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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扑,这主仆狗仗人势的性子还真是一脉相承。
“大人,到了。”
车帘被挑开,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杨延昭睁开闭着得眼,跳下马车,在那小厮的引路下,走进了这昨夜来过的大宅院。
书房内,王侁正左手捏着衣袖,右手提笔的写着字来,待他停笔之后,那刘文裕忙凑上前,圆胖的脸上笑容如屋外绽放的秋菊一般,“大人这字当真是好,苍劲有力,风骨铮铮啊!”
恰好这时杨延昭进了书房,他正yu行礼,却被王侁招手唤到身边,“延昭,都说你是书法大家,今日来看看老夫这字怎么样?”
“大人的字想来是极好的。”
杨延昭恭维的说了句,继而走上前,看那宣纸上写着‘铁马金戈百万骑,不破上京誓不还’。
这两句话,看起来有些气势,但硬生生的被那字给毁了,臃肿无力,哪有半分气骨,更与这豪情之言完全搭不上边。
完全是无病呻吟,做作之态。
可即便如此,杨延昭还是拍手称好,将这字夸得天花乱坠,更是大力称赞王侁的忠君爱国之心堪比诗家夫子王江宁。
有书法享誉盛名的杨大家这番吹捧,王侁顿时心情大悦,捋着胡须,面色潮红,显然心里大为的激动。
当然能让他这番失态的并非杨延昭这几句简单的奉承之言。
“延昭,今夜戌时,老夫约了潘美、杨业等人谈事,倒时候你便随我一道前去,将他们给拿下!”
“晚辈自当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办事。”
表了句忠心之后,杨延昭面露出了为难之色,“可是大人,潘美等人无不是带兵多年,手下定有甘愿为他们赴死的将士,若是生起事来,怕是不好对付。”
这是杨延昭的一句试探之言,王侁虽然无脑,但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怕是手中还拽着其它的筹码。
果不其然,那王侁闻此言笑了起来,刘文裕也是随着笑了,好一会,也许是看出了杨延昭的不解,后者这才出声提点道,“杨大人难道忘记了我与王大人的身份了?”
这时,杨延昭才反应过来,确实,一直以来他都只将两人当作都监,却忘记了另一个身份来,这王侁可是宁化的刺史,而刘文裕也是麟州巡检,大军伐辽,自是要调集各州兵马,这二州也是有不少的将士在云州城中。
像是继续给他吃定心丸,那王侁止住笑声,悠悠的说道着,“延昭,你放心好了,老夫所掌握的人远你所想多得多,回去好生准备,今夜你我共举大事。”
听到这消息,杨延昭心里大为惊骇,倘若真的是因此而产生内乱,伤了西路大军的元气,那北伐可是如何是好?
出了王侁的宅子,先前接他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杨延昭也不去计较了,径直的往回走去。
街上市集正是热闹时,朝廷大军进城使得百姓更加心安,这街边买卖竟比往日里好上了许多。
停下脚步,回首看了一眼身后那满是慌张地躲藏的青袍小厮,杨延昭不由得笑了,看来他也被人防上了。
转过身,不再去看那跟踪很是蹩脚的小厮,杨延昭大步回了院子,便关门不出。
院子外,那一直跟着杨延昭的青衣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身边三个随从安排到正门与后门守在,自个则是到了巷子口前的一家茶楼吃茶去了。
“他娘的,只知道自己快活。”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留下的守在院子后门的那人吐了口唾沫,很是不满得说着,继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老子了,歇会先。”
说着,靠在一旁的青褐色墙砖上,不多时竟是睡着了。
就在他打盹时,萧慕chun带着一人从墙头翻了出来,二人很是轻易的发现了这连隐藏都不会的小厮。
“萧大哥,要不我去结果了他?”
“薛强,不要生事,教官吩咐过,不许打草惊蛇,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在茶楼中听了会说书,吃饱喝足,那青衣小厮摇晃着走了过来,询问一番,待得知院子中并无人走出来时,忙屁颠颠的小跑回去汇报了。
“恩,做得不错,告诉杨璟,戌时带兵随我一道前往知州府。”
“小人明白。”
小半个时辰后,杨延昭对这额头上有些汗珠的小厮点了点头,“回去禀告王大人,下官定当准时前往。”
说完,萧慕chun将人送走,回来之后,在杨延昭耳边小声说道,“教官,吴校尉到了。”
“吴斌来了?刚好一起用个膳,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看戏,你说是不?”
戌时还欠两刻,杨延昭便已经到了王侁的府外,很是卑谦的等着王侁的到来,一刻之后,大门开启,后者一身朱色官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也许想到了今夜即将掌握数万大军,面色上竟隐约泛着红色。
看到杨延昭身边只跟着寥寥十数人,王侁低声问道,“延昭,你的人手在何处?”
行了一礼,杨延昭应道,“回大人,一营的兵力出动必定会引起对方的察觉,所以下官让他们分散前行,此刻怕是已经到了知州府外。”
“甚好!”
王侁笑了一句,登上白日里的马车,独自入座,跟在他身后的刘文裕见杨延昭无车马代步,遂邀他同乘他的马车。
一路上,那如同笑脸米勒的刘文裕并未说话,细小的双眼中不时闪出局促之色,想来心中是极为的紧张。
“什么人!”
马车停下,便听得知州府外的兵丁喝道,王侁并不说话,转身望向杨延昭,后者一挥手,萧慕chun、吴斌等人纷纷上前,片刻之内便将六名守卫给‘击杀’。
“延昭,你的人呢?”
