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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他日有空,本官定然要与郝游击讨论此事,届时还需孙大人美言呀。”周士奇笑道。
见他答允,孙伯纶自然称是,其实说起来,哪需要孙伯纶美言,郝允曜娶知府之嫡女,那可是高攀呀。
二人出了州衙,去了守备官厅,不久,温不言赶到,孙伯纶与他在徐白云的书房,秘议许久,孙伯纶献上礼单,温不言也答应在洪承畴面前美言相助,双方皆大欢喜,这时才清楚周士奇、徐白云和林天奕三人,五人畅饮半夜,明月高悬才散去。
“李文忠德才兼备,与大人又私交甚笃,为何不助其高升,反倒下注给一无是处的周士奇呢?”待宾客散尽,林天奕借着残酒,认真的问道。
孙伯纶也就是酒酣,也不隐瞒:“人无癖不可交,说的便是李文忠这等人,我孙伯纶若想在这乱世舒展宏图,必行非常之事,李文忠可不见得支持,若以后两相掣肘,最后闹翻,还不如把他赶到边远之处。”
林天奕是个聪慧的,笑道:“大人看中的便是周士奇的一无是处,他没有才干,才会借助他人,延安境内大小事务便可为你一人掌握,这样文武张弛,旁人亦说不出闲话,大人亦可操持上下。”
孙伯纶点头称是,说白了,让周士奇担任延安知府,就是让他成为自己操纵的傀儡,有地方文官顶着,做事方便,也不易被朝廷察觉。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全身披挂的将官进了守备官厅,孙伯纶一见,便认出此人是洪承畴标营的中军,两人早就相识,那中军道:“孙大人,快去州衙,总督大人要见你。”
见他神色紧张,眼睛总是留意林天奕,孙伯纶立时明白是有话不便说,孙伯纶笑了笑:“中军大人无需紧张,林先生是本官心腹之人,无需隐瞒。”
那中军这才点头,说道:“贵部一支骑兵在南岔沟一带与昌平镇副总兵左良玉部起了冲突,误杀左部七十余人,左副总兵一怒之下,把贵部困在了一处庄园内,洪大人想要你前去接洽呢。”
对于左良玉,孙伯纶自然不陌生,在明末剿贼诸将中,左良玉也是赫赫有名的,在其生涯前期,一直专心剿贼,虽说胜败皆有,却立功不少,只是后来就任湖广总兵后,嚣张跋扈,养寇自重,最终落得病死下场。
此时左良玉是昌平镇副总兵,年初时,流贼窜入河南,朝廷命其率领昌平军进剿,后与山西诸军汇合,北上剿贼,紫金梁西渡黄河时,其部在山西蒲州一带,洪承畴命其用浮桥渡河,北上剿贼。
洪承畴看中的是他麾下那精锐的关宁铁骑,而左良玉也想搭上这位未来的五省总督。
孙伯纶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部下会与左良玉部起冲突,还闹到火并地步,也不知道是哪支队伍起了冲突,一时没了主意,毕竟他分别派遣龙虎、赵琉璃、牧锋和齐峰四支兵马南抓捕紫金梁,杀左良玉七十余人的,定然是这四部之一。
虽说没有头绪,孙伯纶也穿上衣甲,准备随中军官去见洪承畴,虽说他本能的讨厌军纪涣散、养寇自重的左良玉部,但眼下还不想得罪一个副总兵。
二人刚刚走出守备官厅,孙伯纶便见几个人打马而来,其中多半有伤,为首正是在绥德一战中立下大功的李如龙,李如龙见到孙伯纶,下马靠近,看到有总督标营人在,便沉默上前,在孙伯纶耳边说了几句。
便是孙伯纶颇有城府,脸色也是一变,对中军官说:“中军大人,请你回去转告洪大人,本官早已听闻下属与左将军部下冲突,在您赶到前就已经前往处理了,这次麻烦大人了,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孙伯纶一脸笑容,说道,却搜遍全身也没有摸到银两,还是林天奕机敏,解下腰间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奉上,那中军也是识货的,哈哈一笑,畅快离去。
孙伯纶见状,立刻喝令:“召集亲卫队,立刻南门集合,李如龙,你且去城东军营,持我印信,命令机动步队出发,立刻南下作战,天亮之前,必须赶到南岔沟!”
