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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托莱多对欧洲的军事力量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别吹得你们的元帅那么神,这里离葡萄牙比较远,离你们中国比较近,也许你们能占据上风,不过啊,要说你们能取得颠覆性性的胜利,我觉得未必有可能。”
两人各执一词,但彼此又都有些底气不足,詹进毕竟地位不够,没法接触到最高层的消息,而托莱多则因为索萨在马尼拉陷入僵局而觉得葡萄牙恐怕难以继续取胜。但两人却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认为这次战争欧洲方面很可能会失败,他们的分歧只在于葡萄牙会败退到什么程度罢了。
詹进是中国人,经历过李彦直在国内的种种手腕,心里坚信李彦直一定能够取胜,而且是大胜,“或许都督会带着人马打到你们佛郎机去呢。”
托莱多则认为詹进这说法乃是妄想,他的判断是:就算葡萄牙失败,那也只是被大明海军收回巴拉望、婆罗和新加坡,“若我们退到马六甲的话,估计你们大明的海军就没法再进一步了。”
这是他和托斯坎诺商量过后得出的判断,到了那时,马六甲海峡势必被封锁,海峡以西的国家要进入南海前往中国的道路将被隔绝,届时香料、陶瓷、丝绸在欧洲的价格势必飙升,而这正是托莱多与托斯坎诺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詹进笑了:“不管是你对也好,我对也好,总之只要我们按照原先的约定行事,就一定能各保富贵平安。”
托莱多也笑了起来:“那当然。”
他们双方原先的约定就是:如果大明得势,则詹进确保托莱多和托斯坎诺的安全,反之,若欧洲人占了上风,则由托斯坎诺和托莱多来保护詹进。这是一个对双方来说都互惠互利的约定。
“还有,”托莱多说道:“我和托斯坎诺都认为,这次大明的海军应该会反扑,而且收复新加坡的机会很大。”
“嗯,那当然,我们都督是何许人也!他肯定会取胜的。”
托莱多听詹进在那里“吹擂”李彦直,一笑置之,道:“不过要是到了那时候,马六甲海峡只怕就会被隔绝,那我们以后的生意……”
“生意照做啊。”詹进笑道:“我会设法给你们运货过去的。现在新加坡有一半的兵马都归我调动,我说的话弟兄们都听。将来如果都督收复新加坡,一定会重用我的,那时候我设法运些货物出去,一点也不难。”
托莱多大喜:“那就好!只要到时候你能运出货物来,价钱方面我们一定从优。管他们谁胜谁负呢,总之最后只要大家一起发财就好,你说是不是,詹进兄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67章 之五十八 洮河口()
窃据了安南大权的阮敬自与佛郎机人勾搭上以后,听到的便都是好消息:索萨袭新加坡、夺婆罗、攻马尼拉,大明一退再退,再往中原一打听,更妙了,听说自庙堂到地方都乱了!
这时北边俞大猷似乎也受到了朝政的牵掣,兵力北缩,只是南边形势有些不好,占城国王沙古卜洛联合了清华黎氏,在南边蠢蠢欲动,其中似乎有华人的身影,阮敬命北疆严防死守,又派遣重兵南下防范占城、黎氏,数月无事,阮敬自以为得计,自此日日与武氏寻欢淫乐,不复忧愁。
那安南的版图,形状若三角形,北面与云南、广西接壤,南面经过一道下场的海边低地通占城,西边隔群山与老挝相邻,东南则面南海,全境的精华地带即洮江(红河)冲击出来的三角洲,都城所在的升龙(河内)就在洮江边上。所以这个地区传统的国防压力,也是一在北,一在南,面东的海岸线,倒成了一个安全稳定的大后方。
俞大猷刚刚到达钦州时,参军卢复礼曾经献策绕过十万山与分茅岭,走海路从洮江三角洲登陆,然后逆流而上直扑升龙,但俞大猷当初却只是很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吧。”就没了下文。
而如今,吕宋战况方炽,索萨和洛佩兹正防备着李彦直从澎湖扑下,他们已在马尼拉湾一带做好了准备,只要一发现挡不住李彦直的攻势马上会撤回巴拉望。
但在欧洲人还没发现大明海军有南下迹象之前,李彦直那艘硕大无朋、飘扬着双龙旗的主舰还逡巡于澎湖时,南海的西岸——洮江的入海口就有驻防的官兵发现海面驶来了一支不对头的船队。
“咦,那是什么?被海风打偏了的商船吗?”
风浪之中,四五艘尾舵高如城楼的四桅大福船出现在海平线上,又过了片刻,四五艘变成了六七艘,当最领先那艘福船靠近洮河口时,在视觉所能望见的海域已涌至十二艘大福船、七艘大广船和三艘佛郎机式大海船!这支惊人的船队把洮河口的安南官兵都惊呆了!
驻防于此的安南部队,人数只有五百,是根据升龙方面的命令从附近点出来的民兵,武器是很刀剑,简单的盔甲,虽也有海船,但吨位最高不过五百料,平时的主要任务是治安巡逻,遇到有漂流到此的船只即以安南的律令捕掠上报。
而此刻,那二十二艘巨舰却犹如二十二座海山一般压了过来,最小的一艘也有一千五百料的吨位,更有数十艘海沧舟环列护航,而且每一艘都有精良的装备与炮火,这样,就绝不是洮河口这点驻防官兵所能抵敌的!
“不妙!快上报!告急!”
