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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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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的狼吞虎咽,不禁问道:“老段,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饿成了这样?”

    段彪没空搭理我,他吃面的样子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百忙中还对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笑着调侃他:“你可真行,两天没吃饭,你还能有力气把人打的跟一个猪头差不多”

    猪头也在吃面,这是个有些斗鸡眼的丘八,因为饿的太狠了,他吃面时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军装已经被段彪撕扯的敞开,裸露着同样肮脏破旧的内衬。

    吃过了饭,我带着他们回到了营地。因为对于段彪死了这件事十分的笃定,所以当段彪出现在毛小豆面前时,毛小豆一度以为自己是白天撞鬼,直到段彪笑着踹了他两脚,这小子才醒悟过来,高兴的又叫又跳。

    ——打光了子弹的段彪在日军冲上来一瞬间,在是当俘虏还是壮烈成仁之间,他选择了壮烈成仁。他纵身跃下天水桥,万幸的抓住了一个顺水漂流的弹药箱子,这个带着明显日军标记的弹药箱子,成了他活下来的关键。虽然被河水灌了个半死,但是在经过一个河弯时,幸运再一次降临到他的头上,他被河水冲刷到了滩涂上。

    被段彪揍成猪头的家伙叫王四宝,河南人,是被日军打散了的93军辎重营二等兵。这家伙别看人样子长得精瘦,但是饭量奇大,吃起饭来就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所以来了没几天,他就拥有了一个标题性十足的绰号:吃不饱的王四宝。

    我们的队伍在壮大,因为这个特训营不断的有新的丘八被送进来,加上每天网罗来的溃兵和主动加入的学生兵,在特训即将结束时,我们团已经扩充到了近千人。

    那位汪参谋长自从第一天来了那一次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后来我们也慢慢知道了,这位汪参谋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汪参谋长叫汪庭岳,湖南人,原某王牌师师长,因为在徐州会战中“犹疑不决,贻误战机”被撤职降级,成了一名挂着虚职的参谋长。

    至于汪庭岳为何这么大力扶植和他全无瓜葛的黄文烈,除了他的“举贤为国,非为私人也”的大义凛然之外,还真是找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利益纠葛。

    黄文烈做人能做到一无是处,但是论起行军打仗,他确实是一把好手。如果汪庭岳真有什么私心的话,我猜也无非就是为自己将来的前程多押上些筹码而已。

    在特训营的最后一天,上峰下达了整编命令,我们有了新的番号:新200团,隶属远征军司令部直接辖制。

    进入了五月,天气转暖。

    我们这支改了名字的部队,再一次接到了调防令,新的目的地是临勐——滇西的一座小城。

    阿妮这次没有要求着跟我走,这个嘴硬心软的苗家女子想家了,她要回去看看她的哥哥,还有她朝思暮想的吊脚楼。

    我看着收拾着包裹的阿妮,忽然的有些伤感,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和阿妮的最后一面了,太多的相似场景,太多相同的结局,让我的心里总会产生不好的预感,消极和脆弱无时无刻都在侵扰着我的内心。

    即使在一个单纯的全无心机的阿妮面前,我挂了相的抑郁寡欢还是被她瞧在了眼里:“咋了么,安大哥,我又不是再不回来了,回去住几天就返回来,很快哩。”

    我赶忙收拾着脸上的情绪,笑着说:“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就是,就是担心路上你的安全。”

    阿妮听我这样说,立刻爬到床上,从包裹里翻出了那支南部,对着门做出了射击的动作:“安大哥,你就放心吧,有这个。。。王八盒子!我看哪个敢惹我!”

    “姑奶奶,路上可千万不要拿着它乱比划,别没事再惹出点事来。”

    阿妮白了我一眼:“安大哥,你当我脑壳是乔的么。”

    这时候隔壁就传来了一个女人奇怪的声音,那是亘古以来在这个星球上最通用的语言,无需任何翻译。

    阿妮租的房子,是一处年代久远连体民居,一条巷子里十几户人家,每家都是墙壁相连,谁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紧邻的都能隐约的听得到。

    我诧异着:“什么人住在你隔壁了?”

    阿妮倒是没有什么扭捏:“新搬来的一个女人,样子可是蛮好看哩”

    我明白了,隔壁住的是一个靠着出卖身体活命的女人。这不奇怪,现在只要是能活命,不要说做土娼,就是更羞耻更下贱的事,也会有人去做。

    我和阿妮坐在屋子里,隔壁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这让人没法不尴尬。

    阿妮啐了一声:“好像鬼打架一样哩!”

    我附和着:“就是,比鬼打架还难听。”

    阿妮咬着嘴唇,忽然问我:“安大哥,你,和鬼打过架没得?”

