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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从后视镜看了看那孩子:“小刘,你没有坐过的士吧?”
男孩子低下脑袋,摇摇头。
“习惯就好了。”雷蕾拍拍他,又说,“行了,阿姨开车吧。”
车刚上了大马路,苏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后视镜里,她看见小刘死死扳着扶手,脸色煞白,咬着牙!
“怎么回事?”
“阿姨,他晕车。”雷蕾赶紧摇下车窗,“吹吹风吧。”
苏虹叹了口气,农村出来的孩子,晕车也很常见。她将速度减慢,尽量挑选平缓的路段,减少颠簸。
还好,没过多久小刘的精神就恢复过来,他趴在车窗上,像所有乡下孩子进城一样,贪婪地看着周围飞驰的景色。
城市车水马龙,流光溢彩,苏虹的车滑过如长河般的灯火,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外面依然喧嚣。
“车真多”小刘如痴如醉地说,“人也多如牛毛。”
苏虹笑了笑。
“这车,如此快。”
“啊?还快么?”苏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减速了呀。”
“哦,没关系没关系。”小刘摆摆手,“您该怎么驾驶还是怎么驾驶。”
苏虹笑起来:“蕾蕾,你这朋友说话可真逗。”
“他就是这样,嘿嘿,”雷蕾说,“有时候就文绉绉的,一点都不像个小跑堂。”
小刘只是笑,不说话。
苏虹说:“想看书,怎么不去图书馆?”
“我没有身份证。”小刘低声说,“没办”
苏虹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到了苏虹的家里,小刘先很有礼貌地问她哪儿可以洗手。
苏虹指点给他卫生间。
“不把手洗干净就碰书,那很无礼。”
苏虹笑道:“家里教育得真好,小刘,你是哪儿人?”
“河南人。”小刘从卫生间出来,笑了笑,“穷地方,也挺乱的。”
“出来打工就能挣钱了。”苏虹引领他进了书房,“书都在这儿呢,你随便看吧。”
“谢谢!”
关上书房门,苏虹来到客厅,雷蕾将书包甩在沙发上,正在吃薯条看电视。
“作业做完了?”苏虹问。
“在晚自习的时候写完了。”雷蕾眼睛盯着电视机,“苏阿姨,我爸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说是这周末。”苏虹说着,伸手摸摸雷蕾的长头发,“丫头,你真是越长越大了。”
雷蕾咯咯笑起来:“瞧您说的,我还能越长越回去么?”
“你越大,我就越老。”苏虹说,“我能不感慨么。”
“苏阿姨,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真的,挺年轻的。”
苏虹懒懒站起身:“行了溢美之词就省省吧。我先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苏虹看看客厅里依然在看电视的雷蕾,她想了想,推门进了书房。
“小刘啊,水热了,先去洗澡吧。”
台灯下,男孩子合上书站起身:“哦,谢谢,我这就去。”
苏虹好奇地走过来,看看男孩手上的字典:“还要用字典么?”
小刘腼腆一笑:“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是么。”
“那我先去洗浴了。”
看着男孩转身出了房间,苏虹突然想起雷蕾说的话,这孩子不是连文言文的题都会做么?怎么连阅读都需要字典帮助?
她突然来了好奇心,俯身看看台灯下那本合上的书。
那是一本白寿彝的中国通史纲要。
合上的地方,是第六章第六小节:东汉皇朝的建立和长期的动荡、黄巾军大起义。
第16章 前大周国立图书馆馆长老聃的秘密()
在老子家中住了一夜,次日黎明,孔子与弟子们起身,去向主人告辞。
“您这就要走了么?”老子和蔼地看着孔子,如同看一个不听劝的孩子。
“是的,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孔子恭敬地说,“昨天叨扰了一夜,十分感激”
“还要继续去撞墙啊。”老子喃喃道,“也罢,各有天命,不过老头子我,倒是想求您一件事儿。”
“哦?您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呢?”
“就是他们。”老子伸出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指头,指了指雷钧,又指了指方无应,“可不可以,请你让他们留下来,陪老头子我几天呢?”
孔子有点诧异地看看雷钧和方无应,然而很快,他就了然地笑起来。
“当然没问题,这两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楚国良材,其所思所想,甚至远胜过我这个为师的。”
孔子的微笑,似乎有着很深的涵义。
雷钧和方无应都很吃惊!但是在这种局面下,他们是没有什么机会说话的。
“那就这样吧。”孔子转头对雷钧他们说,“就请你们留下来,陪着老聃馆长几日。老聃馆长博学多才,相信定能给你们启迪。”
雷钧与方无应深深埋下头:“是。”
望着孔子的大车渐渐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雷钧与方无应都从心底吁了一口气。
“行了,他们走了,我们进来吧。”老子转过身,走回到院子里。
雷钧有点不安,他看看老子:“老聃馆长”
老子回过头,咧开没剩几颗牙齿的瘪嘴笑了笑:“我不做馆长很多年了。进来吧,你那假头发也可以拿下来了。”
雷钧一惊!
