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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
还未走出百米,几只箭矢便迎面扑来,刘延昭当即闪动着身子躲开,“住手,我乃刘延昭,城头的将士勿在射击!”
两遍喊完,似乎起了效果,没有箭矢飞来,城头之上也听到脚步之声,很快,一身甲胄的大郎刘延平出现在城墙之上。
“兄长,我是延昭,还请兄长开个城门让小弟进城!”
城头之上,大郎盯着刘延昭,手捏着砖石,目光也从刘延昭的身上往后延伸,看着那满地的宋军。
此刻,大郎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延德借机杀马元,是六弟所嘱咐的,或许马峰造反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刘延昭又从宋军营地中走了出来,当下大郎明了了几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兄长,我是延昭,有要事需见爹,兄长赶紧开个成门呀!”
耳边响着刘延昭焦急的呼唤,大郎脑子里在做着挣扎,五弟和七弟都已经被爹给责罚,闭门家中,即便是宋军来犯,也没有获令参战。
由此可见,爹是真的怒了,倘若让六弟与爹相见,后果怕是大郎都难以想象。
“大哥,弟弟今日所为绝不后悔,而且,我也相信六弟所做都是为了刘家,为了代州的百姓,倘若能重新选择,延德依旧会这般做。”
那一夜,五郎的话语突然在刘延平的耳中响起,即便是后来的七弟,也是甘心受罚,毫无怨言。
“六哥做的对,他所付出的比我们每个人都多,延嗣满心敬服。”
大郎的脸色飞快的变幻着,罢了,血溶于水,纵使六弟做错了何事,爹也不会真的要了他性命。
想到这,刘延平吩咐麾下放下三个箩筐,城下的刘延昭当即走了进去,随即便被拉到了城头。
“兄长……”
“什么都别说”,大郎伸手止住了刘延昭,看着他肩头的伤,沉默了片刻,“你真的要去见爹?”
“恩。”
“那好,我带你去。”
说完,大郎便率先转身朝着一边走去,刘延昭的嘴唇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让崔平二人回营地,大步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兄弟二人没有说话,看着前方大郎宽厚的身形,落后几步的刘延昭心里少了几分不安,多了些宁静。
这就是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为你遮风挡雨。
营地中没有往昔操练时的热闹劲,却多了紧张与匆忙,快到刘继业常在的屋子时,刘延昭唤住了大郎,“大哥,还是让延昭自己进去吧。”
转过头,盯着刘延昭看了几眼,大郎点了点头,“也好,城头防务还要看管,和爹好好说,不行就低头认个错。”
与大郎道了声别,刘延昭站在木屋外努力的平息心中又燃起的忐忑,算了,反正躲不过去,难不成还要杀了他这个儿子不成。
外面的守卫见到刘延昭,眼中有些惊讶,但没有阻拦他,后者对着两名侍卫微笑颔首,继而踏进了屋中。
里面的布置没有改变,几张简单的桌椅,唯一不同的时多了几幅地形图,上面被标注满了记号。
听到了声响,正在与王贵商讨战事的刘继业抬起了头,随即只听‘咔嚓’一声,桌边被刘继业给捏碎,木屑飞舞。
第五十八章 归宋(二)()
更新时间:2012…11…29
“你个孽子,竟然还敢回来!”
刘继业整张脸都是铁青色,说道着就要拿起桌上放着的刀,朝着刘延昭扑来。
那王贵满是惊慌的拉住刘继业,“将军,万万使不得!”
“别拦着我,我刘继业没有这大逆不道的孽子!”
喘着粗气,刘继业满目凶相,即便刘延昭早已经想到了此幕,但还是被这气势给吓得愣住了,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小将军,你还是暂且离去,待将军气火消了,再来请个罪!”
王贵的武艺哪能和刘继业相比,眼看就要拉不住他了,便朝着刘延昭喊去,希望他不要再触怒火。
可是后者像是没有听到,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爹,孩儿并未觉得做错了何事。”
“你这畜生!”
“马峰乱国,野心已生,即便没有孩儿的推波助澜,他也会弑君夺位!”
“住口!”刀锋插着刘延昭的脸颊划过,带着冷冽的寒意,几缕秀发也随之飞舞。
“小将军快走!”
拦不住刘继业,王贵只能挡在刘延昭的身前,满是哀求的让他速速离去。
刘延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稍后抽身到王贵的前面,“王叔父,有些事情,延昭是必须得面对的。”
“王贵你出去,这是命令!”
刘继业的声音冷的吓人,用出了军令,王贵只能领命,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或许没了他这个外人在,将军会冷静许多。
“爹,孩儿想听句实话,你是忠于刘汉朝廷还是忠于天下的黎民百姓?”
王贵一走,刘延昭便先发制人的出声问道,而这句话无疑是个没得答案的选择,无论刘继业选哪一个,都证明他做的没错。
刘继元是马峰所杀,这与他有何关系?刘汉皇室已灭,倘若是要报恩,倒不如投诚宋朝,反戈马峰。
像是被话给噎到了,刘继业举起的刀杵在那里,竟不知该往哪里放。
而这时,刘延昭却双膝跪地,语带悲戚,“爹,孩儿知道,所做之事定不能为你所接受,但北汉的百姓需要个稳定的家,需要个太平盛世,而不是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要提防着宋军,也要提防着契丹人。
刘汉皇室越发的奢靡,这个不用孩儿说,爹也能知道,如此下去,百姓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
而且契丹人视我等为刍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爹,我们是炎黄子孙,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啊!”
