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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烨也回报了李由一个笑容说道:“大人昨夜拒绝我们入城,煞是伤人,若不是天黑难行,此时我们应已回到陈留。”
李由抖了抖马缰,战马朝项烨身边靠了靠。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项烨的脊背,有些歉意的说道:“如今雍丘城内比较复杂,朝廷派来调查我的官员正在城中,若是深夜开城相见,恐会害了家父与李氏满门。夜间又无理由出城,只得等到天明才匆匆赶来。”
项烨本来就比李由高上半头,再加上他胯下的赤骥又比李由骑着的战马高几分,俩人并骑一处,他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事我知道!”项烨朝李由撇了撇嘴,显然是对头天晚上被拒入城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李由丝毫没怀疑项烨是从何得知有人到雍丘来调查他,王明和陈宗正赶来雍丘,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朝野早是人人皆知,项烨得到消息也是稀松平常。
他并没有因为项烨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不满而感到不快,反倒是更加亲昵的再次拍了拍项烨的脊背。
李由不是不想拍项烨的肩膀,只是骑在马背上的他要比项烨矮上了许多,想拍项烨肩膀,也是不太能够的着。
他陪着笑脸对项烨说道:“当初我把蒙苏托付给你,看来是没有托付错人。师尊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呵呵。”项烨摇头笑了笑,说道:“蒙恬将军是不是会对我感恩戴德倒是不甚重要,如今重要的是李大人你是否愿意投靠大楚,共伐暴秦!”
听了项烨的话,李由顿时敛起笑容,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身为大秦三川郡守,食君俸禄,自当忠君之事。如今天下群盗纷起,社稷将倾,身为人臣,不思报国,反倒勾结盗寇,共伐朝廷,这是何道理?”
“呵呵。”项烨颇为不屑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件事我想请问大人,只是不知大人愿否回答?”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项烨脸上丝毫不做任何掩饰的不屑,让李由感觉很不舒服,但他毕竟为官多年,城府还颇有一些,并没有因为项烨的不屑而立刻发作,只是皱了皱眉头,让项烨把话说完。
“请问大人祖籍何处?”项烨的问题刚一出口,不仅是李由,就连一旁的蒙苏也感到有些不解,不知他问李由祖籍何处是什么意思。
“下官乃是上蔡人氏!”李由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立刻回答了项烨的问题。
“上蔡乃是楚地,李大人身为楚人,为何要为秦人尽忠?”项烨撇了撇嘴,有些挑衅的说道:“大人镇守雍丘,胜则遭楚人唾弃,需背负忘宗背祖之名;负则为秦人抛弃,承担兵败城破之责。如此看来,即便将来大人与楚军作战时如何勇猛,最终得到的也只是一场骂名,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回到大楚怀抱,推翻暴秦,振兴大楚?”
项烨知道雍丘之战的结果,但他却无法把他知道的一切直接告诉李由,他只能用战国时的国家观念来勾起李由的乡情,争取让李由放弃雍丘,向楚军投降。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安,若是李由真的答应了向楚军投降,历史必然因为李由的选择而有所改变。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受到历史发展影响的,对于改变历史之后,他自己还会不会存在,项烨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项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李由去死,虽然与李由接触并不是很多,但他却还是很喜欢李由忠贞不屈的个性。而且若是李由选择了投降对他没有什么影响的话,他将来或许会做出一些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那样蒙苏和李鑫蓬目前遇见的危机就要好解决的多。
这番话显然是对李由有所触动,只见他低头沉默着,脸部表情极其丰富的变幻着。
过了好半天,李由终于抬起了头,对项烨拱手行了个礼说道:“项烨,我知道你所言非虚,只是老父当年被始皇帝封为丞相之时我们李家便不再是楚人而是秦人,如今大秦有难,我如何能撇弃朝廷?你还是带着蒙苏赶紧回去,来日若在战场相逢请务必以死相拼,你要记住我绝不会对你有所留手。就此告辞!”
