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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风领着队伍走后,项烨也没有多做耽搁,策马奔出城门,径直朝西北方向走去。
想起这次自己要去做的事,项烨也觉得实在是有些疯狂。从吴忧跟他道别时说的话,他能听出吴忧已经看出他想要去做什么,他不明白的是不知为什么吴忧并没有阻拦他。
赤骥的脚程要比普通的战马快上许多,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奔出了二百多里。
楚军已从陈留和雍丘撤走,这些城池很快又被接防的秦军占领。为了防止与秦军遭遇时被包围,项烨脱下铠甲,把它塞进战马腹下的布包里。
满天星斗在夜空中眨巴着眼睛,微微带着些熏意的风儿从身旁掠过,使项烨感到一阵莫名的孤寂。
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项烨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洁白的麻布,他牵着马走到路边深深的草丛中,把白布铺在地上,倒身躺了上去。
赤骥果然是匹通了灵性的马,在项烨躺到白布上之后,它也卧在了地上,垂下头好似进入了梦乡一般。
项烨双手枕在头下,呆呆的看着满天的星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遇见了许多人许多事。
他曾经想过要让余樊君活下来,可他那时候的能力太过单薄,根本做不到扭转历史;前次他又想过要在攻破雍丘的时候救下李由,可当他率先杀上城墙的时候,李由却在一群秦军的护送下向城西杀去。
若是当时李由没离开,他完全可以将他生擒,从而改变历史。可他没有做到,当他终于找到李由的时候,李由已经在雍丘西门战死。
假如这些事他能做成一样,今天他就不会只身前去犯险。项烨曾经看过一个电影,在电影里,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可以影响到千里之外的一场海啸,他相信想要改变历史,在楚汉这个英雄辈出而且又凶险异常的时代,一个小小的改变就能决定将来的历史走向。
他必须这么做,如果失败了,他要面临的无非是死亡,可若是成功,他可能会将整个楚汉历史重新改写。假如他真的成功,刘邦或许无法得到天下,项羽或许也不会死,而他和蒙苏、项清等人的未来也不再像如今这样注定悲剧收场,他们的将来就会变的扑朔迷离,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对项烨来说至少他已经争得了可以努力的资本。
项烨正胡思乱想着,官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这些马蹄声显得有些杂乱,好似有人在被人追杀而慌不择路的逃走。
他一骨碌翻了个身,趴在白布上,双眼直视着官道的方向。
十多匹健马从他眼前掠过,这些健马掠过之后没过多久,又是一匹马冲了过来,骑在这匹马上的骑士身穿一袭黑色深衣,从衣服的颜色,项烨看出这个人若不是身份极其高贵,就是刻意穿上黑衣方便夜间行事。
最后奔来的这匹马从项烨眼前掠过之后,项烨“咦”了一声,疑惑的朝着远去的骑士背影看去。
他看到了一柄剑,一柄他曾经见过的剑。
“他怎么会在这里?”项烨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他刚站起身,赤骥也喷着响鼻立了起来。
他翻身跳上马背,一抖缰绳策马朝着远去的骑士赶了过去。
赤骥撒开四蹄,长嘶一声,如同一股风般追寻着先前过去的那些人赶了上去。
连续奔驰了十多里路,迎着风,项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当他又再向前走了里许路程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刀剑相交发出的脆响。
“疯狂!”在听到厮杀的声音后,项烨心里暗暗吃惊,从先前跑过的那些人的身形去看,他能看出那些都是经历过战斗,接受过良好训练有着不俗武功的人。而后面追上去的人,虽然也不一般,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战胜那么多强劲的对手,确实是有些疯狂。
他嘴角撇了撇,微微笑了笑暗想:“说不得,只好帮你把了,谁让我认识你呢!”
第一三二章 好人与坏人()
在官道上,两三具尸体横躺在路的两侧,身穿黑色深衣的剑客被一群白衣人团团的围在中间。
黑衣剑客的左侧大腿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的从伤口流出。
项烨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撇嘴笑了笑,心道:“太鲁莽了,比我还鲁莽,我做事虽然大胆,但还是要做好计划而且衡量好敌我实力对比才会去做,可这家伙却是明知对方实力比自己强,还要强行去做,真不知是疯狂还是白痴!”
一个被黑衣人追赶的白衣剑客大吼一声,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黑衣人的胸口刺了过去。
黑衣人一个侧身,避开刺过来的这剑,手中的长剑自下而上朝着白衣剑客的胸口扎了过去。
当长剑刺向胸口的时候,白衣剑客吃了一惊,连忙侧身躲避。长剑贴着他的手臂刺了过去。
避过这一剑之后,白衣剑客腰部一拧,手中长剑一翻,径直朝前刺出了一剑。
当他刺出这一剑之后,却愕然发现他的长剑居然刺了个空,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周围同伴的惊呼。
伴随着同伴的惊呼,白衣剑客只感觉脊背上猛然一疼,一道剑光从他的脊背上划过,伴随着剑光,一蓬鲜血飚射了出来。
当白衣剑客那一剑刺出的时候,项烨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忖若是换做他自己,虽然有可能避开这一剑,却不可能像黑衣剑客避的那么漂亮,那么不留痕迹。
“哈哈!”在离厮杀着的众人还有十多步距离的时候,项烨翻身跳下马背,朝着黑衣人拱了拱手大声笑道:“荆傲先生,自从上蔡一别,颇为想念,不想却在这里撞见,你我可谓有缘啊!”