这支大船队的动作极为迅速,大船靠近后,放炮轰击洮河口驻防碉楼,以绝对优势的火力控制了洮河入海口,同时又有三十多艘小船穿梭直岸边,把大船上的兵员迅速运送到海岸上来,每艘小船运兵二十到二十五人,几个来回就将数千人运送上岸,洮河口驻防军惊讶地发现:走在最前面的部队装束十分眼熟——竟不像来自海外的敌人,而就像安南莫氏政权的部队。
他们的判断没错,这支部队正是安南莫氏的部队,由莫正中率领着,人数虽只四百多人,但作为向导却足够了。大明的官兵才是真正的主力!冲在明军中最前面的,竟然是俞大猷的副将唐举。
洮河口驻防部队的将领才智平平,主将怯懦,就要率众逃走,结果出了碉楼没多久便被赶上包围住,副将见势不妙慌忙闭紧碉楼,却被一阵火炮轰塌了一侧围墙,唐举带人冲了进去,他的官位此刻已经不低,但李良钦教授学生,素来不主武将学运筹帷幄的从容而主以勇服众,这次登岸战唐举是主将,他持刀跳入,慌得左右士兵忙举盾牌卫护,士兵们眼看大将冲锋在前,哪里还敢惜命?乱吼着也跟着冲了进去,不片刻里头就传来惊呼声。
莫正中是个老滑头,生平临战都要谋定而后夺,若觉有危险他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他本想将碉楼围了起来在慢慢围困攻心,没想到,见到明军不但炮火猛烈、兵器精良,而且敢死敢战,他和跟随他的莫氏旧部都生了畏惧之心。
此战本来是他求明军出手,现在他倒像成了旁观者。
这是一场以多攻少、以强击弱,没有一点悬念的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唐举就占据了这个碉楼,跳到碉楼上挥舞大旗,向船队传达已经胜利的消息,这时二十余艘巨舰都已经下锚停泊,而二十余艘大船之后,居然还有船只逐步靠拢——这究竟是来了多少人啊!
岸边水浅,主舰离岸十五丈就没法再近前,二十余艘小船搭成海上浮桥,连接了海岸与主舰,便见一千二百名鸟铳手列队踏着浮桥小跑上来,跟着是近战士兵,再跟着才是十余名指挥使级别以上的战将和指挥使同知级别以上的参谋,再接下来才见一个人踏着浮桥走上岸来,殷正茂上前禀奏道:“都督,洮河口拿下了。”
竟然是本该在澎湖的李彦直!
原来李彦直在上海点齐兵船后南下,到了澎湖却不马上增援吕宋,而是把自己那艘挂着“四海来朝”大旗的巨舰留下,吓得探访的佛郎机船只都以为他人在闽南,李彦直却留吴平镇守,自己率领三十余艘大福船、大广船构成的庞大船队,夜行晓止,绕过广东海面,直奔合浦。
到了合浦以后,他向俞大猷问明西南战况,然后便采纳了参军卢复礼的建议,汇合留在合浦港的八艘大海船,运了俞大猷手下的一万五千名官兵,从合浦出发,直扑洮河口!
这洮河口虽有些安南水军,但哪里是李彦直的对手?吹一口气就灭了,登岸以后,莫正中跪下贺喜,道:“恭喜侯爷旗开得胜。”
李彦直哪里把这么个小小的胜利放在心上,挥了挥手,不置可否,殷正茂问是否就岸安营,李彦直道:“安什么营!要安,到升龙去安!”
此言一出,周围武将士气大振,都叫:“不错,到升龙去安!”
莫正中被这股气势压住,头缩了缩,取出一幅安南的地图来,指着地图上离洮河口最近的州县说取这里,取这里,而后大明水师就能立定脚跟了。
李彦直却问:“这里离升龙还有多远?道路难走不?沿途可有要塞?平常可有重兵把守?”
莫正中一一答道:“这里离升龙有三百二十里路,沿河而上,路倒也不难走。沿途都是村落州县,并无要塞。我安南的重兵,一般都布置在南边、北边,面东这一路一般没什么重兵。”
李彦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路吧,逆河而上,取了升龙再回来报捷。”
莫正中惊道:“现在就去?”
“兵贵神速!”李彦直道:“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
卢复礼也来了,插口道:“都督,不如先往凭祥州、分茅岭一带,与俞都司前后夹击,把安南北路大军解决了,然后再南下升龙,不是更保险?”
殷正茂则道:“还可派一队兵马向南,骚扰安南南路重兵,与黎氏、占城里应外合,那时安南南北俱失,升龙可不战而下。”
李彦直却道:“分兵两路,不如集中为一部。我这次来就是算准了安南中部空虚,阮敬的要害都已在我们眼前了,为何不直接插上一刀,这才是最快捷的战法——还理什么南军北军?就算万一我所料不中,咱们这支人马,就是在百万大军包围中也突得围出来,无须有太多顾虑。勇往直前!取升龙去!”
便命莫正中派他弟弟莫文明带旧部百人为向导,唐举以西南系兵马八千人在前面做先锋,殷正茂监五千人为第二拨,莫正中随行,喝降沿途州县,卢复礼监五千人为第三拨,李彦直率领大军两万人为中军继进,四支部队,相距为半日路程,留林道乾在洮河口掌管水师。
三万五千人以急行军向西北进发,唐举所带的八千桂系兵马,是俞大猷到广西后募集的,兵源都是广西全境千挑万选的好汉,再经过俞大猷魔鬼式的训练,配上海军都督府发下的精武器,其战斗力可想而知。广西与越南地形与生态环境相似,所以这批士兵到了这里有了类乎本地作战的适应性。
这洮河三角洲一马平川,又都已开发成了农村,不再是密林状态,莫氏旧部又熟悉道路,因此进军甚快,沿途州县乡村,见到有一支军队匆匆往都城方向赶去,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这里乃是安南腹地了,地方官员手里都没有重兵,见到了都无力阻挡,甚至反应不过来。
莫正中在第二拨部