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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自然是能写会算的账房和管得住匠人工人的工头,这些人着实不好找呀。”钱伯钧接口说到,众人都是笑了起来,各家都知道。他在通州设了个毛皮作坊,规模极大,工坊建起来了,钱也花了,工人也找了不少,就是搭不起架子来,最后还是找了白涵宇才渡过难关,却也付出了三成的股份。
众人也是点头,赞成钱伯钧的话,忽然想到,在官宦之家,那些管家管事之类的仆从,不就是各家急需的人才吗?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权贵家的奴仆虽然是贱籍,但却不是不可或缺的高素质人才,若是脱离了权贵的控制,对于己方可是有大大的好处。
要知道,当初秦王让皇权下乡,动了宗族乡土的对乡民的控制,让各家商贾可是狠狠的大发了利市,至少工坊商铺不会缺人了。
讨论到这里,众人觉得蓄奴似乎好处大于坏处,而且更能打击南方的缙绅权贵,也好在秦王荡平寰宇的时候,好好分一杯羹。
郝允辙站起身来,说:“今日都到这里吧,秦王把各位当自己人,各位也莫要疏远了秦王,两个月后,各地都会按照大明律严查超额蓄奴和违法蓄奴,朝中重臣已经是在秦王那里表了态,各位也莫要落后了,但凡政策有变,都要杀鸡儆猴,各位都是自己人,别成了那只鸡。”
说罢,郝允辙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要离开,站在门口的郝允辙转身过来,说:“倒是忘了让大家知晓天家的态度了,再过几日,天子将会诏令,十二监不会再收太监了,宫内侍奉,逐渐向招募健妇转变,宫中太监,也可自行离开。再过几十年,大明就没有太监了。”
说罢,郝允辙扬长而去,整个畅音阁却是乱作一团,当初天家皇店交税,以身作则,确定了新的收税体系,此次天子连家奴都废除了,那废奴令自然也是不会妥协了,要知道,秦王对天子一家可是礼敬有加的,但凡大事,定要和天子讲清说明,尽可能得到天子认可才好。
襄阳,延绥军营地。
赵琉璃看着一封信,静静沉思着,最终把那信笺凑到鲸油灯前,在火舌的舔舐之下,信笺变的焦黄,继而燃烧起来,最后化作一团灰烬,落在了一旁的铜盆里。
“来人,去把赵一成将军请来。”赵琉璃淡淡说到。
很快,一身戎装的赵一成走了进来,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成长为了延绥军的副帅,虽然不能与讲武堂的同学方天华不能比,但是大家都知道,方天华是方正化的侄孙,算是背景深厚,而赵一成则是平民子弟,对于讲武堂的学员来说,赵一成才是传奇。
“一成啊,先坐吧。”赵琉璃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说到。
赵一成坐了下去,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严正,问道:“将军,不知是何事?”
赵琉璃说到:“东厂的人如何了?”
赵一成实话实说道:“他们的事儿咱们不能参与,只能配合,这两个月从末将这里拿走了至少两千火铳,至于粮食,更是多达两万余石。”
赵琉璃道:“无妨,他们要什么给就是了,只要文书齐备就是,这群人可是从秦王府接的差事,大都督府都是不知道的,若非秦王对咱们延绥军信任也不会把这秘密的事情交由我们,说到底,秦王出身延绥镇,到底还是把咱延绥军当成老班底。”
赵一成对这话倒是不置可否,作为讲武堂出身的军官,他对军中派系并不感冒,倒是对越发壮大的海军非常警惕,对于东厂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赵一成多少也能猜出他们的意图。
这群人从延绥军拿军械钱粮,都是走的赈灾、剿匪、损耗的路子,摆明了就是不让旁人知道,而所有的钱粮军械都运到了湖广,用于支援那里的佃变队伍,而平贼军那边也是同样的,这些物资都是让佃变奴变的队伍变的更有效率。
几个月下来,各地的变乱已经是有组织有纪律了,完全摆脱了流贼那般抢掠滥杀的作风,变的少杀掠少作乱,多以公义道德处置地方乡绅权贵,所有被杀的缙绅勋贵都有大明律中条文做注解,越发像是替天行道了。
而在另一方面,东厂还让佃变和奴变的队伍团结一切力量,让不少开明士绅乃至于文人官员加入进来,虽然杀戮少了,但是对于南京朝廷的威信的打击却是沉重的,更是动摇了南京朝廷的合法性。
赵一成已经明白,秦王已经操控了南方的变乱,要借着这个机会把南京朝廷的体制完全搞臭,或者说把大明旧制度搞臭。
“是,将军,我们必须服从秦王的命令,末将自然以身作则。”赵一成连忙表态。
赵琉璃略略点头:“一成这话说的极是,军人嘛,尽到自己本分就是了,秦王总不会错的。”
说着,赵琉璃起身,打开了地图,说到:“南京逆贼让左良玉出兵,左良玉已经是准备兵马了,一共八万人,若是南下,于大局无益,你我还是议一议,如何在不挑起战事的情况下阻止左贼出兵。”
赵一成微微点头,想了想说到:“如今大军分别屯驻在湖广各地,若集结而不战,恐伤士气,还是让水军出战吧。”
第493章 章二三 父亲的荣耀()
“水军?还是算了吧,那要让大都督府出面协调,而且一旦水军动手,责任就不是我能担起来的了,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呢?”赵琉璃微微摇头,显然对赵一成的提议并不感冒。
然而赵一成却是有些吃惊,他站起来说到:“难道将军还要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负责吗?”
