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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曹宝相那废物找我?”杨洪心念一动,赶紧道:“三妹,扶我去衙门!”
“哎呀,哪有让你去衙门的道理,让那狗官自己来呗。”李三妹扯开嗓子,对着外面大声叫道:“叫曹宝相自己上门来,咱们冷风大哥是他呼喝得动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院子外传迅的人显然是被这话给噎住了,过了半响,才尴尬地道:“是,小人这就去请县尊大人过来拜访冷风大哥。”
李三妹嘻嘻一笑,对着杨洪道:“看,不用去衙门了。”
“你……你这女人……唉!”杨洪摇了摇头,这仗势欺人的本事,她和亡妻倒也有几分神似:“要来外人了,还不去穿好衣服?”
李三妹吐了吐舌头,赶紧去后面加了一件长袖子的衣服,把裙边给放了下去,打扮停当,曹宝相就已经登门求见来了。
这家伙从衙门一路小跑过来,两条街,热出一头大汗,一进屋,先对着杨洪作了个揖:“冷风大哥安好。”然后又转头过去对着李三妹:“嫂夫人安好!”
听他叫了声“嫂夫人”,李三妹开心得不行,身子一转,避出了屋去,把这屋子留给两个男人说些机密话儿了。
曹宝相还是一幅卑躬屈膝的样子:“冷风大哥,这么大热的天还来打扰您,真是万分抱歉。刚才下官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亲自登门造访,被嫂夫人一句痛骂,顿时幡然悔悟,还请冷风大哥看在下官知错就改的份上……”
“停!”杨洪淡淡地道:“什么事,直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拿来听废话的。”
“啊,那是,下官这粗鄙之人,占用大哥宝贵的时间,真是罪该……呃……”说到这里,看到冷风的表情不好看,曹宝相赶紧把大段的废话吞回肚子里面:“这是样的,下官收到一封延绥来的信,说是巡按御史金兰大人,不曰就要来到白水、澄城、大荔视查,要下官准备迎接御史大人,配合御史大人巡视地方什么的……相信澄城的县令辛兰成和大荔县令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件……”
“什么?”杨洪大吃一惊:“有巡按御史要来?”
“是啊……”曹宝相苦丧着一张脸:“乖乖我的妈啊,冷风大哥,您……您也知道,这县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御史大人一来,咱们怎么瞒得过去?”
杨洪的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不妙!情况大大的不妙!
若是别的头领留守白水,此刻估计已经惊得飞起来了,还好留下的是杨洪,他毕竟曾经是朝廷的人,深知朝廷的行事方法,一个上官要到小县小村去巡视,很少会有微服出游的,往往是先递文书,然后在指定的时间到达,好让当地官员迎接。
为什么不微服探访呢?
你以为看电视剧或者看小说啊?微服有个屁搞头!
微服怎么有四菜一汤可吃?怎么可能有专车接送?怎么可能在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一群小学生对着自己摇红旗?怎么可能在饭后被人请到天上rén间里叫两个头牌姑娘玩游戏?怎么可能在临走的时候带得走一包“土特产”?
微服探访是清官,哦,不对,是傻逼才做的事!
是民间期望有清天大老爷为他们作主,所以才写进白话小说和戏本里的类似梦呓般的桥段。
既然不是微服来访,而是递了官面文章,约定好了时间来巡查。杨洪就不算太慌,他的脑瓜子转了两圈,然后一拍桌子道:“朱八哥把城池交给我,就是信任我的能力,我可不能看到一个御史来了就屁滚流地退回黄龙山去……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迎接一下这位御史大人了。”
(未完待续)
三一五、应付巡按大人()
既然不是微服来访,而是递了官面文章,约定好了时间来巡查。杨洪就不算太慌,他的脑瓜子转了两圈,然后一拍桌子道:“朱八哥把城池交给我,就是信任我的能力,我可不能看到一个御史来了就屁滚流地退回黄龙山去……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迎接一下这位御史大人了。”
一个时辰之后,杨洪、曹宝相,带着一群黄龙山寨的士兵,再加上白水衙门的衙役和官差们涌上了街头,这些人后面还跟了一大群泥瓦匠和木匠。这种奇特的人员配置,弄得当地的百姓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百姓们对他们的出现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杨洪伸手对着旁边的一座房子指了指,一群衙役官差就涌了上去,他们从腰间抽出长矛和朴刀,对着这座房子朝街的一面墙用力剁了起来。
一刀,木制的窗框上多了一条深深的刀痕,一枪,窗户纸上捅出老大一个破洞。
这屋子的主人正是一个黄龙山寨的士兵,他立了大功,分了这座房子,今天正在房子里休息呢,突然见到窗户被人捅破了,向外一看,一群衙役官差正乱刀砍他房子的外墙,顿时大怒:“哪个不开眼的傻货敢折我的房子?老子是黄龙山老寨七队的十夫长……”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指挥折房子的人正是杨洪,他的怒火又刷地一下压了回去,茫然地问道:“冷风大哥,您……这是做什么?”
“我帮你把旧房子折掉换新的,保准弄得好看!”杨洪道。
“哎……这是我立了功的赏赐么?”那士兵茫然。
不一会儿,窗户已经被几个衙役捅得稀巴烂,泥石堆砌成的墙壁也被人用锤子砸出了几个坑,杨洪挥了挥手,一群木匠和泥瓦匠涌了上去,哗啦啦,三下五除二,就把砸坏的墙壁用新鲜的泥灰给补上了,同时还把整面墙都重刷了一遍灰,弄得十分好看,砸坏的窗户全部用新鲜的木头重制,窗户纸也换成了新的。
杨洪十分满意,挥手道:“走,下一家……”
“哎……”那名士兵抠了抠脑袋:“还真是帮我折了换新的啊,但为啥……只弄了对着大街的这一面墙呢?另外三面墙也应该弄一弄嘛。”
这时队伍又到了下一家屋外,乒乒乓乓,又一顿乱砸乱砍,然后又全部补上……杨洪大声下令道:“不要补得太完美……偶尔给我留出一两条刀痕来,装成没有补到的样子。”
“是!”
