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院门。
田乾真握着呼延宝金的手说道:“在这世上,方大哥,你和芙妹是我最信任的三个人,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他抢到酒壶,往口里直灌,一下子倒了半壶。诸葛芙蓉接过酒壶对田乾真说道:“现在这幢房子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苦衷都说出来吧,憋在心里,要得病的。”
半壶酒下肚,兴奋劲就来了,借着酒劲田乾真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今天上午,安帅对我说,他给我正三品怀化将军的奉禄,并且要我身穿紫袍。”说话时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呼延宝金说道:“大喜事啊,正三品是朝庭要员了,宰相也是正三品,当了这样的大官,应该庆祝才是啊,怎么不开心呢?”
“呼延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正三品的怀化将军,没有圣旨,是安帅擅自给我的正三品的奉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田乾真话刚出口,呼延宝金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欺君之罪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果被皇上得知,那还了得。
田乾真又灌了三杯酒,诸葛芙蓉去抢酒壶,田乾真不让,指着她说道:“你不用管我,现在只有这东西好,比任何东西都、都好。”他说话不甚连贯,已有了八分酒意。
酒劲上来,话就多了,田乾真说道:“欺君之罪,谁担当得起,王爷、侯爷、宰相、将军,只要沾上了这一条,那就得死。但是,他安帅就不怕,为什么他不怕?你们说,他为什么不怕?”
诸葛芙蓉说:“他功劳大,皇上会赦免他的。”“他与汉朝开国元帅齐王韩信的功劳相比,谁大?功高盖主,他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不知收敛,反而向皇上邀功,这样做,会将一批跟随他的人带进绝路。这大可不必呀,呼延大哥,大可不必呀。”田乾真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倒了出来,人也轻松了许多。
呼延宝金说道:“安帅非常人也,他从军二十多年,从一个普通士兵,升至三镇节度使,是目前大唐最有实力的大元帅,东平郡王,正一品奉禄。他这样做必有深意,你别杞人忧天了。”
呼延宝金深知安禄山狡诈,也知道他早有不臣之心,只是不愿在田乾真的面前说明而已。田乾真又灌了几杯酒,眯着醉眼对呼延宝金点头,似乎听懂了呼延宝金的话,不经意间,嘴里嘣出一句话来:“但愿不要弄出通天的事来,否则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老百姓也要跟着遭殃。”话音一落,就趴到桌子上,一会儿就出了鼾声。
呼延宝金摇了摇头,对诸葛芙蓉说道:“国家要出大事了,弟媳做好准备,将贵重物品收拾好。”诸葛芙蓉听懂了,点点头叹息一声。是她拉田乾真进蓟城的,究竟是祸是福,她也不知道。
田乾真到驿站看望冯神威,冯神威对田乾真似乎有些好感,这主要是因为田乾真为人比较谨慎,对皇上的这位钦差大臣也很尊敬,加之冯神威也知道他在平息边疆战乱的战争中立有大功。
两人客套一阵之后,冯神威说:“安将军什么时候与我一起进京,皇上正在候着呢?他一个边疆的将军,皇上这样看重他,已是前所未有的事了,他还有何不满意的?”田乾真说道:“安帅的病不见好转,最近以来身体不适,什么时候进京要由他决定,我只是一个卫队的统领,无权过问这些事,请钦差大人原谅。”
负责保卫冯神威安全陆安州突然过来向田乾真道贺:“恭喜田将军升任正三品的怀化将军,您应该穿紫袍了。”冯神威知道安禄山上奏折,要升一批军官,但没有接到圣旨。感到突然,对陆安州说:“田将军什么时候升三品官了,我怎么不知道。谁传达的圣旨?说清楚,怎么回事?”他虽然只是中使,地位并不显赫,但也是皇帝身边的人,对官员的升降十分敏感,何况是三品要员,他当然要过问。
第八十六章 神威传旨蓟城遭冷遇 禄山装病暗中备战事(六)()
一 陆安州看了田乾真一眼,然后对冯神威说道:“是安帅亲口对我说的,他说论功行赏田将军应该享受正三品的待遇,皇上不批是听信了谗言。他决定田将军享受正三品的奉禄。”说话时没有半分敬意,这又失了下级对上级礼节。
田乾真大声吼道:“陆安州﹗你胡说八道干什么?怎能对钦差大臣这样无理,还不向冯大人道歉。”他额头上的汗珠都出来了,冯神威本来就在找茬,这可是大把柄,让他抓住了,那还了得。
陆安州恭恭敬敬的对田乾真应道:“是,听从统领大人的吩咐。”然后转身对冯神威变成另一副嘴脸说道:“钦差大人不计小人之过,我们军营中只知道将军,不知道太多的礼节,刚才失礼的地方请你海涵。”
虽说是道歉,冯神威听来与骂他差不多,一个七品军官就能这样肆无忌惮,说明这整个军营都是听安禄山的了。长此以往,皇上的威严就不存在了。他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与他的军队分开。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安禄山私受田乾真正三品官职的事,这可是大事,一定要搞清楚,对失礼这样的小事不甚在意。
但田乾真说明了,他必须有所表示。他对陆安州说:“你对我这钦差大臣不怎么当回事,但对田将军却是毕恭毕敬。”
陆安州说道:“他是将军,而且是有功劳的将军,我当然尊敬他。阁下久住京城,养尊处优,不知前线打仗的艰辛…”他看到田乾真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突然停住不说了。
冯神威说道:“怎么停住了,接着往下说,你是在看田乾真的脸色行事。难道你们心中只有将军,就没有朝廷,没有皇上了吗?”这句话很重,打在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
田乾真说道:“冯大人言重了,皇上是受万民崇拜的天子,我们虽然见不到皇上,但忠君报国的心思是非常明确的。我们在前线流血流汗,与敌人拼命,为的就是皇上,怎么能说心中没有皇上呢?”
