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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那人将腿上的衣物掀起来,想要让那文士瞧瞧,那文士却是皱皱眉,有些不高兴,男子立时意识到自己的饿动作有些多余了,怕是打扰了眼前之人饮酒的雅兴。
男子知趣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坐在那里,不再多事,不过背上却是生了一些冷汗,他很清楚这个文士的脾性,若是有什么事情惹他不开心了,表面上他不会记仇,不过背地里的阴招却是毒辣的很。
记得有一次一个新来的没有认出此人的身份,几日之后便浮尸在城外的河中,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是此人所为,不过发生的事情多了,也就便知道一二了。
那文士自顾自的饮了一口案上的水酒,顿了顿,才点头说道:“其他的事情呢?”
三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赶忙说道:“程医师最近不在,好像是出城去了,医馆中人多眼杂,兄弟几个怕被认出来,不敢待的太久了。”
“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那文士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不过面上却是依旧那般不冷不热,他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也就只能依靠这几个废物了,不过等到眼下的事情办成了,便不用这般憋屈了。
“今晚就行动,按计划行事。”那文士沉吟片刻,低声说道,然后将案上的酒壶往他们面前一推,似乎是赏给他们了,又跟了一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多谢陆账房,多谢陆账房。”三人赶忙拱拱手,不过却没有去碰案上的那个酒壶,他们很清楚,这些只是客套话,毕竟案上只有一个酒盏,真心假意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陆账房喜欢独饮,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当然,三人没有去接那酒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们有些犹豫,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次却是有些没底,或者说就是怂了,上了年纪的人总是顾虑太多,他们已经成家了,不想再过这种舔刀口的日子。
只是眼前的文士容不得他们拒绝,也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只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想了想,三人还是说道:“陆账房,要不咱们只将方子盗出来得了,干嘛要放火烧了他们的铺子,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那文士抬眼看着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嗤笑一下,颇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酒盏,然后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怎么?怕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做的还少么?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你们,给了你们一口饭吃,怎么?现在想回头了?”
这些话说的那三人脸上又是白又是红的,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不甘,总之,屋内的氛围有些清冷,那腿上有伤的男子终究是在两个同伴的手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说道:“陆账房,你放心,你要求的事情,兄弟们照做便是,不过陆账房不要忘记,这次之后,兄弟们便不再欠你什么了。”
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生怕是咽下了这口气,便说不出来了,所以干脆一口气吐了出来,怔怔的看着案前的文士。
那文士无所谓的点点头,“事情成了,你们便带着属于你们的东西,离开山阳县,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人会认得你们。”
似乎是没有料到眼前之人这么轻易便答应了,三人面上一喜,于是又赶紧追问了一句:“那我们的家人呢?”
“城外已经备好了车,剩下的不用再细说了吧。”那文士又是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下去准备去吧,别误了正事。”
三人没再多言语什么,知道话太多又要惹人厌了,便拱拱手,齐齐退了出去,那文士端着手中的茶盏,晃了半天,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喝一口,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第578章 神丹()
陆有贵厌恶的看了眼三人踩过的地方,他起身唤了一个下人过来,让他将屋内重新打扫一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下人应了声,无奈的摇摇头,却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他很清楚,陆账房是喜欢洁净的人,眼中容不得沙子,任何一点小污点都能让他大发脾气。
只要陆账房来这里,他就要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好几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可随意进入这间屋子,否则被陆账房知道了,定然要打得满地找牙。
陆有贵是这家酒楼的账房,城中的许多生意都和此人有关,不过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山阳县虎儿跑的账房,刘三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刘三失踪之后,陆有贵便顺势接手了虎儿跑,虽然大伙还管他叫账房先生,不过身边人都知道,如今的虎儿跑可是这个账房先生说了算。
对于刘三的失踪,陆有贵丝毫没有在意,他很清楚,这个不知节制的刘掌柜没有听从自己的劝诫,与那些所谓的达官贵胄走得太近了,出事是迟早的事情,鼠市之所以是鼠市,便是永远不能抛头露面。
陆有贵出了酒楼,上了一辆马车,车子缓缓而行,渐渐出了城门,一路向西面而去,往西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在一处山脚下停下来,陆有贵下了车,看着漫山遍野的黄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抽出一方白娟,掩在鼻间。