林天奕听了这些命令,大惊失色,那机动步队是孙伯纶在绥德一战中刚刚组建,以一个混编中队为基础,从另外两个减员严重的步队中抽调精锐,且配备缴获的战马,变成骑马机动的步队,是眼下孙伯纶麾下唯一处于战备状态的步队,也是唯一齐装满员的部队。
孙伯纶见他脸色异样,说道:“左良玉的家丁营一队在南岔沟偶遇紫金梁,牧锋带领的半个亲卫队赶到,发生了火并,我们需要立刻出发,绝对不能让紫金梁这等大功被别人抢去!”
第187章 章九三 敌对()
时间回到两日前。
紫金梁率领麾下仅剩的五十余骑兵向南逃窜,待到怀宁河,又折返向西,沿着怀宁河向上游而去,奔行一日一夜,人困马乏,只随意找了个屯堡休整半日,苦于没有补给,便进入了南岔沟镇,准备劫掠一番,继续西逃。
当时天色已经黑了,紫金梁赶到南岔沟的时候,却发现上百汉子正围攻这寨子,寨墙已经被推倒一段,寨内一片喊杀之声,紫金梁一想,绥德左近,此时还在攻伐村寨的,也就是自己原三十六营的余部,一想到可以收拢上百人,他顾不得病情,直接带人冲进了寨子。
进入之后,发现里面两侧全是紧闭的房门,路边尽是一些倒卧尸身,紫金梁从贼多年,一看这些手法,顿时感觉熟悉,见声音从寨中央传来,也就打马赶了过去,发现这支队伍正围攻寨中一处大院,院中亦有家丁抵抗,双方厮杀在大门处。
紫金梁本想上前相助,忽然感觉不对劲,大门处不断传出鸟铳声,而这支队伍的装备实在是太好了,人人着甲不说,胯下马匹也是一等一等,而且其说话并非陕西口音,紫金梁恍然明白,这并非义军,而是正为非作歹的官军。
想通这一点,紫金梁本想跑,却被这队官兵发现,这队官兵虽然军纪涣散,劫掠乡民,战力却是不错,在寨中干道上,便骑射不断,射死紫金梁麾下十余人,最终,官兵骑兵堵住村口,除了少许流贼逃出,其余多被射死,只有紫金梁和几个亲信被俘。
而牧锋率领的清剿队正在左近,其麾下共约二百人,其中五十人是最为精锐的亲卫,其余也是从马队、步队中抽调的精锐,与南岔沟东遇到紫金梁的溃兵,得知其被官兵俘虏,而那支官兵却不是绥德卫的后,牧锋立刻下令前往交涉。
到了南岔沟,牧锋才发现,紫金梁已经被官兵问出身份,那支百余人的骑队是昌平镇副总兵左良玉的家丁营,双方还未交涉,便交火起来,统帅家丁营的把总仗着兵甲犀利,以为牧锋软弱可欺,便率领精锐,出寨应战,想要把寨外之敌人一举击溃,却碰上了牧锋麾下的铁甲骑兵,虽然只有五十骑,但却一次便冲散左部骑队。
牧锋本想抢了紫金梁便走,待见到孙伯纶再由其分说,却不曾想左良玉部援军赶到,领军的正是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其带了五百家丁,俱是骑兵,牧锋自知不敌,索性退入寨中大院,据守其中,派遣李如龙冲出寨子,前往州城报信,才有了孙伯纶领兵来援。
牧锋被困寨中大院近两日,左梦庚得知其为绥德卫所兵,更是不放在眼里,围攻不止,待被牧锋击败三次之后,才自知吃不下这支部队,向左良玉报告,而左良玉直接状告到了三边总督那里。
孙伯纶率领的亲卫和机动步队,人人有马,接到消息后,快速西去,不过半日功夫便抵达南岔沟,老君殿一战时,孙伯纶曾来过这里,地形甚为熟悉。
这一日,左梦庚正躺在一处宅院中,享受着寨中大户送来的美酒女人,听闻绥德卫来人,丝毫不以为意,便到了寨门前去看,心道绥德卫官衔最高也不过是个守备,而自己同样也是昌平镇的守备,绥德守备是卫所守备,自己却是副总兵奇兵营的正兵守备,天生就高对方一截。