    我怔住,这苗家女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泼辣,这样的话她也能和一个男人说出口,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我?我只和日本鬼打过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架。”

    阿妮佯嗔着:“哪个和你说那样的打架”

    好在隔壁总算停止了折腾,我和阿妮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鬼打完架了,可算清净了。”

    阿妮:“可不是么,清净哩。”

    我们坐着。

    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人哼着小调离开的声音。

    我:“走了一个鬼。”

    阿妮掩着嘴无声的乐着。

    我也得走了,阿妮的屋子很狭小,听了半天鬼打架,孤男寡女的再挤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已是不合时宜。

    人和动物之间的差别,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我担心自己忽然的现了原形,变成另外一只鬼。

    我打开门走出了阿妮的屋子,隔壁也打开了门,哗啦一声倒水的声音。是人就有好奇之心,听了半天鬼打架,自然会对打架的鬼产生好奇心。我边走边回头瞥了一眼,倒水的那个鬼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要退进去。

    我看到了那个鬼,我震惊到呆如木鸡,保持着一个回头的姿势,愣在了当场。

    那个鬼——英慧,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手里的盆子落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剧烈的栗抖着,她慢慢走向我,大颗的眼泪落在了地上。

    “安大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英慧扑在了我的肩上,失声痛哭着,她哭的泪雨滂沱,哭的撕心裂肺。

    “我好苦的”

    英慧嚎啕重复着这句话,泪水湿透了我的军装,我知道她一定是经历千般的辛苦和委屈才会这样的伤心。

    我抱着她安慰着:“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的苦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样大的动静,引得阿妮推门出来,她看着这样的场景,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

第14章 见龙湾() 
“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

    于是又是更悲伤的痛哭。

    现在我们都在英慧的屋子里,我不敢去问她的经历,那一定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没有揭开别人伤疤的勇气,无论是身体上的伤疤还是心里的伤疤。

    我劝了好久,英慧才算是止住了她的悲伤,她抽泣着,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阿妮。

    阿妮连忙说:“你不要误会,我是安大哥的妹妹,我叫阿妮。”

    我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这里比阿妮那间屋子更加简陋,简陋到你只好认为它只是一个能够提供遮风挡雨的地方,其他的生活功能都可以忽略不计。

    而屋子里唯一的床铺,凌乱的刺痛着我的双眼,那是来自于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凌乱,这样的凌乱让我心乱如麻烦躁不安。

    英慧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开始慌乱地试着让床铺变得整洁一些,但是她没做到,她只在床铺上忙乱了几下,就颓然的停了下来,坐在床铺上面再一次的饮泣。

    这不是我日思夜盼的重逢,没人喜欢这样的重逢。可是我不能表露出我的沮丧,我的哪怕任何一点的失望流露都可能成为压倒英慧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离开时,英慧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因为我告诉她,我要带着她去临勐,远离这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阿妮跟着我出来:“安大哥,我这次回去,也可能不回来了你和英慧姐要好好嘞,英慧姐她真的好苦哩”

    阿妮叹着气:“要是不打仗就好喽,就没得这样子窝心的事哩。”

    “我姆娘活着的时候常说,做人就不能死钻牛角尖,死钻牛角尖都是乔脑壳哩。”

    阿妮一直在说,说着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宽解人心的话。我一直再听,虽然我的思绪早就穿越了天际,远去了十万八千里。

    新200团开拔了,这次没有汽车,我们要靠两条腿走去临勐。

    英慧在逃难的人群中,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们。

    段彪眼尖,没多久就看见了英慧,他紧跑几步追上我:“安子,你是真能划拉,在哪把这女人找到了?”

    我面无表情的说:“昆明。”

    这等同于不想说,段彪就很气结:“你就嘚瑟吧,有你哭的时候!”

    走在我身边的王四宝听了女人二字,斗鸡眼就加倍的聚焦着,回头在逃难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段彪呵斥着他:“哎哎哎,那个吃不饱的王四宝,你学么啥呢,怎么一提女人你就眼放贼光啊?”

    王四宝对这个东北人有些害怕,不光是因为段彪是个排长的原因,主要还是他被段彪的一顿暴揍给彻底收拾服了。

    几天后,我们到了临勐,枪都还没来得及下肩,就被立刻要求进入阵地布防。

    可能是考虑到我们团实际只有一个营的现状,上峰把我们的阵地,安排到了怒江最上游的见龙湾。

    见龙湾水势湍急,是天然的防守屏障,说这里是怒江最易坚守的阵地也毫不为过。我们的对面,即是山峦起伏绿树成荫的摩云岭,那里驻守着友军的一个特务营。

    黄文烈指挥着疲惫不堪的丘八们在加固工事。我建议着:“团座,这几天咱们也走了上千里地了,让弟兄们缓口气,明天再干吧。”

    黄文烈瞪了我一眼,随手拿起兵工铲跳下交通壕,和丘八们一起埋头苦干。有了这样身先士卒的长官,我们只好是紧随其后,把自己变身成一个个疯狂挖洞的鼹鼠。

    段彪有些奇怪:“摩云岭也是中国军队,咱们在这布防?防谁啊?”

    我解释着说:“这就是说明前方战事吃紧,上峰为了保险起见,才安排了数道防线,名为战术兵法,实则就是心里没底”

    身后传来黄文烈严厉的喝斥声音:“安思虎!再敢惑乱军心,军法从事!”

    入夜了,我们的脚下除了黑黝黝的怒江水,什么也看不见。守着水边就会有人联想到鲜鱼美味,几个自认为水性精通的丘八趁着没人注意,以改善弟兄们伙食之名义下到了见龙湾去摸鱼。结果下去了三个人,一个浪花就被怒江水卷走了两个,另一个见势不妙手刨脚蹬的往回游,最后在众人帮助下才惊险逃过一劫。

    还没开战就先有了伤亡,这是让人既沮丧又气结的事。黄文烈为此大发雷霆,他也真的动用了我们许久不见的军法:所有擅离职守者,禁食三日,外加二十皮鞭。

    静夜中,行刑队啪啪的皮鞭抽打声,格外的清晰耍淮虻哪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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