这是王侁第二次询问了,杨延昭拍了拍手,便听得凌乱的脚步声四处响起,不多时便见数百将士出现。
“大人,您的人马呢?”
杨延昭这句话让王侁不满的皱了皱眉,但想着要借助眼前的兵卒,还是出声应道,“本官派他们前去擒拿潘美等人的心腹去了,杨大人这下可安心了否?”
说罢,王侁走上前,站在那五百殿前司将士前,“本官乃是官家钦赐的河东路都监,领命监察西路大军,而今有人胆敢抗旨不尊,蓄意谋反,尔等乃是朝廷的精锐,官家最为器重的殿前司兵卒,理应为官家分忧,且遂本官诛杀了这些宵小!”
竟然改先前的拘禁为诛杀,这王侁当真是疯了。
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却出现了让王侁意想不到的局面,那殿前司纹丝不动,似乎并未听到他先前所说,看到这情形,恼怒的王侁不禁望向了杨延昭。
笑着耸了耸肩,杨延昭一挥手,长剑出鞘,数十人上前将王侁和刘文裕围了起来,而刚才被击杀的知州府守卫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
王侁手指着杨延昭,气的说不出话来,那刘文裕更是面色惨白跌坐在地。
“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要诛杀本官!”
话语中一股强大的气势散了开来,不多时便见潘美带着一行人走了出来,虎目扫过王侁,竟露出一丝的冷笑。
“姓潘的,你别得意,你抗旨不尊,本官已经跟朝廷上了折子,而且我的兵马差不多快要接管云州城了,不多时你就笑不出来了,哈哈。”
“是么?”
潘美似笑非笑的应着,抬首往着远处看去,不多时,马蹄声阵阵,却看到一队队兵卒飞骑而来。
“砰砰……”
数十人被仍在了地上,这些无不是穿着校尉乃至将军级别虎肩的甲胄,双手反捆,嘴中塞着布块,很是狼狈。
见到他们,王侁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面如死灰。突然间,王侁大笑了起来,“就算这样,又如何,本官是官家所派,你又能奈我何?”
缓缓的走上前,潘美盯着王侁那因笑而扭曲的脸,手快速的拔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长剑,寒光闪过,长剑滴血。
“你这后生晚辈当真是让人失望,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即便是官家,他也舍不得取我的性命啊!”
低声说完这一句,潘美不去看那睁大眼抽搐的王侁,大手一挥,指着地上的宁化和麟州的将军校尉,“带下去,好好审问,若是与王侁一道通敌卖国,杀无赦!”
一队虎狼之兵上前押着这些人往一边走,他们之中,许多人口中囔着听不清的话语,但是那些兵卒哪里给会去听,推搡着这些人往前走去。
“慢着!”
突然间,一直未说话的杨业低声喝了一句,大步上前,在地上拾起一个泛黄的锦囊,这一刻,借着月光,杨延昭看到他那一直冷峻的脸上出现的紧张之色。
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块类似玉佩的东西,可是杨业见了之后,便身形一晃,盯着眼前穿着校尉甲衣的人看了好久,嘴唇蠕动,好久才轻声道了句,“你是四郎……”
他是四郎!
杨延昭心中无比惊骇,顺势望去,待看到那名校尉的面容时,更加的震惊了,竟然是自己在汴梁城见过数次面的李易!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东路败了!()
王侁的夺权自始至终如同闹剧一般,杨延昭自然不会因此而心生波澜,但是李易便是四郎的消息却着实震撼了他。
口中默念着‘李易’二字时,突然间,杨延昭脑子中灵光一闪,‘李易’拆开不就是‘杨子’,杨家儿郎!
怪不得当初在汴梁的时候会主动寻他饮酒,打听着代州城杨家的事情,原来李易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因为某种缘由,一直未来相认而已。
可是后来他不是离开汴梁了么?
怎的不是前往代州城,反而到了宁化城参了军,这其中又发生了何事?
杨延昭实在想不明白,只是如今李易被杨业带走了,一时半会怕是见不上,只能将满肚子的疑问压下,带着萧慕chun等人往回走去。
因为王侁作乱,街道上不时有着一列列兵卒走过,被调往着去宁化和麟州的营地维持稳定,毕竟这二州的将校都被关押了,手下士兵很有可能生事,不过有潘美,杨业等一干威望甚高的老将在,想来也不会闹出大得事端来。。。
更何况潘美也不会真正的将这两个州城的将校全都处置了,最多杀一两个以儆效尤,在这时期,作为主帅的他比谁都懂得军心齐聚的重要。
只是这些都与他杨延昭没有太大的干系,王侁和刘文裕死了,这西路大军的监察之人便剩下了他,按照潘美先前言谈,杨延昭明白,他其实被架空了,成了个傀儡与摆设。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如此也好,没有人在一旁指手画脚,凭着潘美等人的本事,大败契丹还是大有希望,而他落得个清闲安逸,还能坐等朝廷赏赐,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差事?
回到院子,早已经到了月明星稀万物俱籁之时,没了先前压在肩头的重担,杨延昭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做了些洗漱,倒头便睡了。
翌日,天还未亮,便听得屋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迷糊中,杨延昭惊得一跃而起,披了长衫,便往外走去。
开了门,却见屋外立着五郎和七郎,二人见了杨延昭,不由分说得将他拉出了屋子,“六弟,昨夜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