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快人到,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观众虽然识破了赵小高的诡计,但是都在远处,即便打一声招呼也无济于事。小太监虽在咫尺,总不能出手阻止?狗日的赵小高这一招太毒太狠,小太监脑子里轰然一声,惨剧即将发生,他的一个老婆没了,手足无措之际,他急忙闭上双眼。
曹花枝从观众席上人们的眼神和嘘声中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刻不容缓,好个曹门女将,她不假细想,只把身子一扭,右手的花枪便奋力往后甩了过去。
严格地说,方天画戟并不是一种时髦实用的兵器,使用起来笨重不说,而且戟头分上下两层,平衡很难掌握,稍不注意便会走偏。然而古代出名的战将不乏善用画戟者,如吕布、薛仁贵、李靖、郭子仪以及梁山好汉吕方郭盛等。
赵小高出身名将之后,他爷爷便是靠一支画戟帮先先皇打下了江山,稳固了天下的。奈何儿子不争气,孙子也是半路出家,老王家红遍天下的方天戟法频于失传。幸好赵小高(王大为)在大厦将倾的时候,发愤图强,苦修了一段时日,勉强算是把这支画戟又恢复了起来。
简短截说,曹花枝一扭身子,赵小高的画戟便恰恰从曹花枝的腹部擦身而过,再往回收时,巧不巧戟头的上一层勾住了曹花枝的金丝腰带,如若再一用力,曹花枝必从马上跌落下来不可。然而与此同时,曹花枝随意甩出去的枪尖正中赵小高的咽喉要地。赵小高此时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把曹花枝从马上扯下来摔个半死,自己也被曹花枝的枪头剌中喉咙,生死存亡全凭运气了。二是撒手丢戟,双手抓住枪头保命要紧,他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后者。
偷鸡的反而蚀了把米,战场上瞬息万变,胜利的天平立刻倒向曹花枝这一边。也幸亏是赵小高丢了画戟,双手拨开曹花枝的神枪,否则挨这一下子,必定是凶多吉少。曹花枝见赵小高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很从容的从自己金丝腰带上摘下赵小高的方天画戟,坦然一笑,说:
“本将军不杀手无寸铁之人,拿去!”
说罢,曹花枝把那支戟扔还给了赵小高。
赵小高接过画戟,道一声惭愧,两人接着又战。
此一时非彼一时也,赵小高从盛气凌人到黔驴技穷,再到勉强应战,他已知自己大势已去矣,若求再战亦是徒劳,枉送了自家性命,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何处去享?九门提督改日再议吧!这样想罢,识时务者这俊杰,光棍不吃眼前亏嘛!这种人何事做不出来?只见他一骨碌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伏地求饶,磕头如捣蒜说:
“壮士,你比我技高一筹,兄弟认输,今日的九门提督兄弟就让于哥哥你了!”
一个堂堂大丈夫,据说还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宠儿,还是后宫歌舞队的教头,人丢到这个份上,颜面丧尽,也算是到了尽头了。
曹花枝没料到赵小高会来这一手,再要动手杀他就显得不仁不义了,早知是这种结局,方才何不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免得以后再费周折。
此时四周看台欢声雷动,有叫好的有骂娘的还有说要杀了那个赖皮狗太监的,有说这有说那的,叫声喊声乱成一片。
赵小高的马背上没了负重物,那马这阵大概也感到一身的轻松,满场子撒个欢,然后停在主人的头前撒了一大泡尿,湿地上顿时冒起腾腾热气。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说话?监考官李四海高声宣布:擂台赛到此结束,擂主赵小高被打败,胜者为白盔少年,姓名不详。少年快快报上名来,听皇上发布圣旨。
曹花枝打马上前,趋前几步,朝台上拱手抱拳道:“小生无名小卒曹安民是也!”
众人这才知道打擂的壮士叫曹安民。
小皇上正看得高兴呢,一场大戏竟悄然谢幕了,他甚是有些遗憾,左右瞅了瞅,一边是娘一边是媳妇,按规矩是该听娘的。皇太后说:
“皇儿,事先有约,速速宣旨,就地任命这个叫曹安民的为九门提督!”
小皇上这才明白过来,该是他说话的时间了。他站起来,吭吃了半天,方才念出下面六个字:
“朕命曹为提督!”
第一三七章 恶太监不甘心又生事端()
赵小高灰头土脸地回到后宫,迎接他的是皇后娘娘的冷冰冰的一张脸和不予理睬的傲慢相。赵小高正要开口解释,娘娘示意他闭嘴,斥道:
“算我瞎了眼,怎么把你这么一个废物招进宫里?你除了裤裆里夹了一件其他太监所没有的东西外,你说还有啥可以值得骄傲的?”
赵小高红着脸说:“娘娘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我看都看到了,你看你在武场上的那个癞皮狗样子,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你不找个地方碰死去,你还回来干什么?”
“娘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小高分辩说。
“我怎么不知道?”王诗媚尖声叫道,“其一是你被人家打败了,跪在地上喊爹叫娘:其二是人家夺走了你的九门提督,你到手的官儿又没了。还有其三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贼人,你知道爹爹为你谋这样差使容易吗?腆着一张老脸,到处求人下话。你倒好,烂瓦砾碴儿擦屁股,做成了一次性的买卖。”
“我有我的难言之隐啊,娘娘!”赵小高极想说明事情的原诿,但是皇后不让他开口,因而脖子都涨红了。
“你有难言之隐?”王诗媚惊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小高迅即脱去了自己的外衣上衣,胳膊上和脊背间顿时露出道道血红的勒痕。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就是午间那个小白脸?”
