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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意思。”
“小女与令郎的婚事,本官想着,最好在年前办了。”周士奇嘿嘿一笑,说。
郝世禄一脸高兴,却并未说话,倒是郝世乾捋须笑道:“此事甚好,本官亦有此。。。。。。。”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桌下有人踢自己,再看众人样子,也就闭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郝家的大小事情都要征询孙伯纶的意见了,与未来的延绥巡抚联姻,就是郝世禄都不敢决断,自己又能如何呢?
“孙大人,莫非有为难之处,若是聘礼之事,都是俗礼,本官也不甚在乎。”周士奇见孙伯纶皱眉,试探的问道。
孙伯纶微微一笑,摆摆手,让堂内其他桌的女眷和仆役全都下去,见孙伯纶如此阵势,大家知道不是小事,也就静心听。
孙伯纶道:“此事原本是喜事,只是。。。。。。我计划安排允曜随洪总督南下剿贼。”
“哦,有此事?”周士奇见郝家人也是一脸惊色,想来这事孙伯纶还未想好。
孙伯纶点点头,正色说:“各位都是亲近之人,与我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我们有了这般大好局面,便要在延绥镇好好发展,咱们有钱、有人、有地,唯一缺的便是编制!”
“编制?”郝允辙咂摸了一下,忽然说:“伯纶的意思是营头吧!”
孙伯纶微微点头,正是这个意思,虽说副总兵相对于游击将军已经是连升几级,但实力并未有显著变化,大明边军分为正奇援游四种营伍,便是总兵的正兵营也只有五千员额,游兵营两千到三千,副总兵的奇兵营则有四千人,算上郝世禄的营伍三千兵额,孙伯纶麾下也只有七千人的兵额,虽说孙伯纶可以把士兵伪称辅兵、预备队,或者卫所兵,但毕竟做的不能太过分。
虽说孙伯纶的发展模式威胁远大于辽东将门,但实力相对于辽东祖、吴两家,还是差得远,两家名下,光参将以上武将便不下十人,若非其名下编制如此多,也不会每年需数百万辽饷了。
“那该如何办理呢?”郝世禄一听事关儿子前程,当下问道。
孙伯纶笑了笑:“小婿并未想好,只是有一点,我敢做保,此事若成了,过上两三年,周大人必当得一身居参将高位的贤婿呀。”
周士奇一听这个,哈哈大笑:“若如此,再等两年又如何呢,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因儿女情长而耽误呀,只是望贤婿日后莫要忘了小女呀。”
郝世禄正色说:“亲家哪里话,这儿媳妇我郝家是认定了,无论允曜前途如何,都是不会更改的。”
周士奇这才放心下来,也不提成婚之事,郝允曜虽说无法娶的美娇娘有些失望,但对军功更为有意,心中纵有万千问题,也是憋着不问。
待周士奇离开,孙伯纶才对众人说到:“我是靠剿贼发的家,如今成了延绥镇副总兵了,这贼是剿不得了,听朝廷的意思,明年林丹汗会东进,届时会让我入卫宣大,以后主要敌人便是东虏了,然而洪承畴那里也是用人之际,我私心想着,若是帮允曜要个游击的衔,领一营兵随洪大人南下剿贼,以允曜的才能,未必不能大展宏图。”
“可是允曜杀了总督标营的人,如何再为游击?洪承畴未必会答应!”郝世禄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若不是当日他冲动,凭借在平阳的战功,如今早就是游击将军了,那时郝家一门二将军,也是一段佳话。
孙伯纶笑笑,说:“岳父大人,洪承畴如今也是油锅里的蚂蚁,您看他麾下有什么人,除了督标营和左良玉的人马,其余要么是新兵,要么是受抚流贼,便是高杰、刘国能之辈亦受到重用呀,只要咱为允曜准备好甲械齐全的一营人马,洪承畴自然肯,只是军饷万万是短缺不得的。”