当他笑出声的时候,剩下的几个白衣剑客同时转头看向他,一个个眼睛中充满了愤怒。
在这些白衣剑客扭头的时候,荆傲的嘴角微微朝上牵了牵,身形一闪,手中长剑闪过几道剑光,五个白衣剑客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手中的长剑劈中,惨嚎着倒了下去。
剩下的两个白衣剑客听到同伴惨嚎,连忙回过头,挺着长剑刺向荆傲。
荆傲微微一笑,也不再做任何花哨,手中长剑朝前平平一削,剑尖直取两名白衣剑客的咽喉。
两名白衣剑客一愣,连忙把身子向后一侧,堪堪的避开荆傲削过来的一剑。
荆傲一剑削空,不但没有感到失望,嘴角反倒挂起一丝冷笑。两名白衣剑客在避开这一剑之后,刚要返身还击,其中一人突然感到胸口一疼,一柄长剑已经悄无声息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剩下的最后一个白衣剑客见同伴被杀,连忙撤剑朝着荆傲的腰肋刺了过来,荆傲此时长剑还在被他刺中的白衣剑客胸口,来不及撤剑,眼见就要被刺向他腰肋的那柄剑刺中。
就在白衣剑客铁青着脸,眼看长剑即将刺进荆傲腰肋的时候,他的脊背猛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柄长剑的剑尖从他的胸前透了出来。
项烨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手中长剑透入了白衣剑客的脊背。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这一剑刺的是否合适,白衣剑客的身份他还没有摸清,双方谁是谁非也没有闹明白就贸然动手,对他来说不啻于一场赌博,万一押错了赌注,不仅会给他带来新的麻烦,也会在他心中留下永久的不安。
他赌了,不为其他,原因只是在上蔡城内荆傲曾经路见不平,与强买的二虎对阵。
在白衣剑客刺来这一剑的时候,荆傲也已经感到了绝望,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避开这一剑,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对方的长剑刺进他的腰肋。
当白衣剑客倒下的时候,荆傲愣住了,他不解的看着项烨,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项烨笑了笑,对他说道:“不为什么,我只是相信你不会是坏人。”
荆傲苦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快麻布,把带血的长剑擦拭干净插进剑鞘之后淡淡的说道:“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坏人,好坏不过是在一念之间。有些人老实一辈子,偏偏就因为一时的贪念而做出了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就被冠上了坏人的名头,而有些人作恶多端,可做的恶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恶,当他突然有一天做了件于人有益的事,他便成了好人。你能分的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他的这番话把项烨说的一愣,项烨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才摇摇头说道:“我分不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好人!”
“自然不算!”荆傲嘴角朝上牵了牵,对他说道:“你杀人了,而且还是在不知谁对谁错的情况下杀的人。”
“呃!”项烨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好吧,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不是坏人。”
“哈哈哈哈!”荆傲仰头狂笑,对项烨说道:“你还真的很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有意思的人,你能告诉我,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坏人?”
项烨耸了耸肩膀,对荆傲说道:“不凭什么,就凭我的感觉。一个路见不平,敢于挺身而出的人,会是坏人吗?”
荆傲眼睛微微眯了眯,把项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你真的很不简单,我欠你个人情,不过这个人情恐怕抵不了你现在惹上的麻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项烨朝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们是吴越剑冢的人。”荆傲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冷,冷的如同北极的冰雪:“他们是辛图的手下,你杀了他们,辛图一定不会放过你,恐怕你有**烦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听说那些白衣剑客是辛图的人,项烨反倒安心了一些,他冲着荆傲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欠了个人的人情,那个人叫辛农,也是吴越剑冢的人。”
荆傲冷着脸,静静的听着项烨的述说。
“他们是辛图的人,帮了你,恐怕也是还了辛农一个小小的人情。”见荆傲没有说话,项烨接着说道:“而且我也很讨厌吴越剑冢的人,尤其是辛图的手下,虽然他们和我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我就是看他们不爽,所以你根本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人情,这次不过是我在还别人人情而已!”
“你的话我有些听不懂。”荆傲皱了皱眉头,对项烨说道:“你说的好像很牵强,我想不出你帮我杀人,我欠你人情与辛农有什么直接关系,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不过现在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先告辞了,日后再报今日相助之恩!”
说罢,荆傲对项烨拱了拱手,转身就朝不远处的一匹健马走去。
“恰好我也有件重要的事要做。”见荆傲转身,项烨连忙说道:“我要去趟咸阳,不知你要去哪?”
听到项烨的话,荆傲身子一震,转过身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把项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咸阳?”
“我只是说我要去咸阳,没有说我知道你要去。”见荆傲回过头,项烨面带微笑对他说道:“我想去杀秦二世,不过经过思量,我觉得若是那么做了,恐怕不仅达不到目的,反倒会把自己填进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荆傲皱着眉头,满脸狐疑的看着项烨,他的手按在剑柄上,一副随时拔剑的架势。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