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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刀了结。
而且刘延昭还希望以后能过上逍遥的遛狗逗鸟的日子,所以刘继业这个爹最好还能顺风顺水的居高位,要是投诚之后被罢免或者贬职,那也是白忙活一场。
虽然历史上刘继业仍是北方守将,可是刘延昭不能保证历史还是沿着原先的轨道行进,因而得到折氏的相助或许能多一份保障。
“事态紧急之时,出兵一事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进言之事,怕是有些难做。”折御卿皱着眉头,沉声说着,稍后转过了身子,“兄长可有何好主意?”
“晗之说的不错,我折氏虽归顺朝廷已久,皇上也仍派我主持府州的事务,但毕竟圣心难测,以我的身份,美言之事做不得。”
折氏是府州豪强,赵匡胤兄弟未将他们像麟州的杨家调离估计也有代州城的缘由,毕竟府州,麟州以及代州三城相隔不远。
即便折御勋想要相助,但也要首先考虑折氏一脉的利益,因为他姓折而不是刘,也不是姓杨。
或许是察觉到了刘延昭不经意中露出的失望,折御勋叹了口气,“放心吧,校检太师高怀德与折、杨家有些旧情,待我修书派人前往,有他出面,想必要好上不少。”
与二人谈完,已是夜幕起之时,而折老太君恰巧使人来唤他们用膳,事情办好的刘延昭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便应了老太君的意识,在折府留宿一夜。
陪着老太君唠了会,待其困乏之后,刘延昭便欲在下人的引路下,往着西侧的厢房走去。
住所是个小院,布置干净简洁,与他自己的院子没有多少的差别,退去了那小厮,刘延昭走到了屋外。
离入睡的时间还早,没有东西来打发时间,倒不如练一练拳法。
已经是深秋,夜晚凉气袭来,倒也是练武的好时节,至少没有夏日的大汗淋漓。刘延昭虽算不上天资卓绝,但几个月的摸索之后,那擒拿之技运用起来也熟练了许多。
刁、拿、锁、扣、扳、点、缠、切、拧、挫、旋、卷、封、闭。
这是暂且想起的招数,共计十四式,每一招都出手利索,旨在一招致敌,使其丧失进攻的能力。
“喝~!”
一声低喝之后,刘延昭收抓为拳,半晃周圈,稳住身形停了下来,而就在此时,惊叹声传来。
“厉害,厉害……”
转过身,却见到折御卿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棋盘,想来是打算找他对弈几局碰巧看到了刘延昭的擒拿术。
“原来是小舅父,延昭拙劣之计倒是让你见笑了。”
一日相处,刘延昭对这个年轻的舅父多了几分好感,特别是今日语中的相助,有了真心结交之意。
“你这可就是过谦了”,折御卿将棋盘放到院子的石桌上,伸手比划着刚才见到的招式。
“没有花哨,干净利索,倒是挺适合上阵杀敌,不过对高手,怕是收效甚微。”
折御卿以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老成口吻说着,刘延昭听后忙出言求教,折御勋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作为兄弟,折御卿想必也有两把刷子。
“武道一途,外修技,内修气,难道你爹没说么?”
外修技,内修气?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小说中的内功?
刘延昭也不知道刘继业是否说过,即便说过,肯定也不记得了。本想待空闲之时再求教,可是马元,宋军来袭等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折御卿有些惊讶,但看到刘延昭认真的模样,咧嘴无奈了笑了起来,“刘继业是不是疯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不与你说清。”
“或许是家父觉得延昭还未达到那种境界。”
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好在折御卿没有在此问题上做着纠缠,负手走在院中开始将他所知的慢慢道来。
练武之人以技强体,以气强技,对于真正的高手,二者是缺一不可。
有技无气则为莽,全凭着单纯的招式来肉搏;有气无技则为盲,虽有一身气劲,但没有施展之法。
而折御卿口中的‘气’与刘延昭所想的‘内力’等也大不一样,习武者可以集全身气劲于一处,贯穿心意,收发自如。
真正的高手甚至可以做到气劲外泄,以威屈人,乃至是杀人!
油灯的火芯发出吱吱声,刘延昭独自坐在灯前,眉头紧锁,满脸的苦思之状。
折御卿早就离开了,在讲了那些话之后,见刘延昭锁眉苦思,知道后者心思定不会在棋盘之上,便起身回房去了。
但是他的一番却让刘延昭有些不知所措,气劲?到底什么才是气劲,这东西也太为虚幻了,就算折御卿也说不清,留了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增他的不解。
苦思冥想许久,还是弄不清楚,也用了曾经小说中看来的办法,努力从丹田中寻找出什么,但结果证明那些都是胡扯。
“真是难啊~”
手托着下巴,听着外面的鸡鸣,刘延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说着。
天亮了,是该离开府州了,还得赶去与七郎他们汇合,要是行踪暴露了,可就坏事了,至于内劲的事情,待日后有机会再寻爹问个究竟,至少他肯定是明晓的。
第四十三章 晋阳城()
更新时间:2012…11…21
“哒哒~”
马蹄绝尘,刘延昭骑马快速在略显宽阔的泥道上快速的行着,府州城已经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一日的疾驰,终于离保德不算远了,太阳还没落山,不过刘延昭却不必再等到日落翻越城墙进入。
保德与府州的府谷县隔河相望,虽说双方是敌对之城,但折氏一脉发展数百年,怎会没有进入保德城的办法?