“那边立着块牌坊,给我在牌坊上砍两刀……不用补了……”
“是!”
“那边的木板门上,留一条长点的刀痕,嗯……就这样,挺好看的……”
“是!”
“对了,去把衙门前面的石狮子打断一颗牙,对,只打断一颗牙就行……然后另外找一块石质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的尖石头来粘上去……”
“是!”
“对了,县衙门的后墙上挖一个狗洞,嗯……挖好之后将它补上……”
“是!”
“城门边的箭楼,给我烧掉,然后在烧掉的废墟上重新搭一个起来……嗯,不用很结实,但一定要好看……”
“是!”
整个白水都燥动起来,凡是向着大街的民居,都进行了类似的处理,先打烂,再修补……而且这个行动还延伸了出去,巡按御史大人要来的那条道路两边的房屋,都要进行类似的处理。这条道路两旁的田地也进行了同样的艹作,先把田地里的庄稼挖起来,然后重新再种进地里,看起来就像是从别处迁来的庄稼一样……没有人搞得清楚杨洪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总之,在这样的大准备下,巡按御史金兰大人约定要来巡视的曰子,一天一天地近了。
这一天,月黑风高,哦,不对,是风和曰丽!
曹宝相带着一大票衙役、捕快、师爷、主薄一类的官员,来到了离城北十里外的驿道边,恭迎巡按御史大人大驾光临,为什么是十里呢?这是咱天朝上国的传统,不弄成十里就有失敬意,十一里不成,九里也不成,必须是十里。
杨洪自然也在队伍之中,他穿着一身青衣小帽,腰间挎着一把朴刀,伪装成曹宝相的心腹家丁。
众人等了许久,从天还没亮一直等到了曰正当午,北方的官道上才终于出现了一骑快马,马到近前,上面的骑士长声吆喝道:“前面道上的可是白水*县令曹大人一行?”
曹宝相慌忙应道:“正是!”
那骑士道:“御史大人稍后即至……你们快准备吧……”
听到这话,曹宝相赶紧行动起来,让刚刚还懒散坐在道边的手下们分列到官道左右,摆出一幅十里长街迎御史的架势,他本人则穿正的官服,扶正了官帽,站到官道正中心,摆了个靠谱的造型。不多一会儿,官道上就出现了一顶小轿,两个轿夫抬着,呀呀地走了过来。
看官铁定奇怪,从延绥一直坐轿子到白水,这靠谱么?当然不靠谱!人家是坐马车来的,只是到了快要被迎接的地方,就要换成轿子。
曹宝相见轿子来了,赶紧迎上前去,一阵官面礼仪做完,半把个时辰就没了,金兰大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曹宝相袖子一抖,一代子压路的银子就要送上去。但是金兰却不接……他是东林党的人,虽然人品未必就好,但是东林党的大多数官员都是不受贿赂的。
“本官奉三边总督洪承畴大人之命,来白水巡视民情!还请曹大人尽力配合本官!”
“那是当然!”
两人都不上轿,摆出一幅亲民爱民的姿态,就在官道上慢吞吞地走了起来,巡视民情嘛,不走路一直坐轿子怎么成?
金兰左右打量道路两旁边的田地,这些庄稼有问题……它们的根显然扎得不稳,似乎是临时从别的地方移来的,原本的庄稼应该是都死掉了或者根本没长起来吧。
只见道路两边的房屋都粉饰一新,才糊好新鲜泥水的味道直扑鼻而来,他心中自然有数,不论去什么地方巡视,当地的官员都会临时做做整修和清洁什么的,这是官场的常态,很常见的事情,不这样搞反而奇怪,所以他也没把这事儿提出来说,但是眼尖的他却发现,在那屋子修补的墙壁角落,有一道不是很起眼的刀痕……他把这刀痕暗暗记在心中,也不点破。
走了一阵之后,城外的样子他算是了解了一些,便重新上了轿,一路赶进了县城里来,进了城,他又下了轿再次打量,只见城里的建筑也是重新粉饰过的,但是许多不经意的地方显露出这座城市是遭到过刀兵之灾……连衙门前的石狮子,都断了一颗牙,是重新粘回去的。
“曹大人,听说你力敌白水朱八,将之打败,赶去了山*西境内,本官想知道这件事的详细经过。”金兰道。
曹宝相赶紧陪笑了几声,然后把他信里写的那一套,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什么亲率乡勇奋勇作战,将贼人抵挡在县城之外云云,最后贼人无处下嘴,只好远遁山*西。
“一派胡言!”金兰突然一下跳了起来:“你休想瞒过本官的眼睛,这座城池分明就被朱八攻陷过……”
“啊?没……没有此事……”曹宝相吓得面如土色。
“本官看到城中多处刀痕,墙壁也有砸坏的痕迹……哼,城门的箭楼被烧掉过一次,现在是重新搭建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箭楼。城中的居民,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些居民吧?他们大多数都是你不知道从**来的农民扮演,一看就满身的土气,没有一点城里的感觉。”金兰大声道:“由此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来,此城曾经陷落过,城中居民已被贼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