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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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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快的起了身,不知为何,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双眼也一阵发黑。

    遭了,刚才那火焰有毒!

    咬着牙,杨延昭快速的看了看左右,他最为依仗的左婆娑竟是被一个邋遢独眼的老怪物给缠住了,而满脸慌张的琼娥正抱着陈末儿朝着他跑来。

    “公子!”

    也许看到他嘴角吐出的鲜血,那陈末儿惊呼了一声,便挣脱了琼娥的双手,飞快的扑上前来。

    “末儿,不要过来!”

    杨延昭大吼着,可是小丫头已经到了他身边,也就在这时,几把泛着幽幽冷光的匕首再次飞了过来,

    双手抄起陈末儿,往着一边躲去,可是中了毒的杨延昭身后哪里还有往昔的灵敏,人刚跌落到青砖路面上,腿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怀中陈末儿喊着‘公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上多了温暖粘稠的东西。

    拿到眼前一看,竟是鲜血!

    “末儿,末儿!”

    这下杨延昭慌了,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陈末儿,忙赶紧的封上了她的要害穴位,可是这似乎无济于事,小丫头的嘴唇越发的紫黑。

    镖上有毒!

    杨延昭嘴角鲜血不断溢出,但这时候他哪里还在乎这些,将脑中罗氏女曾经叫他的止血阻拦毒素扩散的法子都使了出来。

    可是为何那清凉清澈的大眼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公子,末儿好冷。”

    怀里,陈末儿低低的道了一句,将脑袋往着杨延昭怀里钻着,似乎找到了温暖的地方,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双美丽的大眼再次眯成了月牙儿。

    只是这双爱笑的眼睛没有了往日溪水般的明亮。

    “末儿!”

    感觉着怀中那越发冰冷的身体,杨延昭气血冲上了脑门,口中吐着血沫,双眼中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挣扎要起身,可是神识已经模糊,终究没有站起来,单膝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是双臂丝毫的未动,怕是惊了抱着的陈末儿。

    “杨璟,末儿!”

    琼娥不过是慢了几步,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二人浑身是血,生死未卜,忙扑上去,待看到陈末儿已经没了脉象,当即双眼生泪,朝着四周赶来的兵卒大喊道,“我是耶律琼娥,赶紧将所有的御医找来,就算抬,也要给我抬过来!”

    “你们都得死!”

    不远处,左婆娑声音无比的冰冷,身上的紫色宫装猛地舞了起来,玉手拿出了一块通体血红色的玉佩抛在了半空中。

    那玉佩在她一道真气注入之后,犹如璀璨明珠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左婆娑身后的明日虚影相映成辉。

    “不好,是玲珑玉!”

    那邋遢怪老头一声怪吼,刚要纵身逃去,可左婆娑玉手已经张开,无数道刺人眼球的光芒化作利刃朝着他们飞去。

    惨叫之下,刺客无一人还活着。

    汗滴落了下来,左婆娑的脸色隐隐发白,支撑着要晕倒的身体,虚闪到杨延昭的身旁,便要强运起给陈末儿疗伤祛毒。

    好一会,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玉手下,如波的光晕在陈末儿身上流淌着,可是小丫头依旧没有半点的呼吸。

    “噗!”

    强忍着的左婆娑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如被抽了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双眼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吼吼……”

    如同野兽低吼一般,这是杨延昭现在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刚才那如暖阳的光芒他也感觉到了,知晓是左婆娑在为陈末儿疗伤。

    现在这光晕散了,而怀中的陈末儿还未有起色,那自然是行不通了,可是杨延昭一定要救下这活泼烂漫宛如八妹的小女孩。

    如今,能救末儿的只有他了,那雪山上的疯子。

    他有着地仙的修为,肯定可以起死回生,解毒疗伤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得赶到雪山去,无论如何。

    咬着牙,挣扎下起了身,杨延昭抱着陈末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任凭身后的琼娥怎办惊慌的呼唤,只顾着蹒跚的一步一个血印的前行。

    “噗通!”

    一个踉跄,杨延昭跌倒在地,身后的琼娥也赶了上来,似乎在哭喊着什么,只是为何听不见?

    “去雪山……”

    奋力的说着了这几个字,杨延昭已经累得提不起一丝的劲来,眼前之景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低头看过怀中的陈末儿,脸上依旧挂着惹人怜惜的笑容,特别是那双大眼,似乎也正如往常那边,笑成了月牙儿。 

第三百二十一章 埋恨于心() 
雪山之上,大雪飞扬,宏伟庄严的大殿静谧而立,四周的满是珍奇异的兽石雕图腾在风雪中越发狰狞,让这座辽人心中的圣地更显几分庄严与不可亵渎。

    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宫殿前,一道身影正静坐在风雪中,雪花纷洒而下,早已经将他覆盖的瞧不见了模样。

    “啊!”

    呼啸的北风中传来一声怒吼,继而便见那积雪漫天飞舞,红着杨延昭双拳狠狠的砸下,厚厚的覆雪陷了下去,些许的殷红色染在了雪下的石阶上。

    “这个封印你是冲不破的。”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负手立在石阶上,白色的长衫随风舞动,仿若他便是那天地间的一片雪花。

    轻盈,不沾尘埃。

    没有出声,杨延昭喘着粗气,许久才低低的道,“我要下山。”。。

    望着那白茫茫的一片,耶律明叹了口气,“何苦要执着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终日心怀着恨意,只会遮住了你的本心,得不到那天地之道。”

    “我要下山。”

    杨延昭仍是咬牙说着这一句。

    闻言,耶律明低首看了他一眼,继而摇首道,“即便你去了又如何,那日刺杀你们的邪教徒已经被婆娑全都杀了,未露面的也吓破了胆子,藏匿的不见了踪影。”

    “至于……”

    停顿了少许,耶律明继续淡淡的开口道,“至于耶律休哥,以你现在的身手,根本杀不了他。还是在你的法殿中好生参悟,忘却这些红尘俗事,一心问道吧。”

    “我会下山的。”

    沉声道了一句,杨延昭从那冰寒刺骨的台阶上起了身,往着属于他的陌生法殿内走去,身形憔悴,宛若天际随风摇曳的流云,落寞清冷。

    殿内,炉火烧的很是暖和,蒲团之上坐着不知何时来的左婆娑,见到杨延昭走了进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她睁开了双眼,“我跟你去。”

    “为何?”