说着,说着,刘延昭竟泪眼婆娑起来,刘继业手中的刀也‘当啷’一声落地,像是整个人被抽去了精气,很是无力的靠在桌边。
“爹,刘汉的气数已尽,我们还是投诚了吧!”
“嘭……!”
本是憔悴的刘继业猛的一拳砸在了木桌之上,顿时桌面出现无数的裂痕,“老夫征战沙场几十年,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投诚?亏你是我刘继业的儿子!”
“爹,孩儿是你所生,也是刘家儿郎,战死沙场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眼下满城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了爹的身上,还请爹三思啊!”
像是被击中了肋骨,本还是怒不可交的刘继业听到满城百姓,顿时又歇了火气,说得没错,战火之下,最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他可以为刘汉皇室以命来殉葬,但总不能拉着满城百姓来陪葬。
余光扫过跪在一边的刘延昭,脸上闪过一丝的挣扎之色,咬着牙,捡起地上的那柄长刀,又一次的劈了过去。
只觉得头顶寒风袭来,刘延昭抬首却见刀锋已到了面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竟不知闪躲。
“住手!”
一声娇喝,刘延昭只觉得肩头疼痛难忍,他身子便倾飞到左侧,而那刀锋也顺着耳边落下,当的一声,击在砖石之上。
肩头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涌出,刘延昭疼的直皱眉,急忙赶来的折赛花连赶紧扶起了他,“老爷,你这是要作何,六郎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这孽子终究害了圣上……”
“这天下大势老爷还不明白么?江山迟早是赵宋的江山,难不成凭老爷的一己之力可以扶起整个溃烂的刘汉社稷?”
折赛花没有往日对刘继业的温顺,一边给刘延昭处理着伤口,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天下任谁执掌,只要百姓有福祉,儿郎们平安无事,她就足够了。
没有说话,刘继业转身蹒跚的朝里走去,跌坐在椅子上,折赛花则是扶着刘延昭出了军营,往着家中走去。
“娘,难道你不怪罪孩儿么?”
路上,刘延昭低声的问着,听到此言,折赛花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的凄凉,“大厦将倾,既无力做砥柱,那便顺天而为,娘都听七郎说了,娘不怪你,你爹也是心中一时接受不了,静一静之后,他会分得清大是大非,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即便刘延昭如何的坚强,街道上有着往来的行人,但他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落,有着千言万语,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道一声,“娘……”
回到府中,八妹与在家闭门思过的五郎、七郎都争相过来看刘延昭,一年不见,八妹长大了不少,见到刘延昭便率先扑了上来。
“六郎走的日子里,八妹每天都在门口盼着,今日总算是将你盼来了。”
略带心疼的在小丫头脸上摸了摸,“小鱼儿,六哥回来了。”
精致的小脸上落着晶莹的泪花,八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了刘延昭的怀里。
安抚了八妹,刘延昭与五郎以及七郎好生交谈了许久,二者听完他在汴京所为在之后,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气氛有些沉重时,管家刘和走了进来,随其一道而来的却是刘延昭多日不见的罗氏女。
墨绿的长裙,纤纤玉立,长发半挽,遮不住她那绝世的容颜,只是此刻脸色有些发白,灵动的眼中微微泛着红。
“罗家小娘子,六弟的伤势劳你费心了。”
丢下这一句,五郎拉着七郎离去了,八妹虽有不舍,但还是随着两人往外走去,大半年,罗家姐姐的身影常在府外徘徊,纵使她人还小,但怎能不知其中的情愫?
“许久不见,小娘子可好?”
温和的声音亦如往昔,低首轻移莲步的罗氏女愣了片刻,这才抬起头,声如蚊叮的回着,“奴家一切安好,倒是六公子清瘦了几分。”
四目以对,两人不禁同时移开,生出一丝羞涩,刘延昭这时才发现他刚才改口唤出的一句小娘子,而罗氏女的双颊露出微微红晕。
稍后,罗氏女很是小心的给他清理了伤口,动作很慢,生怕弄疼了刘延昭,后者也感觉到了那份温柔,烦闷的心中当即涌出一丝宁静安逸。
“罗大夫最近还好么?”
“恩。”
“济春坊的生意忙么?”
“还好。”
…………
犹如从前,罗氏女轻声简短的回答刘延昭的所问,有些乏味,但刘延昭却丝毫不觉得,仍旧继续问着。
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本是简单的事情,罗氏女用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白布的结打上之后,眼中竟有些不舍。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阵阵凉爽,刘延昭当即再次夸起罗氏女的医术来,让她很是羞涩,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烟霞,说了几句该注意的事情之后,便低首匆匆的往外走去。
待罗氏女刚离去之后,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虽有许久未见,但是刘延昭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排风,你躲那边作甚?”
声音落下,排风从门旁走了进来,身子仍是单薄,挽起的乌发有些散乱,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还未擦去,手中端着托盘,香气正从散着袅袅轻烟的碗中传来。
将盛着猪肉粥的碗放在一边的桌上,排风对着刘延昭弯腰施之一礼,“排风见过六公子。”
“你这丫头,我不过是数月不在,又变得如此拘谨!”
见她这般,刘延昭不禁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