第一零三章 燕云刺客()
李由勒转战马,转身前颇有意味的看了蒙苏一眼,策马朝雍丘奔去。马蹄过处,带起一股股飞扬的尘土,透过飘舞的尘土望去,他的背影竟显得萧瑟和沧桑了许多。
项烨望着李由的背影,不禁有些怅然,他清楚,这一别将会成为永别。
李由追赶他们的时候并未带随从,在大战即将来临之际,这么做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可是李由还是来了,项烨知道,李由匆匆赶来并不是为了给他策反的机会,而是想要再看蒙苏最后一眼。李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次他一直致力保护着的蒙苏。
项烨突然有些后悔。他后悔开口劝李由投靠楚军,他的劝说表面上看来是在试图挽救李由,可事实上却是挫伤了一个抱定必死决心的勇士最后仅存的自尊。
七月的熏风吹在人的身上,带不走一丝暑意,反倒会给人带来了一份焦灼的狂躁。
项烨和蒙苏放慢了行进的步伐,他们的心情十分沉重。渐渐爬高的太阳如同一团悬在半空中的火球,把官道的泥土地面烘烤的有些发烫,蒸腾的热浪好似波浪般在项烨和蒙苏的眼前流动。
项烨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到马车前看了看躺在车厢里的李鑫蓬。
李鑫蓬还在昏迷着,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若是继续这么昏迷下去,他能醒来的希望将会越来越渺茫。
雍丘方向,一辆车厢用乌黑山漆刷的光洁铮亮的马车隆隆的赶了过来,拉车的两匹战马看起来是跑了很远的路程,一边奔跑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马车从项烨和蒙苏身旁疾驰而过,朝着陈留狂奔而去。在马车从二人身旁经过的时候,项烨看到,赶车的是个皮肤白皙、十指纤长,并不像是农夫和市井之徒的青年男人。
在敞着的车厢里,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的孩童茫然的张大眼睛看着正缓慢前进的项烨和蒙苏。
当马车驰过之后,项烨看到车厢的尾部堆着一堆干枯发黑的干草。他愣了一愣,对蒙苏喊了一声:“前面那个是郎中,我们快些追,找他求些草药。”
没等蒙苏反应过来,项烨已经策马追了上去。
项烨刚策马冲出,蒙苏听到身后又穿来一阵“的的”的马蹄声,她连忙回过头朝后张望,只见六匹疾驰的战马正飞快的向她这边靠近。马背上六名身穿黑衣的骑士挥动着马鞭策马疾驰,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人。
正要扬鞭跟着项烨冲出的蒙苏见这六名骑士奔了过去连忙勒住马,远远的坠在后面。
“先生留步!”战马原本就要比马车跑的快,更何况项烨骑的是当世名马赤骥,没用多会他便赶上了前面的马车,横马拦着马车前。
赶车的青年见有人拦在车前,下意识的一勒缰绳,马车朝前冲出几步后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两个孩子由于惯性的作用撞在了车厢前衬上。这一下撞的甚重,两个孩子顿时“哇哇”的哭了起来。
“好孩子,别哭!”青年回过头,心痛的看了看车厢里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随即满脸羞愤的回过头瞪着项烨说道:“既然被你追上,动手吧!”
“动手?”项烨满头雾水的看着青年,十分不解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只是有个兄弟受了重伤,想请先生替他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是郎中?”青年回过头,朝后面赶过来的六个黑衣骑士望了一眼,回过头有些焦躁的对项烨说道:“非是韩贤有患不医,实是事出紧急,还望英雄让出道路,韩贤命不足惜,可怜我这一双小儿女,他们还小,请为他们留条活路!”
“是不是后面那几个人在追你?”项烨顺着韩贤的目光朝远处奔过来的六名骑士看了看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韩贤回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几乎是咆哮着对项烨喊道:“快放我们过去!”
项烨嘴角微微朝上牵了牵,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放你过去,我兄弟还昏迷不醒,你得救他!”
在他与韩贤说话的当口,那六名骑士已经冲到了距离马车只有百多步的地方。
六人双手按着马背,齐齐凌空跃起,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竟连落地时下蹲的幅度都几乎一模一样。这六人双脚刚一落地,便抽出短剑朝着韩贤的马车冲了过来。
项烨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些人的身法他感到有些熟悉,当初在城阳城外救下夏侯婴的时候,与他对战的那些黑衣人就是同样的身法。
六个黑衣人如同六道漆黑的闪电笔直的射向韩贤架着的马车,几个腾挪之后便冲到了距离马车只有十多步的地方。
项烨一提马缰,赤骥长嘶一声,在这六个黑衣人冲到马车前一瞬间,赤骥凌空跃过马车,挡在了他们面前。
“几位,我要请这位郎中给我兄弟疗伤,你们有什么恩怨,还请日后再算,今天谁也不许动他!”项烨勒住马,手按长剑,毫不客气的对迎面冲来的六个黑衣人喊道。
那六个黑衣人显然是没把项烨当回事,在快冲到赤骥跟前的时候齐齐挺着短剑朝赤骥的前胸刺了过来。
项烨嘴角微微一牵,暗道一声:“来得好!”
他等的就是这些黑衣人先动手,在城阳城外,他已经杀了十多个同样身法的黑衣人,也不在乎再多杀六个。他没先动手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自保的理由。
黑衣人挺剑刺来,项烨一勒缰绳,赤骥前蹄攒起,凌空跃了起来,从六个黑衣人的头顶跳了过去。
它的四蹄刚一落地,两只后腿抬起,猛的朝后踹了过去。
赤骥从头顶跃过,这六名黑衣人吃了一惊,连忙返过身扑了回来。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眼见手中短剑就可刺中赤骥,没想到赤骥却重重的朝后蹬了一腿。
两只硕大的马蹄砸在这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只觉得胸口一闷,身子已不受他控制,朝后凌空飞了出去。
赤骥这一腿蹬的何止千钧,黑衣人在半空中四肢乱摆,越过了韩贤的马车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韩贤嘴巴大张着,愕然的望着躺在马车前,身体还在剧烈抽搐着的黑衣人,居然忘记了他和两个孩子还被人追杀,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蜷缩在车厢里的两个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这突然发生的打斗,面对着杀戮,他们的眼神里竟然没有惊慌,反倒有几分欣喜,紧攥的小拳头微微发着抖,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帮助项烨立刻把这些黑衣人全部杀光的样子。
黑衣人胸口被马蹄踹出两个大坑,摔落到地上之后,他口中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赤骥踹死一人,项烨单手按着马背,凌空一退,朝剩下的五个黑衣人撞了过去。
五个黑衣人见项烨背对着他们跳下战马,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同时挺剑前刺,五柄剑径直刺向项烨的脊背。
项烨身子还处于倒退之中,眼见就要撞到这五个黑衣人的剑上,他硬是在半空中拧腰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回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