    杨延昭丢下了这两个字,转身走进内殿将湿透的裘袄换下,待他出来时,那左婆娑抬了抬头,无比坚定的道,“我喜欢末儿。”

    “好。”

    二人之间的话语不多,便这番达成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合作,虽然,他们心中仍是不喜着彼此,但因陈末儿的死,有了共同的仇敌。

    得到杨延昭应允,左婆娑也不多待,便要离去,转身之际,袖口中抛出一样东西来,“老祖宗的道法高深莫测,他的封印并非常人所能解开,这是本教修炼最基本口诀,你闲来无事的便瞧上一瞧,或许能有所借助。”

    说罢,左婆娑飘然离去,杨延昭手中拽着带着丝丝清香的锦帛,立马展开,便见的一行行清秀娟丽的小字。

    “相yin阳,占棂兆,钻龟陈卦,主攘择五卜。知其吉凶妖祥,伛巫跛击事。日月山河皆有灵,飞鸟走兽亦为道。血脉心经通五行,丹田雪海辨yin阳,感天地之冥冥,得万物之神奇,能事无形,以舞降神。”

    看完这些,杨延昭不由得剑眉挑起,在殿中踱着步子,口中默念着这些话,极力的思索其中的含义。

    这巫教的修行之法似乎与道佛两家极为相似,都着力于感悟天地之道,五行乾坤,yin阳相占,这倒是与师尊耿元符所说一致,天下武学皆是同宗同源。

    而前些日子杨延昭将体内道佛两派真气融合成一股,突破御气境界便是验证了这个道理。

    但既然能开宗立派,传承千年,必定还是有着自身的独特之处,道家以无修心性,佛家以空渡红尘,这些都是异于常人之处。

    而这巫教用精血沟通天地,以图腾来获得修为提升,便是它的独特之处。

    一时间,杨延昭似乎脑子里有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忙将手中的锦帛塞进怀里,坐在那蒲团之上,闭眼静心体会去了。

    “呼……”

    一口浊气吐出,丹田处的封印光亮更显之前,每一个古老文字与怪异的图案都在绕着莲花浮动着。

    虽然仍然没有找出破解封印的法子,但不知为何,杨延昭觉得一丝的轻松。那种由心底发出,毫无杂念,似乎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的愉快。

    难不成是这口诀的影响?

    杨延昭取出怀中的锦帛又是看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此时殿外已经一片漆黑,望不到丝毫的物景,吞噬天地的风雪咆哮着,听得人心里发麻。

    两日后,雪山之巅,耶律明负手立着,双目盯着远处的风雪弥漫的天际,许久,才轻叹一声,“你这番离去,若是杀不死他,便会被他所杀,可若是杀了他,尘缘未断的我自然是要取你的性命,这又何苦?倒不如留在雪山,安心修行,以证天道。”

    “你在雪山这么多年,不还是一样有着恩怨情仇。”

    耳边冰冷的声音传来,耶律明顿时觉得语塞起来,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自己有几分虚伪,口口声声劝着杨延昭放弃仇恨,了断尘念,可这些年他都未能踏出这个圈子来。

    无语之时,那倔强清瘦的身影从他一旁走过,带着不容侵犯的骄傲,融进在风雪之中,朝着山下越行越远。

    “婆娑,你也去吧,最好别让他与耶律休哥接触。”

    闻言,左婆娑眼中满是挣扎,最终低着头应声,身形如鹅毛晶雪飘然而下,随着杨延昭而去。

    天上乌云越发的浓密,似乎转瞬间便被撕裂,纷纷扬扬倾洒而下,在天地间飞舞着,使得风雪更胜先前。

    一望无垠的荒野上,尽是妖娆白色。

    “驾!”

    一辆粗陋的乌蓬马车在皑皑白雪中奔驰着,驾车的杨延昭不时甩着手中的皮鞭,抽打已经甩开蹄子狂奔的黑马。

    马车是在山下的村子里买的,没有修为,杨延昭当然不能与左婆娑一般轻而易举的疾驰五百里。

    而那会赶车的小伙染了风寒,找不到驾车之人,左婆娑虽说武功高强,但整日养尊处优的她怎么会赶马车这种粗活?

    更何况杨延昭也不会丢开脸面,让一个女流之辈来赶车,所以,他便坐在了车辕上,不时的舞着鞭子,做起了车夫。

    马没有上次的好,在速度和耐力上欠缺了不少,但奈何杨延昭不断鞭打,终于在日落前夕,进了上京城。

    进了城,速度便慢了下来,马车轻摇,行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坐在车内闭目冥思的左婆娑突然觉得四周传来强烈的杀气。

    她的修为虽未到落叶飞花皆可识的境界,但还是能清楚的感应到方圆十数丈之内没有可疑之人。

    如此,这杀气只可能是驾车的杨延昭所释放出来的。

    不明所以之下,左婆娑挑开了车帘一角,望了一眼车外,当即双眸结出一层寒冰,玉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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