调转马头,继续往东行,到了折御勋所说的地方,寻得渔夫打扮的折府之人,在他们帮助下,渡了三条大河,才在保德一处较为荒僻之处上了岸。
道了谢,刘延昭拔腿上了路,刚才小舟上问了方向,这里距保德主城还有些路程,方圆数里都看不到人烟,就算是有银子,怕也是买不到马匹来代步。
看着前方望不到头的蜿蜒乡间小道,刘延昭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早知道还是翻城墙,不过想起上次差点中箭,被射成刺猬,心头也凉意顿生。
罢了,权当是欣赏田园夜景了,至少安全了许多,安慰了自己,刘延昭大步朝前的赶路去了。
天微微亮之时,总算是看到了保德城的轮廓了,刘延昭从一辆破旧的牛车上跳了下来,“张伯,真是谢谢您老了!”
牛车上,一位发须花白的老汉笑着将摆了摆手,“张老头也不过是顺路,还要多谢小哥儿的给出的主意!”
道了别,看着刘延昭离去,那老汉扭头看了看身后半车的青菜,两斤三文钱,买两斤赠一斤,这是路上小哥出的主意,算起来价钱还是和以前相同,真的可以卖完么?
马上寒冬就要来了,一家老小就指望种的菜果换钱来过冬,希望能托这小哥的福气了。
叹了口气,张老汉拉了拉绳,要继续前行,一边六七岁的孙儿却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翁,这个给你。”
转过头,却见一锭银子,那张老汉吓得立马伸手握住,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看来,这才赶忙的塞进满是补丁的麻衣怀中,“长生,这是哪里来的?”
“刚才的大哥哥偷偷给的,让我等他离开的时候给阿翁。”
有这银子,这个冬天真的就不愁了,张老汉脑中不禁浮出那温和的笑脸,口中不断念叨,“老天爷开眼了,让张老头遇到了位菩萨……”
而过了东门守卫盘查的刘延昭却不知身后的事情,帮助张老汉也只是为了报恩,在城外提前下车也是谨慎之事,老汉是本地人,常进出城,与生人一道,很容易引起注意。
时候尚早,保德城还未热闹开来,不过客栈酒肆倒是开始忙活上了,刘延昭也不做逗留,直接取了前几日寄存的马朝着宪州城赶去。
保德城往东行倒是没有多大的阻碍,战乱时期,人口流入总比流出好,而且骑马之人那些守卫更是不敢多加追问,怕触犯了大人物的怒火。
继续一路隐藏踪迹的赶路,翌日日落之时,刘延昭依稀可以见到宪州城的巍峨城墙,想起七郎几人还在城中等他,不禁又加快了几分行速。
过了城门口,正想该怎么找出七郎的客栈时,一道身影靠向了刘延昭,转首望去,却是毒蝎中的一员,崔平。
来的正是时候,后者见到刘延昭也满是欣喜之色,怕是这几天一直奉命在此等候他的消息。
“我不在的时候兄弟们可好?”
牵过刘延昭手中的缰绳,崔平在前面带着路,“回教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队长与其他兄弟在乐福客栈候着,今日也是属下运气好,将教官给等来了。”
说笑着到了乐福客栈,马匹给了客栈伙计,崔平便引着刘延昭到了二楼,轻叩了几声,应了房中的询问。
须臾,脚步声响起,七郎拉开木门而出,“六哥,你终于回来了。”
“恩。”
走进屋,还有蓸山等几人,桌上的棋局厮杀了一半,对正行礼的他们摆了摆手,刘延昭不禁笑骂的坐了下来,“还以为你们会等得心急,没想到却是好不快活。”
闻言,七郎不禁挠了挠头,“六哥嘱咐不要外出走动漏了消息,弟弟与诸位兄弟自然是闷的慌,对上几局时间也能过的快些。”
七郎一言,蓸山他们自然是笑脸凑上前附和着,这模样,使得刘延昭又笑骂了几句,稍后才问及正事,“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不明来路之人接近?”
“这到时候没有,不过得知六哥身体抱恙,宪州城节度使倒是派过人来,幸好蓸山机智,不然倒是要穿了帮,至于其他,倒是没有察觉。”
满意的点了点头,“恩,七弟,做得不错,蓸山,你去找辆马车来,今晚都好好休息休息,明个便出发,赶路去晋阳城。”
“马车?”
刘延昭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七郎有些懵了,“六哥,大伙都有马匹,为何还要马车?”
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刘延昭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脑筋转得有些慢的弟弟,“这里不是有一个病人在的么?”
还算宽阔的管道上,数骑护着辆马车不急不慢的行着,正是刘延昭等一众人。驾着马车的是蓸山,而拉车的两匹马正是他与刘延昭的坐骑。
这战乱之时,寻常人家哪里有马,忙活半天之后,最后还是刘延昭决定将用坐骑拉车,也省的两匹马浪费了。
“蓸山,与我六哥说道一下,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到了晋阳城了!”
走在最前面的七郎扭过头说着,那赶车的蓸山则是回过身子,对着马车里重复了一遍,没多久,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大伙将速度慢下来,在日落时分进城。”
命令传来,望了望头顶还算高的太阳,七郎与其他人很是不解,但也没有多问,都不约而同的拽了拽缰绳,使得速度慢下来。
马车中,刘延昭闭目养神的坐着,就要到晋阳城了,虽然对北汉这个小朝廷不以为意,但还是有些紧张。
将行程慢来下,一是心中的忐忑,二是要做好明面上的功夫,带病赶路,至少会给北汉君臣上演了尽忠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