“两千人马,如何能在短时间凑齐,如今流贼进了湖北,朝廷已经严令洪承畴速速南下了。”郝世乾提醒道。
孙伯纶笑道:“招兵是来不及了,只能从岳父和我营中凑了。”
“如何凑?”郝世禄认真的问道,若真的能让儿子成为游击,他倒是不惜代价,毕竟他年事已高,又有旧伤在身,再过几年恐怕也上不得阵了,虽说孙伯纶一直对儿子不错,但大树底下是长不成树的,以前郝允曜不争气的时候,郝世禄还希望孙伯纶多照拂,但儿子如今接连立功,虽然还年轻,但已经是年轻将领中的豪杰了,郝世禄早有让他自立门户的想法。
孙伯纶道:“岳父和允曜的家丁能有四百,再从营中正兵抽调四百,凑成八百人马,不成问题吧。”
郝世禄听闻此话,微微点头,虽说这是把营中精锐抽调殆尽,但都是给自己儿子,他倒是不心疼。
见郝世禄同意,孙伯纶又道:“我准备把一支整编的机动步队放进去,其余七八百人,则从塞外降卒中挑选,去年围困归化城,夺来了许多左翼部众,今年固始汗又把俘虏的藏人给了我一千多帐,抵去年铁箭头和铠甲的欠款,从这些人中挑选剩余人马。”
郝世禄微微点头,说道:“这些降卒能打能熬,战力不错,特别是骑射功夫,只是他们桀骜难驯呀。”
孙伯纶笑了笑,说:“岳父大人,他们去了大明腹地,周围没有熟人,言语又不相通,其家人子嗣又在我手中,焉敢作乱?”
孙伯纶又道:“允曜不是外人,其中甲械自然从千户所的库房里挑选精良的,战马则从套内引入,骑兵一人双马,步队配换装下来的火绳枪,并有马骡负重,只是南方多山,野战炮产量不高,却是拿不出了。”
“姐夫,这已经很强了,足够和总督标营战力媲美了。”听了孙伯纶给自己配备的军卒、器械,郝允曜很是满意的说道。
郝世禄听完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了,孙伯纶在无法获得编制的情况下,已经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自己麾下那个三千人的营伍,原本就因为平阳一战没有补齐,更没有扩编,经过这么一抽调,也就剩下几百人了,这些老弱病残一淘汰,便会塞入孙伯纶的新军。
不过郝世禄也不担心,反正自己脑袋上顶着这个营的参将衔,以后打了胜仗,功劳也是自己的,再者说,这个营的饷,孙伯纶也不会都拿去。
待这边一商定好,孙伯纶即可启程前往了陕州,一则把河东盐池招募的盐把式带回来,二则便是找洪承畴商议此事,虽说人马军械都是现成的,但孙伯纶可不会白给,朝廷把河东盐池交由了洪承畴经办,光卖盐引就得数十万,孙伯纶已经打定主意,没个十五万两,休想带走这营兵马。
对于正愁精兵的洪承畴来说,孙伯纶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朝廷的调令一次重过一次,他却苦于没有精兵可用,左良玉虽说剿贼还行,但军纪太过涣散了,总督标营更多是花架子,其余地方卫所和兵马,战力又不足,郝允曜这一营兵马,可解燃眉之急。
纵然洪承畴恨孙伯纶坏了其用兵方略,但事情紧急也不得不应允,出乎孙伯纶预料,洪承畴不仅答应给郝允曜延绥游击的衔,并给这两千兵马安家银、粮饷共计十八万两,还上下操作,把这营兵的饷银变成二十五万两,多出的七万两,便是从孙伯纶那里采购不少火铳、甲胄以及塞外战马,用来装备了标营。
要知道大明军队的军械是要由兵部打制的,孙伯纶在千户所的兵工厂还是借了绥德卫制械的名义,更因此不敢迁往更适合的绥德州城,以掩人耳目,洪承畴如此操作,可见其对精兵的需求。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孙伯纶便旁敲侧击的告知洪承畴,自己会一直支持郝允曜的游兵营,使其永远保持齐装满员的状态,无论是战损或是扩编,意思很明确,若哪天洪总督升郝允曜为总兵了,那孙伯纶会把郝允曜的营头补充到五千精兵,当然,前提是洪承畴给钱!
