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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注意隐蔽,莫要被对方发现,马一鸣,你前去保护温不言,战斗打不完,不要让他进营。”孙伯纶安排了之后,一挥手,身后几十名穿了督标营衣着的骑兵跟上,直奔贺国成军营。
此时贺国成正坐在热炕上喝着闷酒,当初得知洪承畴要安排他负责河防,贺国成立马占据了黄河浮桥边上的大车店。
这浮桥是葭州附近百里唯一的,是山西与延绥来往的交通要道,从战略层面上来说,守住这浮桥,就能控制附近百里黄河,防止流贼过境。然而真正让贺国成看中的是来往浮桥上上的商队,只是收厘金,每年也不是小数目。
更不要说,大车店有现成的马厩粮草,内部的空场也可以作为校场。
最近贺国成很失落,梦想中的游击将军彻底飞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这守备的位子,所以这些天贺国成一直谨小慎微,就连营中军卒都不允许出去惹事,即便听说温不言和孙伯纶在刘家寨的所作所为后怒火中烧,他也只能忍着,因为贺人龙说过,总督大人南下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听到家丁说,督标营的人到了,贺国成吓的一激灵,立马起身穿衣披甲,整理好仪容之后,才出去,马上喝令营中士卒各守岗位。
“大人,小的有要事禀告。”贺国成正准备出营迎接,一个人窜出来,高声叫道。
他瞥了一眼,是王自勇那厮,瞬间脸色冷了,喝道:“有屁快放。”
王自勇冲破家丁阻拦,跪在贺国成面前,急切的叫道:“小的刚才看的真真的,那督标营领头的是孙伯纶啊。”
“你看清了?”贺国成自然知道孙伯纶大名,特别是他随温不言去过刘家寨后,贺国成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千户恨的牙根痒痒。
“小的拿脑袋担保,当初就是他夺走我家近百亩良田啊,化成灰小的也认识。”王自勇拍着胸脯保证。
贺国成仍然表示怀疑,这时,来报信的把总凑过来,小声说:“卑职也觉的不对劲,督标营的人咱都认识,今天来的,都是生脸子。”
“驴球子,八成是冒充的,让弟兄们集合,老子去会会那家伙。”贺国成翻身上马,高声喝道。
很快,所有还在营中的家丁集合起来,跟随主将冲出大车店,百十人列阵门前。
“贺国成,本官奉三边总督洪大人之命,带你前去总督行辕。”孙伯纶见到贺国成,高声说道。
贺国成眯眼看了看孙伯纶,冷冷的问:“你是何人,督标营把总以上本官都认识,你怎的如此眼生。”
“哈哈,本官绥德卫正千户孙伯纶。”孙伯纶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准备撤退,然后才回答道。
“孙贼,你巧言令色,诬陷忠良,此时又敢冒充总督标营,假传军令,纳命来!”贺国成一听孙伯纶自报名头,高声一喝,狠狠的抽了一下战马,手提长枪,便是冲了上去。
第103章 章十 攻破()
孙伯纶见贺国成冲了过来,一点也不慌张,扭转马头,呼喝两声,率队后撤,沿着官道向东而去。
贺国成怒火中烧,当即大声叫喊,策马冲锋在前,一时间大车店蹄声如雷,周围的普通百姓见状,吓的四处乱逃,有些大胆的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百余家丁见贺国成冲出去,只得跟着冲锋,作为贺国成的家丁,护卫主将是他们的责任,一时间马蹄声呼喝声在黄河岸边响起。
孙伯纶见贺国成追来,一挥手,众人下了官道,朝黄河奔驰而去,其中七八位蒙古亲卫拉开与大队的距离,坠在后面。