方无应倒是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他拍拍雷钧,招呼小杨他们进来。
关好院门,雷钧走到院子里,他迟疑的看着老子,却没有伸手拿下假发。
“放心吧,我这里没外人来,尽管拿下来好了,唉,天这么热”
老子的语气十分平和,雷钧斟酌半晌,终于还是拿下了假发。
院子已经被小童打扫得干干净净,四周边缘细沙面上布满不规则细纹,地面上还留着清晰的扫帚扫出的波浪形痕迹。这样的院子比现代人想象的要舒适得多。它甚至不仅仅是个院子,简直就是一个扩大的客厅,就在院子中央,有一棵高大参天的槐树,而主人老子就坐在这大树下,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五个。
雷钧走到他跟前,席地而坐:“可是,您怎么知道我这头发是假的?”
“我不仅知道你这头发是假的,还知道你们并不是楚国人。”老子用扇子指了指,“你们五位,是异人。”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震惊了!
方无应笑道:“老聃馆长,您这是从何说起?”
“你们,不属于这儿,不属于楚国,也不属于此时。”老子慢慢说,神色平和,一点都不惊讶。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因为,我能看得很远。”老子温和地说。
“比我们看得更远么?”
“多多少少。”他又笑起来,“你们,明白么?一切都尚在开端。不要以为我们是婴儿,你们是老人,所以你们就了解得比我们多。那婴儿,刚从母体出来,看似什么都不明白,但事实上,他所知道得比成人更多,因为他还记得更久远的事情”
雷钧被彻底震撼了!
“婴孩,因为刚出生,所以都会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母体出来的,甚至会记得出生前那温暖的所在,以及自己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而成年人,因为在这尘世里度过了太久的岁月,所以早就忘记了婴孩时候的记忆,他们就只记得自己是个人罢了。”
所有人,包括方无应,都活像傻子一样望着老子!
“你们几个,虽然从那很晚处来,却不见得能明白这些——正如成年人不能明白婴儿心中的秘密。”他说到这儿,似乎发觉大家在发懵,就微微笑着停了下来。
“可、可是”难得方无应也有点结结巴巴,“那出生之前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老子扬起头,望着深蓝色的天空,那种神态,就好像在用目光捕捉自己的人生。
好半天,他才慢慢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雷钧将接下来的句子背了出来,以一种梦呓般的语调。
老子起初有些愣神,然而旋即,他便微笑起来。
“是么?这便是我想写的那本书?”
雷钧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已经违背了规则,穿越局的工作手册上有这样的规定:决不允许告诉本人他未完成的著作,例如给年幼的李清照背诵“生当作人杰”,那是严重违规的行为。
“也罢,也罢,不管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究竟还是我老头子的东西。”老头儿摇摇扇子,“倒也不碍事。”
方无应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老聃馆长,那么,您向孔丘先生要求把我们几个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是为了什么呢?”老子又笑起来,“如果再跟着他们往前走,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做你们自己的事情?”
方无应只觉得老子一双眼睛,直视自己的心肺!
“行了,你们该忙自己的了。”老子站起身,蹒跚着往屋里走,“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不然等日头上来了,可就热了”
等老子进了屋,那几个才回过神来!
“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杨先叫了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真的如他所言。”雷钧慢慢说,“此人通晓天地之奥秘,我们这些事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方无应先反应过来:“算了,不要去想了,干活干活。”
大家不再讨论,开始拿出包裹里的仪器工作,虽然每个人肚子里都是疑团,但也没人知道该如何去寻找答案。
第17章 所谓“异人”()
但是干到一半,雷钧还是摘下手套,他低声嘟囔道:“不行,我还是想不通。”
方无应一边记录数据,一边不抬头地问:“想不通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雷钧看看方无应,“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很奇怪。”方无应将测量数据录入电脑进行处理,他停下手,想了想,“是不是梁所长曾经来过此时?我记得梁所长在试验初期,也就是十年前,曾经几次亲自穿越过时空”
“那他也不可能在那时候就告诉老子:我们今天要来。”雷钧摇摇头,“再说他也不可能违反规定。”
“唔,这倒是。”方无应摇摇头,“我不想打听了,如果真有秘密,那也是属于老子他一个人的秘密。”
既然方无应都这么说了,雷钧觉得自己没法再和他讨论下去了。
然而他始终不能死心。
中午,小童儿为他们端来了简单的饭菜,雷钧问:“老师呢?”
小童答:“在屋内看书。”
“能替我向老聃馆长说一声么?就说我有事情想请教他。”
雷钧的话刚落,方无应他们抬头看了他一眼。
完全不顾及同事们疑惑的目光,雷钧继续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有要紧的事情想请教老聃馆长。”
七八岁的童子,用水晶般透亮的眼睛凝神看了看雷钧:“我去给通报,老师见不见,我就不敢说了。”
“多谢。”
没过一会儿,小童走了出来:“老师请您进去。”
跟着小童来到书房门口,雷钧看见老子正坐在一堆竹简前,袖着手,闭着眼睛。
小童退了出去,雷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