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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翁带他去了山阳县城最大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又在客栈为他订了一间上等的客房,胡吃海喝了三天,田喜柱虽然知道陶翁在瓦窑村的所作所为,自己今天这般处境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和谁合作,只要有吃有喝就够了,何况对方还如此殷勤。
陶翁告诉他,自己二人的共同仇人都是那个叫程野的小子,不如二人合力,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田喜柱自然欣然同意,有的吃有的喝,还能复仇,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陶翁说他会想办法,先让田喜柱在客栈里住着,等到时机合适,便是向瓦窑村报复的时候,田喜柱也不着急,现在白吃白喝,他觉得很舒坦。
就这样待了半个多月,城外开始闹灾荒,陶翁这个时候找打了他,让他扮成灾民,混进瓦窑村,等待指示。
田喜柱却是不傻,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混进去,若是被发现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他才不会将陶翁的话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个老家伙不过是有些闲钱,好好养着自己倒也不错,可是想指使自己办事,怕是有些爱莫能助了。
然而,当陶翁亮出脸上的另一层面具的时候,田喜柱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223章 公道()
陶翁在田喜柱每日的饭菜中下了药,没了陶翁供给的寿春膏,田喜柱生不如死,他确实想向程野复仇,却不成想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自从话题挑明之后,陶翁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像是对待畜生一样对待田喜柱,一个不高兴就断了田喜柱的寿春膏,田喜柱想跑,却又没有办法。
陶翁让田喜柱混进瓦窑村,伺机搞破坏,马钱子的毒性也是陶翁教他的,每隔一段时间,陶翁会想办法给他带一些寿春膏进来,当然,他若是办事不利,便不再会得到一丁点寿春膏,只能留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一晚上的时间,程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王越先将田喜柱带下去,自己却坐在案前,再也睡不着了。
按照田喜柱的话,逃走的陶翁又回来了,他这样有恃无恐的出现在山阳县,到底有何目的?
陶翁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迷,之前就觉得奇怪,一个在太医监有些名气的老医师,为何甘心待在一个颇为贫瘠的小村落里。
在太医监医师的身份之下,他又隐藏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真实身份?
更重要的,其背后的势力有何目的,以及之前提到的药老又是什么人?
程野觉得,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整个大地,恰逢战乱,正是群魔乱舞之时,或许自己也该早做准备了。
看来有机会,还是要跑一趟山阳县,托人查一下陶翁的底细,此人如此神秘,做事看似漏洞百出,却总能全身而退,不留下任何痕迹。
过两日王小妹就要回去了,这事可以先让她帮忙留意一下,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天亮的时候,程野才在案前假寐了一会儿,到了晌午,他渐渐醒过来,休息了一会儿,便带上王越,押着田喜柱去往工业园,叶子一只手挂在脖子上,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昨晚叶子英勇缉凶的事情程野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干脆把叶子树立成一个典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程野亲自给他做陪衬。
叶子有些不好意思,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他不停地向周围的雇工挥手,在人们的赞叹声中昂首挺胸的往前走,这个少年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如此受人敬重,他知道,不知不觉间,大伙的心思已经变了,正应了那句话,保护工业园,人人有责。
田喜柱被五花大绑,有王越架着,垂头丧气的往前走,他不敢去瞧周围人的眼神,不用看他就知道,大伙一定是愤怒至极的。
他们直奔冶炼厂的工地,如今这里已经初见规模,除了指定的泥瓦匠和木工,不是这里的员工便无法再自由出入,冶炼厂是重工企业,再也经不起蓄意破坏,所以与制硝厂、火器研发中心一样,实行半封闭管理。
河岸上的巨大水车正在“呼呼”地旋转着,配合着两个屋子的联动机构,不远处的几个风箱正在全力运转,虽然是冬日,这里却是不时传来一股热气。
如今的冶炼厂也是被工匠们称为工业园的几大奇迹之一,在这里做活儿也成了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站在河滩上,程野看着田喜柱,问道:“那日的事故中,牵引水车轮毂的绳索无故断裂,经过检查,是人为所致,绳索可是你偷偷割断的?”