稍微犹豫了一下,陆有贵往山中走去,那里有一条小道,蜿蜿蜒蜒,其实这里并没有路,无非是常常有人来往于此,这才踩出来一条道。
山上有一处道观,有些破败,显然是常年没有香客,以至于门前连一个扫地的道童都没有,冷冷清清的,不经意看,还以为是一个已经荒废的小村落。
道观的墙上长满野草,有些墙面干脆已经倒塌下来,不过被人为立了一些带着荆棘的树枝,道观门前铺了一些青石,不过年代久了,已经碎裂不堪,若是赶上下雨天,这里又是一片泥泞。
道观大门紧闭,瞧着门上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看不出模样的漆痕,便知道这扇大门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了,以至于门槛已经有些变形,几乎与大门嵌在一起。
陆有贵站在门前,定了定神,然后上前在大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又是三下,咳嗽了一声,这才向后退了退,手中的白娟在手指间蹭了又蹭,似乎是生怕门上的尘埃落在手上。
不多时,“咯吱”一声,门开了,不过却不是眼前的大门,而是几步之外侧面的一个小门,门内走出一人,左右望望,看向这里。
陆有贵丝毫没有意外,显然他很清楚进入院子的方法,来人眼中同样没有意外,显然知道敲门的是何人,最让人意外的大概只是从小门出来的那人并非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恰恰相反,反倒是一个穿着短褐的壮汉。
陆有贵从小门走了进去,那壮汉随后又将那门关上了,院子里依旧是一片破败,除了那开门的壮汉,还有两人,皆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正在院子当中闲聊,瞧见进来的陆有贵,赶忙上前行礼,“陆账房。”
陆有贵点点头,迈过眼前的门堂,穿过前堂,向着后院走去,与前院相比,后院便要热闹许多,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中年人,正在对着一个青铜炉子打转,炉子下面正烧着炭火,那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对于院子里多了一人充耳不闻。
那道士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炉子,不时抓起身边的一些草药,扔进炉子之内,很快便出现一些难闻的味道,那人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想着炉内看了两眼,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的将炉子熄了火。
“不对啊,怎么会不对啊?”炉子对面摆放着一个书案,案子上杂乱无章,满是成卷的书简,那道士弃了炉子,又跑到书案跟前,从一堆横七竖八的书简之中翻出一个,看了又看,沉吟片刻,又抓起另外一个,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
陆有贵不是很想待在这里,无论是那满是碳灰的炉子,还是杂乱不堪的那些老旧的书简,亦或是满身油污的道士,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同样皱了皱眉头,不过终究还是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臭道士,这炉丹药可是成了?”陆有贵看着已经熄灭的炉子,直接问了声,“这么久了,你不会连一颗能用的丹药都炼不出来吧?”
那道士显然已经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何人,能与自己这样说话的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将自己关在这道观中这么久,一上来就问东问西的,又能是什么善人?
中年道士倒是满不在乎,生死之事对于他而言,早就无所谓了,他倒是有些感念眼前这人,给自己提供了这样一个还算清幽的炼丹环境,否则依着自己的家境,单单这样一个丹炉都是负担不起的。
大户人家自古便有豢养丹师的习惯,而炼丹又是寻找长生之道的捷径,所以一个有本事的丹师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山中的这处破败的道观中,还藏着这样一位邋遢的丹师。
那道士对于陆有贵的指责充耳不闻,在他看来,只有不懂行的外人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他自然是不会与一个傻子理论半天,不过他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说,毕竟这些古籍,这些药材,这个丹炉,乃至整个院子,都是眼前这人的。
那道士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还算洁净的布袋,巴掌大小,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石子,叹了口气,“陆账房,这白石岂是说炼便能炼制成的,若是如此,天下岂不是处处都有神仙道?这样的神丹,若是没有感应天地的悟性,没有鬼使神差的造化,断然是可遇而不可求。”
顿了顿,那道士又是说道:“自然了,若是能再有几颗这样的东西,说不得也能多感应一些了。”那布袋之中原本并非只是这一颗,不过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全都消耗光了。
陆有贵知道这个臭道士又要敲竹杠了,也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若是有这样的方子呢?”
第579章 贼()
入夜之后,热闹了一天的山阳县沉寂下来,像是山阳县这样的小县城,一般也不会什么发生什么草莽肆虐的事情,虽然不敢说路不拾遗,不过夜不闭户也是很常见的,乡下人老实,乡下的县城也会朴实一些。
除了城门上的人需要值夜以外,城内的巡街在天色黑下来之后便不出没了,夜色之中,三个黑影走街串巷,躲躲藏藏,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街面上的,显然不是什么饮风食月的文人雅士。
三人很有经验,即便是街上空无一人,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走在墙面的阴影之下,哪怕是绕上一些路,也不愿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
三人并非是一般的小贼,他们的目标也不是一般的百姓人家,而是眼前这间不大不小的药铺子,这间药铺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不过门匾上的“太平”二字还是耀耀生辉,哪怕是在这样的夜里,还是能将人心底照的透亮。
三人有些犹豫,踌躇不前,谁都知道,这里可是程小神医的医馆,是所有人都不愿得罪,也不想得罪之人,传言小神医的医术手眼通天,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便能起死回生,更重要的,小神医心慈人善,便是遇上了生病的乞儿,也会帮忙瞧瞧,这样的人又有谁愿意与之为恶呢?
不过天下之事,可不是讲道理便能如愿以偿的,有些事明知做了心里也会不舒服,还是只能无可奈何的为之,三人并非是什么大彻大悟的圣人,自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