脚。
只见屋内,遍地歪倒的黑衣人,个个正惨嚎不已,被斩断的刀剑散落了一地。
苏虹就站在屋子中间,她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剑的尖端,竟挑着一具尸体!剑身从那尸体的前心穿了过去,鲜血溅在白墙上,点点滴滴,尸首被划开的腔子里,有可怖的黏稠物流淌了出来,糊了一地……
苏虹面如死灰!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头一次是在唐朝。
她又杀了一个,她没打算杀人,可是眼下这具尸体,膛破肢断,犹自挂在她的剑尖上……
“……果然是南林处女!”文种从屋外走了进来,他那原本如生铁一样无表情的脸孔,此刻却浮上了欣喜之意!
“这些都是吾国顶尖高手,他们却没有一人能挡住夫人您的剑,足可见您剑术精湛……”
“如果我剑术不够精湛呢?”苏虹突然间,颤声打断文种的话,“那是不是就会被杀死在这间屋子里?”
望着这一屋子遍地伤亡,她几乎想抱头惨叫了!
文种闭上嘴,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神色里藏着不置可否的漠然。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杀人!”苏虹声音里的颤抖更浓,“我是来……是来报国的,不是来送命的!”
“可您不是没有送命么?”文种无所谓地说,“并且您看,他们甚至都无人能近您的身前,您的衣衫上甚至没有溅到一滴血……”
“可是他们死了!”苏虹尖叫道,“他们也是越人,他们并无罪!为什么要逼着我杀他们?!”
文种静静望着她,良久,才说:“技不如人,送命也是注定。他们进这个房间时,就已经有此自觉。不让他们明白一些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