官道之下是杂乱的荒野,贺国成麾下战马在这种地形下不由的放缓的速度,而这些蒙古亲卫都是达尔扈特的精锐,自小就是长在马上,骑术之精,只需要双腿便可传达给马匹自己的意思,他们控制着与追兵的距离,弯弓搭箭,不住的朝着后方追兵射箭。
贺国成召集家丁匆忙,多数人未曾披甲,面对蒙古人拉力过一石的角弓,就是以卵击石,扁平的鸭嘴箭由精铁打造,切开人的肌肉好似刀切豆腐一般。
这种一边撤退一边射箭的战术,被西方称之为安息人射法,只有弓马娴熟,骑术超卓的精锐才能使用,当年蒙古人西征,在多瑙河畔,正是凭借这一战术,蒙古大军以弱胜强,打败欧洲最精锐的十万大军,其中不乏欧洲人引以为傲的骑士。
清朝号称马上得天下,但这种高超的战术,从未在满洲骑兵身上大规模出现过。
七八个蒙古亲卫只有了半顿饭的功夫便射落追兵二十余人,正当这些人兴高采烈的高声呼喝的时候,孙伯纶的命令传来:“跟上大队,小心火铳。”
孙伯纶的声音极大,贺国成也是听到了,只是这地道的蒙古话他未曾听懂,只以为孙伯纶在讥讽于他,更是疯狂的抽打战马,想要追上去把孙伯纶碎尸万段。
绕过一片树林,前面地形忽然陡峭起来,贺国成一看,正是黄河堤岸,他哈哈大笑,这地方他来说,那堤岸很高很陡,骑马肯定是上不去的。
就在他想要纵马冲过去砍杀的时候,堤岸上忽然站起一排人,手中竟然端着火铳!
在孙伯纶下了官道的时候,赵琉璃就命令麾下铳队装填铳子,直到看到贺国成,他才下令点燃火绳,铳队的人学习火铳时间不长,技艺并不娴熟,好在处于堤岸之上,没有人能攻击到,赵琉璃安静的所有小队装填完毕,才命令瞄准。
一直等到追兵大队到眼前不到二十步,赵琉璃高声下令开火。
砰砰砰!
惊雷一般的铳声在堤岸上响起,近两百铳子好似瓢泼大雨一般泼向贺国成部,中枪者身上绽放出血花,因为距离太近了,火铳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有些马匹都被一枪两洞。
贺国成本能的趴在马上,但铳声响过,他还是摸了摸全身,直到确定自己并未受伤之后,贺国成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一开始以为地方铳手打不准,却不知道这是有意放过他,等他回头一看,麾下家丁死伤一地,才明白过来,以为孙伯纶要活捉他,直接原路奔逃。
“解下火绳,急行军队列!”赵琉璃高声叫着,铳手按照训练,也不装填,熄灭火绳,排成四排,跟在了孙伯纶的骑兵队后,奔向大车店。
在贺国成追出大车店时,龙虎率领的步队便从大车店旁河沟里出现,气势汹汹的冲向大车店,此时大车店里的贺国成营兵在把总哨官们的指挥下集合,原本想追贺国成,作为援军的,却不曾想有几百人冲了过来,当下占据房顶箭楼,结阵自守。
龙虎也不慌着攻击,而是先拆除围墙,这围墙多是夯土而成,不过半人高,上面插了栅栏,龙虎让人用绳索绑住栅栏,全力一拉,就在围墙上打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步队冲进去,与乱了阵脚的敌军混战在了一起。
贺国成回到大车店,见大部与敌人混战,知道大势已去,对几个把总喊道:“义父的援军很快赶到,你们先结阵抵抗,若是不敌进入房屋守卫,我去集合其他兵马,冲散他们!”
骗了麾下诸军,贺国成直接进了自己的院落,准备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这是孙伯纶尾随而来,见到一片混乱,立马对赵琉璃说道:“支援步队!”
赵琉璃立刻把铳队组成十人队,先攻击房顶和箭楼上的弓手,很快压制住了他们,孙伯纶一看不见贺国成的身影,怕其逃跑,喝道:“龙虎,贺国成呢?”