王皇后虽说是頣指气使,气头上说些不中听的话,但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心上人在外受了委曲,她岂能熟识无睹?
“不是他,他算什么东西?他连我的一根毫毛都未伤到!”事到如今,赵小高尚且忘不了夸海口。
“不是他还有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动我宫里的人?”王皇后轻轻抚摸着赵小高的伤痕,心痛的说。
“这还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赵小高边说边想。
“昨天夜里你不是在我的凤床上睡觉吗?梦里也会有人伤你?”王诗媚诧异的问道。
赵小高娓娓言道:“昨晚你睡着了,我可是半天无法入眠,心想最后一天了,可别有啥闪失,辜负了老丞相对我天高地厚亲生父母般的一番深恩。我思谋着有一趟祖传的拳路个别地方还有点生熟,还有待发展,因而就想到花园里练练武功,再琢磨琢磨几个要紧的关节。谁知还没到皇家花园呢,就见从碧霞宫里冲出十数个蒙面大汉将我团团围住。我主要是没防备,否则别说他们十个,就是三五十、七八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啊!这些人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把我绑了个结结实实。”
“你没认出他们是谁吗?”王皇后急问。
“黑灯瞎火的我上哪儿去认?再说他们又都是黑布蒙面。”赵小高终于把这个故事编出来了。
“他们打你了吗?”王诗媚关切的问。
“打倒是没打,可是他们把我悬到梁上吊了足足一夜。”赵小高说谎本来就是他的强项。
王诗媚接着又问:“你没给他们说你是我中宫的人吗?”
赵小高回答说:“说了,我能不说吗?一开头我就说我是中宫的太监。”
“说了怎么还不放你?”皇后娘娘问。
“这一伙人好嚣张,张口闭口就是娘娘如何等情,还扬言说要脱我的裤子呢?”
“他们没为难你吧?我是说他们没发现什么吧?”王皇后心里扑腾了一下,毕竟是有短处在身上,因而话说的很委婉,但意思表达的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那倒没有。”赵小高隐瞒了一个事实。
“那就好,”王诗媚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实实也为自己的名声担心。想想又问,“他们里头你就没有一个认出来的吗?”
赵小高哭丧着脸说:“他们统统蒙着脸,我哪能认出来,不过有一个声音我是最熟悉不过了。”
“谁?”
“潘又安!”
“我一猜就知道这事与他有关!”王皇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娘娘,你做甚?”
“欺负到哀家头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哩!”
“娘娘你想,我受了一夜的折磨,还能打好白天这一仗吗?我人输了,但我心不服,如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小白脸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赵小高加油添醋的说。
“委屈你了,高儿。这事不能就这样拉倒,你在宫中等我,我即刻去找父亲,看他老人家有什么高招,能挽回最好,挽不回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潘又安,反正这事不能就这样了结。”
王皇后是个急性子,说完立刻气咻咻地乘凤辇走了,赵小高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差一点鸡飞蛋打,战场失意,情场还算如意,这也就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倘若今日被赶出宫门,如何才能再进来?
转而他又暗忖:今日午间那个小白脸是哪儿来的,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那个小白脸长得实在是太水灵了,只可惜他是个男的?他怎么会是男的呢?不对!他绝不是男的,我和他面对面战了半日,他声若银铃,面如傅粉,吐气如兰,香汗颗颗。虽然武艺高强,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轻腰细臂,婀娜多姿,哪里像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分明就是赝品。然而话说回来了,即便他真是个女的,谁敢去脱了他的裤子验看?这事须告知恩相,让他思想上有个准备,别让人蒙了?这样想罢,他也不敢怠慢,命人备轿,直驱丞相府邸。
王丞相刚送走女儿,门官说赵太监赵公公有要事相告。
两人坐定,侍女送上茶水,王书贵安抚道:
“小高啊,今日之事难为你了,老夫万没料到小太监会先我们一步暗使毒箭背后伤人,让你仓慌上阵,不输才怪哩!这事怨不得你,老夫为你做主了。你也别丧气,以后升官的机会多的是。”
赵小高恭恭敬敬答道:“多谢恩相萌我心头之恨。”
“当然了,刚才我和皇后娘娘也说知了,此事不能就此拉倒,待我瞅个机会奏明皇上,定要治小太监一个暗箭伤人之罪。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手头没有证据,你又没逮住他们其中一人,这事难办就在这儿。”
“恩相,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们中有一人露出过一点蛛丝马迹,他好像说他们都是反王府里来的太监。”赵小高小心翼翼的说。
“你说这些话等于没说,”王丞相斥道,“后宫里有三十多个反王府里发过来的太监,难道把他们统统抓起来问个究竟不成?再说了,我虽为首辅顾命大臣,但后宫对我来说也是鞭长莫及。后宫是禁宫,我进不去。所以我才你把安置到那儿,以便必要时有个呼应,谁知你羽毛尚未长全就挨了他们的一闷棍,下一步至于怎么走,你容我想想办法。”
赵小高老调重弹,又想起他的绝妙好计,说:“恩相,坏事源头皆出于那个老刁婆子,待我那天夜里悄悄摸进碧霞宫,一刀把她宰了,不就万事皆休了吗。”
“使不得使不得!”王丞相手摇得跟风车一般,制止道,“这事万万使不得!那个佟丫头诡计多端,小太监又十分狡诈,他们必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