田乾真的插话不卑不亢,适到好处,冯神威挑不出毛病。他点点头,摆出钦差大臣的架子说道:“安禄山受你正三品怀化将军的奉禄,可是真的?”
“没有的事,安帅虽是边疆地区最高长官,对皇上是忠心耿耿,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呢?陆安州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帅府卫兵小头目,怎么知道这样的大事?我身上穿的是绯色战袍,并非紫色战袍,这就是实事。”田乾真平生第一次说谎,说话时极不自然,好在冯神威没有细察,让他蒙混过关了。
然而陆安州今天好象是较上劲了,他恭恭敬敬的对田乾真说道:“田将军,你是不是升了官不愿给我们这些部下封赏,所以不肯承认啊。其实我们并没有向你讨赏的要求,而是真心真意的向你祝贺。”
田乾真气得七窍生烟,对着陆安州吼叫:“你不要命了,不怕安帅杀你的头。”冯神威觉着这里面有问题,说道:“我去面见安禄山,让他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举步就向门外走。陆安州上前阻拦,不让他走出房门。
冯神威这下火了,大声喝斥:“你这狗奴才,真的不要命了,胆敢阻拦钦差大臣。我可是皇上的使臣,就是安禄山犯法,也有权依法查处。”
田乾真赶紧上前,对冯神威说道:“大人息怒,不是陆安州要阻拦您,而是安帅卧病在床,不便相见。”话虽然恭敬,意思仍然是不让他离开驿站。
“我代表皇上去看看病中的边防长官总可以吧,你们难道连皇上的代表也要阻拦?”陆安州仍然站在门口不让,他确实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对安禄山的命令一丝不苟。
面对眼前的形势,冯神威终于冷静下来了。他对田乾真说:“田将军,蓟城也是大唐的地盘,范阳军镇也是大唐的军队。我代表皇上去看望生病的大将军,有什么不妥吗?”
田乾真也不愿得罪这位钦差大臣,和颜悦色的说道:“范阳军镇当然是大唐的地盘,钦差大臣去看望安帅,是范阳军营的光荣,安帅应该扫榻恭候。”
他对站在门口的陆安州说道:“快去告诉安帅,钦差大臣要亲自去看望他。”陆安州见田乾真下了命令,立即去了帅府。
冯神威昂首挺胸走进安禄山的卧室,他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词,要压一下这位不可一世的三镇节度使的威风。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所有准备都是徒劳。安禄山侧卧在床,背对着门口,两名医官坐在床边,一个把脉,一个用针灸拔火罐。
冯神威上前探视,站在床头轻声喊叫:“安将军,安将军…”连声呼唤。然而不管他怎样称呼,安禄山始终不言不动。那位把脉的医官说道:“安将军劳神过度,感染风寒,没有及时疹治,以至病情加重,现在高烧不退,难办哪,请冯大人转告皇上,安将军现在不能进京面圣了。”
冯神威将手放在安禄山的额头上,入手甚烫。他点点头,对医官说道:“的确是在发高烧,多长时间能够治好?”他关心的并不是安禄山的病能不能治好,而是他能不能尽快的进京。
医官显示出非常忧虑的情形说道:“已经病入膏肓了,能不能治好,得两说呀,如果能治好,至少也得一年半载。”
“皇上要召见我,庆绪,快来面见皇上,皇上金安是万民之福啊,为了皇上,臣万死不辞。”安禄山突然说话,冯神威很兴奋,连声叫道:“安将军,安将军…”
然而安禄山又打起鼾来。医官说道:“安帅病中说梦话,都惦记着皇上的安康,其忠心可诏日月,冯大人还有何不放心的呢?他昨天还说要去京城参拜皇上的,只是病重不能动身。你放心,安帅说了,他的病好之后,一定进京拜见皇上。”
面对这种情况,冯神威束手无策。围着安禄山的床位来回走动,而且不停的搓着双手。田乾真上前说道:“安帅病重,不能进京,请钦差大臣将实情告诉皇上。”冯神威没有其他办法了,他总不能在蓟城住半年。
他又一次上前察看,只见安禄山闭着双眼,鼾声如雷,一个病重之人,那来这样的鼾声。但面对这种情况,冯神威一筹莫展。他怀疑安禄山是假装的,但是,假装得太象,以至于一点破绽也没有。
第八十七章 跟踪中使农夫话种田 偶知事态夜探宰相府(一)()
一 五道分兵摆战场,十征漠北宿严霜。
功成不见皇帝赏,钦差催逼内心伤。
冯神威不相信安禄山真的得病,站在床前不走。安禄山躺在床上装睡,内心甚是不安。冯神威越是耐着不走,他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想起与契丹人拼斗,军士们餐风宿露,在雪地里进军,何等辛苦。几次命悬一线,差点就埋骨荒山了,换来的却是皇上的猜疑。越想越是心寒,已经暗暗作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拼搏一回,就是死也要轰轰烈烈。
冯神威并没有死心,对军医说道:“你们诊断安元帅的病很重,可他的鼾声比好人还要响亮,不象有病的样子,是不是装的呀?”
医官说道:“安元帅是武士出身,勇力过人,虽是重病在身,力量也强于常人,鼾声大一些很正常。”田乾真说道:“钦差大臣已经宣读了圣旨,安元帅也愿意进京面圣,只是身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