“大人,龙百户把贺国成围在了一个大院子里,正等您呢。”一个骑兵过来禀告道。
孙伯纶来到那院落,看到龙虎一身是血,院中躺了几具尸体,龙虎则说:“大人,贺国成带了十几个人进了这屋子,不断用三眼铳打,咋办?”
“哼,时间紧迫,攻进去,除了贺国成,鸡犬不留!”孙伯纶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顾不得伤亡了。
龙虎嘿嘿一笑,跑到院中,抱起一个石凳,直接冲着房门砸去,那木质房门哪里经受的住如此重击,一下就被砸成了几块,里面有人躲闪不及,被砸断了腿。
步队中出现了几十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人人披甲执锐,手中尽是巨斧、大锤等重型兵器,围了上去,顶着火铳对着门窗一阵劈斩,然后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很快里面响起喊杀声,不大一会,龙虎从正门走出,见被砸断腿的家丁惨呼,一脚踢在了他脑袋上。
那人头哪里经受的住包了铁片的靴子,直接踢了个脑浆四溅,龙虎一抹脸上的血水,冲着孙伯纶咧嘴大笑:“大人,完活儿了。”
孙伯纶在门口就闻道了一股子腥臭,进去一看,房门宛若炼狱一般。
这些跳荡手都是军中健卒,使用的武器威力巨大,杀气人来不管不顾,弄的到处都是残肢断体,血流一地,那贺国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裆部已经湿了,一截肠子挂在他腰上,见到孙伯纶,爬了过来。
孙伯纶捂住鼻子,歪了歪脑袋,淡淡的说道:“守备大人,我这些士卒下手没轻没重的,让你受惊了!”
第104章 章十一 抚兵 (求推荐票)()
苟活是人的本能,饶是贺国成见惯了生死,但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恐惧仍然占据了内心,刚才龙虎等人在房中的血肉横飞的杀掠,吓的他竟然全身颤抖,无法挪动脚步,当听到孙伯纶的声音,贺国成爬了过来,抱住了孙伯纶的腿,哀求起来。
“孙大人,不要杀我,你我无冤无仇,放我一条狗命吧,炕洞里我藏了几千两银子,都给你。”贺国成摇晃着孙伯纶的腿,痛哭流涕。
听了这话,孙伯纶给龙虎使了个颜色,那厮一脚踹烂火炕,扒拉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个大银锭还有珠宝玉器,价值四五千两是有的。
孙伯纶踢开贺国成,坐在了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短刀,缓缓说道:“无冤无仇?贺大人可说差了,李部司是我的义兄,当年巧取豪夺他的功劳是你吧,污蔑他暗通流贼是你吧。”
贺国成立刻慌了神,道:“孙大人明鉴,抢夺功劳是贺彪那孙子唆使的俺呀,污蔑栽赃是贺人龙授意的呀,他想收李部司当义子,但李部司死活不愿意改姓啊。”
孙伯纶微微摇头,又说:“好好好,我信你了,那今年春,从保安追我们到宁塞,迫我们出边墙的是你吧,收了范家好处,在镇靖堡点燃烽火,封锁我们进边墙的是你吧?”
贺国成听了这话,呆立住了,忽然全身颤抖,指着孙伯纶,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是。。。。流贼。。。。。,啊!你是流贼。”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马一鸣的通告:“温大人到!”
贺国成听到,立马向门外扑去,孙伯纶给龙虎使了个眼色,龙虎哈哈一笑,强有力的臂膀箍住了贺国成的脖子,一把匕首从后心刺入,露出半截染血的刀锋。。。。。。。
孙伯纶则从怀里抓出一些烧焦的纸片仍在地上,又从桌上扔了一把文书进了火盆,做完这一切,温不言也进了屋内。
这满屋子的血腥又是温不言如何忍受的住的,直接呕吐出去,他仍旧不放心,叫来孙伯纶,问道:“贺国成如何了?”
孙伯纶派人端来一盆井水,才说:“大人恕罪,卑职冲进去的时候,那厮正在焚烧文书,卑职怕他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