“哈哈,一成,为秦王背黑锅,是我赵琉璃的本分呀。”赵琉璃笑着说到。
赵一成脸色有些失望,他知道,当初北府军团从达尔扈特部落成军的时候,秦王就力图把北府军团打造为国家公器而非将领的私军,在主政朝廷,开办讲武堂之后,一切都以制度的方式确定下来,但是诸如赵琉璃这类老将依旧把秦王当做将主来侍奉,而牧锋、也先等人更是以秦王家臣私将为傲。
对于老将们来说,为主上背黑锅那是理所应当的。
赵一成沉默下来,认真的想着能够牵扯左良玉的办法,他所考量的,不仅是要做的隐蔽,还不能让赵琉璃担责。
且不说赵琉璃这么些年对他一直很照顾,光是考虑到延绥军近七万将士的前途也得慎之又慎。
作为延绥军的副帅,赵一成很清楚,平定江南之战的主帅宝座是秦王为世子亲手打造的,但是副帅的位置却是空悬着,延绥军和平贼军都是主力,赵琉璃和郝允曜便是最有竞争力的人选,在亲疏之上,赵琉璃已经是逊色于世子舅父的平贼将军,若主帅再有过失,延绥军当如何自处。
过了许久,赵一成说到:“既然如此,便在左良玉身上下手吧,这个国贼大害,也该除去了。”
赵琉璃想了想,微微点头,他看着轻轻跃动的烛光,道:“便如此办理吧。”
江户湾码头。
孙东符微笑着看着向他围拢过来的人,有衣着华丽的海商、恭敬谦卑的日本当主、日本的大名和国人众,以及那些满眼崇拜的各国水手船员。
这些尊贵、富有的人一直簇拥着孙东符,一直他走到梯子前,才停下来,远处礼炮在鸣炮,爆竹、礼花不断,舞狮舞龙队穿梭交叉,人们的掌声取海潮一般起起伏伏。
“各位,非常感谢诸位相送,各位的情分在下记在心中了,海军只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却得如此殊荣,实在是当不起。谢过各位了!各位请记住,无论你身在何方,大明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帝国与你同在!”孙东符高声说到。
一群人大声称颂孙东符平定日本之乱的功德,欢呼声不断,一直到走进君威号的指挥室,他疲惫的身躯放在了椅子上,才稍稍舒缓了一下神经。
“世子,若是不喜欢这类场面,下次就不要让那些商人组织了,怪累人的。”一旁的郑鸿逵微笑说到,以他对世子的了解,这位世子对于迎来送往这类场面事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孙东符微微摇头,说到:“我确实没有这个兴趣,但是却不得少了这个过程,身为将帅,如何能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呢?而且,我们的士卒流血拼命,就应该享受这份荣耀,决不能被旁人窃取了。”
郑鸿逵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随着汽笛声音响起,继而是七声礼炮声响起,君威号升起船帆,硕大的身躯离开了码头,驶离了港口,而在君威号的后面,有一支规模巨大的混编舰队,作战舰船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更大规模的是运兵船和补给船,舰队之中拥有一支两万人的陆战部队,正是他们横扫江户和濑户内海沿岸,惩戒了日本所有掠夺明国商人的大名、浪人、海寇。
离开江户湾,广阔的大海展现在了孙东符面前,这个时候一个侍从官走了过来,拿出一封信笺:“将军,这是您的家书。”
孙东符随手接过来,脸色微变,因为这是父亲写来的,而在此之前,父亲孙伯伦从未给出征在外的他写过家书。
他感觉到心情有些沉重,深吸一口气,打开书信看了一遍,然后看向了郑鸿逵:“在出征之前,父王给过您一份秘密计划吗?”
郑鸿逵微微点头,把房间内所有人赶出去,从密匣之中取出一份红色封皮的计划,小心打开,看过之后,说:“殿下要求本官亲率舰队,于崇祯二十九年登陆舟山封锁浙江沿岸,并且择机登陆攻取杭州。”
“计划中没有关于世子的安排。”郑鸿逵说到。
然而孙东符并未说什么,而是把私信递给了郑鸿逵,郑鸿逵接过来一看,面露喜色,秦王要求世子从济州港乘快船回京城,入大都督府,赞画平定江南之事,郑鸿逵联想到出征之前就听到的风言风语,断定这是秦王让世子总督江南之事,想清楚这点,郑鸿逵连忙抱拳:“恭喜世子殿下,贺喜世子殿下。此乃必胜之战,世子先平日本,再定江南,一飞冲天,鱼跃龙门呀。”
然而,孙东符却毫无喜色,他冷冷的看着兴奋的有些过度的郑鸿逵,忽然说到:“我拒绝这个命令。”
郑鸿逵大感差异,完全无法相信,他颤声问道:“这是为什么,世子,这可是秦王的栽培,与你来说可是大利,待平定江南之后,世子也是国家功臣,封侯拜公不过等闲,待威望高升,日后继承秦王权柄更是顺理成章了,这是秦王为你前途的谋划,世子可莫要冲动啊,以大局为重。”
在郑鸿逵眼里,世子孙东符之所以这般,完全是叛逆心理在作祟,就像自己的幼子一样,越是自己安排的越是反对。
“世子,秦王对您是望子成龙呀,卑职虽与秦王私交不多,但也知道。他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世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郑鸿逵坐了下来,贴身过去,低声劝慰到。
孙东符微微摇头,他问道:“郑大人,您以为父亲之与大明如何?”
郑鸿逵微微一愣,不知孙东符是什么意思,孙东符又问:“我的父亲究竟是国之柱石还是篡权的奸臣呢?”
郑鸿逵直接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到:“秦王虽起于草莽,却是当世英豪,平东虏、灭流贼、败洋夷倭寇,拓疆万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