第256章 章二 赏功与罚罪()
崇祯六年,八月底。
已是秋天,中午却是闷热的,郝允辙进了孙伯纶在城外的小院,却发现孙伯纶穿着白袍,头戴折角璞头,正坐在一株槐树的阴凉里,面前桌案、纸笔,他正手持一份文书看着,许久,才拿起毛笔批示,郝允辙看的呆了,心道那定然下面人呈上来的文书,如此,那孙伯纶岂非和天子一样,正批奏折吗?
这想法颇为大逆不道,却并不稀奇,自从孙伯纶成为延绥镇副总兵,边墙内外的基业便连成一片,如今延绥南北,除了榆林等少数地方,其余都为孙伯纶势力范围,麾下有民近二百万,还有绥德、延安这类大城,与一小国无异了。
正想着,二进院里传来啪啪的皮鞭抽打声,偶尔有一声惨叫,郝允辙细看之下,那树下分明跪着一人,不是赵琉璃是谁。
“堂兄,你想什么呢?”郝允曜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此子一身将袍,甚是威武。
郝允辙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孙大人等你呢,快去吧。”
这时孙伯纶也看到郝允辙,郝允辙知道他有军政要事,也不打搅,远远喊道:“我先去拜见太夫人,从西安带来了五色米,讨老太太欢心呢,完事再叫我。”
孙伯纶点点头,便与郝允曜叙话去了,郝允辙趁其不注意,走到赵琉璃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发觉这厮肌肉都硬了,想来跪了许久了,郝允辙低声说:“教你个乖,凡事都说实话!”
留下这话,便离开去了太夫人的院中。
郝允曜听得内院的抽打声音,也不敢问,走到孙伯纶面前站定,待孙伯纶处理好一份文件,才说:“兵部的文书下来了,你已经是延绥镇游击将军了,洪大人麾下军队已经南下,而给你的命令是十月十日前进入湖广境内,所以,十五天后你就要出发了。”
“姐夫放心,兵马钱粮都准备妥当了,您还把巴罗给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郝允曜认真的说道。
孙伯纶瞥了他一眼,从身边的书匣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郝允曜,说:“这是千户所军工厂出产的武具器械的价格,你好好看看,一会便去兵工厂,找齐五儿,他会把各类武具的性能、材料都会告知你,你在那里待几日,学会了再离开。”
“姐夫,我又不是匠人,学那些作甚?”郝允曜正是好动的时候,如今又成了游击,正在兴头上呢,让他去军工厂那等地方,着实难受。
孙伯纶并不理会他的抱怨,说:“洪大人七万纹银买了咱那些甲胄器械,随你的营伍一道运抵,他若问起其中细节,你一字答不上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说的郝允曜没了脾气,孙伯纶又道:“我给洪承畴的价格很实惠,质量也是最好的,在货物中又加了半成,他定然会满意,这种事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日后他剿贼就离不开咱的军工厂出产的武具,难道这点买卖,我还要让你大堂兄再去一趟吗?”
“在洪承畴麾下,将军的功劳都在战功上,你毕竟年轻,若不再其他方面下功夫,如何能给你出头的机会,你呀,警醒着点吧。”孙伯纶最后提点了一句。
郝允曜近来喜昏了头,听了这些话,明白了不少,说:“姐夫,我知道,这就去千户所。”
孙伯纶拉住他,说:“还有一事,你从千户所出来后,莫要去葭州了,反正你的营伍都在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