程野将田喜柱带到现场,亲自还原整件事情的经过,一来是给王越示范,日后遇到这类事该如何处理,与此用时,他也是间接展示给现场的雇工看,由他们的嘴将事情发生的过程传播出去,在告诉大家真相的同时也给所有人提个醒,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正如之前说过的,工业园绝不姑息养奸。
田喜柱不敢隐瞒,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在麻绳上做了手脚,直到这时,许多人才知道,他的真名不叫王三,而是叫田喜柱。
叶子听着田喜柱说完这些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若不是程野在场,他早就上前将这货撕了,不过不能动手,不代表不能动嘴,他下意识地脱口骂了声,“混蛋,真是个混蛋。”
之后又在不远处大家吃饭的地方,田喜柱讲诉了自己是如何用马钱子下毒的,根本没有任何技巧,他就是趁热不注意的时候,将捏在手里的马钱子扔到别人的粥里,马钱子虽然味苦,不过这些做工的通常不会在意,囫囵吞枣的就吃了。
简单来说,就是无差别杀人,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完全是随机的,只能说那三个中毒者纯属倒霉罢了。
这是让所有雇工最气愤的,别人跟你无冤无仇,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那些雇工围在外面,已经开始骂了起来。
许多雇工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们希望程野能替他们做主,决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蛋,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根本没有能力去告官,更不会有人替他们这样的奴隶说话,若是对方有些钱财,很可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很多时候,一般庶民也没什么权利可言,更别提为奴者了,能有顿饱饭吃就不错了,通常也不敢提什么要求,一个不小心惹主子生气了,怕是连那口饭也没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一样,他说了会为他们这些人做主,大家都知道,这个少年说到做到,所以大伙才跪地请愿。
在场的,包括王越在内,大伙都跪在地上,程野看着眼前的叶子等人,又看着不远处七七八八散在各个方向跪在那里的雇工,他拽起田喜柱,拖着他走到一处矮坡,指着前方说道:“看看吧,看看那些人的眼睛,当你抛弃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抛弃了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田喜柱微微抬起头,顺着程野手指的方向瞧去,那里跪了许多人,他们并没有进入冶炼厂,而是在外面等候着,有人会将这里的情况转述出去。当一个人跪下的时候,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跪了下来,虽然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程野却是知道,这是他们在为自己争取权利的第一步。
程野对田喜柱进行了公开审判,他将被永久驱逐出瓦窑村,并且在今日,立即扭送山阳县问罪。
这些雇工们为此而欢呼起来,很多时候,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结果,一个公道。
晚些时候,程野在府内将整件事记录在案,瞧着天色不早了,他冲王越挥挥手,田喜柱被拉了出去,当他得知程野会将自己送往山阳县时,松了口气,有陶翁在城内坐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过当他瞧见程野的眼神时,一下子怔住了,那是一种决绝的目光,就像是一根针刺在他的心头。
王越没有给他停留的机会,拉着他往外走,他注意到,那个男子的背上别了一把柴刀。
第224章 县令大人的偏头痛()
县令府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下人从车上跳下来,与迎出来的老管家耳语几句,老管家脸色大变,赶紧招呼几个小厮出来,忙不迭的跑到车厢前,很是着急的说道:“老爷的头疼病又犯了,快扶老爷下来,都小心些,别让老爷摔着,赶紧去煎药,还愣着做什么?”
车厢门打开,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钻了出来,此人瞧着有四十多岁,长得很是白净,一身官服正应了他的身份,他便是山阳县的县令张云生。
张云生这样的人在官场其实并不多见,他身为县令,说话其实还算谦和,从不与人争斗,他很满足现在的这个职位,既不想跌下去,也不想高升,就带着这样一个县城中做个一把手,庸庸碌碌过一生便挺好。
他深知官场的规则,站的越高,往往跌的越惨,所以他从不邀功,只要守好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云生便染了这头疼病,一年下来总要犯上几次,有一次出巡时忽然犯病,直接从马上跌落下来,好在速度不快,否则很可能落下残疾。
老管家搀扶着张云生,被几个小厮抬回府中,张云生脸色很差,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发脾气,知趣的下人便躲得远远地,尽量不要惹得县令大人不愉快。
一个婢女端了一碗茶水进来,轻声道了句:“老爷请喝茶。”
张云生一手拄着脑袋,坐在榻上,另一只手去抓身旁的茶碗,岂料一个不留神,险些将茶碗打翻,溅了满手的热水,他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抓起茶碗便摔在地上。
此时老管家端了煎好的药正好进来,瞧见了吓得惊慌失措的婢女,皱皱眉,使了眼色让她下去,嘴里哼了声:“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滚。”
婢女忙不迭的收拾起地上打烂的茶碗,低着头退了下去,老管家小心翼翼的将盛了药汤的碗放到张云生面前,轻声道:“老爷,该吃药了。”
张云生有些不耐烦,不过这个老管家跟了自己许多年,一直任劳任怨,他也不好意思冲人家发火,便摆摆手,“这药都吃了一年了,每次犯病都要吃上几回,却也不见好,照我看,这药根本就不顶事,管家,下回就别熬了,没什么用,吃了也是闹心。”
老管家点点头,不过还是劝张云生将碗里的药喝了,“老爷,良药苦口,你这头疼病是公务繁忙,劳累过度所致,医师说了,这病不是吃一两次要就能好的,需要长期调理,老爷,咱都吃了这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篑啊。”
张云生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找了不少医师瞧过,自然知道这头疼病治起来不容易,脸上虽然不愿意,却还是闷头将药喝了。
老管家替张云生擦擦嘴,说道:“老爷,太医监的槐大人就候在外面,要不要让他进来瞧瞧,槐大人带了一个老医师过来,听他的意思,是专门帮老爷瞧头疼病的。”
张云生本不想见客,这头疼病闹起来实在难熬,整个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一般,憋得难受,不过槐楠子毕竟是本县的太医监,又是为了自己的病而来,闭门不见实在有失礼数,顿了顿,他挥挥手,让老管家下去去请太医监。
不多时,一个留着青须的老者迈着小步急急走了进来,此人瞧着神情自若,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