然而,站在寨门前的左梦庚却被孙伯纶亲率的部队吓了一跳,只见官道远方腾起无数烟尘,数百骑兵纵马而来,铁蹄如雷,在南岔沟山谷之中回响,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
而滚滚烟尘之中,率先飚出一队骑兵,个个穿着精良铁甲,戴着有护脸的铁盔,腰配弓箭胡禄,手持马刀,而备马之上还绑着火铳和长矛,这些骑兵马术极为精湛,在沟沟坎坎中御马行进,如履平地,其神色桀骜,尽显剽悍。
左梦庚见了这支骑兵,惊的差点掉了下巴,饶是出身辽东,见惯了强军,也从未见过如此骑队,便是关宁铁骑也是逊色许多。
而紧随骑兵而来的是一队步卒,此时他们已经从战马下来,在距离寨门前不到三百步列阵,这支步队按照兵种分开列队,并非战斗阵型,孙伯纶正想以此展示自己麾下实力。
长矛兵共三百人,人人持有丈余长矛,他们着覆面铁甲,如林而行,军容整肃,无人喧哗,仿若有肃杀之气,而火铳兵二百人,鲜红棉甲披挂在身,铁盔、佩刀样样不缺,特别是其配备的火铳,铳口粗大,铳管精良,样式如一,让人眼馋。
而最令左梦庚注目的是那孙字大旗下的百余勇士,他们俱是着甲,却五花八门,强壮剽悍者持大锤、巨斧,精干灵敏者配备苗刀,其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毫无阵型,却好似一头凶兽似的,强行进入左梦庚的视野之中,在他眼中,这群选锋浑身上下俱是血气、煞气!
左梦庚万万没想到,卫所兵也能人人着甲,入眼所及,所有士卒俱是披甲勇士,钢铁带来的冷冽与力量感让左梦庚胸膛起伏,再也不敢轻视来者。
孙伯纶一身山文甲,身披大红披风,骑着高大的黑风,缓缓而来,他单枪匹马,至左梦庚面前,淡淡问道:“某乃绥德卫千户孙伯纶,敢问上官如何称呼?”
左梦庚没曾想孙伯纶如此倨傲,但一想到起击溃数万流贼,凶名显赫,也不敢怠慢,回应道:“本官是昌平镇守备左梦庚,在昌平镇副总兵麾下任千总,掌家丁营。”
孙伯纶翻身下马,叉了叉手,算是见过礼,道:“听闻本官麾下与贵部起了冲突,发生火并,本官奉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接洽,望左大人让开道路,让本官进寨!”
孙伯纶可没有给左梦庚不准的机会,左梦庚知道自己麾下绝非眼前这支铁血军队的对手,却也不想吃亏,道:“孙大人一人进去。”
孙伯纶瞥了他一眼,便上马进了寨子,在那高墙大院前亮明身份,牧锋才让人打开大门,放了孙伯纶进来。
见到院中俱是伤员,院墙一侧还有十余具尸体,大部分是亲卫,其中有人孙伯纶还能叫出名字,孙伯纶怒火中烧,扬起马鞭抽向牧锋。
第188章 章九四 乱兵()
啪的一声,一鞭子硬生生的抽打在牧锋的脸上。
孙伯纶恨恨的骂道:“你个莽夫,只会使用蛮力,不懂变通,白白害死这么些兄弟,这些剽悍热血的汉子,本应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却因你这莽夫丧命在这穷山沟里。”
孙伯纶越骂越气,连连抽打不止,牧锋哪敢还手,挨了七八鞭子,脸上脖颈都是血痕,几个亲卫见孙伯纶动了心火,赶忙阻拦,齐齐跪地劝说:“实在怪不得牧大人,那左梦庚嚣张跋扈,俺们便是表明绥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